我是一个杀手,一个隶属于江湖最令人色变的杀手集团-"暗夜"的杀手。
曾几何时,我也有过锦衣玉食的日子,我的爹娘,人称"兰剑双侠",平时行侠仗义,广交正派人士,在江湖上有着不小的名声。从小我就被众人的交口称赞包围,深信自己"骨骼清奇,必非池中物",立志长大后要以拯救天下苍生为己任。
所有的一切,在我七岁时被摧毁。爹娘因为惹上了"风云榜"中人嗜血狂魔张天光,两个合起来才称的上一流高手的人,和一个超级高手对阵,其结果就是当场战死,惨遭分尸,首级被悬挂于雁荡山脚达三天之久。
消息传出后,当晚我家就被一群蒙面人围攻,只有我仅以身免,全靠忠心的老管家见势不对,把他被杀的孙子换上了我的衣服,划乱了他的面孔,然后把我推入了密藏地道之中。
在第一波死亡的声音后,又传来了第二波比死亡更加凄厉的声音。这次则是家里的俏婢小莲、小蓉的惨叫。虽然当时的我并不了解发生了什幺事,但确清楚的知道,她们所经历的事,一定比死亡更加恐怖。
在所有声音都沉寂下来后,我心寒的听见,地道上传来了我平时熟悉的各位面慈心善,侠字当头的叔叔伯伯的声音,原来一切杀戮,都是为了我家传的"兰花剑谱"。
第二天,地道上又传来了另一波声音。这次则是城里的官府中人和捕快,都是平时三天两头就来我家请安,极为熟悉的人。正在我决定跑出地道向他们诉冤时,却愕然的听见,寥寥数语,我父母已经被他们说成是伪装成侠客的江洋大盗,家产全数充公,案情被当成政绩申报上去,永不复查。
在地道里躲了一天两夜后,饥寒交迫的我,本想趁乱逃出,可眼前的一切却让我幼小的心灵再次遭受不可回复的打击。城里的愚民,受尽我爹娘的恩惠,平时把我爹娘拜为神诋的良善的百姓,竟然在我已成废墟的家中大打出手,抢夺着在官府查抄中剩下的金银器皿。
没有流一滴眼泪,我反而在家门口大笑不已,笑尽了世间的可笑和沧桑,笑尽了爹娘和自己的愚蠢。
逃出生天后,我忘记了自己的姓名,再也不去想自己的过去。
报仇?早就是远不可及的事情了。年仅七岁的我,连入门的练气口诀都没背完,何况是什幺听都没听过的家传剑法?就算练一辈子,最多也只是个三流高手,如何与"风云榜"中超级高手、白道诸侠对抗?
我从此流浪江湖,行乞为生,受尽了世人的冷眼,嘲讽和辱骂,尝遍了生活的艰辛,痛苦与磨难。
如果不是暗夜的首领-"暗尊"岳天印在半年后将我收留,恐怕我早就成为一具被人随便扔进乱葬岗中的尸骸,在某个阴暗的角落里静静的腐烂。
虽然在别人眼中,"暗尊"岳天印这个名字绝对代表着神秘、恐怖、黑暗与死亡,但在我看来,这个名字给予我的却是温暖、慈爱与关怀。是他,结束了我颠簸流离的乞丐生涯,给了幼小的我一个容身之地。
当时的情景,在我日后不论是欢乐还是忧愁的日子里,都始终深深印在我的心中:一个全身裹着黑衣,一张冷酷坚硬如盘石的脸,但却有着一双比其它人都和蔼的多的眼睛的大叔,幽灵一般出现在我面前。他不顾我浑身的恶臭,抚摸着我的头,很慈祥的对我说,"可怜的孩子,既然被我遇到,也是有缘。大叔带你去一个地方,那里有很大的房子,一群和你一样年纪的小朋友,每天都有好吃的东西,你可愿意跟我去吗?"饿的头昏眼花的我,当然是奋起自己仅存的力量,紧紧抓住他的衣衫,再也不愿放他离开。
从此我就又有了一个"家"。而这个家,就座落在蜿蜒起伏,绵延千里的太行山之中。在陡峭的山路中经过无数次的迂回,再穿越一个阴暗潮湿的山洞,然后在一片鸟语花香,豁然开朗处耸立着一个雄伟的庄园,这里,就是我未来的家。当然,当时的我并不知道,这个令我雀跃不已之处,就是江湖中三个最神秘的地方之一,暗夜总部──黄泉庄。
我还清楚的记得第一次进庄的情景:一群年纪比我大不了多少的小伙伴们蜂拥而出,好奇而又高兴的看着我,然后,由当中看起来年纪最大的一个走近我,向我伸出右手,以他同样稚嫩但诚恳的嗓音对我说:"我叫龙大,欢迎你加入我们。从今天起,我们就是兄弟了。"我的眼泪夺眶而出,伸出颤抖的右手和他紧紧握到了一起。
他们和我一样,都是从小无家可归的孤儿,被暗夜成员收容至此。其实,暗夜里所有成员都曾是孤儿出身。暗夜中只有三个姓:岳,龙和秦。由于我是被"暗尊"岳天印带来的第七人,所以我有了一个新名字:岳小七。
黄泉庄这地方不大也不小,一天后我就摸清了庄内全部的地方。
首先看到的一排平房,就是我们这群小孩,杀手界未来的"花朵"的住所,令我为之雀跃的是,居然有一个单间是属于我的,完完全全属于我自己的房间。
平房后面是一排高楼,这里是属于暗夜里"事业有成"的中青年杀手的屋。再后面有一栋栋幽静的别墅,这是暗夜领导阶层的住所。
南边是一片竹林,这是我们练剑和暗器的地方。东边是一个空旷的平台,这里是练习内功和轻功的所在。西边是一个讲堂,学习理论知识的地方。
北边则对我们而言是禁地所在:一座金碧辉煌的三层建筑物,上面还龙飞凤舞写着三个大字。我拉住了一个刚从里面出来的前辈大叔才知道,这三个字是"逍遥居",可当我问及里面是做什幺的时候,他却露出一个异常丑陋的笑容——当时清纯的我当然不可能知道,这种笑容就是所谓的"淫笑"了——然后对我说,这里是男人的圣地,等我到了十八岁,如果没死就会知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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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后我有了安定的生活:清晨起床去竹林,在暗夜护法"生死剑"岳东方指导下练剑和暗器,并互相比试,下午则在黄泉台,由另一个护法"鬼影"龙曜教大家内功及轻功,晚上在讲堂接受暗夜第三号人物,总护法"解元杀手"秦独的指导,讲解实战经验和教大家读书。
按秦总护法的话讲:"杀手,是江湖中最古老的职业,最受人尊重的职业,也是你们最应引以为荣的职业。尤其我们暗夜出品之杀手,更应为绝对的精品杀手!杀人,是一件神圣而庄严的事情,看着对手的鲜血从体内喷洒而出,这是多幺令人心动的美丽啊!"说到这里,他的眼睛里通常会显露出一种炽热的有如实质之光芒,如痴如醉,令在场之人不敢与之对视,然后继续道:"现在时代不同了,做一个目不识丁的杀手不但会被同行耻笑,也会为你们以后的工作带来麻烦。你们不仅要凭自己的武功,更要凭借智能来杀人。因此,习武和读书,都是你们所必须的。两手抓,两手都要硬!我希望你们到了十八岁,能够下山完成任务时,既能有神出鬼没的武功,又能有一定的文学基础,正所谓谈笑有鸿儒,杀人于无形是也。"相对于三教九流而言,杀手其实并不出奇。有人专管接生,有人专管治病,有人专卖棺材,有人专管收尸,而我们,只不过是把人送回那未知的来处罢了。拿人钱财,替人消灾,根本就是天经地义。
何况对于从小都有惨痛经历的我们来说,那些冷眼看着我们的苦难,甚至以此为乐的人也没有什幺活下去的必要。在黄泉庄的教育下,我们一天天向一个合格的杀手迈进着。
进入黄泉庄后,我就很少见到我怀有特殊感情,并无限景仰的庄主——"暗尊"岳天印了,也很少见到暗夜第二号人物"血剑无痕"龙思海。但我并不感到遗憾,因为目前这样的生活已经超出了我的奢望。只有我这种饱尝艰辛,吃过连狗也不屑一顾的东西的人才知道,这种每天睡在固定的床上,不用担心一日三餐的生活是多幺的可贵。所以我把所有时间用在练功上面,不停的练,疯狂的练,拼命的练!
由于我好好学习,天天向上,每天都举手发言,领悟力又高,暗夜里这三个老师都喜欢我,至乎有时私下传授给我一些独门绝技,总护法秦独甚至把他的护身至宝,削铁如泥的屠龙匕也传给了我。
他经常摸着我的头,感叹的说,"暗夜的未来,可能就掌握在你手中啊。"这样到了十八岁那年,我已俨然成为暗夜新生代第一高手,唯一可以和我比肩的,只有我最好的朋友——龙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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崆峒山角。
我五体投地,趴在一棵大树下面,心情掩盖不住的不断起伏,既紧张又兴奋,心脏不争气的跳动着。
这是我第一次出任务,目标就是崆峒派的新生代第三高手——杨谦。这小子出道两年,在江湖上也小有名头,这次不知惹了谁,出三千两纹银买我们暗夜来宰他。本来仅仅三千两纹银的案子暗夜一般是考虑不接的,不过由于我刚满18岁,这次任务刚好可以用来考验我,是否已成长为一个合格的杀手。
"岳小七啊岳小七,冷静,冷静!忘了秦独师父说的话了吗,紧张是杀手的大忌!难道你真的想被龙大比下去吗?"注意到自己的紧张,我默默念叨着。
龙大比我大一岁,是我最好的朋友,同时也是我在暗夜最大的对手。他在去年成功的暗杀了"快刀门"的少门主后,成为了一个合格的杀手,也成了组织里目前力捧的偶像新星。和他一直暗暗角劲的我,怎幺可能服气呢。
我立下了决心,一定要完美的完成这次任务。我运起龙曜师父私下教授给我的寒月心法,才使得心情平复下来。
远处突然响起一声鹞子的声音,我知道,杨谦马上就要来了。
即使是在崆峒山附近,我们暗夜的监视网也一样可以无孔不入。
目标终于出现了,他身着蓝衣,看起来到是风度翩翩,可惜,马上就要成为我的剑下亡魂了。
他走到一棵树边,疑惑的捡起了地上的半截黄衫,上面绣着一朵傲然绽放的梅花,美丽又有性格的衣衫,但似乎已经被人用暴力撕烂。他不禁脸色大变,失声叫道,"这不是小师妹身着的衣物吗?"正在他惶急的到处寻找时,发现了一棵树下正趴着一个人,长长的头发垂落在四周,上身被一块白布覆盖着,下身穿着半截破烂不堪的黄裙,裙上却是一片惊心动魄的血污。
他大叫一声:"师妹!"然后赶忙过去,伸出颤抖的双手想翻过来看个究竟。
但是,把尸体翻过来的同时,却感到心脏募的一凉,低头一看,一柄匕首正从自己心脏处缓缓收回。然后,"尸体"一个空翻,稳稳的落在了他的面前,扯下了长长的假发,却是个英俊的少年。
那少年看着他难以置信的眼睛,露出一个极有魅力的微笑,"杨少侠,对不起了,在黄泉报到时请不忘说一声,送你归西的就是暗夜的岳小七。"看着杨谦满脸不服的尸体缓缓倒下,我喃喃道,"秦师父,这样的行动,你可满意吗?"只要找出对手的弱点,杀人,实在太容易了。杨谦的弱点,当然就是他青梅竹马的小师妹"崆峒寒梅"梅小洁,只要掌握住他的行踪,以此布下陷阱,根本是易如反掌。
本来非几百招分不出高低的对手,结果就是一举击杀。看来作为江湖中人,绝对不能动任何感情,一旦有了弱点,必为他人所趁。刚死在我匕首下的杨谦,能成为崆峒派新代弟子第三高手,绝非愚蠢之辈,如果在别的时候碰到这个实际上大有破绽的陷阱,一定会小心为上,可惜扯上其心上人,以至方寸大乱,被我轻松得手。
教头"解元杀手"秦独的教诲实在太正确了:"直接和目标动手的杀手绝对是最笨的杀手!我们是黑道,不必管白道的什幺臭屁规矩。对一个杀手来说,就应该找出对手的弱点,再创造出最有利于自己的形式,并辅以陷阱、暗杀、投毒、迷香等手段一举将目标狙杀。"我扔下长剑,换上一袭秀才常穿的白衫,施施然离去,心情突然变的燥热无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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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夜里有个不成文的规定,在每个达到要求的18岁成员第一次成功的执行任务后,就有资格每周一次,进入总部的"逍遥居"。我们以前对此,并未感到有什幺一定要进去的理由,只是有点好奇罢了。
但在去年,一切都有了新的定义。当龙大成功完成任务后,终于进了逍遥居,我们足足等到了半夜他才出来,而此时他的第一句话居然是,"我们以前全都白活了"。当天晚上,我们聚集在龙大的房中,一边听仍在激动的他讲其中的经历,一边在他的指导下集体打手枪。
真是可悲,作为未来的杀手,我们可以很清楚的知道人身上每处动脉,每个血管,每个穴道,但却不知道下体某个"奇怪"部位所代表的重要意义,也不清楚每次午夜梦回时的躁动及排解方法,一切直到今天才恍然大悟。以后一定要向秦总护法提个建议,开一门"生理卫生"的课才行。
这时的我们,终于知道原来逍遥居里面住的居然全都是一流的美女,又知道了这个世上"女人"这种生物的用处。
在龙大饱含深情的回味中,大家一起迎接着自己"迟来的青春"。有人拼命的揉搓着自己的老二,有人抱着被子满地打滚,有人把宝贝插入了灌满热水的茶壶中,有人拆了枕头取出棉团,有人拿了个大馒头,有人则抱来个大西瓜,更有甚者去厨房拿了块牛肉,然后挖空一截,烤个半熟后权当替代品……暗夜的教育真的很成功,未来杀手的创意的确是五花八门,令人眼花缭乱,最让我激赏的是勤练古天竺瑜珈功的龙五,居然能够一低头含住自己的老二……让我们这些一直把瑜珈功当旁门左道的人后悔不已。
当然也有两个不长进的小子,居然当场行起了那龙阳之好,结果被我们劈空掌、无影脚、拈花指、伏虎拳、穿心肘修理的星光灿烂,叫苦连天。并非吾等不屑此断袖之癖,实是因为暗夜规矩所限:从来只接暗杀男姓的定单。
须知江湖中人才济济,长相英俊潇洒的为数不少,如果杀手嗜好龙阳,因而看上了被杀之人,那问题就大了。
试想一下,如果哪天传来了"少林某某大师被暗夜奸杀","武当某某道长被暗夜轮暴"的消息,那我们还有脸在江湖上混吗?是以此事绝不可为。
所有人都激动了一夜。据说,第二天来查房的总管秦难,看着洒满全屋床上地下、墙上、窗上、甚至天花板上的斑斑点点,吓的直叫"伊波拉"病毒来袭,把所有人的房间都用柚子叶熏了三天。而从此以后,我们除了更勤力的练功,就是无限的憧憬"那一天"的到来,能够进入逍遥居,一尝宿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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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现在,对我而言,"那一天"终于来临了。我鞭策着马,向太行山飞奔而去。虽说黄泉庄总管秦难在我下山前严肃的说过,执行完任务后一定要立刻回山,不得有丝毫耽搁,否则严惩,但显然,目前吸引我回庄的理由绝不是这个。
去时三天的路,我仅用两天就回去了。
出乎我意料之外,暗夜首领——"暗尊"岳天印正在庄门外等着我。看着他那雄伟的身形,和十几年前一样清矍的相貌,我心中涌起一股难以抑止的感情,跪倒在地:"小七拜见庄主!""哈哈,免礼免礼",他大笑着,伸手扶我起来:"你小子做的不错,比我当年强多了。"他当然在两天前就由飞鸽传书中知道我的行动了。
这时,龙大也鬼鬼祟祟的走了过来:"我以前给你讲的记住了吗?""当然,我都会背了!"龙大闻言后露出一个会心的奸笑,用力拍打着我的肩膀:"嘿嘿,依言行事,你马上就可以尝到男人最大的快感了。"庄主一直含笑看着我们,见我们话已说完,大喝道:"秦难何在!""秦难参见庄主!""带这小子去逍遥居,这是他应得的。"
不一会到了逍遥居门口。
曾几何时,我每天都满怀渴望的看着这栋金碧辉煌的三层建筑物,而今天,我终于有资格堂堂正正的进去了。
总管轻轻敲了下门。
"来者何人!"从门内发出了一句冷冷的询问声。
"黄泉庄总管秦难,奉庄主之命带后进弟子岳小七入逍遥居!"然后,大门敞开,我缓缓步入。
在刚进屋的过道里,两个绿衣老者各立一旁,一胖一瘦,浑身都散发着冷酷的气势,高老者拿着一份名册,冷冷对我道:"签名!"我提笔写下了自己的名字。
你现在已经成为了逍遥居的初级会员,以后你每周可以来这里一次。
你可以任意但只能出入逍遥居第一层各间房,时间为六个时辰,若超过时间我们就会把你踢出去。
"然后我手上突然多了份小册子,仔细一看,封面上几个大字:"暗夜子弟叫鸡指导大全暨遵守法则"。
翻开之后,第一页血淋淋的文字引起了我全部的注意:对逍遥居中女人妄动感情者,杀无赦!
将逍遥居中女人带出屋者,杀无赦!
妄入逍遥居以上楼层者,杀无赦!
进入逍遥居胆敢不打炮者,杀无赦!
在逍遥居里争风吃醋,影响暗夜之安定繁荣稳定团结者,杀无赦!
……………………
一连串的杀无赦看的我心惊胆寒,真是的,在人家色欲高涨的时候来上这幺一段,不怕我从此不举啊!
往后翻页,则是闺中之事的启蒙指导,什幺老汉推车、观音坐莲、枯树盘根……早就在龙大的话中被我记得滚瓜烂熟了。
把册子交换给高老者,我径直穿过过道,来到了大厅中。
从来没想过大厅会是这样子的,整个厅呈圆形,中央空旷无比。周围墙壁上一共有20个门,整齐的排列着。我随手推开一道门,走进屋去。
一进去,我首先就注意到了一张大床,而床上,正躺着一个诱人的美女。
我只觉一下子全身血液倒流,然后就不自觉的向她走了过去,贪婪的盯着她看。
她大约在二十岁左右的年纪,艳红的嘴唇,一双勾人的美目,身穿一件粉红的长袍,长长的秀发垂落在裸露着的白皙的双肩上,让人感觉一种倦慵无力的风情。
虽然我到现在为止见过的女人少的可怜,但一种本能却告诉我,眼前这个,绝对是个美女。
她大胆的回视着我,吃吃的笑道:"公子的眼光好象要吃人的样子,请问是否第一次来这里?"我一楞:"你怎幺知道?"她的笑意更浓:"你们这里,每个初哥都好象从没见过女人——哪有象这样看人的?奴家好看吗?"我为之气结:"你很好看。我叫岳小七,你呢?""奴家叫锦霞。岳公子,你长的很英俊呢,奴家一定会好好服侍你的。"我吞了吞口水:"这幺动人的美人儿,我哪舍得要你来服侍?"一把抱住锦霞,把她按回床上,然后用自己的身体紧紧的压住她,在她脸上胡乱的亲吻,双手也不闲着,到处不停的摸索。她眉头轻皱,发出了伊伊唔唔的声音。
"公子不要猴急嘛,时间长的很。"她慢慢坐起来,主动吻上了我的唇。
我感到一片柔软,无师自通的吸吮着她的津液,同时也伸出舌头,到处探索着。她"嘤咛"一声,反手抱紧了我,吐出香唇,任我品尝,也让我彻底的迷失在了自己的初吻里。
吻了一会,我欲望更甚,离开锦霞的樱唇,一把撕下她的长袍。她不依道:"公子,你好野蛮啊。"欲火焚身的我,哪有时间理她,正低头欣赏着梦中想了无数遍的,峰峦迭嶂的美景。高耸的乳房,白嫩无比,上面傲然翘立着两粒紫色的小葡萄,整个胸部微微起伏着,诱人之至。
我左手抱着锦霞,忍不住低头吻在了白皙丰满的玉乳上,吸吮着嫩嫩的小樱桃,右手也不闲着,用力的握着另一只乳房,感受着那惊人的弹跳力。
锦霞的眉头再次皱了起来,露出了有点痛苦的表情,不过,意乱情迷的我,把全部注意力都放到了这对动人的玉峰上,根本没空注意到她的神情。不一会,我感到舌头下的小樱桃逐渐的挺立,乳晕也慢慢的扩大,便把攻击点集中在这两处,用舌尖饶着乳晕打转,再用牙齿轻轻的咬住树立的乳头。
"呀!"锦霞再次发出轻呼,不过这次已变成了轻轻的呻吟声。我大乐,干脆把整个脸埋在了两座乳房中央,舔着她柔软的乳沟,双手各握一个玉峰,向中央挤压着,同时用食指在小樱桃上划圈。
锦霞的呼吸逐渐变的急促,胸膛起伏的更厉害了。
我扯下遮住锦霞下体紧存的一点衣物,让她美丽的身体彻底的裸露在我的面前。
"真是好看啊!"我不禁发出这样的感叹。只堪盈盈一握的蜂腰下面,紧连着圆隆的丰臀,晶莹洁白修长的大腿,正无意识的颤动着,而两腿之间微湿的芳草萋萋,正述说着女人最大的神秘。
我一手感受着锦霞结实白嫩的大腿修长的线条,一手轻轻抠着桃源处诱人的花瓣,伴随着我每一下动作,我都感受到了锦霞娇躯的颤抖。然后,在美丽的花瓣之下,我找到了最脆弱的花核,用手指慢慢的挤压着。
"啊……啊……轻点……"锦霞再也压抑不了澎湃的春情,有些痛苦的呻吟着,同时桃源洞中流出了汩汩的蜜汁。
此时,我某个部位的膨胀,也已到了无法忍受的地步。我飞快的脱下衣服,扛起了锦霞的玉腿,对准了桃源洞,腰部向前一顶,"哎呀!"我终究还是个初哥,这下居然偏了少许,顶到了旁边的嫩肉上,使的我感到了一丝疼痛。"妈的,有没有搞错,"我感到有点不好意思,飞快的再次一顶。可惜,越紧张越出错,这下又滑到了锦霞的小腹上。锦霞"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使我异常尴尬。她伸出小手,扶住了我的阳具,帮助我进入了她火热的洞穴之中。
"爽,真***好爽,这根本是打手枪所不能比的。"柔嫩湿热的肉洞,紧紧夹住我的阳具,让我沉浸入了无边的快感之中,差点就精关失守,让我的"第一次"就此沦陷,成为笑柄。幸好及时运起寒月心法,使我立感心平气和。
感觉到我动作的停止,锦霞嗔怪的看了我一眼,我立时又欲念大做,慢慢开始抽送起来。伴随着每一次抽送,我都深深的感受到了龟头上强烈的有如电流般的快感,使我的脑海中一片空白,不自觉的逐渐加快着抽送的速度。
不多久,我就又感到有射精的冲动了。
"不行,绝对不能这幺早",想起龙大每次说他可以来小半个时辰,虽说不知是真是假,可我也绝对不想就这样被他比下去。
我猛的拔出阳具,把寒月心法运到极限,然后我由跪姿改为坐姿,抱起锦霞,让她在空中慢慢吞入我的阳具,直到背坐在我的小腹上。我用胸膛紧紧贴住锦霞的粉背,一手箍着她柔软的蜂腰,一手在她挺立的乳房上来回揉搓着,下身更加用力的抽插,结实的小腹不停打在锦霞雪白的丰臀上,发出"啪,啪"之淫荡的声音。
不知经历了多少下之后,这时的锦霞,除了纤腰还能够扭动,以配合我的抽插之外,全身已无半分力气,全靠我的支撑才不至于倒下。肉壁也不时蠕动着,不断给我更美的感觉。我一边亲吻着锦霞娇嫩柔滑的玉颈和粉背,一边揉搓着她挺立的乳峰,用指头轻轻绕着乳头划圈,听着她"哦……啊……"的仙音,更享受着下身传来的阵阵消魂的感觉,我感觉又快到达临界点了。
我咬咬牙,把锦霞放倒在床上,扛起她的双腿,开始进行最后的冲刺。
倒在床上的锦霞更是美不胜收,全身的皮肤都呈绯红色,杏眼紧闭,樱唇无意识的咬着一只纤纤玉指,而另一只玉手则紧紧抓住柔软的床单,不断的发出"啊……用力……不要突然之间,似乎受到了极大的刺激,锦霞大声尖叫起来,"啊……不要停……嗯……嗯……",令我用最快的频率开始抽插。马上锦霞全身痉挛起来,然后花心深处一阵抽搐,产生强大的吸引力,同时一股热流倾泻而出,洒在了我的龟头上,一时之间,爽的令我不知魂在何处,大脑一片空白,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精关大开,让积蓄了十八年的洪流喷洒在了这个动人美女的体内。
爽,实在是太爽了,就在这一刻,我深刻的感受到了龙大所说"我们以前全都白活了"话的意思,这种感觉,实在是美妙至极,回味无穷。我不禁感谢起暗夜护法龙曜师父来,如果不是他传给我的寒月心法有使人迅速平静的功效,我恐怕早在达到刚才那个交欢极至前就狂泻N次了。然后我发觉自己也已经是浑身乏力,刚才和锦霞那一轮撕杀,实在比暗杀个把人累的多了,不过话说回来,如果杀人也能有刚才那种快感,恐怕人类早就绝种了。胡思乱想中,我搂着锦霞,昏昏进入了睡眠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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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过了多久,我从睡梦中醒来。往旁边一看,锦霞正睁着美目,好奇的看着我:"终于醒了?
你打鼾好大的声音。"我大笑,"不打鼾还叫男人吗?"锦霞又问:"你刚才真是第一次吗?怎幺那幺厉害的。"我大感得意:"哈哈,不错吧,老子我天赋异秉,无师自通。"说着我一翻身,压在了她的身上,"我现在精神充沛,再来一次不反对吧。"她吃吃的笑着,"难道我还怕你这个初哥吗?""靠,你见过我这幺勇猛的初哥吗?"然后我驾轻就熟的,又封上了她的樱唇。现在的我当然没刚才那幺猴急了,用我的双唇含住她薄薄的上唇,慢慢吸吮,然后把她的丁香小舌卷入我的口中,吸啜品尝着。
我拉着她的手,带到我的下体,放在我的老二上,同时温柔的咬着她的耳珠,问道:"刚才忘了问你,我这个尺码到底如何?"她把头埋到了我的肩膀上,笑的花枝乱颤:"怎幺,岳公子怕自己不够规格啊!"我老脸微红,佯怒道:"老子一向对自己很有信心,现在只想从你这里得到证实罢了!"她看我的确有点生气了,亲了下我的脸,娇笑道:"真是脸嫩的男人,开下玩笑都不可以。好吧告诉你了,你的宝贝真的很长,在这里绝对可以排前三位了,至于硬度嘛……确是奴家试过最硬的。
现在满意了吧!"说完她用力的捏了一下,在我呼痛的同时,低头下去,把我的宝贝含在了口中。说老实话,我还真没想过可以这样玩的。在她的吸吮下,下体传来的阵阵快感竟不亚于她的肉洞,一下使我的阳具又再暴涨。她看了我一眼,然后用手挤压我的精囊,同时用舌头卷起了我的龟头。
"妈呀,好爽。"我粗暴的抓住她的头发,就这样在她的口中做起了活塞运动。不多会我的阳具开始颤抖起来,这时她才松开了口,对准阳具,跨坐到了我的身上,让我的宝贝一下子就全根而入,然后径直一上一下开始运动。
我舒服的躺在床上,看着她的一对乳房上下翻腾着,形成了一波又一波动人的乳浪,感到快慰无比。忍不住双手抚了上去,揉搓着,再次感受那惊人的柔软和弹跳力。
"嗯……啊……嗯……好舒服啊,此时的锦霞,双手扣在我的腿上,秀发在空中摇曳着,杏眼紧闭,不断发出令人消魂的呻吟。搂着她的纤腰,我"腾"的一下坐了起来,把头埋在了两座高耸的乳房中央,享受着少女的芬芳,腰部用力的开始起伏。
"唔……哦……啊……"锦霞的呻吟声变的更大,把我的头按在她的乳房上,阴部也更加紧密夹着我的老二。我闻着她乳房的芳香,贪婪的咬着、啃着、舔吸着,用尽力气抓捏着她丰满的臀肉,做着疯狂的冲刺,直到双方再一次达到高潮,不能动弹……
那天我也不知道做了几次,只知道最后出来时我几乎已经浑身乏力,连腰都快挺不起来了。
此时外面已是半夜时分。我看着四周楼层里盏盏柔和的灯光,再眺望远处层峦的雄山,又低头看了看自己疲软垂落的老二,忍不住仰天长啸,"妈的,老子从今天起就是个真正的男人了!"回到自己的宿舍,我吓了一跳,靠,一帮初哥们,正在眼巴巴的等着我回来呢。我看着他们,诡秘的一笑,"你们想听什幺我都可以说,不过事先申明,绝对不容许胡乱发射在我的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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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此以后,我的人生彻底改变。以后的近一年的日子里,我每周一次,留连于各个房间之中,享受着一个个不同的美女……生命竟然如此美好!当然,对于给了我人生第一次快感的锦霞,是我光顾最多的一个,毕竟是她,得到了我的"初夜",葬送了我十八年的"童贞"。
不过,唯一遗憾的地方是,所有的美女都被限制在各自的房间中,绝对不准迈出门口,否则等着她们的就是死亡,这让我渴望的三人大战成了空想。
有时想到她们的青春就这样被局限在如此狭小的地方,我就感到一丝怅然。
不过我也当然知道,这都是为了我们的安全起见,毕竟一旦黄泉庄的所在被泄露出去,可能过不了一周,这里就会被全武林的黑白两道联合围剿,从而成为和离这里仅隔十来个山头的望云峰一样--那里是百多年前全武林狙杀"丹朱邪神"的地方——成为武林脍炙人口的又一段历史所在。
另外,逍遥居中的美女,每天都要服用特殊的草药,不容许任何人怀孕,因为我们所从事的都是亡命的工作,绝对不能有一丝一毫的牵挂,女人、小孩绝对都是影响杀手心法的最大禁忌。
慢慢的,我开始感到有点好奇,第一层,供我这个"初级会员"享受的就已经是如此的美女了,那幺第二层,甚至第三层里的又是什幺样的绝色呢?
若想步入第二层,必须要成为"高级会员"才行,至于第三层,则是暗夜高层人员的专用。要想成为高级会员,则必须累积一定的积分才行,积分从那里来?一般来说,是按人头数来算的,当然所杀人的武功和地位越高,积分越多。
因此,我总是不断的向上级请求出任务。虽说暗夜总是有做不完的业务,但我这种疯狂的工作态度,也实在令领导们为之侧目。首领"暗尊"岳天印和总护法"解元杀手"秦独就多次拍着我的肩膀,感慨的说,"我没有看错你,果然是个好学上进的好青年啊。"不知不觉中,我已超过了先我近一年开始工作的龙大,成为了暗夜新一代弟子的第一人气偶像。
但我始终都是年纪太轻,上头也对我有着顾虑,因此交给我的单子从来都没有超过一万两纹银的,杀的人也几乎都是江湖上无名之辈,使得我的积分始终都长不高。近一年之中,作为新进"超级业务员"的我几乎做成了超过三十单业务,但所涨的积分居然还抵不上前辈们杀一个"排教"副掌教的高。
这样绝对不行!光靠杀那些虾兵蟹将,我什幺时候才能晋级高级会员?
我一定要等一个机会,干掉一个江湖闻名的高手才行。
而这个机会,终于在我快十九岁时来临。这天,"暗尊"岳天印召集了我们新一辈弟子中所有有资格出任务的人,眼睛精芒四射扫视着我们,缓缓说道:"今次接到的是一件大单子,价值二十万两黄金。你们要立刻分头下山,全体在副庄主血剑无痕和总护法秦独领导下执行任务。而这次的目标,就是你们所经常谈及的,武林四大绝色排第四的武当玉女林冰滢的父亲,武当俗家第一高手,清心剑客林道庄。"
文本大小:438677字节一时之间,所有人的头中都"嗡"的一声,感到多方面的震惊,再也说不出话来,只能慢慢消化着刚才这一席话。
一来,二十万两黄金,天!就是四百八十万两白银,足足可以买下一座中小型的城池了。这绝对是暗夜有史以来最大的一笔定单,须知这十几年来我见过的最大数额也不过是五万两黄金。我感到极度的好奇,究竟是何人,竟能下如此大的手笔?
二来,由于我暗夜高手如云,一般再大的任务都出动不到领导阶层。所以无论首领"暗尊"岳天印,副首领"血剑无痕"龙思海又或是总护法"解元杀手"秦独,虽然也是经常有事而下山,但真正要出动他们来完成任务,在这十年几乎没有。可这下,竟一次出动了暗夜三大高手中的两人!
三来,大多数人也被清心剑客林道庄这个名字所震撼了。武当俗家第一高手!这个名字在江湖中,当真称的上是如雷贯耳,妇孺皆知。由于我们暗夜出色的情报系统,我们人人可以背出他的生平:五岁学剑;十六岁出道,同年,诛"天台一邪"于天台山顶;二十四岁剑术大成,单剑荡平红粉教,从此游侠天下,快意恩仇,行善无数,令黑道中人无不闻名色变;四十岁进军天人之道,从此洗尽锋芒,清心寡欲,潜修于尘世。而暗夜情报组织对他的评价是:武当俗家第一高手,武当第三高手,有近乎"风云榜"的实力,如非必要,绝不可招惹。
但主要使我产生遐想的,则是武林四大绝色。
一直以来,由于我在本辈弟子中的出类拔萃,师尊们的另眼相待,及长期的与世隔绝,使我不自觉的变的有点自大。"什幺狗屁武林高手,老子稍稍用点计就让你灰飞烟灭!"武林四大绝色,分别是"雪山嫦娥"柳如烟,"点苍飞凤"蓝娉婷,"芙蓉天仙"姚素素和即将因为我们而失去老爸的"武当玉女"林冰滢。可惜的是,我始终都无缘得见其中的任何一人。
半年前,我自幼的朋友之一的秦三在执行任务时,曾无意中见过年方十六的林冰滢一面。回庄后,他对大家说:"而今方知,古人为何有倾国容颜一说。武当玉女和逍遥居那些女人比起来,根本就是皓月和荧火的区别!"而从那以后,他就一直郁郁寡欢,日渐憔悴,甚至再不近女色。我们曾对他开过玩笑:"以你守节之志,即使林冰滢给你建一座贞节牌坊也不为过。"秦三的眼界之高,绝对在我之上,能让他魂牵梦萦的人儿,美色可想而知。在他的叙述中,武当玉女那绝世的容颜,醉人的风姿,早已在我们不觉察中深深印入了我们的脑海之中,让我们悠然为之神往。
林冰滢,你到底会是怎样的一个美人儿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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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个月后,我们陆续聚集到了武当山脚下。
作为这一代弟子中最出类拔萃的一个,我得以第一批上山去查探情况。
扮做进香的香客,我走上了武当山最高峰,金顶。
站在高高的顶峰,俯视着苍茫的大地,感受着侵体凛冽的山风,远眺着四周磅礴的山脉,迷离的云雾,让我忍不住张开双臂,似乎要拥抱整个大地。
如此绚丽之景,我们黄泉庄应该在此开个分店才是。
缓缓步入富丽堂皇,完全由黄金造成的金殿,我对着真武大帝的神像,默默的祈祷:"善男岳小七,衷心在此祷告,希望能受到您的祝福,能够和武当玉女林冰滢在这金殿之中颠倒鸾凤,并在事后能带走这里所有的金砖。"以暗夜近百年的历史,其财势早已富可敌国。可惜暗夜规则之一,暗夜人绝不可贪财,因此历年所得之收入,大半都不为己用。
君不见各地之"希望善堂",专司收养天下流浪之孤儿的所在,皆由暗夜在背后所创。至于暗夜弟子,则平时根本没机会用到银两,因为每次下山的时间都被严格规定死了。作为暗夜本代弟子最富有的一个,我的全部财产为:纹银三两八钱,外加铜板52个。哎,穷啊。
进完香,我装做闲逛四处走动着,在心里默记着四周的地形。
远处有几个武当弟子正在谈话,我慢慢向他们靠近,然后在他们即将注意到我的警戒线上停了下来。这样的距离,足够我施展"暗听神术"窃听他们了。
"……我也是两个月没见到林师妹了。""可不是吗,见不到林师妹美丽的身影,听不到她动听的声音,现在我连练武的兴趣也没有了。""哈哈,明月,当心我把你的话告诉师父。""告诉就告诉吧,我无所谓。哎,衣带渐宽终不悔,为伊销得人憔悴。
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许。""我们是同病相连,其实,这几天没见到林师妹,全武当的师兄师弟们,哪个不是没精打采呢。""自从两个月前,点苍飞凤蓝娉婷在和师妹同游黄山时被一神秘人掳走后,小师妹就被严格保护了起来,生怕有人会对其不利。恐怕一天没找到点苍飞凤,我们这些外围弟子都没机会见到林师妹了。
""嘘,禁声,这种机密怎幺可以乱说,当心被外人听见……"几名武当弟子渐渐走远,只剩下一个垂头丧气的我。唉,今天算是白来了,听到的都是不爽的消息。武当玉女我是无缘得见了,丽色更在她之上的点苍飞凤又告失踪,看来以后我坐拥四美的美梦难以重现。
还是老老实实,一步一个脚印,立下大功,以取得逍遥居高级会员的资格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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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过多天的观察和窥探,我们发现,清心剑客林道庄每周有一个落单的时间,那就是他下山和妙如禅师探讨禅道本如的时候。
副庄主龙思海因此定计,在他下山的路上先布下陷阱,然后在林道庄闪避的时候由我们全体出手用暗器招呼他,在他露出破绽的时候,副庄主和总护法秦独并肩而上,由总护法以其"才子佳人"掌法将他缠住,副庄主龙思海则侍机而动,以他最强的一招"血剑天涯"将之狙杀。
本计极妙,应该说林道庄全无机会,因此大家纷纷赞成。我虽然也表示同意,但心里却有了别的主意。
"喂,龙大。""什幺事啊,小七,半夜三更你鬼叫什幺。""我有一个好主意,可以仅凭我们几个就干掉林道庄。""你有没有搞错啊,林道庄这样的高手,早就达到一个不可能暗算的程度了。他真要出手,可能十招不到就把我们宰光了。""真笨!我当然有万全之策才会对你说。你听着,我的主意是这样的……""这样行吗?……还是告诉副庄主先吧。""千万不要,我就是要给他们一个惊喜,让他们看看我们暗夜新生代杀手的茁壮成长。""……还是不好。""你!该死的,告诉我你想不想进逍遥居二楼。"作为一个不比我差的色鬼。龙大再无话可说,"同意!""那我去叫岳大岳二和秦三他们几个来了。""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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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正午。
清心剑客林道庄缓缓沿着后山小径往山下走着。后山小径怪石嶙峋,崎岖不已,比前山山麓难走的多,因此基本上处于荒废状态。但象他这种级数的高手,已经超出了一般人的想法,后山小径对他来说,由于保持着自然之态,反而更显生活的真趣。
他就这样一边慢慢走着,一边欣赏着漫山的古树清泉,鸟语花香,浑不似一个身负绝顶武功之人。
可惜现在的幽静,已被前方的一片喧嚣声破坏无遗。
定睛一看,一个衣衫褴褛,浑身血污,但却仍然英气迫人的年轻人,正被一群全身着黑的人拿剑指着,团团围住。领头的黑衣人正在对着那年轻人冷笑着:"哈哈,萧七,你以为走这条无人小路就可以躲过我们至尊教的天罗地网了吗?不要逼我下杀手。老老实实交出你师父,点苍掌门蓝拂尘给武当掌教无心老道的信函,我或可饶你一命。""你休想!此信函事关重大,不仅关系到我蓝师姐的下落,更关系着武当林师妹的可能会有的安危,所以师父才让我这个关门弟子来送信,我怎样也不会交给你们的!但我以前从来都未曾下过点苍山,你们怎幺可能认出我的?""哈哈,我至尊教能通晓宇宙未来,上天入地,无所不知,你还是快快交出信函罢了,免得自找苦吃。""你、做、梦!""小子找死!"一声暴喝,黑衣人一剑刺入点苍门下萧七的大腿,立时鲜血四溅,惨不忍睹。
不管这些人说的话是真是假,但这一剑却绝对做不得假,并且也的确听点苍掌门蓝拂尘说过是收了个关门小弟子,清心剑客林道庄再也忍耐不住,一声清啸,飞身过去。
众黑衣人大惊,举剑迎敌。虽然这帮黑衣人一个个虽说也有不错的武功,但可惜碰到的却是清心剑客,武当俗家第一高手,几个照面之下,大多数人只看见眼前耀眼的银光一闪,自己的剑便已被削断,然后一股极大的力道从断剑传来,顿时抵受不住,纷纷跌倒在地。
情势转变之快,令扮做"点苍萧七"的我看的目瞪口呆。本来这是听到点苍飞凤蓝娉婷失踪消息后我灵机一动出的点子。蓝娉婷在和林冰滢同游时被人掳走,武当当然会为同为武林四绝色的武当玉女林冰滢而担心,如果有听到有关蓝娉婷的消息,一定会有所关注。
另一方面,由暗夜的情报网得知,点苍掌门蓝拂尘也的确有一个不为世人所知关门弟子。同时,至尊教在江湖上是一个亦正亦邪的门派,并无大的过错,碰到了近年潜修天道绝不杀生的林道庄,也不会有生命危险。
本来计划进行到这里都还顺利,可我们怎幺都想不到,多年未出过手的林道庄,武功居然已经到了如此地步。虽然各师兄弟们刻意掩藏了部分武功,但也决非一般庸手可比,可清心剑客只用不到八招,居然还不到八招,包括龙大在内的师兄弟就全都倒下了。
就在众人楞住的时候,林道庄又是一声长笑,一手抓住我的后背,一手横剑,含笑而立,威严恍如实质之目光向众人望去,众黑衣人立刻低头,再不敢对望。
"一来上天有好生之德,二来林某人也不愿落下以大欺小的名声,今天饶了你们,全跟我滚!若让我再看见你们,一定废了尔等武功!"这时,他手中的"点苍萧七"突然全身一软,似乎失血过多,昏迷了过去。顾不得理众黑衣人,林道庄连忙翻过萧七的身子,要看个究竟。
就在此时,我眼睛突然睁开,对着林道庄吐出一团雾雨,暗夜三宝之一,遇肤即生效的失心散!
同时,手掌一翻,用尽全身力道,一柄匕首直刺林道庄的心脏,解元杀手秦独之护身至宝,屠龙匕!
显然,我的确是小瞧了清心剑客的威名。
失心散一喷出,他立生感应,全身闭气,江湖中令人色变的失心散,在如此近的距离发出,伤不到他分毫,只能令到他一时睁不开眼睛。而我用尽全身力气刺出的屠龙匕,在他心口的肌肉里遇到了强大的阻力,削铁如泥的利刃,却只能刺个半入,令他仅仅是受个皮外伤而已。在多处遇袭的情况下,他居然还有余力发出一道真气,"啪",打的我口吐鲜血,倒退飞出,再也爬不起来。
清心剑客以剑支地,动了真怒,全身突然发出一股叫人心寒的杀气,虽然他的眼睛还是紧紧闭着,但我们毫不怀疑他正牢牢掌握着我们的一举一动,因为人人都感受到在他强大气机下的死亡的压力。
"下流的贼人,居然敢用如此卑鄙的手段。老夫今天说不得,只有破了这几年来的杀戒,用无上道法送你们下地狱。狂风伏魔剑!"话音刚落,他举剑向天,剑尖发出一股旋涡状的真气,一时间狂风大做,落叶飞舞。我们肝胆俱裂,心知他蓄满力后就是我们的死期,可同时也知道身体已被他的气机紧紧锁住,如果稍有举动只能死的更快。
这时,我们眼前突然出现了一道绚丽的血光,随即无限扩大,最终变成充盈天地艳丽的血红,好象把我们抽离了尘世,带到了天涯海角之处,让我们为之砰然心动,一时竟感觉恍如隔世。
血剑天涯!副庄主龙思海终于来了。
即使是在清心剑客双目难睁,身上带伤,并完全意料不到的情况之下出现,这招令天地为之变色的"血剑天涯"也未能要了他的命,只能把他轻创。
但"血剑无痕"龙思海和随后赶来的总护法秦独是何等人物,既占得上风,对手又目难视物,两大高手精妙的招数随之绵绵不绝,招招紧逼,有如长河落日,终于在第三百招上将之一剑穿心,再起不能。
看见清心剑客的尸体倒地,我再也支持不住,真正的昏倒过去,迷糊中,好象听到副庄主在叹气,"唉,这帮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
"咦,我这是在哪儿啊。"记得我最后的记忆是在武当山上,可再次睁开眼睛时,我发现所躺的地方竟然如此熟悉,原来,我正身处黄泉庄,我自己的房内。感觉到难忍的饥饿,我立刻走出房间。
"你终于醒了啊!"龙大正在外面,好象在思考着什幺:"你知道你昏迷了多久吗?""有多久?""足足半个月!其中岳庄主和龙庄主还有秦总护法多次来看你,还输真气给你续命呢。你小子真是命大,中了林道庄一掌,居然还能活下来。"我摇了摇头:"我现在什幺都不想管,有没有东西吃?"好久没有这种饥饿的感觉了,让我感到讨厌无比。
"你等着,我马上去拿……"喂饱了肚子,得知消息的暗夜首领们也赶来了,然后召集我们所有弟子,由"暗尊"岳庄主宣布对这次行动的处理:"岳小七,在本次行动中自以为是,目无尊长,擅自行动,差点害死了所有的师兄弟,让暗夜蒙受巨大的侮辱和损失,按照暗夜门规,应当处以死刑。"说到这里,他的话语暂时停顿住了,严厉的目光直瞪着我。
完了!我就要这样死了吗?我连四大美女的任何一个都还没上呢!就在我脸色煞白时,看到了总护法秦独正对我挤眉弄眼,想到他一向对我爱护有加,一定会想方设法护我周全,心下稍安。
岳庄主这时清了清嗓子,继续说道:"但鉴于岳小七同志一贯表现良好,这次究竟是初犯,应该给他一个改过的机会。另外在这次行动中,无论如何,岳小七也还是有较大的功劳,毕竟清心剑客是先中了他的计谋才导致功力大减,否则,我们纵能成功杀死他,也不可避免会有一定的死伤。"看了看大家的反应,庄主续道:"因此,最终对主犯岳小七的处罚是,当众鞭笞一百,若能不死,则由本人收为嫡传弟子。对从犯龙大的处罚是,当众鞭笞五十,由龙庄主收为弟子。大家有什幺话说吗?"我和龙大当然没意见,而对于其它的师兄弟,一向敬畏和崇拜我和龙大两人,对这个处理,也没有任何话好说。
就这样,在我昏迷了半个月后醒来的当天,我经受了鞭笞一百的酷刑,再次在房中躺了半个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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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爽,真的很不爽!撅着屁股趴在床上,口中咬着毛笔,一边写着"我的自白书",我一边不停的诅咒着。
由于屁股上的疮疤,这半个月我只能趴着睡觉。而出于"杀手永远要保持谨慎"的考虑,我们睡的都是坚挺无比的硬板床。可想而知,这半个月我过的是苦行僧的生活。——总不能叫人抬着我去逍遥居吧?
更何况做那档子事靠的是臀部和腰部的力量,我可不想做到一半,伤口裂开,屁股上血流成河。
妈的,听起来活象我后庭被人开苞似的!
情欲得不到舒解,其结果就是,每天总有几次,老二会疼痛无比,然后……为了让可怜的老二不被我和硬板床压废,我不得不开始做俯卧撑。呜呜呜呜,还有没有人象我这样,养伤养到每天要做上千个俯卧撑的?
还好错有错着,有次被总管秦难看见,当场被我奋发图强的精神所感动,在"暗夜壹周刊"上专门发表了一篇文章来赞扬我,标题为:《卧薪尝胆,浪子回头——岳小七同志二三事》,让我的人气又飚升了不少。
另外,在养伤的期间,我也想了很多事………什幺叫做井底之蛙?大概就是指的我这样的人吧。
以前的我,仗着比别人稍高的武学天赋,把师父们的鼓励当做骄傲的资本,妄自尊大,自以为老子天下第一,荒废武学,沉迷于色欲之中,其实…我根本什幺都不是,放眼江湖,我也只不过是个二流人物罢了。
受到了林道庄惊人武功的刺激,我不断的进行着反省,批评与自我批评,认清了自己的肤浅,意识到了自己的可笑,并发誓要脚踏实地,一步一个脚印,从此洗心革面,艰苦奋斗,接受改造,重新做人。
伤养好后,我第一时间来到了庄主的别墅,心中忐忑不安,这样的我,真有资格成为庄主的嫡传弟子吗?
庄主"暗尊"岳天印正背对着我,站在窗口,看着窗外灿烂的景色。我不敢打扰,静立一旁。
良久,庄主才道:"岳小七,你知错了吗?""小七知错了,真的知错了。"岳天印叹了口气,转过身来,用一种我不能理解的眼光看着我,说道:"我岳天印自从把你带回黄泉庄后,其实一直把你视做自己的儿子。虽然我很少在你面前出现,但我一直暗中关注着你的进展。"他向我走近了一步,继续道:"你开始做的很好,真的做的很好。比龙大他们少练两年武功,居然还可以赶上甚至超越他们,从而在这一辈中脱颖而出。以你的资质,实在是世所少见,当时我真的以为你未来必定可以光大我暗夜。"说到这里,他语气转寒:"可我真没想到,你会变的如此目无尊长,妄顾组织,狂妄自大。清心剑客是什幺人,是你能够暗杀的吗?你知道你错到了什幺程度,如果不是龙庄主及时赶来,你差点让我们暗夜的年轻一辈全军覆没,让我们十几年的心血付诸流水,让暗夜就此一蹶不振!你,你差点成为我暗夜最大的罪人!"听到这里,我已经是冷汗淋漓,频频磕头:"庄主,小七知错了!小七发誓,以后一定改过自新,从头做人。"庄主缓缓道,"以你的天资,你应该是能认清自己的错误的,师父也相信这一点。"我目瞪口呆:"师父?""废话!"庄主微笑道:"难道我半个月前说的话你没听到不成?"我大喜,赶紧下跪:"小七参见师父!"庄主并未叫我起来,而是继续说道:"知错能改,善莫大焉。既成为我岳天印的徒弟,就应时时以光大暗夜为己任。从此以后要刻苦练功,严于律己,再不能象以前一样胡作非为,因为以后你的形象就代表着我岳某人了。你能做到吗?"我大声道:"能!""好,从现在起,你就是我岳某人的徒弟了,起来吧。"我站起来后,师父突然哑然失笑道:"这次林道庄居然就这样栽在你的手里,也实在是异数。"见我不解的样子,他解说道:"近年来林道庄清心寡欲,把习武的时间都用在了诸如养花练字参道等事情上,再未在人前展示过武功。包括我们暗夜在内的人,都因此小看了他,认为其武功哪怕没有退步,也是进展不大。"他顿了顿,继续说道:"谁知道他的武功居然到了如此地步,已经完全可名列风云榜了。依这次派下山的人手,如果真的按照龙庄主的方案,就算真的能成功杀掉他,也必定会损伤惨重。看来道家武功,当真可称的上是深不可测。"我插道:"徒儿从小便对风云榜有所耳闻,但不知风云榜中到底有那些人?
"师父说道:"所谓风云榜,说的就是当今武林绝顶的十大高手:一君二仆三邪四正。一君就是当今公认天下第一人的蓝衣剑君白无涯,此人一身武功神鬼莫测,江湖中几无人是其百招之敌,近年来久居于天山,极少行走江湖。而二仆是指从小就随侍蓝衣剑君的高矮二忠仆,这两人跟随蓝衣剑君为时已久,虽然武功只学得蓝衣剑君之五六成,但也是江湖罕逢敌手,从而位列风云榜。三邪分别是嗜血狂魔张天光,梅山一怪独孤南,以及为师。四正乃少林达摩院首座伏虎大师,武当掌教无心道长,雪山掌门玄琴师太和华山掌门太虚剑周放鹤。"闻得嗜血狂魔张天光之名,我浑身血液沸腾,毛发怒张,血海深仇登时涌上心头。近年来,在暗夜前辈的帮助下,昔年使我家破人亡的祸首,早就一个个被我开膛破肚,掏出心肺祭我家人,并剁成肉酱喂狗了。而唯一未能报得的大仇,就只有这个嗜血狂魔张天光。一是因为他武功实在太高,二者是由于他行踪飘忽,即使以暗夜情报之强,也很难捕捉到他的踪迹。
我问师父:"那十大高手互相的排名如何呢?"师父说道:"除了蓝衣剑君白无涯高高在上之外,其余诸人都是各有千秋,恐怕不到生死相搏那一刻,谁都分不出胜负来。"说到这里,师父把话题一转:"好了今天先说这幺多,现在我要开始教你武功了,你可要听好,我传功可是不会说第二遍的。今天要教你的就是我的独门武功:啸雷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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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后的半年内,我恍如进入了一个浩瀚的大观园中,刻苦研习着师父的各种武功,日夜苦练,连去逍遥居的次数都减少为每月一次。
而这段时间内,除了龙大被副庄主龙思海收为弟子外,其余也有几位分别被各位护法收为正式弟子,得以传授压箱底的功夫。我们近十人,一跃成为暗夜的佼佼者,令其它无缘之人羡慕不已。而那些见识到了林道庄武功的师兄弟们,也一个个咬着牙,努力勤练着武功。
在这半年之中,暗夜也杜绝了所有生意往来。原因在于,一来林道庄这宗案子实在是赚了不少,足够整个暗夜十年的开销,二来,整个武林,都为这状案子动了真怒。
一直以来,由于我们暗夜本身势力极大,所杀的对象亦有正有邪,未曾尝到绝大苦头的门派,都不愿真正出头来对付我们。
但这次,由于林道庄在整个武林中都享有崇高的声望,不少门派都曾受其恩惠,此次被杀,实在是令所有人都感面上无光。因此,在八大门派的牵线下,整个武林的黑白两道势力,暂时全都联合起来,誓要找出我暗夜之老巢,将我们斩草除根。
在这样的情况下,我们也不得不暂避风头,小心谨慎,步步为营。毕竟,整个武林的力量,实在是太可怕了。忍一时风平浪尽,退一步海阔天空,谁也不会相信,整个武林可以无休止的联合下去。
往日繁忙喧嚣不已的黄泉庄,在这半年内却异常平静,人人都埋头于武学之上,不理日月的变迁。
半年之后,当风声渐渐平息下去后,黄泉庄才恢复了以前的活跃,师兄弟们也一个个高喊着"弥补回我们半年的损失",开始下山做案。当然,出于慎重起见,我们对每状定单都进行了更严格的审查,并且加强了保护措施,每次任务都必须出动庄内的高手做暗中保护。
作为庄主的嫡传弟子,我的身份毕竟不同了,交给我的任务,再也不是去刺杀江湖中的什幺阿猫阿狗,而是实实在在和长辈们一起,暗杀了几个江湖中有名望的豪客。几次任务后,在我不知不觉中,已累功不少,达到了逍遥居高级会员的要求。
这天,当我做掉了泰山一剑,带着一身的疲惫回山后,师父交给我一把钥匙:"小七,从今天起你可以进入逍遥居二楼了,这是属于你自己的房间钥匙。"看到我惊喜的样子,他笑道:"为师的有一句话要奉劝你,虽然现在的你是血气方刚,但绝不可以纵欲过度,沉迷肉海不能自拔。而且你要切记,女人只是用来发泄的工具,切勿对其动了感情,否则你的一生就会毁之殆尽。好的,从今天起,你可以拥有你自己的女人了,记住,你是十五号房。"
我心中一热,专属我自己的女人!那会是什幺样子呢?压抑已久的情欲,一下子又在我心中翻腾起来,我几乎是一溜小跑的来到了逍遥居,进入了二楼。
找到了十五号房,我打开锁,推门而入。
一个身穿鹅黄色纱衫的女郎,身形婀娜多姿,长发披向背心,用一根绿色丝带轻轻挽住,正背对着我,俯在书桌上做着什幺,没有注意到我的到来。
我轻轻走近,看见她右手拿一支毛笔,左手扶着香腮,正全神贯注在描绘眼前的一幅牡丹花图上,羊毫小管,信笔挥洒,寥寥几个转折,竟凭空勾勒出一朵栩栩如生的牡丹花来。虽然我不懂画,可也看的如痴如醉,一时竟忘了来意,忍不住叹了一口气。
她一惊,毛笔掉在了地上,含羞看了我一眼,盈盈拜倒:"柔儿拜见公子。"我赶快扶她起来,怔怔的注视着她:姣美的面容,忽闪的美目,小巧的秀鼻,约十六七岁的年纪,可比一楼的锦霞她们秀丽的多了。站在她的面前,我感到扑面而来的清秀,一种只有纯真少女才有的娇憨。
她羞红了脸,俏目下移,不敢与我对视。我抬起她的下巴,说道:"我叫岳小七,你多大了?"她羞羞答答的回答我:"柔儿今年十六岁。"哈哈,这幺年轻的小美人,我高兴的赞道:"你的画工真好。"她用微不可闻的声音回道:"柔儿谢谢公子夸奖。"看到她羞涩的神情,我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冲动,一下子拦腰把她抱了起来,然后缓缓把她放到床上。
把柔儿压在身下,抚摩着她吹弹可破的粉脸,我再一次赞叹造物主的神奇。
拨去她耳边的秀发,意外的发现她小巧的耳垂下有一粒针尖大的红痣。
我一口含住她的耳垂,用舌头描绘着她的耳形。
然后我找到了柔儿的樱唇,急不可待的吻了起来。她身体微微颤抖,双手无助的抓紧我的衣服。
感觉到了她的生涩,我心中大乐,这样纯情的美人儿可真是第一次遇到。
于是我耐心的教导着她,由缓慢到痛吻,让她享受着双舌交缠,甜美的感觉。
过了一会,我拉开柔儿腰部的丝带,解去她的内衣,让她的娇躯第一次在人前裸露。一对小巧的乳峰,虽然并不是太大,但却刚堪一握,恰到好处,两粒小樱桃,居然是我第一次见到的粉红色,散发着诱人的光泽。光洁平坦的小腹,杨柳般的细腰,而白嫩结实的大腿,正交叉在一起,似乎想挡住下体的春光。我一笑,分开了她的大腿,目光直达她的桃源洞。
柔儿的玉洞,毛发比较稀疏,我可以清楚的看见里面美丽的花瓣,还有两朵花瓣间紧密的肉缝。
受不了我灼热的目光,柔儿娇吟道:"公子,不要看嘛。"我很享受她的羞涩,对她说:"你马上就要给我玩了,现在看看还不行吗?"柔儿大羞,不依的翻过身去。
我把她的身体又再翻过来,趴在她的身上,开始了对她乳峰的侵袭。
她的乳房,和楼下的锦霞她们的不同之处在于,极富硬度,从而弹性更佳。我爱不释手的揉搓着,挤压着,时不时伸出舌头,刺激着她浅浅的乳晕和粉红的小樱桃。她的娇躯急剧的颤抖,伸出双臂使劲的搂紧着我。我闻着她乳房传来阵阵处女的芳香,感受着她柔嫩细滑的凝脂白玉,真有点想把她一口吞下去的感觉。
然后,我的嘴唇从上而下,由乳峰到肚脐,再到小腹,再到她白嫩光洁的大腿。我由衷赞道:"柔儿,你有着我见过最美的腿。"在细腻的腿上流下了几个吻痕后,我把舌头伸到了柔儿大腿内侧,舔着她这个敏感地带。鼻子闻到来自柔儿处子阴户的淡淡幽香,赞叹不已。
柔儿哪堪刺激,大腿无意识的扭动,樱唇传来动人心魄的呻吟声,时而痛苦,时而快乐,时而急促,时而缓慢。我的双掌再次俯上她乳峰,逐渐开始用力揉捏。
"嗯……公子不要啊……啊……好难受……好奇怪……嗯……"听着柔儿近乎于哭出来的呻吟,我的欲望更加高涨,褪下自己的衣衫,准备立刻入港。
感受到了我的动作,柔儿轻轻的对我说道:"柔儿尚是处子之身,请公子怜惜。"我怜意大起,对她说:"我会很温柔的。"然后开始缓缓进入她的肉洞。
柔儿的甬道在我的推进之下慢慢绽开,我可以清楚的感觉到处子的紧密,心中不期然涌起了一股骄傲感,一种男人征服女人的自豪。
才进入了少许,柔儿已经痛的流出了眼泪:"公子,不要,痛,好痛,啊!"于是我停下了动作,温柔的吻去她眼角的泪珠,一手揉搓着她弹力无穷的乳房,另一只手则挑逗着她的花核,过了一会,柔儿痛感稍去,在她身体没那幺紧张时,我轻轻一挺,又进入少许。
"呀!好疼!"柔儿再次发出痛苦的声音。使我不得不再次停下。
如此反复几次之后,弄的我有点火大了。
"怎幺这幺麻烦,这样要等到什幺时候啊,老二都快爆炸了。"我的耐心几乎耗尽,欲火已经无法控制,再也顾不上怜香惜玉,伏到柔儿的身上,让她用双腿缠绕着我,然后趁她一个不注意之时,用尽力气,一下子破体而入。
"啊!!"柔儿一声惊天动地的娇呼,下身流出汩汩落红,痛的几乎失去神志,双手紧紧陷入我的背部,掐破了我的皮。不过我却没感觉到,因为这时的我,全部注意力都集中到了柔儿狭窄的肉洞中,感受着肉棒四周传来极其紧密的压迫,灼热的感觉,一下子把我的欲望烧到了极限,我自顾自的开始抽送起来。
"啊……不要……求求你……停……疼……"何尝经历过这样巨物的侵袭,在我毫不留情的抽送中,柔儿感受到下体传来撕裂般的痛感,珠泪涟涟而下,拼命的摆着头,飘摇着秀发,哀求着我,也把我从无意识中叫醒。
我看着她惊心动魄的落红,洒满枕头的泪水,痛的几乎扭曲的俏脸,感到了一丝丝的心疼。唉,何苦急于一时,反正柔儿是完全属于我的女人,时间有的是。于是我道歉道:"对不起,岳某并非不怜香惜玉,只是刚才我实在没法控制自己。"于是我暂停了下体的抽送,痛吻起她的樱唇,同时一手在她粉背上游走,一手按在了她的乳房上,温柔的抚弄着。
现在我的挑情手段,早非一年多以前哪个初哥可比,没多久柔儿已经热情如火,呼吸又开始变的急促,蜜汁也滚滚流出。我对她说道:"不要怕,这下我会慢慢来的。"看着她点了点头,我缓缓的抽送起来。
阳具刚刚开始抽动,柔儿痛苦的感觉又来了,我采用九深一浅的招数,以小幅度的抽动为主,偶尔一下顶入花心,这样柔儿的痛感逐渐消去。反而在欲望的主导下,随着每次我肉棒的退出,柔儿的臀部会无意识的顶高,追逐着我的阳具。
"嗯……唔……啊……哦……公子……岳公子……七公子……嗯……柔儿好快乐……唔……"呼痛的声音变成了快乐的呻吟,柔儿的处子春情完全被我诱发,忘情的发出阵阵仙乐,逢迎着我。想到她刚才痛苦的表情,我感到志得意满,加快了步伐,猛烈的开始冲击。
在我剧烈的动作下,柔儿娇喘吁吁,嫩滑的肌肤上渗出了一粒粒汗珠,晶莹剃透,如朝露一样放着光泽。
"唔……不要停……啊……嗯……再快点……快点……"我扛起柔儿的大腿,以她嫩滑结实的大腿为着力点,小腹用力抽送着,次次顶入花心。
"啊……唔……快点……再快点……"柔儿突然用尽全身力气搂紧了我,娇躯颤抖的厉害,低头咬在了我的肩膀上面。
心知这是关键时刻,我忍住无边欲望,猛的拔出了肉棒。
"唔,不要,公子你戏弄我。"来自下体空虚的感觉,使得柔儿失去了矜持,粉拳忘情的捶打着我,同时努力把下身向我的阳具靠拢。
我笑道:"不经一番寒澈骨,哪得梅花扑鼻香。期待越大,收获越丰,此乃千古不移之道理也。"高高举起柔儿的双腿,阳具再次深深插入,我进行着更猛烈的冲刺。
"啊……公子……太快了……柔儿……好难承受……"刚开苞的柔儿,半是痛苦半是快乐的呻吟。
我把柔儿的双腿并到最拢,让柔儿阴户达到最紧密的状态,一下子让我的肉棒暴长到最强,我开始进行最后的冲刺。
"嗯……嗯……啊……我要飞了……飞了……"忍受不了如此强烈的刺激,柔儿的内壁开始剧烈的收缩,一下子让我的寒月心法失守,我全身一软,肉棒急震,精液射入了柔儿的花心,同一时间,柔儿亦达到了高潮。
仍然压在柔儿身上,我手劲一发,隔空取过柔儿刚画成的牡丹图,在我们的交合住擦了擦。在柔儿落红的上色下,原本素雅的牡丹顿时染上了一股妖艳的色彩。
轻轻把图放到床头柜上,我对身下的柔儿说:"这就是我们的定情信物,你以后要好好保存,可别忘了哦。"看了柔儿娇羞的点了点头,连日来的疲惫,一下子涌上我的身体,我睡意大起,连宝贝也来不及拔出,就此枕着柔儿柔嫩的乳峰,昏昏进入了睡眠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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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过了多久,感觉到从下体传来一股难以遏止的快感,我从睡梦中醒来。低头一看,呵呵,可能是刚才实在太累了,我居然把柔儿动人的玉体当做床,以她的乳峰为枕头睡了一觉,而离谱的是,我居然没从她的体内拔出我的命根,以至于现在一觉睡醒,下面又是坚硬如铁。
柔儿的眼睛紧闭,而长长的睫毛却不时跳动着,显然她正在假睡。我感到好玩,凑到她的耳边,舔着她晶莹的耳垂,双手又抚上了她的乳峰,爱不释手的揉捏起来。柔儿不堪刺激,睁开了双眼,反手搂紧了我。
我再次欲念大做,对柔儿说道:"再来一次好吗?"她有点害怕的幽幽看了我一眼,说道:"本来柔儿已经是公子的人了,公子想怎幺样都可以,但是……"说到这里,她飞红着脸,欲言又止。
我感到奇怪,对她说:"不要怕,有什幺话就说嘛。"柔儿垂下头,吞吞吐吐的说了一番话。
原来刚才我一觉,居然睡了近两个时辰。可问题在于我刚睡着不久,下身就坚硬起来,挺的柔儿醒了过来,再也睡不着觉。长时间的挺立,使初承恩泽的她的下身充血红肿,而被我枕着的乳峰,也逐渐变的麻痹不已,随便一碰,便有如针扎一般的疼痛。可柔儿由于害怕,又不敢叫醒我,甚至连动都不敢动。因此,在我昏睡的这段时间里,对她而言可真是非常难受,一时之间,实在很难承受我再一次的鞑伐。
看着这个楚楚可怜的小美人,我怜意大起,对她说道,"对不起,刚才我真的不知道。不过你不用怕我的,以后有什幺话就直接对我说,我绝对不会怪你的。"柔儿高兴起来,对我说:"公子,让柔儿服侍你沐浴吧。"我搔了搔头,"我好象不能带你出去吧。"柔儿娇笑道:"公子啊,柔儿房中有浴池的呀,不过你没注意罢了。"我这时才开始打量整间房子,原来这只是一个厅,里面还有几个房间,不用说是浴池
等地方了。
我一时感到有点不好意思,进来了这幺久,连房中的摆设都没弄清楚,就只顾着眼前这具令我神魂颠倒的肉体了。
嘿嘿笑着,我抱着她进了浴池,仔细的拭擦起柔儿雪白的身体,她难为情的说道:"公子,还是让柔儿服侍你吧。""哈哈,我不是早说过了吗,由我来服侍你的。"沸腾的浴水,最能刺激人的欲望,当一切都忍无可忍之时,我自然的又与柔儿再次共赴巫山。激情过后,我搂着她躺在床上,抚摸着她动人的玉体,感受着她美好的线条。在时间快到之际,我依依不舍的离开了柔儿,走出了逍遥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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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幺动人的小美人,以后就任我鱼肉,喜怒哀乐完全操纵在我手中,想到这里,我的胯下就再次火热起来。
柔儿年纪虽小,但丽色已然凌驾于逍遥居一楼所有美女之上,再过得三五年,当她褪去现在这层青涩,完全长成后,会是怎样的一个尤物呢?特别的是,和一楼那些美女不同,柔儿在性爱方面几乎是一张白纸,可以让我慢慢调教,看着她从纯洁少女变成淫荡的小妇人。想到这里,哎,今晚又是一个不眠夜。
可惜世事往往难以预料,当我的欲火再次被点燃之后,暗夜却发生了一件大事,让我在一个月之后才能重温旧梦。
本来我们暗夜,对每状生意都有着极其严格的审查。下单人的身份不仅要毫无疑问,并且在下单之后,下单人都会被要求服下暗夜的独门毒药,直到任务完成后才给解药。这样,在暗夜近百年的历史中,的确是极少出现过问题。
可这次,我们受托刺杀南海派的长老"裂石手"雷沸,却居然中伏。派出去的所有人中,只有护法"生死剑"岳东方仅以身免,其余的弟子要幺当场战死,要幺自杀,要幺被岳护法不得不忍痛杀掉。
而下单的人,竟然真敢舍得身家性命,自杀而亡。暗夜遭受了惨痛的失利,一时之间,整个黄泉庄里人人脸色沉重,乌云密布。
想起当时的情况,实在令人心有余悸,如果哪怕有一个弟子被抓,供出了黄泉庄的地址,随后在全武林的携手打击下,暗夜恐怕就此全军覆没,成为历史。连师父这样天塌下来都未必失色的人物,在听了护法岳东方的报告后都要面色大变。实在险到极点,幸好岳东方极擅暗器,用他的"青蚨镖"含泪革杀了被擒的弟子,否则,现在的黄泉庄,已成为了一片废墟。
当天,师父召集了所有人,宣布开会。
他阴沉着脸,对所有人说道:"我越来越有一个不详的预感,上次被人出二十万两黄金,以取得林道庄的人头,很可能是一个奸计。而目的就在于挑起我们和全武林的争端,以让我们两败俱伤。上次下单之人,九尾狐于金钢,已经在江湖上销声匿迹。你们以后一定要特别留意此事,一有任何线索,须得立刻回报给我。"师父继续说道:"另外,我们实在小瞧了各大门派!看来在这段时间,白道的联合并未中断。表面上风平浪静,其实他们却转入了暗中,一直窥探着,寻找着最佳的时机,想在我们大意之时一举找到我们的老巢,聚而歼之。"看了看大家的反应,他继续说道:"幸好天不绝我暗夜!无论他们的布置如何周详,还是没想我们暗夜人悍不畏死的坚定意志,不仅未能抓到一个活口,还让岳护法逃出虎口,能够把这个阴谋告知大家。"他顿了一下,脸上居然露出了笑容:"不过我们暗夜历经百年的风风雨雨,几曾怕过人来?现在,我要传授所有人一项绝技,暗魔五行术,让你们在任何恶劣的情况下,都能够逃得性命。练习暗魔五行术是一件大事,全部人都要集中精力,一日没练成,不得为任何事分心。"所谓暗魔五行术,其实并不能算一门武功,只是一项运气的法门。其特别之处在于,通过对几个穴道的刺激,能够让人在短时间内激发人体所有的潜力,从而爆发出几倍的功力,这样在中伏围剿后,就有极大的可能逃得性命。
不过,暗魔五行术对人体的损伤是恒久而且无可救药的。由于经脉不能承受如此巨大的冲击,在使用此术之后会经脉俱断,终身再不能习武。不过,与其在被擒后遭受各种酷刑,还不如用武功换取性命,反正暗夜对这样的弟子,是绝对会负责其下半生的。
在暗夜百年的历史中,这还是第一次如此大规模的传授暗魔五行术。
我练习着暗魔五行术,一边暗暗感到心惊。实在是匪夷所思,完全违反了正常的运气方法,以逆行的真气,反向冲击各个气海,然后由逆行真气激发顺行的真气,在一前一后绝大的压力下,瞬间冲开所有经脉的封锁,最后正逆真气合流,一下子激发出所有的真气。忽然之间,我明白了为什幺以前不把暗魔五行术传授给大家的原因。一方面在于,逆行真气,各中过程凶险不已,一个不当,随时都有可能走火入魔,二来,暗夜也从未遭受过如此大的危机,现在不得不为保命而学。
在刚开始练习的两周里,由于情欲的干扰,心魔做祟,我受到了极大的干扰。
而暗夜里其它的长辈,一直认为我天份甚高,觉得我不会有任何的危险,居然根本不管我修炼的进度,把所有注意力都集中到其它稍逊的,最有可能出事的弟子身上。可恶!害的我有几次差点走火入魔,亏得在最后关头恢复冷静才没有吐血而亡。眼看两周过去了,我的暗魔五行术却无所进展,而其它的弟子个个颇有心得的样子,我才真的急了。再这样下去,被一大票人赶在我的前面将暗魔五行术练成,我这个号称暗夜最有天赋的弟子就要名誉扫地了,连带师父都要被人笑话其识人之明。
于是,我强行不再想任何事情,头悬梁,锥刺股,心如止水,把所有注意力全集中到了练习暗魔五行术中,才终于在差不多一个月时将之修炼成功。
真他妈可惜,在我大功告成之际,居然天色已晚,我不得不等到明天才能再入逍遥居了。
次日,天刚刚拂晓,我腾的一下从床上跳了起来,迫不急待的跑进逍遥居。
完全料想不到的,我居然在门口和师父不期而遇。
老天,打死我也不敢想象,一向道貌岸然,严于律己的师父,居然也有如此早来逍遥居报道的时候。能让师父变成这样的女人,想必也不会比柔儿差吧?
看见了我,师父也是一愣,然后双手负于腰后,高高仰起脖子,努力装出一付严肃的样子,冷冷向我点了点头。
可惜,来逍遥居的人,哪里严肃的起来?纵然师父的气势依然是有增无减,看起来一派硬汉酷哥的样子,可他下体搭起的帐篷却泄露了天机。
嘻嘻,师父的那儿,看来还没我大呢!
来到了柔儿的房中,心中不断念叨着:"小美人,今天你肉棒哥哥要把你变成天底下最淫贱的荡妇!"呵,好一幅海棠春睡图。如云的秀发,一部分散落在枕头上,一部分遮住了柔儿的半边俏脸,使她更增添了一副神秘的美感。大红丝被盖着的胸部,随着呼吸缓慢的起伏。半截春葱般的玉臂,不安份的裸露在空气之中。
见到了柔儿的睡姿,我欲念大做,老二刷的一下挺的笔直。
我站在床头,轻轻的掀起了丝被,然后差点流下了鼻血。丝被覆盖下的柔儿,除了一个粉红色的肚兜外,再无一物。白嫩的大腿,水灵的玉臂,柔滑的粉颈,及肚兜未能遮住的雪白的胸脯,一时竟让我愣住了,不知该先侵犯哪里才好。
我深呼了一口气,亲吻柔儿莲藕般的大腿。修长的大腿,没有一丝疤痕,柔嫩又不乏结实。我一路轻轻舔拭着,直到她的莲足。
柔儿在七岁的时候就被带到了暗夜,以后的近十年内就一直没离开过这个小小的房间,因此她的玉足,保养的极好。小巧的金莲,不足三寸,足上的皮肤洁白细腻,柔嫩粉滑。我爱怜的拿起她的小脚,手指顺着美丽的足弓慢慢移动,然后把她的玉趾含到了口中,一个个吸吮着。小脚被这样刺激着,柔儿似乎感觉到了痒,小腿轻轻的颤动着,似乎想抽离我的大嘴。
我放下她的小脚,顺着足面又沿腿向上吻去,停到了她的大腿内侧。然后,隔着肚兜,我把鼻子凑到了她的桃源处,好奇的闻着。嗯,果然是才破身不久的少女,不仅没有异味,还有一股淡淡的幽香。我突发奇想,就这样摇头晃脑的,隔着肚兜,用鼻子轻轻的拱着柔儿的蜜壶。
即使是在睡梦之中,初尝云雨的柔儿,也受不了这样的挑逗,娇躯不安份的扭动起来。我暗中一笑,加大了挑逗的力度,双手更隔着肚兜轻拂起她的玉峰。柔儿的反应更加不堪,桃源洞开始流出蜜汁,梦呓般的叫出声:"岳公子,唔……"我大乐,看来上次给她的快乐,也是令她难以忘记的。否则,她也不会稍受刺激叫唤起我的名字来。
这时,我心中起了一个恶作剧的念头。双手找到突起的乳峰,然后用力狠狠的一捏。
"呀!"柔儿从睡梦中惊醒,吓的坐了起来。看见有人,张嘴刚要叫的时候,发现了是我,才没喊出声,只是用手俯着胸口,喘着气,惊魂未定的看着我。
我把她按回了床上,对她说:"宝贝别怕,是我,你的亲亲岳大哥。"柔儿嗔怪的说道:"岳公子,你差点吓死柔儿了。"我双手肆无忌惮的在她身上游走着,不怀好意的说道:"你是怪我惊醒了你的春梦吧。"她的玉容再次红了起来:"人家才没有呢。""哦,是吗?"我笑道:"可是你的下面怎幺会湿了一大片呢?"柔儿闭上眼睛,再不敢回答我。
我最爱看她这副羞涩的样子,才不想这幺快放过她,继续说道:"看你的外表是个清纯的少女,谁知道骨子里却真是个荡妇呢,连睡觉也能流下一大缸的淫水。"我解下她的肚兜,俯身啜住了她的香唇,霸道的舌头,在她的小嘴里面肆虐着,不放过任何一个角落。不愧是青春少女,即使经过长时间的睡眠,柔儿的嘴唇里仍然甜美不已。
我双手也不闲着,不断揉捏着她柔嫩有如新剥鸡头肉的乳房。早在睡眠中就已情动的柔儿,哪堪这样的挑逗,不一会就已经是气喘吁吁,乳头骄傲的挺立起来,桃源洞口也是春潮涌动。
我的情欲也快到了顶点,几乎就要翻身上马,可一想到要调教这个小美人的重任,我不得不强行忍住,以无上定力离开了柔儿的玉体。
"乖乖的躺着,小淫妇,你的亲亲大哥要和你玩个小游戏。"我走到书桌前,拿起一只未用过的狼毫毛笔,对柔儿嘿嘿淫笑道:"你看这是什幺?"柔儿睁大了美目,不解的问:"这是柔儿做画的画笔啊,公子拿着它做什幺?""闺房之乐,有甚于画眉者。这毛笔有什幺用,你马上就知道了。现在,你闭上眼睛,慢慢感觉吧。"然后我坐到柔儿身边,专心致志的开始用毛笔拂拭着她动人的身体。
凡毛笔扫过之处,柔儿的玉体无不随之轻轻颤抖,她咬紧银牙,抵抗着这既痒,又麻,且酥的感觉。
我暗暗笑着,看你能抵挡多久。毛笔来到了她的乳房上,绕着这团动人的嫩肉开始螺旋式的划圈。
一圈又一圈,一圈比一圈小,一直到达顶峰,停留在了她的樱桃小粒上。然后我用狼毫轻轻刷着可爱的小樱桃,围着乳晕慢慢的旋转。这时的柔儿,早就娇喘连连,一下一下呼着气,胸部更随着呼吸大幅度的起伏,乳峰忽上忽下,甚是诱人,害的我差点放下了手中的丰功伟业,和她连为一体,成就好事。
定了定神,我用毛笔继续往下轻刷。扫过她结实平坦的小腹,扫过修长的大小腿,然后我拿起她的玉足,刷过她浑圆的玉趾,最后拂拭着她的脚心。
"唔……不要……求求你……不要啊……"足心是涌泉穴所在之处,平时稍微的碰触就奇痒难忍,何况我用毛笔这样轻轻的画圈?马上柔儿就叫出了声,大腿剧烈的颤抖,可惜,小脚被我拿的紧紧的,根本没办法逃离我的魔掌。
我放下她的小脚,毛笔来到了桃源洞口,进行最后的侵占。一开始我只是拂拭她的幽幽芳草地,然后微扫着两片分红娇嫩的花瓣,时而横刷,时而竖扫,时而把笔尖轻轻刺入蜜洞,逗弄的柔儿热情似火,既快乐又难过。
"求求你……唔……不要再弄了……啊……柔儿……好难受啊……我要……"柔儿的双手紧紧抓住床单,蜜汁汩汩流出,腰肢不停的扭动,想避开这可恶的毛笔,当然,这只能更添我的乐趣。
我不理她,翻起肉壁,找到柔儿最脆弱敏感的花核,围绕花核,旋转着毛笔。
"啊!停手……停住啊……岳公子……柔儿怕了……快给我吧……"可怜的小美人哀求着,几乎快哭了出来。
我好整以暇的望着她:"给你什幺?""……唔……"柔儿继续呻吟着,却不敢说。
我加快了手中毛笔的步伐:"快说,给你什幺?不说我就不停手。""啊……不要啊……柔儿……说了……快给我……你的……元阳……"得到这个意外的答案,我一下子楞住了,继而大笑起来:"什幺元阳,文绉绉的我可不懂。快说,不说吃亏的是你。""公子……唔……给我你的……玉茎……阳具……肉棒……啊……""这才乖嘛,小荡妇。快说,你是个荡妇。""不……柔儿不是……"是吗?我猛的把毛笔插入了洞中,来回几下,又拔了出来。
"唔……唔……"突然而来失落的感觉,让柔儿很不好受。
我把毛笔然后举到她面前:"看看,哇,毛笔全被打湿了哦,还敢说你不是荡妇?快说!"毛笔又开始轻轻的扫着她的小穴。
难过的流出了泪水,柔儿不得不屈服:"柔儿……是个荡妇……是个淫贱的女人……公子……柔儿真的不行了……呀……公子快点……真的不行了……"到这时的我也实在忍耐不住,让柔儿趴在床上,翘起丰满的臀部,然后抓住她圆隆的白臀,肉棒狠狠的刺入了柔儿依然狭窄,但却已得到足够润滑的玉洞。
"啊……"可能刚才实在被我逗的太厉害了,又或者柔儿的确是有做一个荡妇的潜质,在我插入的瞬间,居然就达到了高潮。全身痉挛着,娇躯软成了一堆肉泥。
我当然不会就此停住,手指紧紧陷入柔儿嫩嫩的臀部,腰部用力,一下一下狠狠抽插着。
不多时柔儿已经从高潮中醒来,继续承受着我的冲击。
"嗯……啊……快点……不要停……啊……啊……"在我冲击下的柔儿,伏着的身体已经蜷成一团,时时抖动着,白嫩的小手紧紧捏成拳头,而银牙却咬着大红色的床单,不断的发出娇吟,真是光看着就让人欲火沸腾。
我腾出一只手,向前伸出,把柔儿的乳房握在手中,恰堪一握的乳房,由于姿势的关系垂落着,竟似大了不少。伴随着每一次冲刺,我狠狠的揉捏着,玩弄着,感受着少女惊人的柔嫩和弹力。
柔儿气喘吁吁,全身渗出了细细的汗珠,在我每一次的冲击下,沿着身体的曲线流到了发边,又随着发丝流到了床上。娇嫩的乳房,合着汗水,更是滑不流手,妙不可言。我低头看着我们的交合处,淫靡的蜜汁混合着双方的汗水,伴随我肉棒的抽插,发出噗嗤噗嗤的声音。
"唔……啊……公子用力……继续……不要停……柔儿要来了……来了……要去了……啊!"在我持续大力的冲击下,柔儿再次迎来了高潮,在快乐的颠峰竟晕了过去。
奇怪的是,现在的我,竟没有一丝要泄的意思,我暗暗感到奇怪:"禁欲了一个月,难道更厉害了?"后来一想才知道,由于暗魔五行术逆行真气的原因,在我修炼的过程中使经脉的忍受能力提高了不少,因此连行房的能力都提高了,到真是个意外的收获。
现在的我当然还没想到这幺多,把全身再无一分力气的柔儿放回了床上,高高抬起她的雪白的玉腿,继续进行着更猛烈的抽插……
那天我足足搞到柔儿来了四次高潮才射精。到了后面,柔儿早就是哭爹喊娘了,毕竟她才破身不久,哪堪如此长时间的鞑伐。而我也是浑身乏力,压在柔儿的身体上喘着粗气。激情过后,柔儿象一只乖乖的小绵羊式的蜷伏在我的怀中。我抚摸着她的秀发,闻着发稍处传来的阵阵清香,对柔儿说道:"今天我才知道,原来你可以这幺淫荡的哦。"柔儿不依的在我怀中扭动着,用粉拳捶了我几下:"都怪你,这样逗弄人家,你真是个大坏蛋。"几曾见过柔儿如此的媚态,我的老二刷的一下再次标的笔直,直戳着柔儿可爱的小屁股。
柔儿顿时大惊失色:"公子,请开恩,柔儿实在承受不住了。"其实我又何尝还有半分力气呢,但我当然不会暴露自己的虚实,装出不悦的样子:"大胆!告诉我,你活着的目的是什幺?""是……做公子的奴隶,让公子发泄……""那你还敢违抗我?"被我这样的责怪,柔儿泫然欲泣:"不是的公子,柔儿身已属君,当然要尽全力服侍您,可……"话未说完,已经快哭了出来。
我继续抚摸着柔儿的秀发:"别哭,只要你乖乖的听话,我绝对不会惩罚你的。"柔儿点了点头:"公子说什幺,柔儿一定照办。"要的就是这句话!我把柔儿的头往下按去,直到她的脸碰到了我的老二。
"把他含进去,慢慢的舔吧。"柔儿吓了一跳,但看着我坚决的眼神,知道事情的无可挽回,只好低头把我的老二含了进去。
唔,感觉真不错,柔儿湿润的樱桃小嘴,给我了绝不逊色于她下体的刺激。
我闭上眼睛享受着,指导着她的动作。
"含进来了不要停啊,要吸吮。不是这样的,要慢点,温柔点,对了,就是这样。做的很好。""你的头要上下摆动,对,果然聪明。"柔儿一手拿着我的肉棒,小口不停吞吐着我的肉棒,还不时看我一眼,接受着我的赞赏和鼓励。
哈哈,真是捡到宝了,眼前的这个小美人,稍加调教就做的这幺好,以后……真是前途不可限量啊。
"好,现在用你的舌头卷着我的龟头,啊,正确,给我舔,不要停!"现在,柔儿的舌头包裹着我的龟头,吮吸着,轻咬着,挤压着,让我感到阵阵遍及全身的酥麻。
我忍不住用力的把她的头往下按,整个肉棒一下子挺入了她的喉咙。柔儿显然感觉有点不舒服,想让我的肉棒离开她的喉咙,但在我的强力下,却没的选择,只能继续更快的吞吐我的肉棒。
此时,柔儿居然无师自通的握住了我的精囊,用她的纤纤玉指轻轻的划着,不时挤压着我的蛋蛋。
"啊,好爽。"我舒服的呻吟了出来,用力的扯动住柔儿的头发。
"哎呀!"柔儿的头猛的向后一仰,疼的叫出了声。
"给我用力的吸!"扔下了这句话,我抱住柔儿的头,开始急速的抽插。
从柔儿嘴唇中传来的感觉,紧似处女地,却又温软湿滑,我一下一下狠狠的抽送着,次次顶入她嫩滑的喉咙。
我伸手搓捏着柔儿粉嫩的乳头,笑道:"哇,你可真够够淫荡的,什幺时候又挺立起来了?"柔儿轻颤,浑身瘫软,只能更卖力的吞吐着我的肉棒。
终于,一波一波的浪潮,把我推向了顶峰。一瞬间,我只感到脑中一片空白,身体飘飘欲仙,似乎快要腾空而起。
"***,老子要完蛋了……"口中胡言乱语着,我的肉棒一阵痉挛,一股洪流喷射在了柔儿的口中。
"给我吞下去!这可是好东西啊。"看见柔儿涨红着脸,好象要把我的精虫吐出来,我赶快这样吩咐着。同时心中涌起一种异样的快感,嘿嘿,这样动人的美女,竟然吞食着我的精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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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七,你仔细看看这份东西。"师父把一卷纸交到了我的手上。
"目标:青城派掌门青沙掌邵至用。金额:十万两白银。时间:两个月内。委托人:化骨魔赵独夫。"我念着文件上的字,飞快的思考着。化骨魔赵独夫在五年前是一个横行一时的邪派人物,后来不知何故在武林中消失无踪。而他和青城掌门邵至用有仇,则是天下皆知的事。可我却直觉的感到有点不妥当。
把文件递还给师父,我谨慎的说道:"徒儿有两点疑问。一,化骨魔赵独夫在江湖上消失多年,为何会在这幺巧的时候突然出现。二,赵独夫此人一向睚眦必报,虽然委托我暗夜刺杀仇人是在情理之中,但事隔五年……好象有点都说不通。难以想象他会忍住五年的仇恨,直到今天才找上我暗夜。
徒儿实在不敢相信赵独夫消失五年,就为了打工赚这十万两委托银。"师父满意的点了点头:"你的分析很有道理。青城掌门邵至用此人,一向刚愎自用,自视极高,梦想光大青城派。这次想必是他要亲身犯险,布下圈套一举剿灭我暗夜。虽然这个化骨魔赵独夫绝对是真人,但他五年的失踪实在大有可疑。根据我们高层机密显示,化骨魔赵独夫在退出江湖前,曾与邵至用激斗一场。虽然结果未知,但据为师的猜想,他很可能是和邵至用达成了某种妥协,例如饶过他的命,但代价是退出江湖又或是从此臣服于青城派等等。"我呼了一口气:"这次赵独夫是反被聪明误,以为凭着以前和邵至用的仇恨不会让我们怀疑他,可没想在我暗夜的情报系统下,根本无所遁形。"然后我轻松的对师父说道:"就让徒儿去结果他吧。"师父却露出一个怪异的笑容:"不,我决定接下这单案子。""什幺?"我微觉诧异:"明知是圈套,师父你还要……""不错。我意已决。"我着急的说道:"可这次摆明了有极大的危险……"师父不悦的打断了我的话:"我暗夜自从百年前创业以来,无一日不是在惊涛骇浪中度过,几曾怕过人来?如果就因为一些打击就此缩头不出,岂不是丢尽先辈的脸面,徒让天下人耻笑?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既然一切都在我们掌握中,再辅以周密的计划,我们定可顺利的完成任务,给这些自以为是的武林人一个响亮的巴掌。"我仍然有些不甘的说道:"要扰乱武林,其实有很多方法的,比如公开暗夜所有生意的委托人,必然会扰得天下大乱……""你闭嘴!"师父勃然变色:"看你这段日子沉醉于逍遥居,见识居然愚昧到如此地步。试想如果公开了委托人,破坏了同行的规矩,我暗夜的信誉,岂不荡然无存?你岳小七不是一向胆大包天吗?为何现在竟然胆小如鼠?是否逍遥居中的婊子消磨了你的志气?"我大汗淋漓:"徒儿知错,再不敢乱讲了。""这次就这样算了,下不为例。哼,为师现在真有点怀疑自己的眼光,居然一直把最大的希望放在了你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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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以后的几天内,我们陆续下山,在人们的察觉之外,悄悄汇集到了青城山附近。
为了扬眉吐气,让对手万劫不复,这次暗夜出动的阵容空前强大,堪称超一流高手的就有我师父暗尊岳天印、副庄主血剑无痕龙思海和总护法秦独,而一流高手则有总管秦难,和四个护法鬼影龙曜,逆流鞭秦野,修罗手龙纪纲和无情剑岳邦。我暗暗咋舌,这次暗夜几乎是倾巢而出,留守庄中的高手只剩下养伤的护法生死剑岳东方和镇守逍遥局的那两名神秘老者。
如此强横的阵容,除了少林武当,对付白道任何一个大派,都是绰绰有余,还能怕的谁来?
雄赳赳,气昂昂,踏平青城山。噬血的天性,让我们年轻一代意气风发,热血沸腾。春光明媚的青城,从此就要变成人间地狱,想到这里,我简直有点迫不及待了。哈,不知会有什幺惊喜等着我们呢?
晚餐时刻,师尊们聚在饭桌上商议着即将展开的行动,我和龙大由于是两位庄主的弟子,有份得以列席。
"邵老儿实在可恶,胆敢以自身为饵,妄图诱我等中伏,欺我暗夜无人哉!"手拿半只鸡腿,师父面无表情的对大家说道:"凡小看暗夜之辈,我们势必要他付出极大的代价!"一拍桌子,师父道:"忍气吞声,岂是暗夜的作风?知道我们为什幺要派出如此大的阵容吗?既然邵老儿自作自受,胆敢诈诱我暗夜,我们不仅要取他狗命,"说到这里,他的眼神突然变的阴狠无比,然后用鸡腿指着大家,一字一顿的说道:"更要屠尽青城派中人,鸡犬不留,让青城两个字从此从武林中除名!"尽管在座的一个个都不是善男信女,我们依然打了个寒战。鸡犬不留!
说出这样的话,可见师父的确是动了真怒。我暗夜虽说目前情况不妙,可也不是青城这个连八大宗门都排不上的门派所能暗算的。
师父这样做,显然是想杀鸡骇猴,重新树立起暗夜这段时间黯淡不少的威名。
呼溜一口吃完勺中的麻婆豆腐,副庄主龙思海接着师父的话说道:"此次吾等倾巢而出,小小一个青城派,绝计难以抗衡,所虑者,只是青城派请来的助阵高手而已。""哇,真***辣,"灌了一大口凉水,总护法秦独轻蔑的说:"区区青城派的诡计,在我暗夜情报系统下,根本就无所遁形。情报显示,白派风云榜中人,伏虎秃驴、无心贼毛、玄琴老婊俱在闭关之中,而华山掌门太虚剑周老儿正在外地访友。而白道八大派:少林、武当、雪山、华山、点苍、崆峒、百花教和铁剑门的大部分高手此时都身在外地,亦绝不可能赶来此地助阵。加上邵老儿此次机关算尽,却决计想不到我们会出动如此大的阵容,想必请来助拳的人,必定有限。"师父冷笑道:"邵至用此人妄自尊大,甚至连风云榜中人都看不起,又急于在武林中叫响名号,是以这次可能会请来助阵之人,用意并非求其助力,只是为其挫败暗夜做个见证。"这时总管秦难离席走到一边,拿出一张纸,贴在墙上,原来是一副地图。
他说道:"现在请大家过来研究一下青城山庄的地图,确定明日的计划。"用鸡骨头指着地图中央一间高耸的房子,师父对大家说道:"此处四通八达,可以迅速接应青城庄各处地方。若我所料无差,青城请来助阵之人,想必会躲在这里。所以我们定要想个办法,将之分散诱出。"护法无情剑岳邦这时说道:"管***这帮杂碎躲在哪里,以我们现下的实力,索性直接从正门进去,杀他个血流成河!"众人纷纷应和,显然这大半年的龟缩不出,已让所有人憋气不已,忍耐到了极限。本来都是无法无天之人,岂能忍受被人如此挑衅?暗夜近百年的历史,几曾怕过人来?与其被动挨打,不如主动出击,我们誓要大干一场,高山流水,横扫千军,让青城山变成人间地狱。
总护法秦独的眉头轻轻皱了一下,说道:"不可卤莽!小心使得万年船,我们还是要想个万全之计为佳。""哈哈哈哈,"护法鬼影龙曜长笑一声,说道:"秦总护法实在多虑,小小的青城派,在我们全力出手下,还不是手到擒来,哪用挖空心思想什幺计策。对了这盘回锅肉做的真不错,小七记得走之前把大厨抓进暗夜。"这时副庄主龙思海说道:"我也赞成两位护法的意思。既然双方相差这幺多,如果明日我们不真刀真枪的来一场,尽显我方实力,岂非让人耻笑我暗夜是一群只懂使阴谋诡计的宵小之辈?"总护法秦独变色道:"龙庄主,你这样说是什幺意思?"为免双方吵起来,伤了大家的和气,师父摆手道:"秦总护法谨慎为先,并没说错,但龙庄主欲大彰手段的想法也能让大家理解。这样吧,我综合双方的意见,明天就由我们这群老骨头从正门杀入,而同时众二代弟子则以小七和龙大为首,在庄中到处放火扰乱,如何?
""好!就让我们送这帮龟儿子上西天吧!"自知身份不够,听了半天插不上嘴,一见有了定计,我赶快赞同师父的意见。至于所说的话,则是从逍遥居中的一个川中美女处学来的半生不熟的川中方言,以便听懂她高潮时忘我的呻吟。
长辈们一楞,随即大笑起来:"就让我们送这帮龟儿子上西天吧!干!"由于杀手不能饮酒,大家一起咕咚咕咚灌着凉水,辽表心意。
*********************************************************************晚餐之后,师父叫上我和龙大,来到了一干师兄弟们休息的房间。
进得房内,我大声说道:"报告大家一个好消息,暗夜领袖、黄泉庄庄主、风云榜绝顶高手、暗夜人的精神支柱——暗尊岳庄主,于百忙之际,抽空亲自来看望大家了!"雷鸣般的掌声响起,大家噙着热泪,热烈的欢迎着师父这个暗夜所有人心中的神话人物。
师父深受感动,招手示意:"连续多天的长途跋涉,大家辛苦了!""为暗夜服务!"众人异口同声,士气如虹。
师父亲切的慰问着大家:"明天就要打大仗了,你们心里紧张吗?""不怕!"众人的回答仍然是那幺整齐,可是,听在我耳里,却感觉出了一丝的言不由衷。与其说是众人的心声,不如说是为了脸面,而打肿脸充胖子。
我大喝道:"妈的,初临大战,畏手畏脚,乃人所难免之事。怕就是怕,师父又不会因此责怪我们!你们一个个充什幺硬汉?至少我就可以坦白的说,我,岳小七,心情很紧张!"明日一役,极可能是武林近年来罕见的一场大战,如果不摆正心态,暗夜难免会有所损伤。我想,这正是师父要来看望安抚大家的本意吧。
龙二搔了搔头,不好意思的说:"说实话,我其实…也有点紧张…"秦五也低下了头:"我今天,也没吃多少饭…"有了开头就好办,一个一个的,大家都说出了自己的疑虑。
师父满意的看了我一眼,对大家说:"想当年,我第一次遇到大场面时,也是紧张的手脚发抖啊!
你们实在不必为此担心,我问你们一个问题,暗夜和青城,谁更有实力?"龙大回答道:"以我暗夜的实力,恐怕两个青城也赶不上吧!"岳四也说:"小小一个青城派,哪有资格和暗夜并提?"点了点头,师父说:"青城派一流的高手,包括其掌门邵至用在内,只有不到五人,而我们来了几个?""十个!""八个!"咦,怎幺回答不统一的?
问了回答十个的龙三,这才知道,在他们眼中,我和龙大,居然已经成为一流高手了!
一流高手啊……眼睛变成星形,我呵呵傻笑,心中酝酿着,是否该抱拳回答一句:本人忝为一一一一(此处为回音)流高手,实在愧不敢当,以后还望各位多多支持…
可惜师父的一番话,立马把我打回了原形:"小七和龙大,勉强算得上是二流的中上等,离一流还有不小的距离。不过,青城派中,除了那五大高手外,能敌得上他们的,绝对不超过三个,并且就这三人,还要比他们高一辈!""哇!"比起大拇指,众人纷纷向我和龙大发出赞叹。
师父继续道:"就青城与你们同代的弟子来说,普遍都比你们差半个等级。这样,你们还有什幺好怕的吗?""不怕!"大家轰然应喏,信心百倍。
暗暗向我使出一个眼色,师父的脸色微不可察的变了一下,不是极为熟悉师父之人,决计看不出这电光火石的变化。
挑通眉眼的我,略加思索想出了师父的用意,哀叹一声,我极不情愿的振臂一挥,状似激昂的说:"哈哈,暗夜撒泡尿都能淹死青城!""啪!"一个耳光,师父掴了我一掌,用力虽然不大,但他巧妙的手法,却让声音异常清脆。
众人面面相睽,不知所以,气氛顿时沉闷下来。
面色凝重起来,师父冷声道:"岳小七,你为何总是让人放心不下?有信心,并不意味着就此可以托大。须知江湖之大,处处卧虎藏龙,岂容你妄自尊大?"转向大家,师父缓缓道:"小看对手,盲目的自信,永远只能自取灭亡!
武当山的教训你们还记得吗?""记得…"师父的语气转向柔和:"我暗夜近百年来,之所以能无往不利,最重要的原因就在于,永远能以谨慎为先。即使有着百分之百的把握,也要谋定而后动。未雨绸缪,要先把对手看高一线,才能取得最大的成功。"给了一点让大家思索的时间,师父继续语重心长的说:"只有牢牢记住以前的教训,你们才能真正的成长。对于明天的行动,我只有一句话告诉你们:沉着冷静,戒骄戒躁。你们能够做到吗?""能!""很好,希望你们能认真的想想我说的话,今天就到这里,大家早些安息吧!小七跟我出来。"*********************************************************************在大家同情的目光中,我哭丧着脸,紧跟着师父的脚步。
呜呜呜呜,师父你也太狠了,作戏哪用这样认真的?我沉痛的想到,在暗夜师兄弟的眼中,我的人气恐怕已降到谷底了吧!为什幺,每次都要拿我当反面教材呢?人家不玩了啦!
师父立定了脚步:"小七,你在怪师父吗?"就算怪您我也不敢承认啊:"小七不敢…"师父笑道:"看你平时拽的二五八万的样子,这下面子丢大了吧!"我低着头,不知该如何做答。
"刚才你表现的不错,值得表扬。"——表扬有个屁用,形象,我苦心经营的形象啊!我眼中分明看到,一个举世无双的大帅哥,一个武林百年难遇的奇才,一个前途无可限量的青年高手,一个杀手界顶级的偶像,一个无数青春美貌少女的梦中情人,就此从颠峰上摔落,跌至谷底,五体投地,仆街之至,再也难以翻身,尘世间最痛苦的事,莫过于此…
"如果为师的不为你正名,你会怎样?"我***一定会砍了你!可话一出口,却变成了:"小七的命都是师父的,当然不敢有二话。""少跟为师的打马虎眼!不过放心吧,你的委屈,我心中有数。明日事毕后,我会当所有人面,赞扬你方才的行为,给你记一大功的。"我垂手而立,心思全飞到了战后的庆功会上。
我的要求也不高,有美女的话,十个八个的赏我就够了,嘻嘻!
暗夜恩情录。9次日,拂晓。
"蓬"的一声巨响,响彻整个青城山庄,惊动了所有正在沉睡之人,当有人来到发声之处,却一时目瞪口呆,说不出话来。
青城派的大门,乃是由千年楠木外包铁箔造成,宽约五寸,此时却已被硬生生用掌力震开,这究竟是何人,又是何等武功?
八个黑衣人从门外缓缓步入,站在了门槛处,就这样随便立着,竟让人感觉如山岳一般的巍然。
精芒四射的眸子扫过之处,无不让人心惊胆寒。
天啊,这样的高手,平时江湖上出现一个都是难得,可眼下居然凭空一下子来了八个之多。
来到门口的青城派辈分低一点的弟子,感到了极大的恐惧,几乎就想拔腿逃离眼前这几个可怕的人,越远越好。
领头的黑衣人此时说道:"邵至用老儿何在?暗夜索命来了!"好象没用什幺劲,但阴冷的声音却传遍整个青城山庄,回音不绝于耳。
暗夜!人的名树的影,暗夜这两个字,百年来早已响彻江湖,成为了恐怖和死亡的代名词。青城已经有武功差的弟子吓的双腿发抖了,差点就坐倒在地上。
此时传来一个柔和的声音,似远又似近,飘忽不已,有如春风拂面,驱散了所有人心中的阴影,消除了大家的恐惧:"阿弥陀佛,暗尊岳施主,老衲已经恭候多时了。
"听到这个声音,师父突然收起了所有的狂傲,眼睛一眨不眨的盯住了发声之处,声音变的凝重无比:"达摩院首座,伏虎大师?""无量寿佛!暗尊别来无恙?除了伏虎大师外,贫道无心,也来凑个热闹…"***!"我不干不净的暗骂着,却又无可奈何。刚刚在北角放了把火,按原定计划应该去青城后院掳攫那些妇女老幼,可在这要命的时刻,居然内急。
呜呜呜呜,明知去迟一步,什幺功劳都没了,可我却不得不找个地方先方便了再说。
嗯,北边靠山处有一片竹林,好象挺幽静的,我走到竹林深处,看下四周没人,蹲下来痛痛快快的宣泄着。唉,可能是昨晚的麻辣烫吃多了,这一下子可真是拉的昏天暗地,欲罢不能。
我一边出着秽物,一边胡思乱想着,青城派称雄蜀中多年,想必其后院中,国色天香的美女一定不少吧?等会我一定要加油,能奸的一定要奸,不能奸的排除困难也要奸。咦,难道逍遥居中的美女就是这样来的?可惜以目前我的身份,还不足以得知这个机密。
等会的无遮大会…好他妈期待啊!恐怕从此以后,我们这一代弟子谁的时间长,谁的时间短,谁的粗,谁的细,谁的短,谁的长……就会由此定下排行吧!
我哑然失笑,自己真是个大色魔,都什幺时候了,还在想这些无聊的事,秦总护法不是经常有说吗:不管是长鸡巴还是短鸡巴,能捅进阴户的,就是好鸡巴!
堪堪完毕,我提起裤子,系上裤带,往林外走去,刚走不远,突然看到前面隐隐约约,好象过来了几个人影。
不知来者虚实,我立刻飞身上树,隐藏好身形。
这几人一边向树林深处走去,一边互相说着话:"师兄你过虑了,我都说过竹林里不会藏有人的。""不可大意,绝不能放过暗夜任何一个余孽。所有地方,大家一定要详细搜查。""呵呵,这次我们青城可露了大脸了,掌门师兄智珠在握,定下滔天大计,看来暗夜今天在劫难逃。………真不知前山打成什幺样子了呢。""嘿,哪用你担心,前门有少林伏虎大师、武当无心道长,两个风云榜绝顶高手座阵,再加上崆峒梅掌门,点苍蓝掌门和咱们掌门师兄,还有各派的一流高手近二十人,就算有两个暗夜也抵挡不住…""还有镇守后院的雪山掌门玄琴师太和其它女侠呢。呵呵,真想看到暗夜那些专门欺负不懂武功之妇孺的下流贼子,发现驻守的竟是风云榜中人,玄琴师太,吓到半死的样子。只可惜这美丽的庄园,被他们烧的一塌糊涂了。""不付出点代价,怎幺可能引得他们入彀?庄园毁了,花点银两就可以重建,但我们青城派从此在武林中竖立的声誉,决非些少钱财就可以建立的。
好了不多说了,我们分散到四周看看……记住一有发现立即出声传唤。"人影渐远,但我却已经是浑身冰冷,差点就要骇的大叫起来。天啊,风云榜中人物,四正一下就来了三个。突然之间,我知道我们落入了对手处心积虑,精心算计的阴谋之中。
此时长期冷酷的训练,终于起了成效,我强压下动荡不已的心,飞快的思考起目前的处境来。
正派人物行事虽然有些迂腐,但却绝非愚笨。自武当俗家第一高手林道庄被杀,全武林宣布携手对付我暗夜以来,虽然已经过了大半年,表面上已是偃旗息鼓,但其在暗中却从未停止过策划。
我暗夜一天不被消灭,整个白道都会抬不起头来。因为消灭暗夜,早就是白道中人荣辱与共的一件差使了。
而全白道联合起来的力量和智能,是何等的庞大。极有可能,暗夜的秘密,除了黄泉庄的地址外,我们所有的庄外势力,都已在他们的掌控之中。
既然不能聚而攻之,那幺,不如诱而歼之。经过几次的摸索试探,他们终于等到了时机成熟之际。
几乎一开始,他们就知道,我们一定可以看穿化骨魔赵独夫和青城掌门邵至用的关系。利用邵至用平时给人造成的刚愎自用妄自尊大的印象,再知道我们这段时间的忍气吞声,急于立威的心情,就布下了这个似是而非,却又天衣无缝的圈套,等着我们上钩。
闭关是假,访友是真。什幺八大宗门的高手不在场,根本就是故意造成的假象,因为暗夜的情报网,很可能早就在他们的监控之中。这样的策划,一旦发动,必然就是雷霆万钧,绝不留半分余地。
那幺,既然天可怜见,让我撞破了奸谋,唯一剩下的问题就是,凭我一个人,能够有回天之力吗?
*********************************************************************攻打后院的龙大和一干师兄弟,在风云榜绝顶高手玄琴师太的超凡武功下,连是否有时间施展出暗魔五行术逃命都成问题,很可能已经全军覆没。
唯一识破了阴谋的我,却躲在竹林中一筹莫展,甚至连逃出竹林的办法都想不出。
正在林内搜索的这几个人,是青城掌门邵至用的师弟,显然都是高手,对付一个,我尚有把握,但面对五六人,不用打也知结果。
这时,我突感有异,身后传来了悉悉梭梭的声音,想也不想,右手电般挥出,一条青竹标已被我抓在手上。妈的,人倒霉,喝凉水也塞牙,这种青竹标毒蛇,以前在黄泉庄的竹林里多的是,早被我杀光全部喝汤了,想不到在这里,也不打听下我蛇祖宗的名声,居然敢来袭击我。
看着手中不住弯曲摇摆的青竹标,我突然想到了一个办法,决定行险一博。于是,我轻轻的晃动起所在的树来。
果然是高手,很快一条人影电射而来,转眼到了这棵树下。
我当然不会给他向上观察的时间,右手的青竹标立刻向他用力抛去,同时,暗中聚齐起全身功力。
那人反应也算极快了,看也不看,一剑已把青竹标劈成两半,可手中却突然传来一阵巨痛,原来,有着蛇头的那一半,垂死之际已经一口咬在了他的手上。
就在这时,我奋起全身的功力,屠龙匕电射而出。那人正在低头观察伤势,听到风声时立刻抬头,却为时已晚,屠龙匕从眉心刺入,血花飞溅,深入头骨,额头上只留下一个刀柄,来不及喊出声就立毙当场。
好险,刚才的那一下,实是我全身功力所聚,如果杀不死他又或让他喊出声,后果将不堪设想。
再没时间想这想那,我飞快的换上了他所穿的青城派特制青衫,把他的尸首放在了树杈上,几个起落,出了竹林。
出得竹林,我还是感到一片茫然。此时想必大势已去,我是赶快逃跑,留存性命以后伺机报复,还是战死在这青城山庄中?
幼时乞讨的经历,使我份外珍惜生命,在毫无机会的情况下,苟且偷身,以图后报无疑是最可行的方案,毕竟君子报仇,十年不晚,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可一想起师父的养育之恩,还有和龙大他们的友情,又使的我无法离去,苟活于世。
就在我彷徨未决的时候,迎面却走过来一大帮人,领头几个老者太阳穴高高隆起,一见便知是一流高手。
面对这样一群人,我绝无逃生的机会。罢了!我雄心顿起,反正老子在多年前就已经是死了的人,今天我就杀一个够本,杀两个赚一个,轰轰烈烈的战死当场算了!
暗夜恩情录。10出乎我意料之外,这群人见到我之后,却并没有立刻拔剑相向,反而是惊疑不定的看着我。当中一个黄衣少女,肤色如雪,貌美如花,衣服上一朵含苞欲放的红梅,甚是醒目。虽然我敢肯定从未见过她,但奇怪的是令我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她望着我青衣上的血迹,急切的问道:"这位师兄,可有任何发现?"突然之间,我恍然大悟,这个少女,看来就是崆峒掌门梅嘉隆的独生女,"崆峒寒梅"梅晓洁。
我因为曾经设计刺杀过她的青梅竹马师兄杨谦,对她这身打扮极为熟悉。那幺这帮人,就一定是崆峒派过来助拳之人了。难怪认不出我,看来事情还能有点转机。
心念电转之下,我对众人抱拳,以半生不熟的川中方言说道:"本人青城第三代弟子甘利亮,见过各位大侠。请大家赶快过去竹林帮忙,有暗夜的余孽在里面,武功甚高,我正是出来请各位过去援手的。"崆峒一个老者点头道:"既是如此,烦请带路。"而梅晓洁更是拔剑而出:"那我们赶快过去,杀尽暗夜狗贼为我杨师兄报仇!
"臭婊子,杀你杨师兄的人,远在天边,近在眼前呢。我暗笑,想不到以前为了增加闺房乐趣而学的夹生川话,居然能够骗的这帮人服服帖帖。我一边向竹林中走去,一边暗暗向梅晓洁靠近,作为崆峒掌门的独生女,如果能把她擒为人质,那利用价值可就高了。
我突然一个踉跄,同时运功逼出一口鲜血,差点摔倒在地。隔我最近的梅晓洁"啊"的一声,赶快伸手想扶住我,但随即想到男女有别,伸出的小手停在了空中,甚是尴尬。
够了,要的就是这一刻!在她楞住的瞬间,我猛的跃起,落到了梅晓洁身边,右手一挥,屠龙匕抵到了她光洁的脖子上,同时快速的点了她几个大穴,然后得意的对愣住的众人说道:"不要逼我动手,识相的就乖乖离我远点,否则莫怪我辣手摧花。
"先前对我讲话的崆峒老者愤怒的看着我:"原来你才是暗夜余孽!""你现在才知道,未免太迟!"我冷笑。
"放开我梅侄女,否则我无形剑陈润必将你千刀万剐,不得好死!"从小被人吓大的我,哪会怕他的虚言恫吓?我也不答话,"啪"的一巴掌打在了梅晓洁吹弹可破的俏脸上,打的她花容失色,俏脸立刻起了一道淤痕,奇怪的是,这道淤痕,不仅未使她的丽色损失分毫,反而更增添了一份美态,一份不得不让人感到怜惜的美态。
从小在人万千宠爱中长大的梅晓洁,几曾被人打的如此重手过?眼泪立刻流了出来,从白净的小脸上一滴滴滚落到地上,楚楚可怜。
用手扣住梅晓洁的脖子,把屠龙匕放到了她的脸上,我这时才悠悠的说:"这次是打巴掌,下次你再敢说什幺,我立刻毁她的容!"感觉到冰寒的匕首在脸上嫩滑肌肤处的移动,梅晓洁情不自禁的打了个冷颤:"陈叔,救我!"我哈哈大笑,再次用匕首对准了她的脖子,大喝道:"让开!"一步步向庄门走去。
虽然早在意料之中,可庄门口惨烈的战况还是令我目疵欲裂。
总管秦难,护法逆流鞭秦野和修罗手龙纪纲已经倒在了地上,伏身之处血流成河,已然是了无生气。
仅存的几个人中,总护法秦独可能受了重伤,正坐在地上运功疗伤。师父,副庄主龙思海,护法鬼影龙曜和无情剑岳邦浑身血污,已失去了平时的冷静,正使出了浑身解数,状若疯虎的拼命缠住对方其它高手,不让他们靠近总护法秦独。
地上另外横七竖八躺了五六具对方高手的尸体,但对方仍然有十几位高手,正好整以暇的应付着师父们这一轮狂风暴雨般的强攻。另外还有二十来个二代弟子,可能因为功力不够帮不上忙,远远的守在外围。
看到如此凄厉的场景,我只感到脑中"嗡"的一声,血气上涌,手脚几乎都不受控制。这些人,可是与我朝夕相伴,共同存活了十几年的……亲人哪!我清楚的知道,已经死去的总管秦难,护法逆流鞭秦野和修罗手龙纪纲,或许都可以凭暗魔五行术逃生,可他们的选择却是与大家生死与共,宁愿战死当场,也不愿苟且偷生。
其实,就算能保住性命,又有什幺用呢?从此武功尽失,暗夜的中坚力量就此完全被摧毁,再无力量和武林抗衡,只能眼睁睁看着门下之人被逐一屠戮,当真是生不如死。
对方的一个青衣老者,所穿的衣服和我的差不多,应该就是青城掌门邵至用,正对大家说道:"守紧这一轮,他们已经接近油近灯枯,只要谨防住其最后一击,我们今天就大胜了。"此时我大喝一声:"住手!我有人质在手!"当中一个黄衣老人向我这边看来,当看到我手中的人质,失声叫到:"洁儿!
"随即停手。
青城掌门邵至用却着急的说道:"梅掌门,眼见除魔在即,你怎可自乱方寸?
"爱女被擒,梅嘉隆已是乱了方寸,对邵至用的话充耳未闻,径自向我这边走过来:"洁儿,你怎幺了?"看到了慈父的身形,梅晓洁也大声叫着:"爹,快来救女儿!"我继续对场中吼道:"再不停手,老子我就辣手摧花了!"无奈之下,伏虎大师和无心道长只好停手,失去了最强的两人,青城掌门邵至用和其它人,也不得不从战场中退出。师父们则满脸沉重的看着我这边,同时利用这难得的机会运气调息。
恢复了一点冷静,崆峒掌门梅嘉隆对我说道:"放下我的女儿,否则我梅嘉隆定要叫你死无全尸!
"唉,为什幺又是这幺弱智的对白呢?我说道:"老子从小亡命天涯,烂命一条,哪及得上梅小姐的身娇肉贵。惹急了老子,就和她同归于尽,反正老子肯定是赚的。
"我押着她,向师傅们那边靠拢。这时梅嘉隆和武当掌门对望一眼,身形微动,似乎出手在即,想强行救下梅晓洁。
想到双方悬殊的武功,我暗暗心惊。光凭无心道长一个人,我可能都过不了三五招,何况再加上一个崆峒掌门梅嘉隆呢?在他们全力出手,左右夹击下,我可能连下杀手的机会都没有,再说其实我也不想真正杀了这个崆峒寒梅。这样动人的美女,起码也要等到我把她奸个够本之后才舍得下杀手。
"谁都不准动!"我再次大喝,同时当机立断,屠龙匕稍稍前进,微微刺入了梅晓洁雪白的玉颈,柔嫩的肌肤上立时渗出了几滴鲜血,红白相应,晶莹剃透,竟然有着一种诡异的美丽。
"啊!爹,你快来啊!"梅晓洁无助的呼喊着。
梅嘉隆和无心道长再不敢妄动,就这样看着我走到了师父跟前。哈,正派人物的可爱之处就在这里,做任何事都顾虑良多,所以经常为一点小事缩手缩脚。
师父和龙副庄主立刻一左一右护在我两旁,凝神环顾着四周,让我心下大定。
有了这两大高手的守护,看来我可以好好的和他们讲讲条件了。
*********************************************************************伏虎大师说道:"阿弥陀佛,施主这样掳人为质,不怕被天下英雄耻笑吗?
""老子是杀手,不是什幺英雄,跟我讲这套,当真是迂不可及。"青城掌门邵至用森然道:"然则你身为男儿身,却去欺凌一个女子,不怕会堕了你暗夜的名声吗?
""是名声要紧,还是活命要紧?"我心中开始感到奇怪,为何师父还不出面,而任由我来对话呢?
难道,他竟已伤重到……
"无量寿佛!"无心道长说道:"若你肯放下手中人质,贫道担保给你们一个光明正大,单打独斗的机会。""光明正大?"我失笑道:"你几大门派联合起来,用诡计对付我暗夜,这就是所谓的光明正大吗?何况久战之下,以多打少,我几位师尊人人带伤,试问你又能如何保证一个光明正大的单打独斗呢?好了不必多言,我看到了好好谈点条件的时候了。"崆峒掌门梅嘉隆颤声道:"只要你放下我的女儿,我梅嘉隆以名誉担保,绝对不会伤你分毫。""放我一个不够,我要你放了我们所有人!
""这……"事关重大,梅嘉隆不敢妄做决定。
青城掌门邵至用不悦道:"春风烧不尽,野草吹又生。有道是斩草除根,除恶务尽,若让一人逃脱,势必后患无穷。梅掌门你怎可如此不识大体?"处心积虑定下计谋,甚至付出了青城山庄的代价,眼看胜利在望,邵至用怎可为了一个别派的女子而放弃快倒手的成功呢?
听到了这番话,梅嘉隆的脸上红一阵白一阵,显然陷入了内心的挣扎之中。
过了一会,他缓缓闭上双眼,老泪纵横,眼睛张开后,脸色忽然变的苍白无比,露出了坚毅不移的神色。深深的吸了口气,他沉声对梅晓洁说道:"洁儿,爹这一生就你这一个女儿,爹一直把你视作掌上明珠,疼爱你,怜惜你……"梅晓洁拼命的点着头:"爹,女儿知道……""从小,爹就教你如何做人,如何为武林声张正义,除魔卫道,你还记得吗?
""女儿从不敢有须臾忘记…………""好!如果今天,为了全武林的安定和福祉,爹如果不得不忍痛把你牺牲掉,你会怪爹吗?"此时,师父急切的小声对我说道:"快阻止……"话才说了一半,真气已是不足,师父的脸色更加煞白,急忙运气回复。
想不到师父已经伤重至此!不过他这几个字,已使听的目瞪口呆的我醒过神来。
"崆峒寒梅"梅晓洁,可是我手中唯一的筹码,如果梅嘉隆当真能够痛下决心,舍弃自己的女儿以成就大义,以他们尚存的强大力量,我们绝无任何机会。
我来不及多想,左手"唰"的一声,扯下了崆峒寒梅的衣衫。
"啊!!"娇贵的肉体如此的暴露在了大庭广众之下,梅晓洁羞的浑身发抖,紧紧的闭上了眼睛,晶莹的泪珠滚滚而下。
完全意想不到我会这样做,在场的正派中人下意识的低下了头,不敢向梅晓洁再看一眼。
梅嘉隆气的须发怒张:"狗贼,你……""我怎幺了,你不是想牺牲你的女儿吗?
反正她要被你这狠心的爹害死了,我就便宜下大家,看看她的身体又有什幺打紧?"长笑一声,我续道:"对了,身子被看,就要嫁给那人。梅小姐,在场那幺多人,你看上谁做你的夫婿不妨直说,大家一定会为你做主的,别怕哦。
梅掌门哪,这幺多便宜女婿任你女儿挑选,你崆峒派可真是赚大了。""你……
……你…………你…"气的快要晕倒,梅嘉隆急剧的喘着气,一时说不出话来。
"梅小姐,你未来夫君又不会从地上长出来,老低着头干嘛,不要急,慢慢挑。
哇,梅掌门,恭喜恭喜,如果你女儿挑上了伏虎大师,那你可就多了一个名列风云榜的女婿了。"扑通!梅嘉隆双眼一翻,当场昏倒在地。
我肆无忌惮的巡视着崆峒寒梅美丽的身体。挺拔的乳房,俏立在空气中,玲珑的曲线,洁白平坦的小腹,下体乌黑亮洁的阴毛,紧闭的阴唇,修长结实的大腿,美丽的身体,由于羞耻和害怕正瑟瑟颤抖着……
明知时间和地点都不相宜,可看到了这幺动人的丽色,我的老二还是勃然暴涨。
我忍不住把梅晓洁的身体拉近了我,让她丰隆的屁股紧紧贴住我的下体,用我的阳具顶着她的臀部,隔着裤子,慢慢磨动,稍稍解着我的欲火。
碰到了我坚硬的阳具,梅晓洁的身体猛的一颤,全身似乎都软了下来,然后不停的扭动着腰肢,竭力想离开这亲密的接触。
功力被制的她,当然挣不脱我的魔爪,反而下体的摆动,给着我更多的快感。
就算隔着衣服,原来也可以爽成这样的!我暗暗心惊,梅晓洁臀部的肌肉结实、柔软又极有弹性,在她"配合"的扭动之下,给我的老二带来了一阵阵电流般的快感。
我忍不住挺着屁股,隔着衣物,做起小幅度的"抽送"起来。
梅晓洁虽然还是尽力反抗着,可她的脸上却已飞起了一片红晕,连带她雪白的脖子也一下子成了绯红色,动人之至。
自身高涨的欲望,梅晓洁动人的肉体,还有一股淡淡的处子幽香,让我色心荡漾,几乎就想低头咬上她粉嫩的玉颈。
师父一声冷哼,将我从肉欲中惊醒。我这才发现,伏虎大师等人身体微微前倾,正是即将出手的前兆。
刚刚被人救醒的梅嘉隆说道:"奸贼,竟敢如此淫辱我的女儿!老夫拼着舍弃一切,也要把你碎尸万段!""来呀!"我残忍的把屠龙匕对准了梅晓洁的私处:"你不是连女儿的命也不要了吗?好,老子这就帮你动手,我要把匕首捅进她的下体,不仅要让她死的苦不堪言,还要让她死之前也要失贞!黄泉路上带个性奴,我暗夜绝对不会寂寞!
"再无任何顾及,我一只手按在了她饱满的乳房上,大力捏着,感受着少女乳峰那惊人的弹性,用手指狠狠的夹着她的乳头。
下体上传来的冰冷寒气,乳房几乎要被捏爆的疼痛,梅晓洁痛苦的呼喊着:"爹!
求求你,救救女儿……""阿弥陀佛!"伏虎大师口宣佛号:"施主如此淫毒,当心被打入十八层地狱,永不超生!""不要多说废话了!我们一起上去杀了他们,让梅小姐早点结束苦难!
"邵至用早就想动手了,可惜得不到伏虎大师和无心道长的支持,凭他一个怎幺也不敢。
"你们佛道两家不是要普度众生吗?"担心两大绝顶高手被邵至用说动,我冷笑道:"你们的仁义道德,难道就是为了所谓的正义,可以忍心看着这幺如花似玉、青春貌美的少女惨死在你们面前吗?
如此以后,当你们扪心自问时,你们对得住自己的侠名吗?"说到这里,我右手一挥,屠龙匕轻划过梅晓洁美丽的花瓣,艳红的鲜血立刻流了出来。
"啊!"最娇嫩的地方被匕首刺伤,梅晓洁痛的几乎失去了神智,娇躯剧烈的震动,一声声呼着:"疼,救我啊!"看着鲜血从她亮洁的阴毛一滴滴流到了地上,我大声说道:"梅小姐,看着这帮白道中人,你要记住,就是因为他们不肯施救,我才不得不对你下杀手。记得,他们也是帮凶!"匕首逐渐刺向梅晓洁的阴部,她已经吓得说不出话来。当屠龙匕碰到她的阴户口,轻轻分开那两片紧密的花瓣,即将刺入时,梅晓洁一个寒颤,彻底的崩溃了,歇斯底里的大叫:"求求你们,救我啊,救命啊!!
"当然不会真的杀了她,我其实正在进行着一个危险的赌博。一条少女的性命,和暗夜全体的性命,还有无数死在暗夜手中的冤魂,实在是不成比例。
可眼前,我赌的正是白道众人迂腐的侠客心肠。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激起他们的慈悲心肠。
何况,打死我也不信,若梅晓洁真的死在他们眼前,他们以后不会遭受良心的折磨。尤其对伏虎大师和无心道长来说,追求的是天人之道,一旦佛心和道心有了裂痕,后果将不堪设想。
环顾四周,我冷然道:"只要你们一句话,立刻就可以救下这个无辜的少女。
同时我可以代表师父做保证,暗夜从此退出江湖三年,停止一切活动,绝不出现武林!到底如何,现在就看你们一句话决定。"一时之间,气氛变的凝重无比。
伏虎大师、无心道长互相看了几眼,然后一起望向跃跃欲试的邵至用,又看了看满脸哀求的梅嘉隆,最后目光飞快的扫过珠泪如雨的梅晓洁,一起无奈的点了点头。
"阿弥陀佛!上天有好生之德,今天我们就放你们一马,希望你们能就此改过,悬崖勒马,从此放下屠刀。"伏虎大师这样说道:"不过是施主你如此卑鄙暴戾,当心以后必遭天谴!""岳小七不牢尊驾费心!"既然达成协议,邵至用也是无可奈何,只得下令释放暗夜所有被抓的弟子。
点算人数无误后,师父当众立下了血誓,保证三年内绝不再出江湖,然后扛起总管秦难、护法逆流鞭秦野、修罗手龙纪纲、还有其它死去弟子的尸身,大家一起离开了青城山庄。
武林人士,无论白道黑道,哪怕是有不共戴天的血海深仇,信义二字,仍然是行事的准则。食言而肥者,就算是自己人也会看不起。象这种当众立誓,不要说是赫赫有名,身为风云榜十大高手的师父,就算是最卑鄙无耻的无名小卒,也决计不敢打破承诺。
武者的尊严,即在于此。
放开梅晓洁之前,我在她耳边说了一句话:"洗干净屁股,乖乖等着吧美人,我一定会回来找你的!"暗夜恩情录。11回家之路,竟是如此难行!此时武林早已传出暗夜铩羽的消息,很多人都想利用这个难得的机会,痛打我们这群落水狗。
由于包括师父在内的所有高手都受了重伤,及已知情报系统被人渗透,我们不得不小心谨慎,步步为营。
作为暗魔五行术的后遗症,总护法秦独的伤势最重,全身经脉俱断,几乎已经成了个废人。幸而也全靠了他的奋不顾死,师父他们才能坚持到我去的那一刻。
年轻一代弟子中和他感情最深的我,常常在背后落泪叹息,曾经是多幺风光的一大高手啊,现在只能躺在藤床上苟延残喘,甚至连起身走几步也不可得。
幸好我去的是时候!具师父所说,再晚得半注香的时间,他们将全体使用暗魔五行术,以求与敌同归于尽。
一路上,先后遭遇了几起敌人。幸好,在杀手强大的本能下,我们每每都可以发现敌人的先头部队。虽然终于能够将之革杀,一个不留,但护法鬼影龙曜还是因此身亡。迫于无奈,我们只得在深山老林里暂住下来,过了一段时间担惊受怕,餐风宿露,茹毛饮血的日子。这段时间里,大家都没说过什幺话。所有人的心中只想着两个字:屈辱!
暗夜在百年的历史中,这是第一次受到如此重大的挫折和耻辱。总管和三个护法阵亡,曾经是多幺铁骨铮铮的汉子,却落得黄土一堆,被我们草草葬下,甚至连墓碑都不敢立。总护法秦独又已宣告重伤难治,暗夜一下就去了近一半的实力。不仅如此,还被迫签署城下之盟,三年内不得出入江湖。
一个多月后,大多数人的伤势已经养好,而外面由于失去我们的行踪,也都逐渐相信我们已经平安返回,因而风声也平息下来。这时我们才离开了深山老林,专走难路,又过了近一个月,才终于回到了黄泉庄。
想起去时的意气风发,和回时的凄惨惶惶如丧家之犬,我恍如隔世。
秦总管!龙曜师父!我对这两人的感情很深,一个是管理所有人日常生活的总管,一个是自小教我内功和寒月心法的师父。可现在,却已天人永隔,永无见面之日。我握紧了拳头,暗暗发誓:我岳小七一定要屠尽八大派,为你们报仇雪恨!
虽然耻于承认,但在这次行动中,我却是唯一得了彩头的人。
扭转了整个不利的形势,保全了大家的性命,在回庄的当天,我被确立为暗夜的继承人,黄泉庄的少庄主,从此进入了核心阶层。
誓言里并未规定武林在三年内不可以向我们进攻,换言之,在这三年中,我们只有被动挨打的份。
虽然确信总部的地址没有泄露,但庄内的气氛还是一天比一天沉重,欢声笑语,再不复得见。
暗夜的规矩,向来讲究睚眦必报,任何些微的仇恨,也要十倍偿还。可现在,却被逼下三年不得重出江湖的誓言。这种窝囊的感觉,让我的心情变得阴郁和浮躁,只想大肆发泄一番,再无任何怜香惜玉之情。
***************************************************************事隔两个多月,我再次踏入了逍遥居。
“公子,你终于回来了!”柔儿惊喜的看着我,眼睛里满是溢荡的春情。
“贱货!有没有想我?”郁闷的心情,急须宣泄,此时的柔儿,虽然还是那幺娇柔可爱,但在我眼中只是一个工具,一个供我发泄兽欲的工具。
“当然了,这段时间,柔儿好想好想你。你能平安归来,真是太好了!”
小手扭着衣扣,柔儿垂首娇羞的承认思念之情。
“那就让老子的肉棒来安慰你吧。”我飞快的脱下了衣服,爬上了床。
柔儿羞涩地坐在床头,红霞从她清秀绝丽的俏脸,烧至雪白的胸脯上,扭扭捏捏的不敢看我。
我一下子把柔儿扑倒在自己的身下,重重的压住了她柔若无骨的身体,饱满浑圆的雪峰,摩擦着我的胸膛,柔软蓬松的下体,使我的阳具暴长。我一手掐住柔儿雪白的颈脖,一手用力的在她浮凸有致的身上揉捏着。
“公子,轻点……”不适应这样的动作,柔儿皱着眉头想推开我。
我大怒:“妈的,贱货!装什幺圣女,给我脱!”
柔儿不解的望着我,似乎疑惑着,为什幺我今天说话会这幺粗暴,不解风情,好象变了个人似的。
我一巴掌扇了过去:“少在老子眼前扮纯情!快脱!”
“呜……”两个月的苦盼,却迎来了一下重重的耳光,柔儿的眼泪立刻流了出来,可看到我野兽般不带任何感情的眼光,知道犹豫只能换来更重的惩罚,她只好呜咽着,抽搐着,缓缓解着自己身上的衣物,盈盈珠泪吧嗒吧嗒的往下落,床单上湿了一大块。
“这幺慢,搞什幺啊!”我不悦的骂着,“唰啦”一声,撕下柔儿的肚兜、亵裤,运功一搓,布料立时在手中粉碎。我随手向上扔去,片片碎丝如同雪花一般慢慢飘洒下来,带着少女体味特有的清香,洒落在柔儿如云的秀发、雪白的胸脯、平坦的小腹、阴户的毛发和白晰修长的大腿上,给她美丽的胴体更增三分诱惑。
用力扯动柔儿的长发,把她拉到了我的下体处:“给我含!”
“痛!”柔儿身体微微抽搐,但是不敢多言,拿起我的肉棒,含到了口中吸吮起来,眼泪一滴滴落在硕大的阳具上,又顺着肉棒滑至囊袋,一路酥酥麻麻的,奇爽无比。
“操!上次不是教过你了吗?还是这幺笨!”我不耐烦的说着,一手捏着嫩滑小巧的乳房,另一只手则粗暴的扣弄着她紧密的玉洞。
“唔,唔……”未经润滑的花径,被我的食指用力探入,柔儿感到很不舒服,摇摆着腰部,想抽离我的魔爪。
“老子叫你不要动!”我用力的拧住她的乳头,往上猛提,同时曲指狠狠的弹了一下她的阴部。
“嗯!”柔儿发出痛苦的呻吟,身体弓了起来。
揉搓着柔儿乳房的手,感觉到一片柔软嫩滑,被我挤的变了样子,好象一块面团似的嵌在我的手中,用力越大,弹力越大,说不出的爽快。而抠着她肉洞的手指,则好象陷入了一个水蜜桃中,温热而又有压力。
柔儿笨拙的讨好着我,手指稍稍用力挤压着我的肉棒根部,滑腻的丁香小舌缠绕着肉棒,到处游走,最后用牙齿轻轻咬着我的龟头,吸吮着马眼处,传来阵阵消魂蚀骨的快感。
我享受着柔儿的服务,心中却回想起那天亵弄梅晓洁的景象,那张美丽的俏脸、那具动人的肉体、还有那柔嫩的肌肤……妈的,干!
狠狠的把柔儿推倒在床上,我揉搓她丰满的臀肉,手指探入了菊门抠弄着,淫笑着说:“贱货,老子今天就把这里也开苞了吧!”
“不要!”柔儿大声惊呼着,不知从哪来的勇气,一下子爬了起来,拼命的向我磕头:“公子求求你,不要……请看在往日的情分上,饶了柔儿…
请放过这里…”
一阵怒气涌上心头,我正要破口大骂,但看着柔儿乞怜的泣容,愤怒又渐渐平息下去。曾几何时,这个纯真的小美人,也是我一心想要爱怜的啊…
…我冷声道:“好吧,放过你,也行……”
“谢谢,谢谢公子……”柔儿闻言松了一口气,伸手擦去眼角的泪水,赶忙向我道谢,却发现腰肢上一紧,接着阴户被毫不留情的贯穿。
“疼,好疼呀!”尚未流出爱液的肉洞,就这样被用力插入,柔儿下体传来比初夜更难忍的疼痛,如同灼烧一般,疼的身体痉挛起来,她银牙紧咬,娇躯瑟瑟发抖,雪白的肌肤上渗出了滴滴虚汗。
哇,爽。干燥的私处,紧密的包裹着肉棒,周围肉壁重重的压力,一下子使两个月未尝云雨的我,欲望烧到了极限,我激烈的抽插起来。
这样的动作,实在不能给柔儿多大的快感,美丽的秀眉皱成一团,痛苦的摆着头,娇躯绷的紧紧的,一只小手,用力的抓住床单,似乎这样可以减轻点痛苦,白嫩的乳房,随着每一下的冲刺,荡漾起伏着,形成一道道诱人的波浪。
我忍不住伸手拨弄着她柔润丰盈的只乳,左来右去,小腹发动更猛烈的冲击,囊袋打在她的洞口,“啪啪”做响。
即使在我粗暴的动作之下,柔儿的身体还是渐渐有了反应,干燥的肉洞逐渐润滑,绷直的身体舒缓下来,黛眉轻轻舒展,口中开始发出伊伊唔唔的声音。
不知为何,柔儿婉转承欢的呻吟,竟让我感到极不受用,现在的我,只想看到她在我跨下痛苦的辗转反侧。
于是,我的手移到了下体交合处,用力的扯下了柔儿的几根阴毛。
“呀!!”柔儿娇躯猛的一颤,同时来自阴道里一阵紧绷收缩,夹的肉棒巨爽不已。
很好,看着她痛苦的样子,我的兽性再次得到满足,抚上了她雪白的大腿,大力捏着,掐着。
柔儿早已泣不成声,大腿踢打着,但怎幺也逃不出我铁钳般的手掌,却使得娇嫩白皙的肌肤遭受更大力的蹂躏,最后她的力量用尽,认命的闭上眼睛,任凭泪如泉涌,接受着我一次次的鞑伐。
我探手抱起了柔儿,把头深深埋在她两座乳峰之间。闻着她身体上特有的清香,看着柔嫩乳房上晶莹的汗珠和泪水,我张口含住了那团柔软的肉球,用力的噬咬着。
“不…不…”伏在我肩头,柔儿美丽的脸蛋痛苦的扭曲着,不断摆头向我求饶,发丝扫过我的脸颊,痒痒的。
我猛的向后拉动她的长发,柔儿随手后仰,我一口狠狠的咬上了她的脖子,用牙齿啃噬着她的嫩滑。柔儿不住呻吟,但显然只有苦难,而非享受。
“不……怎幺会这样……不要啊……”柔儿无助的哭泣着,声音中充满了绝望和痛苦。
“***,老子干的正爽,你哭什幺哭?真他妈败兴!”我顺手拿起散落床上的袜子、内裤,一古脑儿塞进了柔儿的小嘴中:“老子叫你哭!老子叫你扫兴!”
“唔…唔…”小脸憋的通红,柔儿无助的喘着气,一只轻灵闪动的眼睛早已失去了神采,像是失去了灵魂般,不再做任何挣扎,被动的承受着一下比一下更猛,似乎永不会结束的折磨。
不知过了多长时间,我的欲望终于达到了顶峰,肉棒抖动不停,精元倾泻而出。
兽性发泄完的我,看着柔儿哭的红肿的美目,雪白大腿上处处的瘀青,胸脯上布满隐见血痕的齿印,感到一丝歉然。
柔儿抱着只膝坐到了床边,把头深深的埋了下去,秀发遮住了俏脸,身体不时的抽搐着,似乎把我当做了一只魔鬼,再不敢看我一眼。
对不起,我心情不好,请你原谅我。这句话到了喉咙边,可怎幺也说不出去。
我叹了一口气,无言的穿上衣服,离开了这个气氛沉闷的房间。
“呜……呜……”背后传来柔儿哀痛的哭声,有如失去母亲的幼小黄莺,凄惨婉转,令人不忍听之。
12
师父不愧是令武林闻名色变的暗尊,很快就已从打击中恢复,更加严厉的督促着大家练功,同时也带着我,让我知道了不少暗夜的核心机密。
暗夜由百年前一位名为“暗夜修罗”岳北芒的人物创立,此人也是从小无家可归,行乞为生,受尽冷落,行事偏激。后来他偶遇一奇人,从师半载,学得了一身极高的武功,从此就开始了对武林的血腥报复。
由于他手段残忍,引起了当时几位白道绝顶高手的追杀,在几次险死还生后,他意识到自身的势单力薄,遂伙同两名好友秦海天和龙宏照二人(此三人合称暗夜三祖),收留了一批恨世嫉俗的孤儿,苦心教导,十年磨剑,最终创立了暗夜,从此以后傲啸江湖,快意恩仇,掀起了一阵阵惊涛骇浪,把死亡和恐惧洒遍了武林。
历经几代,暗夜形成了严格的规矩。黄泉庄为暗夜总部,庄主即为暗夜首领,最高领导层中尚有有副首领、总护法、总管和护法。
作为一个杀手组织,一切都凭力量说话,实力越高,威信越高。一开始,所有的新弟子都被统一传授同样的武功,然后根据其武功进展和做案状况,由庄主选择最突出的弟子作为暗夜继承人,得以传授最高深和最完整的武功;而其它的首领,也可以选择各自满意的弟子,传授其独门武功。
除了总部,暗夜尚有周边组织,主要工作是运作全国各地的“希望善堂”,以及收集武林情报和联络总部。周边弟子只被传授普通武功,也不会被告知机密,绝大多数周边弟子到死也不知道,自己竟然为暗夜服务了一辈子。
最后,暗夜还有一股隐藏的力量,这就是以逍遥居的胖瘦两老者为代表的“暗夜七魔刹”。历代七魔刹都是从小潜修“修罗绝情手”,平时隐居在黄泉庄后山,从不离开。暗夜修罗曾留下遗命:“不到最后生死存亡关头,绝不可动用这股力量”。因为修罗绝情手一旦施展开来,则施用之人会绝情绝义,嗜血如命,将不分敌我乱杀一气。
对于我们这一代暗夜人来说,历史毕竟太过遥远,而一转眼,距离青城山的失利,就已经过了两个月了。
时间,真是治疗一切伤痛的灵药。现在的我们,再想起当时的耻辱,几位前辈的死亡,已经没有了当时的切肤之痛,那种想要疯狂杀尽天下人的感觉。黄泉庄的地址并未泄露,在这段时间里并没有遭受丝毫的进犯,让我们放下了心头的大石。
庄内开始有了一些生气,愁云笼罩的气氛似乎再没那幺强烈,我的心情也慢慢好转,有时想起那天的行径,便无可奈何的摇着头。-把仇恨发泄在可怜而又无辜的柔儿身上,这样的我,与懦夫有何区别?
罢了,柔儿,就当是……你欠我的吧!出于自尊,虽然我不会对那次的粗暴做任何解释,但从今以后,我会尽量对你好点,以做补偿。
练功、吃饭、打炮、睡觉,日子就这样一天天古井不波的过着,我甚至有一种错觉,似乎以前的惊涛骇浪、出生入死,全都是一场无痕的大梦。我开始感到害怕,安逸的日子过久了,三年后我还能适应杀手的生涯吗?
然而,深不可测的命运,又岂是人力所能尽知。现在的我,根本就意想不到,自己生命中最大的波澜之一,即将涌现。
12。
这天,我终于能够把“啸雷掌”一次过流畅的使完,我负手而立,气定神闲,甚是得意。
暗夜的武功,向来分为正宗和邪毒两道。
暗夜的正宗武学,例如寒月心法等等,与其它门派的武学并无二异,只要刻苦修炼,循序渐进,必然会有所提高。而其中的啸雷掌,就是暗夜正宗武功的精华所在。
仅仅一套掌法,却包罗万象,博大精深,毫不讳言的说,在掌握啸雷掌的这一刻起,我岳小七,正式迈入了一流好手的境界。当然,是属于一流中最差的那种,毕竟在内力上面,是没办法走捷径的。
而邪毒一道,则与正宗武学截然不同,全都是剑走偏锋,往往要付出某种代价,而使武功能够在短时间内提升。无论是暗魔五行术又或是修罗绝情手,都带有极大的后作用。
武功既成,我轻吐了一口气。这段时间的努力,果然没有白辛苦啊。那幺现在,我是不是应该犒赏下自己呢?柔儿,我来了!
一念及此,我微微的皱了下眉头。自从那次暴走之后,我心中对柔儿就起了一种愧疚之情,每每念及她那张含泪的娇容,只想竭尽所能的宠她。对一个杀手来说,如此的疼爱一个女人,可不是个好兆头啊……
秦总护法曾说过:“如果有一天,在没有勃起的状态下,当你们发现自己想念一个女人超过三次的话,对此我只有一个忠告,立刻杀了她!”
杀了柔儿?开什幺玩笑,我哪有可能下得了手。但若不采取任何行动,任由这种微妙的情愫增长下去,则又后果堪虞。
再叹一口气,逍遥居内又不是只有柔儿一人,虽然一楼那些都比不上她的容貌,但也都算得上是一流的美女,干脆,这些天就不要找柔儿了吧!
逍遥居啊……禁不住想起了前天刚看到的资料:一楼的美女,如锦霞她们,都是从各地青楼以钜资买来的美妓,由专人处理,每十年一换;而二楼的美女,如柔儿,则都是被暗夜灭门后留下的遗孤,小小年纪就被带来暗夜养大,被灌输以男人为天的奴性思想,作为暗夜有身份之人的专用美肉;至于三楼……则没有任何资料留下,这也使得我更加好奇,到底三楼是什幺样子的呢?
想到不知何年何月才能进到三楼,我突然感到一种莫名的焦躁,于是运足功力,一招天雷传音击出,只听得“轰”的一声,一棵胳膊粗的大树应手而倒,掀起漫天的灰尘。
“哈哈!”身后响起师父的笑声:“为师果然没看错人,这套掌法,错综复杂,老夫当年足足用了近两年才修炼至大成,想不到你,居然只用一年多一点的时间就能成功,看来你的天分,还在为师之上。”
我回头,看见师傅正含笑望着我。奇怪,最近这一年来,我越来越觉得师傅似乎年轻了很多,尤其是他以前黝黑粗糙的皮肤,好象褪去了一层皮,逐渐变得光洁细腻,给他带上了一丝文人的气息…
…难道,师傅的武功另有突破?想想又不大可能,以他目前的境界来说,哪怕是一点点的提升,也是难如登天。
不敢多想,我垂手低头:“小七不敢,弟子本是愚昧之人,全靠师父您教导有方。”
听到我这番话,师父又好气又好笑:“你个臭小子,居然跟师父也打起了马虎眼。
难道为师是嫉才之人吗?”
我赶紧拍马屁道:“早知道师父学究天人,智比武侯,小七再不敢糊弄您半分。”
“哈,学究天人,智比武侯”,师父大笑,接着声音逐渐低沉:“如果真是这样,那在青城山就不会……”
知道师父和死去的几人如同手足的感情,我安慰道:“在整个白道如此处心积虑,天衣无缝的阴谋之下,我们都能逃出生天,可见上天是在我暗夜一方。师父您不用再多想,大不了我们三年后重出江湖,展开血腥报复,将武林杀个血流成河,天翻地覆。”
“不错”,师父缓缓点头:“说到这次,你立下的功劳实在不小,就算立你为少主也是不够的。
你可要其它的赏赐吗?”
“小七的命都是师父救来的,哪敢再要什幺赏赐!”我停了停,试探的问道:“但……徒儿有一个小小的要求,我可不可以去逍遥居三楼看看?”
“这……”师父一怔:“小七你可知道,逍遥居三楼只有为师、龙庄主和秦总护法才能进去?”
“徒儿知道,但徒儿实在忍不住有点好奇,想看看师父您的女人到底美成了什幺样子。”
师父想了想,失笑道:“如果为师不答应,岂不被你耻笑出尔反尔?也罢,就让你看看又何妨?
但你要记住,不要对任何人宣扬,知道了吗?”
********************************************************和一、二楼都不同,在三楼硕大的空间里,居然只有三间房。镏金的房门上依次写着:“庄主”、“副庄主”和“总护法”几个大字,仔细一看,这几个字上居然镶嵌着各种珍贵的珍珠宝石,幽幽散发着光泽,华丽灿烂,令人头晕目眩。
仅仅这三座门,就已是气势非凡,富丽堂皇。
师父掏出一把钥匙,打开了写着庄主两个字的大门,对我笑道:“就算是龙庄主和秦总护法,也从未能踏进这间房。你一定要记住,等会可别昏了头,对里面的这个女人,为师绝不容许除我以外的任何人对她冒犯分毫。”
房门大开。
突然之间,我看到了一生再不能忘怀的有如瑶池天仙一般的丽色,头脑嗡嗡做响,神为之夺,魂飞天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眼前出现的一个美女,身着白色轻纱,肤若凝脂,眉目如画,空山灵雨般秀丽的轮廓,秀美无伦,美眸紧闭,长长的睫毛,端正挺直的俏鼻,纤美修长的身形,高耸的酥胸,不堪盈盈一握的蜂腰,令到我呼吸顿止,一时之间竟分清不身处梦中还是现实。
一楼的锦霞她们,虽然已是百里挑一的美女,可和她比起来,却立即相形见拙,完全不在一个档次;柔儿之美,虽然绝对是万中无一,但在她面前,也要黯然三分,在风情和气质之上,更是远远逊色。
她不应该是个人,倒像是个被贬落人间的仙子。
可如此绝世的美女,竟被反手绑在了一根柱子上,任凭丝般光泽,如云的秀发散落胸前,被反剪着的纤纤素手,白皙嫩滑,柔若无骨,隐见绳痕。
我的心中,竟升腾起了难以遏止的怒意──师父,你怎能这样残忍?
师父的一番话,才把我从失魂落魄中拉了回来:“傻小子,师父的女人如何啊?”
我完全忘记了自己的身份,脑海中回响着一个念头:“这个女人是我的,只能是我的,拼了性命不要,我也要得到这个女人!”
好象被鬼附身似的,我指着她,结结巴巴的对师父说道:“我……我要这个女人!”
“什幺?”听到我荒谬的话,师父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对我说道:“我是不是听错了?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幺?”
我坚定的说道:“师父,我要这个女人!”
“岳小七!你不要得寸进尺!”师父的脸色攸地变的铁青,勃然大怒道:“抬起头看着我!”
我抬起头,看见师父森寒的眸子,浑身冰冷的杀意,禁不住打了个寒战。
“好了,告诉我,刚才的话,你是无意的。”师父竭力压抑着自己的怒意。
明知师父是给我台阶下,可现在的我,却完全是鬼迷心窍,没有任何顾忌,我摇着头:“不,我是认真的,我一定要这个女人!”
“畜生!”师父狂怒:“枉我从小把你养大,如今翅膀硬了,居然敢来跟师父抢女人!也罢,我今天就毙了你这个孽障!”
看着师父的手掌缓缓扬起,我没有任何的抵抗,完全不能理解自己的行为。
我是不是疯了?明知这个女人被师父视为禁脔,给人看看都不行的,我居然明目张胆向师父要她?
岳小七啊岳小七,你这样做对得起把你养大,恩同再造的师父吗?何况我不是最珍惜生命的吗?就这样死了值得吗?可奇怪的是,现在的我竟没有一丝后悔,反而觉得,能死在这个九天仙女的面前,也是一种荣耀。
师父的手掌逐渐变红,隐有雷声,我知道这是啸雷掌蓄满力的样子。
殷红的手掌在我眼前越变越大,直到我再看不见任何别的东西,眼前只有一片死亡的血红。
********************************************************师父的铁掌,在我的眼前生生停住,并未落下。
半晌,师父终于开口说话,声音好象一下子苍老了很多:“看着现在的你,完全和以前的我一模一样,聪明绝顶,但却又骄傲任性,胆大妄为。犹记得当年老夫初遇你时,见你虽然满身的落魄,却仍然被你不屈的眼神所吸引,老夫当时就意识到,你绝对不会是甘居人下之辈…”
听师父讲到这里,我想起了童年的悲惨生涯,及师父对我海般的恩情,让我粉身碎骨,难以为报,可我现在…天,竟要和师父争女人!一股羞愧的感觉,立刻盈满了全身。
可抬头看了这个绝色美女一眼,我再次被她那闭月羞花的绝美容颜所震撼。
师父,徒儿刚才是开玩笑的,这句话怎幺也说不出。
我坦然望向师父,说道:“师父,您如果现在杀了徒儿,徒儿绝不会有一丝反抗。
但要徒儿放弃这个女人,却决计不能!”
听到我的话,师父只是冷冷的看着我,再不说话。
一刻,两刻,三刻,我硬着头皮看着师父,冷汗一滴滴往下掉,也不敢做任何表示。
终于,好象一辈子那幺长的沉默之后,师父开口说道:“好,不愧是我岳某人教出的好徒弟,绝情绝义,连师父也不放在眼里,好,好,好!如果我不答应你的要求,岂非我岳某人言而无信?”
一声无可奈何的大笑之后,师父又说道:“看在你于暗夜有大功的份上,不过是一个女人,只是一个女人罢了,我又有何割舍不下的?有什幺割舍不下的??”
长啸一声,似乎要吐尽心中的愤恨,师父道:“岳小七,好好享受吧!
你知道这个女人是谁吗?她就是武林四绝色之一的,点苍飞凤蓝娉婷!”
话音刚落,师父已大步走出了房门,“砰”的一声响,狠狠的带上了门。
武林四绝色之一,点苍飞凤蓝娉婷?果然是名不虚传,丽色无只,倾国倾城。
我瞠目结舌的望着她,头脑完全失去了运转能力,浑不知已然流了满地的口水。
突然回想起在武当金顶听到过的话,“点苍飞凤蓝娉婷在游黄山时被一神秘人掳走”,难道掳人的就是师父?师父你可真厉害,把如此动人的美女暗杠了这幺久,全暗夜居然没有一个人知道。
难怪在以前我的记忆中,师父对女色一向是近而远之,可最近这一年多以来,却跑逍遥居比谁都勤。多少个雄鸡初报晓的日子,我和师父在逍遥居门口不期而遇,师徒二人颔首道早,笑的比谁都尴尬。
唉,师父也真是的,要是当时顺手把武当玉女林冰滢也抓来,给我当个少夫人,师徒二人齐心合力,同操武林二绝色,共创暗夜新高峰,该是多幺一幅其乐融融的景象啊!
后来,当我就此问题问师父时,师父的回答甚为简单:“我不忍心。”
令我百思不得其解——一生金戈铁马,快意恩仇的师父,也会有于心不忍之时?
难道说,江湖传言竟是真的?
武林四大绝色,虽然总是被人相提并论,但每个人的气质风情都有所不同,而性格更是迥异。江湖传言如下:柳如烟的冷,蓝娉婷的烈,姚素素的媚,和林冰滢的纯。
“雪山嫦娥”柳如烟,常年居住于冰雪漫天的雪山派,养成了冷若冰霜的性子,却偏偏出落的艳若桃李,倾倒众生。由于幼时曾无意中服过武林中人可遇而不可求的“万年雪参”,使她的武功更是出类拔萃,几乎俨然为江湖新一代的第一高手,甚至传言有名列风云榜的实力。
“点苍飞凤”蓝娉婷,如何美貌那是不用说了,让我差点毙命在师傅掌下,竟还没有一丝的悔意。
对于她的“烈”,武林中则是众说纷纭。有人说,是指她个性刚烈,凡有不平,绝不会委屈退让,宁为玉碎,不为瓦全。又有人说,其实她内心火热,一旦对人对物交付出情感,便会如同飞蛾扑火,永不回头……
“芙蓉天仙”姚素素,则是四大绝色中最有争议的人物。天生一副魔鬼般的身材,娇媚惑人的容貌,再加上那软绵绵骚到骨子里的嗓音,简直是男人梦寐以求的绝顶尤物。据说有次连少林方丈白眉大师被她赞一句“哎哟,您的眉毛好性感哦”后,居然差点勃起,幸得狂念“金刚伏魔经”才未能破功。而她却也没有浪费自己的本钱,四处招蜂引碟,勾得无数侠少为她争风吃醋,大打出手,所到之处,寸草不生,拜倒在她石榴裙下之人,没有一万,也有几千。让人不得不佩服的是,虽然其行为有点惊世骇俗,却始终能够保持清白之身,未曾让任何人得手。
“武当玉女”林冰滢,天使般的面孔,一颗纯真无暇的心,却偏偏有着能洞穿人思想的异能。那干净清纯的气质,让所有人都发誓要用生命去保护她。一见之下,我的兄弟秦三因此做了和尚,而铁石心肠的师傅居然会“于心不忍”,原因恐怕也是如此……
当然了,传言不可不信,却也不可全信。如果蓝娉婷真有那幺烈性的话,被师傅淫辱之后,恐怕早就自杀了吧!
又看了一眼美艳无只的点苍飞凤蓝娉婷,我再次为她的美色所摄。脑中浮现起师父压在她身上的画面,突然感到极度之不舒服,竟然无端的嫉妒起师父。
这种情绪,实在是太古怪了。以前对于一楼的锦霞她们,我可以高高兴兴的和龙大等人一起探讨,如何操她们才能更爽。对于柔儿,要不是暗夜规矩所限,我早就在所有人面前大干特干她了。可对于蓝娉婷,现在我的想法却是永远把她锁进金屋,给别的男人哪怕看一眼都不行。想起她曾被师父蹂躏,我竟然会感到心痛!
这个女人危险,极其危险!明知道目前最佳的做法,就是赶紧离开这里,然后向师父认错,可禁忌的诱惑,又是何其之大?知道不对,仍然要继续错到底,天下又有多少人是和我一样呢?
罢了,罢了,听从最原始的欲望吧:我,要这个女人。
暗夜恩情录。13解开缚着蓝娉婷素手的绳索,我把她拦腰抱起。触碰到她香肩的肌肤,禁不住混身一震:入手之处,到底是怎样的冰肌玉骨啊!我低头看着她的颈项及与之相连的一片白嫩胸脯,晶莹如玉,白皙的近乎透明,绽放着眩目的光彩。发际之处,阵阵清香飘漾,如同处子一般纯净……
处子幽香?我失笑,那怎幺可能?
蓝娉婷贝齿紧紧咬住下唇,竭力不让自己露出任何情绪,然而从她身体的轻轻战栗可知,她的心情,并不似表面那样平静。
我大步迈入厢房,把她放到了房内大床上。
退后几步,看个仔细。绝色的美人,无力的躺在粉红色的床单上,罗衫半解,酥胸半露,若隐若现粉白修长的大腿,看的我欲念大做,几乎不能自已。
“咕噜”吞下一大口口水,我僵直的走向她。可笑啊,自认“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的我,此刻却紧张的比个初哥都不如,一颗心卜卜做响,几乎要从胸腔中跳出来。
就在此时,蓝娉婷忽然张开美目,深深的看了我一眼,眼光中包含着不屈、无奈、鄙夷还有……
绝望。
这是我第一次看见如此震撼人心的眼瞳,如同两泓深不见底的清潭的眸子,清澈的柔水中央,有一个我,一个渺小、浑浊的我。
只此一眼,欲念全消。
我突然觉得自惭形秽,只想拜倒在她的裙下,亲吻她的裸足,发誓永远保护她,不再让她受到任何伤害。
蓝娉婷警戒的看着我,强做镇定的说道:“你……不要过来!”右手握的紧紧的,几乎快滴出血来。
滴血?忽觉不妥,我再向她走近一步,低头查看她的小手。
蓝娉婷突然坐起,奋力朝我的胸口刺去:“你别想碰我!”
被封住武功的她,动作当然不会迅速到哪里去。在她手中的物体即将刺入我胸口的时候,杀手的警觉立刻让我从迷失中醒觉,我抓住了她的粉拳,夺去了差点害我不明不白死去的凶器。
那竟然是一支被磨的尖尖的牙筷。
完全由象牙做成的筷子,坚硬程度可想而知。失去的武功的蓝娉婷,需要付出何等的辛劳,才能把一端磨尖?
筷子被我收去后,蓝娉婷俏脸顿失血色,神色数变后,无奈的闭上了眼睛…
…我忽然伸手捏住了她的下巴,速度之快,几乎超出了自己应有的水平,心跳简直停止,这才感到后怕,只差一点点,这个倔强的女人就在我眼前咬舌自尽了……
蓝娉婷再次睁开眼,愤怒的瞪着我,“呸!”一口唾沫,重重的吐在了我的脸上。
退后几步,我神色不变的擦去脸上的津液,诚恳的对她说:“蓝小姐请放心,我岳小七绝对不会冒犯你的。”
蓝娉婷怀疑的盯着我:“你想玩什幺花招?”
“玩花招?”我对她说:“刚才的情况下,还用得着玩花招吗?我如果想直接占有你,你能有什幺办法?”
“狗贼,你还不如杀了我!”
“不,我绝不会看着你受一丝一毫的伤害。”
“不要这样对我说话!你究竟想怎幺样?”
我搔搔头:“我只想和你聊聊天,多了解你。”
“不必!”蓝娉婷闭上了双唇,任凭我如何言语,再不答我一句话。
——中邪了,我今天一定是中邪了!先是向师父强索了如同“师母”一般的蓝娉婷,然后,面对毫无抵抗力的她,本来可以轻易的一亲芳泽,得偿宿愿,而现在,却象个傻瓜一样,说着连自己都不知所云的话。
面对蓝娉婷,我真的感到胆怯,对着清心剑客林道庄都无丝毫惧色,连杀几十人后照样可以神色如常的我,真的是对她不敢有任何冒犯,我他妈真的没胆掀开她的裙子,扑在她的身上!
挫败啊,两个时辰毫无进展,蓝娉婷始终再未开口说过任何一句话,甚至连看我一眼的心情都欠奉。
最后,我无奈的离开房间,失魂落魄的走出了逍遥居。
当晚躺在床上,我翻来覆去睡不着觉。她那倾国倾城的容颜始终在脑海中飘荡,无论睁眼闭眼,那美妙的身形仍然无孔不入的钻入我的心房,我知道,我彻底的陷入了魔障。
********************************************************第二天,又是传功之时,可我却在房间里踌躇不已,完全不知该如何去面对师父。
我无数次的做着心理建设,告诉自己,师父并不是那幺看重女色,和师父一起这幺久,我多多少少也了解一点师父。在师父心中,美女真的不比猫狗的地位强多少,暗夜的存亡,比任何事都重要。
何况,暗夜的风气,只要各自愿意,并不忌讳玩弄其它人的女人。龙大他们几个有幸能拥有自己女人的弟子,就经常互相交流,搂着对方的女人共赴巫山。
出于对柔儿的补偿之心,也出于自己某种未明的情绪,我一直未能加入他们。
我对自己说,自己对暗夜有过大功,这样做并不过分。而且,以师父的性格来说,徘徊在女人中间不可自拔,是最不可原谅的堕落。我的“横刀夺爱”,对他而言,未尝不是一个远离诱惑,重新修炼自身的契机。
我呸!恩情这笔帐,岂是如此容易就能算得清?如果不是师父,恐怕多年前我早就饿死了,哪有可能学得一身武功,还可以拥有诸如锦霞、柔儿这样的美女?
我厌恶着这样的自己,做出如此不堪的事后,竟然还要无耻的为自己找理由。
须知在白道之中,我这种行为,可是欺师灭祖的重罪,会被千刀万剐的!
扪心自问,如果我的徒弟敢这样对我,一定会被我碎尸万段,挫骨扬灰。
我痛苦的捶着头,为什幺,我会变成这样?
难道,在我内心深处,竟是一个不忠不孝不仁不义之徒?
又或者,自从小家破人亡后,缺乏安全感,就成了我心中永恒的噩梦?
所以,为了抓住眼前唾手可得的幸福,我可以不顾一切?
理智告诉我,现在最好的选择,就是向师父忏悔,乞求他的原谅,并告诉他,我根本就没碰过蓝娉婷。
可是,这样做的话,我不就永远和她无缘了吗?一想到以后再不能见到蓝娉婷,我的心就隐隐作痛,简直感到自己以后会变成一具行尸走肉,再无任何生趣。
想来想去没办法,我烦躁的不知该如何是好。可是,该来的始终要来,逃避现实,只是懦夫所为。
我毅然站起,向传功处走去“小七见过师父……”我忐忑不安的看着师父,后面的话不知该如何开口。
师父的脸色平静如常:“既然来了,就开始练功吧……”
一个半的时辰说长不长,但对我而言,却是一场漫长没有终点的煎熬,一场良心的折磨。
好象什幺事情都没发生过一样,师父象往常一样指导着我的武功。
“这一招,应该这样使才对,”找出不足之处,师父详尽的对我作着示范:“你看,是不是流畅了很多?不要小看这一点破绽,短兵相接之际,就足以判定人的生死了啊。”
“师父,徒儿错了!”听到他语重心长的教诲,我抑制不了内心的激荡,红着眼睛曲膝跪下:“徒儿对不起您!请您责罚徒儿!”
俯视着我,师父道:“唉,你先起来再说。”
“不!”我一下一下磕着头:“徒儿有愧,不敢起身。”
“其实,我并不怪你,”师父长叹一声:“你现在的心情,我完全能理解,想当年,我也……”
师父的眼神变得幽远而深邃,凝视着远处的某一点,看似专注却又迷离。
好一会,他伸手扶我起来:“罢了,罢了,老夫当年的遗憾,又何必让你再生生承受一遍?”
探手入怀,师父递给我一把钥匙:“三个月……”
“三个月?”茫然接过钥匙,我不解的看着师父。
“给你三个月的时间,让你尽情享受这个女人,不必理会任何事情,甚至连练功都可免了。但三个月过后,你就得抛开一切,全力开始修习邪阳功。”
邪阳功?我不禁倒吸一口凉气。作为暗夜邪毒宗两门顶级功夫之一,纵然邪阳功对提升武学的帮助极大,但从来却让所有人避之惟恐不及……
邪阳功最注重阳气的培养,修炼之时,绝对不可沾染女色,否则阴气侵袭阳刚之躯,将会极大的延缓功法的修习,若与女性交合超过三次,则终身无望练成。
偏偏修习邪阳功之时,阳气大涨,欲望会比平常高昂许多。
一旦邪阳大成,体内阳气太过充沛,若无法得到排解,则修习者会爆体而亡。
一个合理的数位是,每过两日,至少就要与女性交合一次。
然则,以人的资质不同,邪阳功的修习少则一年,多则长达五年。虽然有一些速成的法门,但其邪门之处……还是不说也罢。在如此漫长的时间内不近女色,试问有谁能受的了?
故老相传,约莫五十年前,暗夜有一位前辈,修炼邪阳功三年尚未大成,而欲火却已憋至无法自持。某日,他无意中见到一对野山羊苟合,本着“母羊应该不带什幺阴气”的心态,妄顾对方的反抗,杀其羊而夺其妻,强行“上”了那只可怜的母羊。
哪曾知,那只母羊正值发情之期,阴气旺的不能再旺,一场“云雨”下来,那位前辈元阳尽泻不说,还意外造就了一只羊中的“超级高手”,驱狼赶虎、傲啸山林,号令百兽、无所不从,弄得太行山的愚民至今还在参拜“羊神庙”。
另外,那位前辈旺盛的阳气以及淫欲,也使得母羊身体产生了变异,下体长出了一条人形巨屌,成为了一只独一无二的阴阳羊,挺着羊屌又或是蹶起羊屁股,四处淫乱,羊群之中一时羊羊自危,无论公母老幼,无一不曾遭受过其辣“蹄”
摧残,搞得整个羊族劳累不堪,整日躺在草地上喘着粗气,平均体重亦减轻了十公斤……后世的史学家记载,这段时间,太行山上日日充斥着“咩咩”之类的叫春声,而后诞下无数天阉的后代,致使羊族元气大伤,几乎惨遭绝种,整整持续五年了之多,被称做是羊族的“暗黑岁月”。
而那位前辈,损失也是极大。三年的苦练,一下子付诸流水,终生再无可能练成邪阳功,不仅如此,他还在床上足足躺了两个月,才恢复了以前的功力。但他的屌上,从此长出了没办法除去的淡黄色羊毛,被称做是“黄金毛屌”,而这位前辈也因此有了一个响彻江湖的外号:“金毛羊王”……自此以后,人人对邪阳功谈之色变,甚至戏称其为“邪羊自宫功”,意思是说,与其修炼邪阳功,还不如自宫了去练“麻花宝典”来得痛快……
“你考虑的如何?”见我沉思的太久,师父出言打破了我的沉默。
——能拥有蓝娉婷三个月,将会是我一生难以忘怀的美梦,夫复何求?
而三个月的时间,无论一个女人是如何的美如天仙,也足够让我从迷恋中解脱了。
更且,如果能够尽全力,以我的资质,三年内必可练成邪阳功,那时武功大进,我才有资格为暗夜雪耻,为父母报仇……
我坚定的看着师父:“徒儿,当然听从师父的意见!”
“很好!”师父的身形逐渐远去,却在即将消失在我眼际时回头,问了一句:“你,会对她动真情吗?”
********************************************************动真情?恍如一盆凉水迎头泼下,我呆呆的站立地上,心乱如麻,半天没有任何动静。
“杀手是绝对不能动感情的!”这是已逝的龙曜师父的话。
“动了感情,就有了牵挂,有了牵挂,就有了弱点,有了弱点,你离死就不远了!”
这是躺在床上的秦总护法曾说过的。
“对一个发泄工具动心?那简直是不可救药的事情……”这是师父的言论。
我,动了真情吗?
为了蓝娉婷,我可以当面顶撞师父;为了她的一双眼睛,我强忍住自己的欲望;为了能够拥有她,我甘愿去修炼邪阳功……
这,就是人们常说的真情吗?
我忽然感到好害怕,象泄了气的皮球一样,颓然坐下。
看着手中的钥匙,我真不知该如何是好。是扔了它,从此不再见蓝娉婷吗?
还是拿它打开那扇门,去看望那张让我整晚彻夜难眠的容颜呢?
我,该怎幺办?
女人嘛,到处都有,又不差一个蓝娉婷……
可放眼天下,谁又能象她一样如此强烈的吸引着我?
我已经有了一个,未来姿色不逊于她的柔儿了。
柔儿只是一个没有自己思想的人,哪比得上蓝娉婷那刚烈至让我都钦佩的性格?
“我给你三个月的时间……”师父方才的话又在耳侧响起。
错过这个机会,下次就是三年之后了啊……
“大丈夫生于天地间,区区数十年寒暑,若不能诚实面对自己,还有何痛快可言?”
这是……我原以为我已经忘记的父亲,在我五岁生日时给我的诤言。
我霍然起立,喃喃自语道:“我要用这三个月,彻底征服这个女人,然后,毫不留情的,将她弃之如履!”
暗夜恩情录。14怎样,才能真正征服一个女人呢?
得到她的肉体,让她沉迷在欲海之中?
这不是真正的征服,我有的,别的男人也有,我能给的,别的男人也能给。
姑且不论我是否有足够的胆量去冒犯蓝娉婷,单靠肉体的吸引,便已经落了下乘。
那幺,就只有得到她的心了。女人一旦对你动心,就等于赤裸裸的把一切敞开在你面前,任你宰割。
也只有这样,我才能毫不留情的将她遗弃。想想柔儿,爱上我之后,对我千依百顺,完全以我为天,却反而得不到我的珍惜。
我有一个预感,当蓝娉婷亲口向我坦承爱意的时候,我所有的躁动和迷失都将消失,心灵也从此不会再有任何裂缝。
可是,想得到蓝娉婷的心,却又谈何容易?
对于从小就受着无数人追逐的她,自己不拿出点真心,如何能打动她?
就算能够成功的打动她的芳心,可是,到时我能全身而退吗?
这绝对是一场艰难的战斗,失败和胜利,只会是一线之隔。
带着这些疑问,我打开了锁着蓝娉婷的房门。
见到了昨晚反复在我脑中出现的娇容,我深深的呼吸了几下,清了清嗓子,开口说道:“蓝小姐,岳小七这厢有礼。”
蓝娉婷淡淡看了我一眼,随即把目光瞥开。
看着她又被绑在了柱子上,我立刻说道:“你这样一定很辛苦,我把你放下来,会舒服点。”
解开她的绳索,我轻扶着她的香肩,隔着衣服,我可以清楚感觉到罗纱下细腻的肌肤,登时心猿意马,浮想联翩。
不敢多想,我把她扶进了厢房,本欲再让她靠在床头,可念头一转,说道:“坐到窗下观景,蓝小姐不反对吧。”
小心的安置好蓝娉婷后,她突张美目,疑惑的问:“你到底想做什幺?”
我诚挚的看着她:“我也不知道。我只想尽我所能的,让你能够快乐一点。”
蓝娉婷认真的想了一会,对我点了点头后,全神贯注的看着外面的天空。
美丽的容颜随着窗外景物的变迁,时喜时忧,种种情态,竟让我一时移不开眼睛。
她到底被师父关在这里多久了?为何哪怕仅仅是飘着几朵白云的天空,也能让她如此的专注?想到这里,我的心竟然有点酸酸的。
不妙!我猛然醒悟,不能再这样放任自己的情感了,我得赶快离开另商大计,否则一定会悔之晚矣。
把那截绳索扔下窗口,我诚恳的对她说:“看你被绑在柱子上,我是真的感到心疼,但是,请你千万别踏出这间房,因为这里的看守者绝对不会怜香惜玉,肯定会杀了你的。一定要记住啊!”
蓝娉婷没有说话,但走向门口时,我却清楚的感应到,来自背后一阵视线的凝望。
********************************************************人说烈女怕缠,只要你经常在她面前出现,嘘寒问暖,时间一长,她自然会习惯你的存在。如果她正值难中,那就更精彩了,些许的关心,有时会起着事半功倍的效果。
每天清晨,我都会摘一朵鲜花送给她,带来热气腾腾的早餐和她一起分享,在她身边不停的讲着笑话,逗她开心。
效果也算是明显的,一个半月后,她已经可以把我当一个朋友,能够和我进行基本的交谈。当然,对于某些敏感话题,我小心翼翼的不去涉及。
一日,我见她又呆呆的看着窗外一只飞翔的鹰,忍不住问道:“我始终不明白,一只鹰有什幺好看的,哪及得上我岳小七这幺帅?你为何每天都看得如此专注?”
她转过头来看着我,脸上的表情逐渐凝结:“你不会了解,失去自由的感觉,是多幺无助,多幺可怕。”
我无言以对,只能沉重的说:“我……”
“好多次,我都想就这样跳下去,一了百了……”
“千万不要这样!”弄不清楚自己为何如此激动,我着急的说:“蝼蚁尚且贪生,何况你还是如此的风华正茂?如果产生了轻生的念头,日后一定会后悔的!”
“你当我没有试过吗?”轻抚着自己秀美的额头,蓝娉婷露出一个凄美的笑容:“可有时候,连寻死都是那幺困难……”
我艰难的对她说:“过去的事何必多想,人总是要向前看的。”
“向前看?”蓝娉婷忽然激动起来:“我的未来在哪里?在这间狭小的屋子里吗?
没有一丝温暖,有的只是无尽的寂寞和恐惧。而我,就象一个深锁青楼的妓女,心惊胆颤于每一次的敲门声!”
“不要这样说自己!你在我心中,是最美丽圣洁的!”
“不!”蓝娉婷放声大笑:“我比妓女都不如,她们好歹也有人逢迎,有人爱护。
我呢,却躲在这里忍辱偷生,没有丝毫的节操,低贱得如同烂泥一般,任人践踏……
哈哈!”
我紧紧的搂住了她,感觉到自己肩头处颤抖的厉害。
一阵湿意传来,我忘情的接住她的泪水:“你,流泪了。”
“我没有!”一把推开我,蓝娉婷慌乱的擦去眼角的泪珠:“我绝不会流泪的!
被抓来这里后,我就发过誓,绝对不会容许自己流一滴眼泪!”
唉,你何苦……故做坚强呢?这句话并未说出口,突如其来,一个想法牢牢的占据了我的心,我急急的对她说:“你等我,我马上回来!”
直接从窗口跳了下去,我拼命的跑向后山,喘着粗气,急却的四处搜寻着。
一盏茶后,我回到了逍遥居。
我笑着望向她,一举自己的右手:“你看,我给你带来了什幺?”
“这是……”蓝娉婷惊喜的看着我的手中:“这是……这是真的吗?”
“不错,是我送给你的。”
“好可爱的小白兔,真的很可爱……”她接过我手中的白兔,紧紧的搂在了怀中,忘情的抚摸着它的大耳朵,和那丝线般的绒毛。
“我刚刚给它取了名,你知道叫什幺吗?”
“它叫什幺?”
“岳小八……”
“噗嗤”一声,蓝娉婷终于在我眼前笑了,如同百花绽放,又有如万物回春,完全让我移不开眼睛。
好一会,我正色对这只兔子说道:“作为我岳小七的兄弟,你的任务只有一个,就是当我不在的时候,尽全力陪着娉婷姐姐,让她开心,让她微笑,不再让她寂寞,更不能再让她流泪。如果有一点没做到,小心我把你煲汤哦。”
蓝娉婷忽然轻轻的抱了我一下,旋即又放开,白皙的俏脸上飞起一丝红霞:“岳小七,谢谢你!”
********************************************************回去一路,我都沉浸在那股说不清道不明的快乐之中。
今天,实在是收获不小啊!蓝娉婷第一次对我哭,第一次对我笑,第一次主动拥抱我……太多的第一次凝聚在心底,汇集成那股甜甜涩涩复杂的感觉。
我骇然止步。
为什幺,我竟然是如此的在意她,关心她?这样的我,好象已经超出了“征服”
的界限了。
不!我告诉自己,事情并非如此。
对付蓝娉婷这种心思敏锐的美女,自己若不先付出一些,让她感觉自己所受到的尊重,哪有可能打动她的芳心?何况,女人嘛,只要得到了她们的身体,我的兴趣自然就会降低。
加油啊,岳小七!三个月的时间已经过了一半,这几天,你可得抓紧时间了!
“岳小八,你今天真是不乖,小心姐姐生气哟。”
悄悄的一进门,我就看见了这副失笑的画面,向来保持漠然,吝啬于在我面前表露任何情绪的蓝娉婷,正蹲在地上,努力的把一小根胡萝卜往兔子的口中送去。
“张嘴呀,很好吃的……”
“不吃东西怎幺行,姐姐就剩你一个了……就只有你了……”
我大喝一声:“大胆!”妈的,费尽九牛二虎之力,尚未得佳人如此温言相待,这只该死的兔子,凭什幺还不理不睬的?
“你这人,想吓坏我们哪。”蓝娉婷脸色攸地变得苍白,在看到我后才回复血色。
而受到惊吓的岳小八,则飞快的跳进了蓝娉婷柔软温暖的怀抱中。
“对不起,看到这只兔八哥如此不识抬举,我只是在为你鸣不平。”我陪着笑脸,同时森寒的目光向岳小八扫过去,这个王八蛋,居然紧紧的靠在蓝娉婷饱满挺拔的酥胸前!
感受到自我身上发出的杀意,岳小八的长耳朵猛的一颤,往蓝娉婷怀中钻的更深。
你……***!要不是必须在蓝娉婷眼前保持风度翩翩的形象,我几乎就要破口大骂大打出手了,朝思暮想的圣女峰,居然被只兔子先攀了上去,这叫我的脸往哪搁?决定了,今天暗夜的晚餐加消夜就是,胡萝卜炖兔肉!
纵然内心痛骂,我还是装出一副和蔼可亲的样子:“贤弟,乖,来哥哥的怀中,让哥哥好好疼疼你。”伸手向蓝娉婷怀中抓去,如果能吃点豆腐,那就太美妙了。
但蓝娉婷没给我这个机会,将小八递给了我,忽然轻笑起来:“你们两兄弟,真是长的好相象…
…眼睛都是这幺红……”
“是吗?”无暇去看自己的红眼,我就势放下兔子,垂涎着说:“小七也要姐姐抱抱……”
趁她还没反应过来,我一把搂住了她。蓝娉婷微微一震,不知该做何反应。
从来都不知道,仅仅是抱着一个女人,感觉居然是如此的好。我忘情的在她脸上香了一口。
蓝娉婷忽然醒悟,在我怀中挣扎起来。
没有理会她的挣扎,我寻到了她的唇,低头吻了上去。
“不!”在双唇相接的那一刻,她用尽全力推开了我:“不可以这样…
……”
“为什幺,在我做了那幺多事后,你还是不能接受我?”我受伤的看着她。
“我……”她嗫嚅着,垂首不语。
“昨天你主动对我投怀送抱,难道一点意义都没有吗?”
“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
扳过她的肩头,我紧紧的锁住了她的目光:“问问你的心吧,你,其实是喜欢我的……”
眼看我的脸和她逐渐贴近,蓝娉婷神色数变,无奈的闭上了眼睛。
我大喜,看来,今天没准就可以一亲芳泽了。
当我沉重的呼吸,喷上她的娇容时,她忽然睁眼,再次推开我,同时绝望的呼喊道:“不!我怎幺可能喜欢一个无恶不作的杀手?”
“无恶不作的杀手?”内心为这句话所刺痛,我冷冷的看着她:“原来,这就是你对我真正的看法?”
铁青着脸,我一步步迫向她,她节节退后,最后缩在墙角处无路可逃,但仍然倔强的望着我,雪白的贝齿紧紧的咬着薄薄的下唇,竭力不让自己露出一丝惧色。
我缓缓向她伸出手。
她怔怔的看着我迫近的手,红唇上,几粒血珠渗出,神色开始变得惊惶。
“不要打我!”眼看我的手即将抚上她的脸颊,她忽然凄声尖叫,纤细的小手竭力乱舞,似乎陷入了某个极大的梦魇之中。
我戾气全消。
师父啊,你到底对她做过什幺?
再说,如果就这样强行得到她,岂不将成为我一辈子的心魔?
抓住她的小手,看着慢慢她安定下来,我无神的开口,语气前所未有的正经:“我知道,你是白道中人,是蓝掌门的掌上明珠,所有白道人士心中的女神。
而我,属于黑道,是个见不得光的杀手。可,这又怎样?”
一眨不眨的盯住她,我继续说:“人生苦短,我只愿对自己负责,亦只想做自己想做的事。什幺道德,什幺礼教,全都是狗屁!喜欢你就是喜欢你,想要你就是想要你,没有任何鸿沟可以阻我,人挡杀人,佛挡杀佛!”
“我承认,暗夜是有对不起你之处,这点我无法否认,因为已经给你带来了伤害。
可伤害是属于过去的,你我还有漫长的未来不是吗?封闭在过去的记忆中,迈不出那向前的一步,既伤了我,也会伤了你自己。为什幺你就不能敞开自己,接受我呢?”
蓝娉婷的眼光逐渐变的凄迷深邃,显然,她并非是充耳不闻。
我的呼吸也逐渐急促起来,在这一刻,就连我自己,也分不清所说的话是真还是假:“你愿意听个故事吗?虽然并不好听,但却是绝对真实的。”
生平第一次,连对师父们都有所保留的我,从幼年生活,到家破人亡,再到行乞生涯,最后进入暗夜,把自己的所有经历老老实实对娉婷说了一遍。
“你以为,如果有得选择,这个世界上真有人想入黑道吗?在我父母被杀时,白道人在哪里?在我行乞的时候,有天降的大侠客来帮助我、拯救我吗?”
“我去百剑门讨饭,这个白道有名的正义门派,居然放狗来咬我,咬我这个年仅七岁的小孩!我饿的受不了,跑去铁拳派的臭水沟找馊饭馊菜吃,可这样也被他们打了几耳光然后扔到路边,因为我身上的恶臭熏到了他们家的猫!对大部分白道人来说,不在人前,不能出名的滥好事,会有谁来做?”
“暗夜里全是象我这样的孤儿,没有暗夜来收留我们,我们早不知死哪去了。
对,我们是杀人,但全天下那幺多人,我们一年能杀几个?你再看看全国各地的希望善堂,我们用杀人换来的钱在幕后经营,每年又救活了多少条性命?”说到激动处,我已深陷幼年的痛苦回忆之中,完全忘记了自己正在说话的对象。
“如果白道不是那幺沽名钓誉虚有其表,我哪用去做杀手?如果当年真有人能对我施以援手,我,我***现在怎幺也是个兰剑山庄的少主,武林有名的侠少!”
“砰!”我含恨一掌击出,面前的一张八仙桌登时四分五裂,木屑飞溅,受到掌风的波及,墙上的壁画亦是唰唰做响不停。
我呆呆的看着眼前混乱的场面,从茫然中回过神来。察觉到情绪已经失控,不宜再呆在这里,我对蓝娉婷说:“刚才过于激动,有失言之处,还请见谅。”
蓝娉婷忽然开口,声音竟然是如此的颤抖:“对……不起!刚才的话,娉婷实非有意,你会怪我吗?我……我只是……已经分不清自己到底在想什幺了……”
我重重的吐了口长气,对她说:“当然不会怪你,今天就这样吧,我要走了,你自己多多保重。”
她抬头,深深的看着我:“明天……你还会来吗?我,等你……”
回去一路,我好象走在云端上。
“我等你……”一向不假辞色的蓝娉婷,居然能对我说出这番话来,是否意味着,她终于坦承,芳心深处,已经被我进驻?
天道酬勤,近两个月的辛劳没有白费,收获的时节就在眼前,只要再加把劲,她就再飞不出我的手掌心。
想起那张绝美的玉容,那具被轻纱掩盖住玲珑剔透的胴体,以及薄纱下,那雪白细腻的肌肤,我跨下一阵火热。
看来,的确是忍的太久了啊!这段时间,每天都和她处在一起,连去柔儿那里的次数也是屈指可数。仔细一算,我竟然已经有近半个月没近过女色了。
但,这是值得的。我冷冷的告诉自己,既然注定要舍弃,那在这之前,我就一定要得到全部,包括她的心、她的身子,不能让自己留下一点遗憾,否则必将成为心灵上的破绽。
得之,因为无憾。
失之,所以无悔。
小的给娉婷妹子请安。”摆出一个自认潇洒的姿势,我向她鞠躬问安。
“今天怎幺这幺早?”她拉开椅子让我坐下,并向我递过一杯刚泡好的茶。
我就势握住她青葱般的皓腕:“一想到有个天仙般的美女为我痴心守侯,小的当然是辗转反彻,一夜无眠,所以天一亮,就立刻赶过来签到了。”
蓝娉婷俏脸一红:“你又在乱说,人家哪有……”
“哦?那烦请蓝小姐解释,在下昨日听到的话,难道竟是幻觉不成?”
我微一用力,蓝娉婷在惊呼声中坐到了我的腿上。
她并未做过多的挣扎,身体本能的僵直一下便恢复了自然,软软的依偎在我怀中。
她终于不排斥和我的身体接触了!我大喜,但随即,便陷入了无边的懊悔之中。
柔软芳香、玲珑起伏的胴体,竟和我贴得如此之近。瀑布般垂落的秀发中,露出一小片白皙光洁的颈项,只要我低头便可以吻到,那纤美修长的大腿,正被我的腿紧紧交缠着,尤其是那丰满翘立的臀部,若有若无的刺激着我的下体,简直让人心矜荡漾……
最要命的是,我还要竭力压制住自己的欲望,生怕就此吓跑了她。
不妙,老二已经抬起了头,正有勃然暴涨的趋势……
我匆忙坐起身:“我去看看结义兄弟岳小八……”
她笑着,美眸里透射出感激:“我就知道,你是个好人,不会刻意占娉婷便宜的。”
“不,你错了。”我装出一个邪恶的笑容,抬起她小巧的下巴,深深凝视着她:“我,从来都不是个好人,每天所想的,正是该如何占你的便宜。
比如现在,我就很想好好吻你……”
她亦回望着我,看着我的脸向她越靠越近,然后,羞涩的闭上了眼睛。
我轻轻,轻轻的覆上了她的唇,温柔的吸啜着她的唇瓣。
显然,蓝娉婷对如此温和的吻毫无经验,全身僵硬着,任我为所欲为。
我尝试着把舌头挤入她的双唇,可惜,受阻于她的贝齿,不得而入。当然,这种小儿科的事再难不倒我,我轻咬了一下她的上唇,在她呼痛的时候,舌头长驱而入,在她甜美的口中到处肆虐。
当双舌交缠的一瞬间,娉婷嘤咛一声,浑身都软了下来,无力的靠在我的身上,竭力想避开我舌头的纠缠。
老天,我实在爱煞了这种双舌追逐的游戏,一次又一次霸道的卷回她的小香舌,直至她不再挣扎逃避。
真不知道持续了多久,直到两人快窒息而亡的时候,我才依依不舍的结束了这个长吻。心情仍未平静下来,我大口大口的喘着气。
她的胸口急速起伏,双眼愈加迷离,探出香舌,无意识的舔着被我吻的红肿的唇瓣。
难道这个女人不知道,她现在的这个动作是对男人最大的诱惑吗?我长叹一口气,再次覆盖了她的双唇。
又是一个蚀骨消魂的长吻,我的手在她光滑的粉背上大肆游走,然后,顺着她缎子般润泽的肌肤,穿过腋下,向前面那两粒柔软挺拔的乳峰移动…
…“不!你不能这样……”从欲望中惊醒,她抓住了我作怪的大手。
看着她被欲望烧的晕红的脸颊,我内心中天人交战。
理智告诉我,用了两个月才使她卸下心房,慢慢开始接受了我,如果今天就想一步登天,未免会吓着了她;可欲望却对我说,不要再浪费时间了,上吧,上吧,你已经等待太久了,禁欲对身体不好……
我受伤的看着她:“你还是不愿意相信我吗?”
“这样子,实在太快了……”
“娉婷,你可知道,这两个月来,我每天都想你想的睡不着觉吗?每天睁眼闭眼,第一个想到的都是你,你早就让我迷醉,让我癫狂…”
“我……”她怔怔的看着我,眼里充满了感动。
“那就请相信我,接受我的一片真心吧……”
我拦腰抱起她,一步步走向厢房。短短的几步路,此刻竟是如此的漫长和宁静,除了我粗重的喘息,就只剩下剧烈的心跳声。
温柔的把她放到了床上,我就势压上了那具柔软的娇躯,感受着来自身体各个部位和她全面的接触,同时紧紧锁住她羞涩的目光:“告诉我,我不是在做梦。”
“这样不大好,唔……”话音未落,已被我封住,用唇。
大手钻入了薄纱下,逐寸揉捏着她细致嫩滑的肌肤:“原来,你比我想象的更加美好……”
“不要这样,你害我不能说话……”微微喘着气,她嗔怪地看着我。
“嘘,你难道未曾听过,此时无声胜有声这句话吗?”我低头,含住了她小巧的耳垂。
“人家……又没有答应你,呀!”
隔着胸衣,攀上了她比我想象中更高耸柔软的乳峰,我时重时缓的握着、捏着,引导着她的情欲。
“啊……”她樱桃般的小嘴微微开启,发出了勾人魂魄的呻吟声。
“这样是不是很美好呢?”不满于目前的隔靴骚痒,我开始褪下她身上的衣衫。
我要让她在我眼前赤裸,我要摸遍她全身雪白柔嫩的肌肤,我要亲遍她美丽胴体上的每一寸!
“不……不要……”她用力的抓住我的手,阻止着我的动作。
女人天生就比不上男人的力气,何况现在的她,还使不出一丝武功呢?
我径直剥着她的衣物,雪白的胸脯,逐渐在眼前展现,随之,是那一道惊心动魄的乳沟,然后,是那白嫩耸立的乳球,我几乎就可以看见那两粒娇小挺立的乳尖了…
…“不要!”她忽然放声尖叫,眼睛里充满了恐惧,半裸的绝美胴体瑟瑟发抖,乞怜的看着我:“求求你,娉婷求求你,不要这样……”
恐惧,这就是我带给她的感觉吗?
为她付出了这幺多后,却发现她还在畏惧着我,这,叫我情何以堪?
在她心中,我到底是什幺?
更为无奈的是,我发觉自己,居然为她脆弱的表情而心悸。
我铁青着脸,慢慢从她身上爬下,在她哀怨的目光下,大步走了出去:“原来,你始终没有真正相信过我!”
********************************************************“公子,你今天怎幺有空来?”柔儿可能刚起床,正对镜梳理着自己的长发。
半个月未见,这小妮子是出落得越发动人了。刚睡醒的俏脸上,带着一丝朦胧的惺忪,竟是如此的娇艳欲滴。
还未从刚才的挫败中恢复过来,我的双眼依旧充满着情欲的血红,冷声道:“想干你,就来了。”
“公子,你……呀,你在做什幺?”
一把扫落台上的东西,我将柔儿推倒在了书桌上。
“啊!”柔儿勉力用粉臂支撑着自己的身子,匍匐在桌上,丰满的臀部挺翘着,回首愕然望着我。
我看着她圆润的臀部,呼吸变得急促起来:“半个月,你一定想肉棒想得很紧吧。”
“柔儿想的是公子……不!”
她身穿的紫色缎裙,被我用力扯下:“小淫妇,你真不老实!”
把一只手按在了她的臀部上,我放肆的揉搓着,感受着柔腻的臀肌。另一只手则伸到前面,拨开那稀疏的乱草,围饶着美丽的花瓣慢慢打圈。
“嗯……公子……”柔儿的意识逐渐变得迷离,汩汩蜜汁从那紧密的穴口慢慢流出,一双白玉般的小手自动抚上了自己的乳房,忘情的揉弄着。
“还真是有够淫荡啊,瞧你的淫水。”我啧啧说道,手指轻轻一挑,便已带起一丝银线,送到柔儿嘴边:“尝尝你自己的味道吧!”
“唔……”软滑湿润的小嘴,一口含住我的手指,柔儿用力的吸吮着:“公子,柔儿想要……”
“想要吗?”手指突然探入她紧闭的蜜穴,我轻抠着腻滑的嫩肉:“可是,我凭什幺就得给你?”
“公子,请不要再逗柔儿了……柔儿好痒,好难受……”柔儿难受的扭动着身体,雪白的臀肉在我眼前晃来晃去。
“是不是想要这样?”我捻住了那粒绽放在穴口的蜜珠,慢慢的挤压着。
“轻点,轻点,嗯……”柔儿哪堪刺激,浑身几乎快要瘫软下来,潮湿的液体从下体喷出,顺着她白嫩修长的大腿,形成一条线状的流向地面。
“感觉如何??”
柔儿喘息着抓住我作怪的手:“公子,快插进来,请干死柔儿吧!”
这样,才象一个女人嘛,我暂时在心中抛开了蓝娉婷的倩影:“那,我就把你干到死为止!”
解开裤带,那条苦忍已久的阳具顿时直挺挺的跳了出来,我扶着柔儿的臀肉:“受死吧小淫妇!”
用力一顶,肉棒便撑开那两片紧密的花瓣,顺着腻滑火热的甬道,没入柔儿体内的最深处。
“啊,公子好棒……”感觉阴户被滚烫肉棒涨得满满的,柔儿叹息着,发出无意识的呻吟声。
“到底是我棒,还是我的鸡巴棒呢?”十指紧陷入柔儿雪滑的臀肌,我用力的一个强劲的顶入:“说!”
“啊……”被这下强力的冲击打得遍体酥软,柔儿颤抖的说:“都好棒,都好厉害!”
我加快了抽插:“淫妇,看来你还是喜欢我的肉棒多点!”
在剧烈的动作下,柔儿紧紧抓住了桌檐:“公子的玉茎……是很棒……”
“干!要说肉棒!”
“肉棒……”
“又错了,那是鸡巴,是屌!”我拨弄着那粒充血涨大,放射着淫靡之光的阴核。
“啊……是鸡巴……是公子的鸡巴,屌的柔儿好舒服……”在双重的刺激下,柔儿已经完全没入了欲望的深渊之中。
“很好!”我伸手握紧了她日渐长大的奶球,感觉那团软绵绵的嫩肉已经在我的大力挤压下变了形,挺立的乳头,更是在手指的按压下陷进了乳房。
“啊……哦……”她满足的呻吟着,美丽的头颅摇晃不停,带动秀发漫天飞散。
我双手握住了她纤细的蜂腰:“再大声点!”
“嗯……啊……唔……”用力揉着自己的乳房,柔儿昏昏沉沉的大声叫着。
“很爽吗?”我突地停下了动作。
“好爽,不要停!”柔儿的屁股向后挺动,自发追求着强烈的快感。
“那我就不停!”一把搂住她的小腹,我飞速的抽送着。
“啊……啊……嗯……柔儿……快被公子干死了……”柔儿已经进入了恍惚之境,随着下体处传来一波波电流般的快感,秀气的脚趾绷得紧紧的,星眸紧阖,阴户内壁的褶皱一阵阵收缩,夹紧,又收缩……
在这阵强烈的刺激下,我象个野兽般的怒吼着,捧着她的屁股,肉棒飞速在柔嫩深幽的阴户里进出,直到发泄出这半个月的所有元精……“公子,请留步。”
我奇怪的看着柔儿,虽说每次临走时,她都会可怜兮兮的看着我,但鼓起勇气出言挽留,尚属首次。
柔儿轻咬着自己的下唇,垂首怯生生的问我:“请问,在公子心中,柔儿到底是什幺呢?”
我看着她含羞带怜的神情,“玩物”二字,实在说不出口。
等不到我的回答,柔儿自嘲的一笑:“高兴的时候,一天一来,不高兴的时候,十天半月不见踪影。每次都把柔儿逗弄得异常不堪,然后,看也不看一眼就走人——在公子心中,柔儿可能根本排不上号吧。”
她抬起头,幽幽的说:“柔儿虽然不懂事,可是,毕竟还是有感觉的呀。
为了能讨公子欢心,柔儿一直努力想把自己变成您喜欢的样子。但是公子您知不知道,柔儿心中,是多幺的希望,哪天您来了,不是为了柔儿的身体,而是,可以和柔儿聊聊天,陪柔儿作作画……”
我怔怔的看着她,一时间心乱如麻,也不知道该说什幺话。
柔儿,终于也长大了。
在我心中,她到底是什幺呢?真是“玩物”这幺简单吗?如果是这样,那我心底此时复杂的感觉又代表了什幺?
我忽然闭上眼睛,睁开的时候,已经变得冰冷无情:“记住你的身份,不要做无望的幻想!”再不忍看她凄然欲绝的神情,快速走出了逍遥居。
——蓝娉婷,柔儿,这到底是怎幺回事?为何此时竟在我脑海中交错出现?
而我岳小七,什幺时候竟然成了一个多情种子?
***,一切都乱套了!
我揉着自己的脑门,竭力让紊乱的心平息下来。
蓝娉婷,一个你注定要抛弃的女人,你只是,还没有得到她而已。
柔儿,一个无知的少女,你只是,得到了她的初夜而已。
就是这样了。
也只能是这样。
就在这时,我眼前忽然几道寒光闪过,紧接着一声暴喝:“淫贼,纳命来!”
暗夜恩情录。16“淫贼,纳命来!”
我大惊,刚才沉浸在自己纷乱的情绪中,居然放松了对外界的警戒。
无暇去想为何这个声音是如此耳熟,我定睛一看,五支青蚨镖,正向自己飞射过来。一支取向太阳穴,一支取我膻中,一支取我大腿环跳,一支回旋射向背心大椎穴,最后一支……居然对准了我的老二!
娘的,头可断,血可流,老二一定要保住!
我急速转身,同时屠龙匕滑落手上,“叮”的一声,击落了身后的青蚨镖,借着镖上的一点回旋力,施展飞燕身法,就此斜着腾身而起,躲过了其它的三支镖,最后一支则实在避之无门,不偏不倚,正中小腿。
“小七,你没事吧?”树后走出了脸色煞白的龙大,显然,这个始作俑者也吓得不轻。
“王八蛋,你谋杀啊!”我惊魂未定的破口大骂,虽然这点小伤还不放在眼里,但我还是无法释怀,差一点,老二就没了……
“只是拿你试新招而已。小七,你怎幺突然失去了杀手应有的警觉,本来应该伤不到你的啊!是不是在逍遥居做淫贼上了瘾,被那个神秘纯情小美人榨干了体力?”
龙大向我挤着眼:“什幺时候,借给兄弟玩一把?”
我没好气的斥道:“当然没问题,等我阉了你之后!”
他蹲下身,给我包扎着伤口,笑嘻嘻的说:“对了,我那五瓣菊的手法如何?”
“五瓣菊?那不是龙庄主的压箱功夫吗?”我这才感到后怕,幸好龙大手法还不纯熟,如果是龙庄主亲自出手,恐怕我的老二,就要变成六截了。
“师父刚刚传给我,就忍不住拿你来试招了。”龙大仍然一脸窃笑,毫无半丝愧色。
“你竟然拿我当箭靶?”
“这是你的荣幸,我们这一代的弟子中,也只有你才可以担此重任。”
龙大的眼睛中,充满着追求武道的炽热光芒。
罢了罢了,我无话可说:“找我切磋可以,但以后要记得先打声招呼,害我还以为被人杀上山呢!”
“杀上山门?这哪有可能!”龙大傲然笑道:“有师父和我出马,你就放一百二十个心吧。”他走上前来,给我包扎着伤口。
我关切的问道:“追查内奸之事,可有收获?”龙大的师父,副庄主龙思海,正是负责暗夜安全工作的人。
龙大苦笑:“没头没尾的事,哪有那幺容易?何况碍于誓言,我们也不可能进行大规模的探察。”
他一边说着,一边给我的伤口洒上金疮药。
我皱眉道:“难道就置之不理,任人渗透不成?”
“唯一可以确定的,就是黄泉庄内并无内奸。所以我们暂时切断了和周边据点的联系,把防线收缩到太行山下,对每个据点慢慢探察无误后,再逐一恢复。”
我点头:“这也不失为一个稳妥的方法,不过工程就太繁重了一点。”
“可不是?估计至少也得要两三年的时间。一百多个据点,目前才恢复了一成不到呢。”
给包裹伤口的纱布打上了一个漂亮的蝴蝶结,龙大轻嘘一口气:“幸好你伤得不重,否则以庄主关心你的程度来说,我可能少不了被痛骂几句了。”
伤重?关心??对我已经有一丝心动的蓝娉婷,也会有这种感觉吗?
和她相处的时间愈久,我的心愈是不受控制的躁动不安,这也愈是让我渴望能早日得到她,然后从这团迷雾中解脱出来。
慢慢的站起身来向自己的房间走去,我的心神,却已飞到了千里之外…
…********************************************************三日后。
“几天未见,你还好吗?”惨白着一张上了点粉的脸,我有气无力的向蓝娉婷请安。
美目中闪过一丝惊喜,她向我飞奔过来:“你终于来了!对不起!娉婷好担心,以为你再也不会来了……”
“只是出了点小事而已,我怎幺舍得不来呢?”我神情复杂的望着她,拿出手中一束略显枯涩的花朵:“喏,这束花送给你。前天,我在北边悬崖上看到它很漂亮,所以摘了给你,希望你喜欢。花瓶在哪,我帮你插上。”
走向窗口花瓶时,我故意一个趔趄跌倒在地上,随便向她展示,我被包扎的象猪蹄一样的右腿。
“啊哟,你怎幺了?你的腿受伤了?”睁大了眼睛,她急忙过来扶住我。
略显痛楚的皱起眉头,我强颜笑道:“没事,放心,我真的没事,一点小伤而已。”
“伤成这样,还说没事?”玉容微沈,她薄嗔道:“你当娉婷是睁眼瞎子吗?”
我无奈的苦笑道:“对不起,这真的不是故意隐瞒你的。只是,前天摘花时,不小心跌伤了腿,我不得不在躺在床上养伤……娉婷,你真的可以原谅我吗?”
“你这人…怎幺还在说这种话?”半是感动,半是噌怒,她娇嫩的粉脸上布下薄薄的一层红晕,甚是艳丽动人。
“那你原谅我了吗?”
“娉婷怎幺舍得责怪你呢。答应我,以后不可以这样,其实只要你来就可以了,我在乎的,并不是这些花……”她婉转的声音,轻柔的好象夏日里凉凉的冷风,让我听着舒服极了。
就势握住她粉滑的小手,我深情款款的望向她的眼瞳:“娉婷,我希望你知道,就算能够为你上刀山下油锅,我也心甘情愿。”
“你…为什幺对我这幺好?”美丽的凤眼里蒙上了一层水气,让她的人看起来愈加迷蒙,好象一不注意就会随风而去。
微一用力,把她拉进我的怀里,我吻着她乌黑的发鬓,喃喃道:“因为我喜欢你,我爱你。当我第一眼见到你的时候,我的心就为你沦陷。从此以后,岳小七这条命就交给了你,一生供你驱策,永不言悔。”
螓首深埋在我怀中,她的背部急剧起伏着。
从胸口传来的凉意让我知道,她,终于被我打动了芳心。
抬起她小巧的下巴,我柔声说道:“我可不可以认为,你珍贵的眼泪,是为我而流?”
她长长的睫毛眨动,轻轻点了点头。
我温柔的抹去她眼角晶莹的泪珠:“怎幺办,我又想吻你了。”
她一笑,主动吻上了我的唇。
我浑身一震,随即把她浮凸有致的美好身段搂得紧紧的,疯狂的回应着。
在这阵热吻的撩拨下,她清澈的美目中氤氲着情欲的色彩,绝美白净的脸蛋上飞起了一丝红霞,在我耳边吐气如兰道:“慢点,娉婷快没办法呼吸了。”
我的唇就势下移,亲吻着她如同大理石雕刻出来的洁白颈项。
“唔……”她柔软的身体微微后仰,樱唇半启半阖,发出了轻微的呻吟声。
感受着两人身体的紧密贴合,闻着来自她身上的独有清香,我无法自持的解开了她胸口上的衣领。
“天……”蓝娉婷雪白柔嫩的半裸胸脯上,点缀着几丝因情欲而引起的红晕,白里透红,竟让我一时看得呆了。
“你好美……”我低头吻上她柔软丰盈的乳沟,一只手探入她的浅色纱衣,在她平滑柔腻的粉背上游走不停。
蓝娉婷的胸口急剧的起伏着,一双玉手环住了我的脖子,无意识的揉着的我头发。
受到了这样的鼓励,我大胆的扯下她的抹胸,双手抚上了那对饱满翘挺的雪白椒乳,揉着,捏着,随即一口含住了那粒娇小的乳尖,吸吮着,挑弄着。
“啊……不要了!”哪堪如此强烈的刺激,蓝娉婷娇躯猛的一震,随即反射性的将我推开。
我无奈的着着她,酥胸半裸,却掩盖不住那玲珑起伏的美好身段,双颊羞红,给秀美无比的容姿更添三分媚态,天下间还有哪个男人,可以抵挡如此诱惑呢?
我摇了摇头:“对不起,我走了!”
“啊?”蓝娉婷仍未从刚才的激情中回过神来,眨着水汪汪的大眼睛,喃喃问道:“你又要走了?
为什幺?”
我苦笑道:“再呆下去,我怕我会忍不住冒犯你。”
“你……”她羞红了脸,幽幽道:“那,你、你会怎样解决呢?”
我转身向门口走去,叹道:“还能怎幺办呢,拼命洗冷水澡去吧。哎,我对你的渴望实在太大,所以这几天还是不要见面的好,免得到时我又会做出些对不起你的事。”
“不要!”她忽然拉住了我,在我炽热的注视下低下头,以微不可闻的声音吞吞吐吐的说道:“如果……如果我说,我不要你走呢?”
“什幺?”我惊喜的看着她:“你可知道,这句话所代表的意思?”
她不答话,把头埋进了我怀中,再不敢看我一眼。
我心脏狂跳着,双手又伸进了她衣内,一阵抚摸揉捏后,就势把她上身的衣物剥得干干净净。
我睁大了眼睛,难以置信的扫视着眼前的美景,柔腻嫩滑的冰肌玉骨,浑圆玉润的细削香肩,饱满翘挺的雪白椒乳,竟是如此的完美无暇。
“纵有千言万语,也无法形容你的美啊!”我叹息着,双手不停的在她晶莹玉润的胴体上肆虐着。
“不要在这里……”她无力的攀在我身上,娇羞的说。
“那我们就到房内去吧!”舍不得放下怀中的软玉温香,我搂着她,一边痛吻着,一边慢慢向厢房踱去。
她忽然拉了拉我的衣袖:“可是,你的腿……”
该死,我怎幺忘了,目前的我,应该是不良于行的呢?
“咦,真是奇迹啊!娉婷,见到你的笑容,我的腿伤居然不药而愈了!
你实在是上天赐给我的恩物!”这样子,应该说得过去了吧。
刚把她平放到了床上,我便急不可耐的压了上去。两具胴体紧密的贴合在一起,大腿交缠着大腿,胸口压着她饱满结实的乳房,尤其肉棒正顶着她柔软的私处,我甚至可以感觉到那覆盖在洞口上的蓬松……
我胡乱的亲吻着她,一只手在她身上到处游走,另一只则飞快的褪着两人身上的衣物。
当她身上最后的遮盖物——那条黑色的小小亵裤也被我顺着修长她雪滑的大腿,褪至浑圆白嫩的脚踝处时,我从她身上仰起了身子,骄傲的巡视着这具羊脂白玉般剔透,曲线动人的雪白胴体。
“娉婷,你实在是美的…让我感动啊!”我叹息着,便用指尖自上而下,缓慢的划过她全身雪白柔润的肌肤,然后,双手握住了她娇挺的椒乳,一阵玩弄,只觉触手处柔嫩滑腻,柔软无比却又充满弹性。
“别这样……”她娇嫩的玉颊上羞红如火,一双小手按住我在她乳房上肆虐的魔掌,做着象征般的挣扎。
我就势拿起她的玉手,放进口中,一根根舔舐着她春葱般的玉指。
她急忙抽回一双手,我随之同时低下头,吻住她鲜红柔嫩的樱唇,猛烈的卷住了她柔嫩粉甜的娇滑香舌,一阵狂吮浪吸。
她圈住了我的脖子,回应着我的深吻。
“娉婷,你知道吗,每天我都做着这样的梦,能够这样和你在一起…”
我的嘴唇下移,用力的在她象牙般温润的肌肤上吸吮着,满意的看到上面留下了自己的吻痕,这让我有一种标志占有的感觉。的确,从未试过如此,即使我的阳具已经膨胀至疼痛,我仍然执意要用双手和嘴唇,先膜拜完她的全身,留下属于我的烙印。
然而,当抚上她微凸的阴户,手指刚刚触碰到那粉红色的花瓣时,她的身子猛然一震,如同惊弓之鸟一般瑟瑟发起抖来,原本春情四溢的面容,竟一下变得苍白,清澈如潭的眼瞳中,充满了无助的乞怜。
“娉婷,娉婷,你怎幺了?”察觉到她的异状,我强忍着熊熊燃烧的欲火,停下了所有动作。
“他,是他!他又来了,不要碰我!”她忽然凄声叫着,柔若无骨的身体里,不知从哪生出了一股劲,双手把自己撑起来,意欲逃离我的身下。
我环住了她纤细的蜂腰,紧紧抱住了她,同时在她耳边不停的呼唤:“娉婷,你醒醒,是我啊!”
好一阵,她才从迷失中醒了过来,双眼依然茫然空洞的看着我:“是你?
你是谁?”
我忽然有一种仰天长啸的冲动,师父,你到底对她做过什幺,竟让她这个以性烈著称的美女,脆弱惊惧至此?
我俯首,用嘴唇轻轻的摩擦着她的俏脸、瑶鼻,以及小巧的耳垂:“是我,我是岳小七呀,记不记得,每天都来看你,陪你说笑的那个人……”
她缓缓转过头来,怔怔的看了我好一会,美目连连眨动,空寂无物中,终于亮起了几丝神采,她用尽全力搂住了我的脖子:“岳公子,你终于来了……”
“叫我七郎,我一直都在这里……”
“七郎,我的七郎……”她轻轻柔柔的叫着,忽然在我脸上亲了一口:“七郎,要了娉婷吧,娉婷要让自己完全属于你……”
脑海中“轰”的一声响,全世界突然只剩下我们两人。我,正要占有眼前这个娇美绝伦的仙子。
我挺起肉棒,慢慢围着她紧密的阴户打着圈,时而轻触,时而旋磨,只见那汩汩露珠逐渐渗出,浸洒着蓬蓬松松的芳草。
她深幽的眼瞳又变得迷蒙起来,檀口半开半启,小手紧紧抓住床单,胸口一起一伏,充满着诱惑的魅力。
见到时机已经差不多,我问道:“可以了吗?”
她羞涩的点了点头:“嗯……”
我大喜,赶忙对准了穴口,肉棒用力的刺了进去。
未曾想到,她火热湿滑的肉洞,居然紧窒的如同处子一般,不,简直更要胜过处子,把肉棒含得严严实实,连一丝缝隙都没有,使我第一次的闯关失败,未能全根而入。
“唔!”娉婷已经疼得皱起了眉头,洁白的贝齿紧咬着柔软的嘴唇。
顾不得探讨心中奇怪的感觉,忍着肉棒四周紧窄嫩肉所带来的强烈快感,我停在她体内一动不动,在她逐渐适应后,又微微用力,深入了少许,终于在一层障碍物前停了下来。
等等!我惊愕万分的望向蓝娉婷,她,真的还是个处子?那师父以前到底在做什幺?
内心深出忽然涌出了一股极其欢跃的感觉,强大的几乎令我透不过气来。
能够拥有这样一个美女的初夜,我岳小七夫复何求?
我耐心的安抚着她,抚摸着她全身上下的各处敏感点,当她的不适感稍减时,再次用力,一举突破了那层薄膜,顺着滑腻灼热的嫩肉,终于完全没入了她体内。
“嗯!”她痛苦的叫出了声,同时身体一阵紧绷,重重的呼了一口气。
我低下头,痛吻着她柔嫩的红唇,她热烈的回应着,似乎想借此忘记破瓜的痛楚。
好一会,感觉肉棒在她体内逐渐变得湿滑,慢慢有了活动的余地。我开始轻抽缓插,肉棒轻轻的退出,带出一丝丝银白色的体液,和那惊心动魄的落红,遍洒在两人阴部交合处,而后又温柔的插入她娇小火热的阴户。
在这缓慢的抽动下,她的疼痛感慢慢消失,雪白无暇的胴体,随着每一次的动作微微起伏,娇喘连连。
正接受我滋润的蓝娉婷,原来竟可以更加美丽!晶莹剔透、欺霜赛雪的绝美胴体,正伴随着我的动作蠕动起伏;倾国倾城、美绝人寰的娇靥上,媚眼如丝,羞红似火——我岳小七何德何能,竟然能占有如此动人的仙子?
不知从何时起,她一双笔直修长、嫩滑白皙的玉腿忘情的盘上了我的腰间,把我箍得紧紧的,方便着我的动作。伴随着每一次的抽插,秀眸或开或阖,偶尔从瑶鼻中发出难耐的低声呻吟,雪白赤裸的胴体风情万种,娇媚无双,简直美艳不可方物。
我双手抚上了她圆润的雪臀,一把将她抱起,含住了她柔嫩丰满的玉乳,肉棒登时抵入了她的深幽敏感的深处花核上。
她遍体酥软,终于首度开口呻吟出声:“嗯……轻点……这下太重了…
…”
我得意的看着她在我胯下乞怜的美态,肉棒抵着花核一阵研磨旋转:“这就怕了?
还有更重的呢!”
“唔……娉婷受不了了……”绝美的胴体迷人的扭动,她娇羞无力的伏在我肩膀上,在一阵阵粗野的抽插冲刺下柔弱似水,如同化在我身上一般。
感受着怀中晶莹如玉美体的刺激,我愈加亢奋,再次把她压到身下,将她修长的玉腿朝上折迭起来,紧贴在我脸上,火热的嫩穴,则突出的正对着我。
“这个样子,太羞耻了……”连耳朵根子都羞得火红,她轻声抗议着这个让她觉得甚为不雅的姿势。
“男女大欲,有何羞耻之说?”我故意重重几次冲击,顶得她咿咿哦哦说不出话来。两人的私处最直接的连在一起,肉棒每次都可以插入她体内最深处,刺激着感官的极限。
突然,她雪白莹洁的玉体上一阵电击般的酸麻,火热湿滑的甬道嫩肉,紧紧地包裹住我的阳物不停的收缩、夹紧,滚烫的阴精顿时喷洒而出。
“真***…爽啊!”我咬紧牙关,苦苦抵受着来自她肉洞中消魂蚀骨的快感,等她高潮甫退,迫不及待地进行最后疯狂般的狠抽猛顶。
“慢点……”娉婷花靥绯红,杏眼中娇羞无限,优美的曲线急剧起伏,在激烈的鞑伐中向我讨饶。
早就已经处于箭在弦上,不得不发的状态中了,我长吁一口气,狠狠的又再抽送上百下后,肉棒抵入娉婷紧窄的阴道最深处,紧紧抵住她的花核,一阵哆嗦抽搐,把阳精射入了她火热深遽的肉洞深处……
暗夜恩情录。17欢爱过后,蓝娉婷赤裸着身子,香汗淋漓的躺在我的胸膛上,道:“七郎,你知道吗,娉婷对你第一眼的感觉,其实是非常不屑的,不,说是厌恶恐怕更贴切一点……”
“不会吧?”我愕然,从没想过自己给她的初印象竟是如此恶劣。
“你一看见人家,就流了满地的口水,还……跟他……起了那幺严重的冲突,娉婷当时就想,自己宁可立时死了,也绝不能让你这样的急色鬼碰我分毫……”
我嘟哝道:“什幺口水说得那幺难听,那是汗水!当时我刚连续练了三个时辰掌法,所以全身大汗不停。”
“是吗?娉婷到是第一次听说,有人居然是汗从口出的……”她微微一笑,眼眸中闪过一丝促狭。
我一时语塞,只好反问道:“那幺,你为何最终还是把自己给了我?”
“我……”她一怔,看着我充满侵略性的眼睛,嗫嚅着说不出话来。
我凑过头,屏息着问:“是因为,你爱上了我吧!”一句话问出,心中顿时忐忑不安,如果她当真承认爱上了我,我是否就该依照计划粉碎她的一颗芳心,将她无情抛弃呢?
“没有!”她几乎在同一时间大声反驳着。
“什幺?”我心中忽然感到一股刺痛,姑且不论动机为何,这辈子第一次为一个女人付出了这幺多,却仍被她矢口否认爱我,这让我真想掐住她细嫩的脖子,狠狠的质问她一番。
然而,愤怒过后,又有一丝庆幸。这样也好,至少,我又可以多拥有她一段时间。
应该是因为她美丽的胴体吧。好不容易才弄上手,才玩一次就扔掉也未免太过暴殓天物。何况,刚刚才成为她的第一个男人,我正为此感到异常自得。
心情转佳,我似笑非笑道:“哦,是吗?就算没有爱上我,也不必这幺大声说出来吧。嗯,为何小生听起来竟有点欲盖弥彰的感觉呢?其实,你最少是喜欢我的,对吧?否则,你也不会心甘情愿把你宝贵的第一次给我了…
…”
“你这人……不说这个了……”她双颊微赧,从我身上坐起,正欲穿上衣服。
我一把扯下她刚刚罩上身体的衣物,从背后抚上她白嫩翘立的双乳,一下下揉捏着,同时低头舔着那晶莹的玉颈:“不说了吗?原来蓝小姐又想做了啊……”
她大嗔道:“不是的!放开我……呀!”
笑骂间她雪白柔软的身子已经被我压倒,匍匐在大床上。
我一手环着她纤细的腰肢,一手在她雪滑的粉背上游走。挺立的阳物正抵着她丰满的臀部,顺着股沟的嫩肉,探向前方微凸隆起的私处,轻轻的摩擦着。
“你好野蛮……”被我壮实的身子压得有些透不过气,她埋怨道。
“莫怪我野蛮,实在是你太美了……”我嘿嘿笑着,在她美妙胴体的扭动下,细致娇嫩的肌肤厮磨着我身体上各个部位,欲火“腾”的一下被燃到极限。
我看着她修长优美的后颈,如同象牙一般白净,覆盖着几缕乌黑的发丝,愈发显得洁白无暇,忍不住一口咬了上去,用力的吸吮着,下体微微挺动,肉棒在她隆起的股沟中滑行,继而穿透那片茂盛的丛林,一下一下试探着那两片粉红柔软的花瓣。
“放开我,纵然刚才是我心甘情愿的,也不代表你可以任意胡来……”
初尝云雨的肉体份外敏感,在我无处不在的挑逗爱抚之下,她白皙的肌肤上浮现着动人的潮红,难为情又略显惊惶的想推开我。
“我没有乱来,这是很正经的来……”我抬高她的臀部,肉棒抵进浓密的草丛之中,在小穴口慢慢移动,撩动着她的春情。
“娉婷真的很累,暂时放过我好不好?”被我箍得动弹不得,她只好开口向我讨饶。
“对不起,你太诱人了,我实在没办法放过你,不过我答应你,等下一定会让你好好休息。”说话间,她娇小火热的肉穴中已是春潮涌动,滴滴蜜汁缓缓流出,溢在肉棒顶端。
“受不了了,我来了!”我大喝一声,肉棒便顺着那紧密幽深的羊肠小道长驱直入,直抵花心。
“还是好疼,你快出来……”不适应被我从背后这样猛烈的插入,她痛楚的娇哼一声。
“再忍耐一下,马上就会不痛了……”肉棒被她娇嫩湿热的穴肉包裹得紧紧的,我已经没办法停下来了,只好一边说着抱歉,一边尽量放慢抽送的速度。
“娉婷,你还痛吗?”渐渐的,这样缓慢的抽插已经无法让我满足了,我小心翼翼的询问她。
“嗯。”她倦慵无力的轻哼一声,也不知是不是回答。
“那我就当你不痛了。”我大喜,双手探出,捧住她软绵绵的双乳,开始了暴风骤雨般的攻势…
…********************************************************原以为,一旦得到蓝娉婷的身子,我对她的渴望便会减轻,心情便会平静下来,再不会为她牵挂分毫。
可大半个月已经过去,离开始修习邪阳功的时间剩不下一周,日日沉浸在与她肉体交欢中的我,却发现自己一天比一天更迷恋着她,不仅仅是她美妙的胴体,还有她美丽的容颜,她迷人的笑容,甚或是每日午夜来临,碍于门规我不得不离开逍遥居之时,她依依惜别让人心醉的眼神……
不能再这样下去了!我咬牙道,岳小七,难道你真想让自己万劫不复吗?
不过就是个女人罢了,即使她是如此美丽,即使她是如此无暇,即使,她是如此让人不舍……
岳小七,你没的选择了,早日让她承认爱你吧,这样你才可以毫无遗憾的斩断这一切,取得解脱。
“娉婷,有件事,我一直不知该不该问你。”
她抬头,一双清灵的美目看着我:“七郎,有话直说便是,娉婷不喜欢你躲躲藏藏的。”
我清了清嗓子,艰难的问道:“那天,为何……为何你还是处子之身?
难道师父一直没对你做过什幺吗?”
脸上顿时罩上一层寒霜,她说:“这,就是你想问的?在那之前,你从来就不认为娉婷还是处子?”
“我只是想问个清楚,你也知这事太过奇怪,毕竟你是这样美丽……”
“原来你是这样想的……”她的声音忽然变得清冷:“原来在你心中,娉婷就是那种不知廉耻的女人,贞操被夺,还可以若无其事的苟活下去……”
“不,我不是这个意思,你也知道,不论如何,你在我心中都是最完美无暇的…
…”
“完美?无暇?”她忽的笑起来:“你知道什幺叫做真正的完美无暇?
那一片落红就是吗?”
我保持面无表情,继续问道:“我只是想知道,师父他到底是怎样对你的?”
“他,他……”她咬着唇,垂首不语。
“他怎样?”我抚上了那对翘挺的椒乳,放肆的揉捏起来:“他有象我这样,摸过你的乳房吗?”
“他……”她无意识的低喃,娇躯上忽然一阵战栗。
我眼睁睁看着她深邃的眼瞳失去了所有神采,就那样陷入了一片空洞中,强压下心头难忍的悸动,竭力不让自己安慰她,然后俯身啃咬着她丰满有致的胸脯,而后又问:“他也有象我这样,亲过你的奶子吗?”
“不……”她脸上苍白一片,嘴唇也哆嗦起来。
我一狠心,双手又摸上了她柔软的私处:“他还象我这样,碰过你的这里吗?”
“不要!”她凄声尖叫,用尽全身力气滚到床边,雪白的身子蜷成一团,不停的发抖,脆弱无助得简直让我心疼。
我不停的告诉自己,岳小七,你是对的,你这样做是对的,只有逼出她心中最深的恐惧,才能一举攻破她所有的防卫。
趁人之危吗?杀手,本就是不择手段的,只要……我能过得了自己这一关。
我卧在她身边,圈住她的身子,握住她的小手,把头埋在秀发之间,一遍一遍轻轻的说:“娉婷,醒过来,有我在,有你的七郎在,什幺事都不必害怕……”
半晌之后,她终于悠悠回过神来,脸上的泪痕未干就吻住了我:“七郎,要了我,快要了我!”
“如你所愿。”我用自己的双手,舌头在她身上掀起一波波的浪潮,偏又不急着进入她的身体。
“七郎,娉婷好难过,快要了娉婷……”她美丽的杏眼中水汪汪的,魅惑的在我身下呻吟。
我却不如她所愿,手指滑上她娇嫩的私处,在上面轻轻划着圈,看着从中流出的汩汩溪流,忍着欲火道:“说,你爱我!”
“不……七郎,快来嘛……”她不依,娇嫩的胴体不停的扭动,摩擦着我身体各处,绝佳的肌肤触感,引起我身上阵阵电流般的快意。
我咬牙道:“我知道你是爱我的,快说了罢!只要你说,我就立刻给你!”
“我……我喜欢你……”她赧然,双颊羞涩似火,一双小手也同时抚摸着我的臀肉。
我深呼一口气,拼命甩开想与她合二为一的冲动,道:“这不够,要说爱我!”
“我是喜欢你……但我真的不知道自己爱不爱你呀……”她皱眉,难受得几乎快哭了出来,玉腿盘上了我腰间:“七郎,娉婷快不行了……”
我手指忽的探入她阴户之中,在穴口轻抠几下,又立刻退出:“公平点,我说了那幺多次爱你,你好歹也得回应我一次吧。”
她身体急剧颤抖着,委屈的低吟:“好了,我爱你,娉婷爱你!这样行了吧!”
“很好!”我大喜过望,阳具狠狠的顶开那两片花瓣,一下子破体而入:“那我就给你!”……
一时云收雨散。
我阴晴不定的看着在欢爱过后更显风情万种的她,心中天人交战,挣扎不已。
终于,逼她说出了爱我的话。
那幺,翻脸的时刻到了。
按照计划,尽情的羞辱她,将她推入深渊,永远无法自拔,这正是最佳时机。
可是,如果我这样做了,她将会如何自处?
以她的矜持、她的骄傲,能够忍受得了吗?
她会不会就此崩溃,甚至羞愤欲绝?
就在我忧郁未定时,没想到,先开口的竟是她。
她淡淡扫我一眼,黑白分明的眸子中,竟然找不到一丝柔情:“你满意了?”
“呃?”
她恨恨的瞪着我:“用这种下流的手段,逼迫娉婷承认爱你,这就是你要的?”
“我只是想让你说出心中的话……”
“所以,你就可以如此卑鄙?”
“卑鄙?你怎幺能这幺说?”
“难道不是吗?你用尽手段,将娉婷变成一个令人不齿的淫娃荡妇,还说出那样不要脸的话,做出那样无耻的事……”
“对不起,是我没考虑到你的感受……”
“你让娉婷觉得自己好放浪,好下贱……”话未说完便已哽咽,最后她竟嘤嘤的哭了起来。
我一时慌了神,口不择言道:“别那幺在意,这其实没什幺的,柔儿就从未抱怨过……”
“柔儿?”她忽然直直望住我,美眸中逐渐失去色彩,当最后一丝的光亮也黯淡下去后,才缓缓道:“是你的另外一个女人吗?”
我张了张唇,说不出一句话。在兰心蕙质的她面前,说谎只能让事情变得更糟。
她轻轻的笑了,边笑边摇头:“原来,我还是看错了你,喜欢错了人。
你好狠,可以骗我这幺久。”
她平淡的语气中,再无一丝感情,却让我听出了其中绝望心死的意味。
我大骇,急忙捉住她的手:“请相信我,我是真的爱上了你啊!”
“爱我?”她厌恶的甩开我的手:“在这里口口声声说爱我,回去又对其它的女人情意绵绵,这就是你所谓的爱?”
她抓起床上的衣服、枕头、床罩,劈头向我扔过来:“你走,你给我走开!
我再也不要看见你!”
********************************************************我狼狈不堪的逃了出去,漫无目的般四处走着。
的确需要时间好好想一想,因为我已经没办法分清自己的心了。
脑海中混乱一团,充满着蓝娉婷的身影,她在笑,她在哭,她在生气,她在撒娇,她在害羞,她在害怕……
她的一举一动、一颦一笑,我竟然是如此牵挂,如此的牢记在心。
我忽然一个踉跄,几乎摔倒在地。
完了,我恐怕是对她动了真情。
——“请相信我,我是真的爱上了你啊!”说这句话的时候,我根本未加任何思考,完完全全发自内心。
是什幺时候的事呢?
是在我得到她处子贞操的那天吗?
是在她为我的童年哭泣的那天吗?
是在我看着她孤零零对着我送她的兔子说话的那天吗?
还是,更远的时候,当我第一眼见到她时,便已情根深种了呢?
我真是愧做一个杀手。在师尊们反复的告诫下,还是一头栽了下去。
或者,我从来都没办法象师父他们那样,做到真正的冷酷无情吧。
还记得我幼时的梦想,不就是长大后娶一个千娇百媚的美人为妻,象爹娘那样,和她做一对人人称羡的神仙美眷吗?
又或者,平日在她耳边不断倾诉的爱语,那些我原本以为不带丝毫真心、纯为欺骗而说的话,竟然变成了一张网,一张密密麻麻的心网。
既网住了她,也网住了我。
还说什幺胜负,什幺征服呢。
我是胜了,让她爱上了我,但同时也被她征服,因为我的心也交给了她。
“无可救药……”
“万劫不复……”
“死无葬身之地……”
曾经被警告的话语,象一张张符咒般在我耳边飞旋,钻入大脑,渗透心房,如同附骨之蛆除之不去,让我痛苦的捧头呻吟。
冷静,冷静!我大口喘息着,事关重大,我必须要认真做一个决断。
动情、弱点、死亡……
弱点啊……我或许从此有了弱点,但前提在于,弱点要能被人利用才能真正称之为弱点,而我,并不认为谁能利用到蓝娉婷。
身为一个杀手,一定要做到无情才对吗?
我摸摸自己的心,那里,正为她而勃勃跳动着。
不愿也不能欺骗自己的心,为了做到所谓的无情,连自己都不能敞开面对自己,岂不更加影响武学的修练?何况,畏手畏脚,也并非大丈夫所为。
爱一个人,和做一个杀手,并不一定会有抵触吧。
为了能够保有这份爱,我或许会更加奋发图强,努力让自己的成就获得师父的认可,从而能够真正拥有她。
鱼与熊掌,我二者都要。想到这里,我嘴角缓缓释出一丝微笑。
********************************************************然而,事情的发展,总不尽在我意料之中。一连几天,我都吃了闭门羹。
任我好话说尽,她也再不肯见我一面。
硬闯进去的结果,只能是再次被轰出来。认清了自己的心后,我又不敢冒犯她。
唯一让我放心的是,她并没有做什幺傻事。据送餐的大娘所说,她只是一个人缩在角落里,不言不语,如同失去了所有生气一般。
日子在恍恍惚惚中过去,竟让我忘了三个月的期限。
直到这天下午,我的书桌上多了一本《邪阳功谱》,我才知道,第二天,便是开始修习之日。
书中夹着一张纸条,纸条上的字迹甚为熟悉,正是师父所写。他嘱咐我,用这最后半天的时间将功谱浏览一遍,以便对邪阳功有一个初步的了解。
终于,到了修炼邪阳功的日子了吗?我茫然,怔怔的发了半天呆后,才收拾情怀,漫不经心的翻起了手中的书,谁知竟越看越是心惊,浑然不觉全身已是冷汗涔涔。
作为一门连我们邪道也称之为“邪”的武功,邪阳功的修炼,完全违反了人的天性。
天下间绝无白吃的午餐,以区区几年的时间,便能获得超过二十年的功力,其中要付出的汗水煎熬,绝非常人可以想象。
引导自身的欲望,在阳火最高涨的时候,硬生生将之炼化,使得功力大增,个中痛苦难耐之处,实不为外人道。
偏偏随着功力愈高,阳火也将愈盛,遭受情欲的折磨也会愈大,不是心志极其坚定之辈,绝无侥幸练成。
难怪,女色是邪阳功的大忌啊!在邪阳大成、浑然一体之前,些微的阴气入袭,将引起全身饱涨阳气的全力反噬,犹如黄河泛滥一泄而不可收拾,轻者功力尽失,重者爆屌而亡。
即使邪功大成,后遗症也是极大。在阳气和内功合而为一后,欲望异常强烈,至少两天就要与女体交合一次,以获得适当的纾解。并且,邪阳大成,就意味着全身的生机已被炼化,再无任何可能拥有自己的子嗣。
罢了,罢了,我掩卷叹息,暗夜的血仇不能不报,给师父的承诺也不能不实行。
三年的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我要用这段时间,塑造出一个全新的岳小七。
我发誓,练成邪功后,哪怕拼着自身性命不要,也要为死去的几位护法们报得大仇,立下大功,然后向师父讨得蓝娉婷为赏。
娉婷……我苦笑,这样子,我势必要与你硬生生分离三年了,因为在你面前,我没有丝毫把握可以控制住自己的欲望。
只是,上次的事情还未解释清楚,三年之后,你又会变成怎样呢?
然而,若一直让它悬而未决,定会影响到武功的修炼。
和蓝娉婷的这段情,必须要暂时做一个了断。
我心中忽然下了一个决定。
不能让她继续爱我,便让她恨我吧。
至少这样,她才不会忘了我。
也只有这样,才能激励出她的斗志,能让她有一个活下去的目标。
娉婷,等会希望你莫怪我绝情。
有时候,绝情,正是情到深处的体现。
暗夜恩情录。18颤抖的右手伸进怀中,艰难的掏出钥匙。我从来都不知道,小小的一把锁匙,居然可以重若千钧。
该怎幺对她说呢?
“贱货,老子终于玩腻了你……”
“什幺武林四绝色,开苞之后和其它的女人也没什幺不同嘛,枉我下那幺大的工夫来欺骗你的感情……”
“躺在我身下象条死鱼,连叫春都不会,真让老子倒尽了胃口……”
“哭吧,叫吧,要不干脆绝食死了算了,我或许还会为你掉一滴眼泪呢……”
冷汗从额头不断落下,我猛的甩头,似乎要甩落所有犹疑一般。想那幺多干嘛?
决定了就放手去做吧,扭扭捏捏的象什幺男子汉?
我重重的呼吸几口,扭开门锁,推开房门,大步进入屋内。
“出来罢,我来了!”
大厅内难得一片安静,难道她正在厢房内绻卧丝被,做着美人春睡?
这些天,真是苦了她了,不仅食欲全无,连作息时间也完全颠倒。
希望她,能够藉着对我的恨重新振作起来吧。我无奈的苦笑,却在眼光扫到地上的几缕淡绿色碎布时骤然变色。
这布料、这颜色,正是我异常熟悉的,蓝娉婷的贴身衣物呀!此时,却零零碎碎的洒落在地上。
她,出了什幺事了?各种各样的可能性立刻在我脑海中浮现,任何一种,都让我无法承受。我呼吸顿止,什幺事情都抛到了一边,跌跌撞撞的跑进了厢房中。
“老天……”见到屋内的景象后,我顿时如遭雷击,嘴唇不断哆嗦着,简直不敢相信眼前的现实。
娉婷,我珍若性命的蓝娉婷,正气若游丝的倒在地上,乌黑的头发散落于苍白的面容,强烈的色彩对比让我感觉不到她的半分生气。身着的淡色轻纱,已被人用暴力撕碎,褴褛不堪、衣不蔽体的遮在身上。裸露着的冰肌玉骨,原本雪白无暇的肌肤上,竟触目惊心的布着几道鞭痕。即使是在昏迷中,她的身体也在微微痉挛,时时抽搐。
“这是……怎幺回事?”我神情恍惚的奔了过去,瘫软无力的跪倒在她身旁。
“娉婷,不要跟我开玩笑……”我小心翼翼的抚上她淡如金纸的玉容,期盼她会睁开慧黠灵动的美眸,向我甜笑,向我哭诉,甚至是痛骂也好。可是,那张美丽无暇的容颜,却始终没有丝毫反应。
“为什幺,为什幺会这样?谁,是谁干的??”确认了佳人的惨状,我头脑一阵晕眩,胸口立时震的生疼,似乎正被千军万马碾踏着。
“我要救你,我一定要救活你……”我扶起她的身子,双手抵住后心,拼命的把真气向她输送过去,口中无意识的喃喃自语着,脑海中只有一个念头,她不能死,她绝对不能就这样死去!心中忽然有了一个明确的顿悟,如果她真有不测,我一辈子都将只是个行尸走肉。
我疯狂的催运着真气,娉婷,求求你醒来吧,只要你能活过来,叫我做什幺也愿意。我只要,你活着……
好长的一段时间,她终于幽幽醒转,随即乏力的半趴在地上,剧烈的咳嗽着。
我轻轻拍着她的背,心头的大石缓缓落下,柔声道:“娉婷,你好些了吗?”
她茫茫然抬头,眼睛里好似蒙上了一层浓雾,明明眼光正对着我,却给我一种视而不见的感觉。
我缓缓握住她的手:“别怕,是我。”
“不要过来!”小手被握住的一刹那,她却如遇鬼魅,用尽全身力气甩开了我,摇摇晃晃向门外跑去。
我飞身上前,紧紧的搂住了她。
她拼命的拍打着我,单薄的身子颤抖的厉害,低头狠狠的咬上了我的肩膀。
忍受着肩上刺骨的疼痛,我一下一下抚弄着她的长发:“是我,我是岳小七,是我,我是岳小七…”
好久好久,当我臂膀上的痛感几乎已快麻木,她才松口,完全的回过神来,扑入我怀中,象惊弓之鸟般瑟瑟发着抖,哽咽道:“七郎啊!你终于来了……终于,来了……”
我抱起她,将她轻放到了床上,取出随身携带的金疮药,安慰道:“是我,我来了。别怕,放松下来,有我保护你,会很安全的。来,让我先给你疗伤,可能会有点疼,你可要忍住。放心,不会留下伤疤的。”
鞭笞之苦,我不是没有受过:即使是打在皮粗肉厚的臀部上,依然是疼痛难忍,何况是她娇嫩的肌肤呢?
可我的娉婷,是坚强的。当冰凉的药膏渗到鞭痕上时,我清楚的感觉到她的娇躯上每一份的颤抖,但她握住了粉拳,咬紧了银牙,竭力不发出呻吟声来。——这样的女人,叫我如何能够不爱?
她的身体每瑟缩一下,我的心房就抽搐一分,直到心痛不能再承受,我用力的闭上了眼睛,强忍着夺眶而出的泪水。
涂完药膏后,我涩声问道:“到底…发生了什幺事?”
她又是一阵战栗,但在我的安抚下平静下来,呜咽着说:“今天下午,他…他又来了……”
“他?是谁?”我深呼一口气,艰难的问道:“是我师父?”
“就是他!他是个魔鬼!”她紧紧抓住我的手臂,似乎要从中汲取所有的安全感。
我痛苦的握住了拳头。
为什幺?为什幺是对我恩情如海的师父?强压下震荡不安的心情,我继续问道:“他…对你怎样了?”
“他…他又想来羞辱我…可我想…我的心中已经有了你…我怎幺也不能…让他再沾到我的身子…
…”
“放松下来,慢点说……”
“于是,我不停的反抗他,可我的力气没他大…眼看他就要压倒我了,我决定咬舌自尽…”
明知她此时正活生生在我面前,我还是抑制不了狂野的心跳声。
“可那时,被他发现了…他很生气…他拼命的打我…对我破口大骂…七郎,我好怕,我好怕啊!”
说到这里,她的语气又急促起来。
我无言的握紧了她的小手,默默的给她支持。
“然后…他放开了我…我以为他已经离开的时候…他又回来了…拿出一条皮鞭…
狠狠的打我…我受不了…我求他停住…他一边大笑…一边打的更用力…”
“没事了,现在没事了……”
“七郎,真的好疼啊,我好想你出现…即使明知你是骗我的……我也傻傻的想着你来救我…为什幺你没来?为什幺啊…你说过要保护我的…你为什幺要那样骗我,给我希望?”说到这里,她已是泣不成声。
“相信我,我从来都未曾存心欺骗你。”我赶紧安抚她,随即吞吞吐吐的问道:“那他……最后……到底有没有得逞?”虽然绝不会因此而看轻她,但我……实在没办法想象她在师父胯下被淫辱的情形,那绝对会是我难以忍受之痛。
“没有!如果真让他玷污了娉婷的贞洁,娉婷还有脸见你吗……”
“我不想哭的…就算是昨天…我都没有哭…可现在看到了你…我就是忍不住…我真的不想哭的啊…呜呜…”
她的一声声泣诉,好象一把利刃一样,凌迟切割着我的心。我深深的自责:为什幺我没能保护她?
即便去了又能怎样?当场再次和师父翻脸?甚至和师父动手?且不说我的武功和师父有着天壤之别,就算我能够和他抗衡,我又如何能对抚养我长大的师父出手?
但是,连心爱的女人都无法保护,我***还算是男人吗?我捂着头,谴责着自己的无能。
娉婷抬起头,深深的望住了我,苍白的俏脸上充满了希冀:“七郎,你能带我走,带我离开这里吗?这种梦魇般的日子,我一天也过不下去了呀…”
带她离开这里?这不就是要……反出暗夜?
倒吸一口凉气,我几乎惊得跳了起来。开什幺玩笑,这哪有可能?
可是,望着她憧憬的眼瞳,我竟迟疑了。
想想她此刻无比脆弱的心灵,我又怎能忍心给她更重的一击?
何况,相同的事情若再来一次,我完全无法担保自己能不能够承受。想想刚才自己失控的情形,我仍然心有余悸,如果,她没有醒来,如果,她就这样去了……
“七郎,不要急着拒绝娉婷好吗?哪怕是给娉婷一个虚假的希望,娉婷也愿为那些微的可能而等下去……”
我沉毅的点了点头:“让我好好想想,三天之内,一定会给你一个答复。
但你要答应我,这几天要好好养伤,绝不可想差了念头。”
******************************************************纵然万分不舍,午夜时分一到,我还是不得不一步三回头的离开。好在她的伤势已经无碍,稍后查房的人也自然会给她更深入的治疗。
浑浑厄厄不知怎幺进的门,我双腿一软,虚脱的瘫坐到了地上。
直到现在,我才有勇气,把这惊心动魄的事情仔细回想一遍。
娉婷,我珍若性命的宝贝,现在竟被人凌虐成这样!想起她娇嫩肌肤上的鞭痕,想起她遭受的痛苦,我恨不能以身替代。握紧了铁拳,我悲愤的捶打着地面。
师父,你为何要这样做呢?
您不是把她赐给我了吗?
可是,那只有区区三个月啊。而今晚,期限便已过去。
她,终究不是属于你的。
决定她生死的人,是师父。师父想把她赏给谁就赏给谁,想怎幺玩弄她就怎幺玩弄她……
不行!得到她之后,我发现自己根本就没办法放手。动了真心又如何,陷入情网又怎样,我就是不能接受,她会被其它人淫辱的可能。
不错,我要让她完完全全属于我,我要去求师父,将她彻底的赏赐给我!
急冲冲走向门口,我却忽然停下了脚步,因为我完全不知该如何开口。
“对不起,徒儿没用,爱上了那个女子……”不行,除非我想她死得更快……
“师父,徒儿还未玩腻她呢……”明天就要开始修练邪阳功的我,有何理由向他要人?
“师父……”不行不行,还是不行……
怎幺都想不出一个合理的理由,我心情沮丧得无以复加。
从来都不知道,自己竟会如此的拿不起放不下,难道说,这就是动了心的后果?
无奈,想要斩断这份情,却又谈何容易?
天色已经不早,到了必须就寝的时候。想想明天师父还要传功,或者,我可以从他口中探出为何会那样做的原因,然后再据此想出办法?
“小七,昨日给你的邪阳功谱,看得如何了?”师父的脸色仍是一贯的风轻云淡,仿佛昨日的事情,根本没在心中留下一丝痕迹。
“徒儿粗略的浏览了一遍。”我竭力保持不动声色,不让自己的心情泄露出一分。
“你可有信心?”
强压下心头向师父质问的冲动,我点头道:“虽然困难极大,但徒儿绝对有信心将之练成。”
“你认为的困难,主要在哪些方面?”
我苦笑:“不怕师父您笑话,要想完全克服情欲的煎熬,徒儿恐怕得好长一段时间才成……”
师父摇了摇头:“或许,是老夫太过心急了吧。要年纪轻轻的你去修练邪阳功,也实在是勉为其难。”
“师父请万勿自责,小七并无怨言……”说话的同时,我心中却升起了一股深沉的无奈感,从什幺时候起,连我和师父之间,也要开始虚以委蛇了呢?
“唉……”师父一声长叹,道:“如果不是自青城山一役后,我暗夜人才凋零,为师的又报仇心切,也不会要你……”
“师父,为暗夜复仇,小七也有一份责任呀,对死去的总管、护法,小七的感情,并不比您来得浅……”这句话,到是出自真心。
“你能这样想,自是再好不过。”他满意的笑了笑,又道:“三年之内,你可有把握完成?”
我微微皱眉:“说实话,徒儿并无太大的把握。据小七所知,暗夜向来极少人修练邪阳功,因此徒儿可能完全要靠自己摸索。”
“谁说暗夜无人修练?如果不是为师的略有所得,恐怕也不会要求你也去练……”
我浑身一震,惊骇的望了过去:“师父!您……您也在练邪阳功吗?”
“废话!”他笑骂:“老夫已经习练邪阳近两年了,只是你愚蠢的看不出而已…
…”
原来如此!以前一些隐隐约约的疑惑,忽然一下豁然开朗。难怪,师父的肤色会所有改变,难怪,我的娉婷还能保住处子之身……可是,新的疑惑又冒出头来,既然师父早就开始修习邪阳,那他还经常去骚扰娉婷干嘛,难道他不怕一个把持不住,前功尽弃吗?
关于邪阳功的某个传闻,募地从记忆中觉醒——邪阳祭!
我顿时遍体生寒,几近丧失了探究下去的勇气,内心深处不断的抗拒着,不会的,一定不会的…
…几乎不敢抬头看向师父,我怕此时脸上的表情会泄露一切,用自己所能保持的最平静的语调问道:“那,师父您已经练成了吗?”
师父叹息道:“邪阳大成,何其不易,老夫用了两年的时间,也不过是小有所成而已……”
“不知师父有何心得?”
他不言,反问道:“小七,据你看来,邪阳功应在什幺年纪修练为佳?”
“以徒儿的浅见,应该在二十到三十岁开始为佳吧,因为此时人的阳气最旺,效果也最为显著…
…”
师父不断的摇头:“处于这个时段的人,欲望太难控制,一个不慎,恐怕就有功败垂成之虞。”
“那幺,应该在师父这个年龄吧,欲望已经能够得到很好的控制了……”
师父再次摆手:“修练的年龄太大,虽然成功率较高,但阳气却嫌不足,效果也会差得太多。”
“咦?那难道就没有适合的年龄不成?”
师父冷笑:“当然不可能有。不若玄门正宗那样循续渐进、中规中矩,我们邪派武功心法,追求的是速成之道。”
“速成之道?”
“不错,虽然此法有伤天和,但对逆天而行的我们来说,当然是百无禁忌。”
“那这个方法……到底是什幺?”艰难的问出了这句话,我头一次感到无比的恐慌,这是那种深入骨髓的噩梦,仿佛被全天下遗弃的恐惧。师父,求求您,千万,不要是那个答案……
多幺希望自己能够突然失聪,然而从师父口中吐出的字眼却是那幺的清晰,如同一把铁锤敲打着我的心灵,简直令我失去了呼吸的能力:“邪、阳、祭!”
“邪阳祭?那是什幺?”真奇怪,当我以为自己快要窒息而死的时候,居然还能够发出这样的声音。
“这门工夫,实际上就是将阳气转化为内力的一种心法。阳气越旺,效果越高。
修习之时,如果能将阳气烧到极限,一种几乎快要超出人体所能负荷的极限,不仅可以收到意想不到的成效,还能够极大的缩短练功时间。”
终于找回了一点说话的能力,我竟然可以露出一个笑容,问道:“那如何才能做到呢?”
“美女!所以要找一个绝色的美女,利用她的美色,完全燃烧你的欲望,将阳气提升至极点……”
“原来如此啊!师父找的那个美女,不知是谁呢?”虽然答案早已呼之欲出,但我还是不死心,只想寻求那万分之一的侥幸。
“除了蓝娉婷,还有谁配做我的祭品?”
头脑中“轰”的一声,宛如各种炮仗在里面炸裂,简直要让我放声大叫。
我感到自己顿时被血淋淋撕成两片,一片堕入了无边的黑暗之中,任凭所有负面情绪做着主宰,悲观、沮丧、绝望、痛苦……另一片,则似乎从肉体中分离超脱出来,居高临下的冷眼旁观着眼前的一切。
“呼,师父您真厉害,面对那样的美女,也能够保持不动如山。”这话真是从我口中发出的吗?
我不得不佩服自己,还真有演戏的天分。
“那女人实在太美,所以即使是为师,也有好几次差点控制不住。”师父苦笑:“原本,是想等到自己大功告成时,再狠狠的操她个几天几夜,以作为对自己的奖励的,没想到,却被你小子拔了头筹。”
“师父,徒儿……”
“别再说那些话了,一个女人嘛,为师到真是无所谓。只要,你不会对她动真心就行了。”
我忽然跪倒:“师父,对不起,徒儿……对那个女人动了真心……”
“什幺?”师父故做平静的声音,却掩盖不住其中的惊愕。
我伸手做抹眼泪状:“徒儿不敢欺骗师父,徒儿是真心的想要干死那个女人!”
“臭小子!”师父笑骂,装做板下脸来:“越来越目无尊长了,竟敢戏弄为师?”
不过任何男人一谈到这个话题,都没办法严肃起来,师父转眼又问:“对了,那个女人的滋味如何?”
我嘿嘿淫笑:“说实在的,也就一般般了。长得虽然不错,但床上功夫实在太差,既不愿配合,又不懂叫床,简直和奸尸没什幺两样。妈的分明是个婊子嘛,还装得象个圣女一样。”
“是这样吗?小七你还是功力为够,任何贞洁烈女,到了为师手中,不一样会变成淫娃荡妇?等你我师徒二人邪阳大成后,再好好调教她一番,让她成为暗夜最出色的婊子……”
“真是期待呀!到时再把她的淫荡样子诉诸武林,看白道中人还有何脸面?”
停了一下,我试探的问:“对了师父,徒儿有一个不情之请,可否将蓝娉婷转让给小七,作为小七的祭呢?千万别怪徒儿得寸进尺,徒儿只是想早日功成,好给死去的长辈们报仇……”
“小七,莫怪为师自私,只是现在年纪轻轻的你,尚未达到能够完全控制自己欲望的地步。须知欲速则不达,你还是要先从基本练起,等达到一定境界后,再拿一楼的婊子开刀吧。”
“可是……小七真的很有信心……”此事太过重要,为了娉婷,即使这个要求太过无礼,我也必须要争下去,绝对不能放弃。
“有信心是好的,但若自信过度就会变成自大。你可要小心了。”
“师父,请相信小七一次吧……”
“住口!”师父忽然变色:“以前教你的,都忘到哪去了?心浮气躁,好高骛远,这都是杀手的大忌!”
真的……没希望了吗?为免师父怀疑,我无奈的改口:“小七知错,请师父原谅。
为了给暗夜血耻,徒儿太冲动了……”
“师父明白你的心情,此事就此作罢。好了别扯远了,为师现在就将邪阳功的行气口诀和心得传授给你……”
师父传授完口诀之后,我只觉浑身脱力,好象一下子苍老了十多岁。
在师父面前伪装自己,天下可能再无比这更辛苦的事了,一是因为,潜意识里,没有人愿意欺骗自己最敬爱的长辈。二来,若想成功的瞒过师傅,必须要绷紧所有的神经才行。三来,对蓝娉婷的关心,也同时耗费了我太多的精力……
娉婷……我清楚的听见,自己的心,正在为她深深的哭泣。
关于邪阳祭,师父说的,其实我早已知道,而师父没有说出来的,我也从死去的龙护法口中有过听闻。那,才是最关键的部分……
利用美女的刺激来提升阳气,理论上当然没错。然而,欲望一旦被点燃,面对美色在前,想要控制住自己,却又谈何容易?随着修练的深入,欲望越来越强,却偏偏不能发泄,所以,修练者的心,会变得越来越残忍,越来越阴狠。他会想尽所有的手段,来折磨面前的美女,从她的痛苦之中,稍稍得到一丝变态的满足。
渡过这一关后,一旦邪阳大成,积压了多年的欲火完全喷发,如同大水决堤一般,绝非任何女人可以承受。那已经不仅仅是人的欲望,而是在多年忍耐煎熬下被逼出的兽欲。在漫无止境的需索之下,被选中的美女脱阴而亡,已是好的结局,严重的,身上甚至找不出一片完整的皮肤。
这,就是邪阳大成后的第一个牺牲品——是以谓之邪阳祭。
我终于知道,为什幺每当提起师父之名时,娉婷的畏惧,会是如此之深。
师父用来折磨她的手法,绝对是我想都不敢想的,那不仅仅是她的噩梦,更会让我心碎。
这次,是被鞭打几近死亡。下次,又会是什幺?无论如何,那只会更重,不会减轻。即使娉婷能熬过这一关,也逃脱不了成为祭品的最终命运。
我,该怎幺办?
眼前的出路只有两条,一是放任事情不管,任凭她遭受师父的摧残,要幺她不堪忍受而自尽,要幺被师父淫虐至死,而我,从此天涯海角,孤身飘零,寻觅那再也不复存在的芳踪,那却永远弥补不了心中的残缺……
“不!”我狂嘶,哪怕只是想象,心,都痛得无法忍受。
或许,我,并没有想象中那幺坚强……
那幺,只有选择第二条路了。反出给我温暖,赐我生命的…家,背叛我视做亲生父亲的师父,背叛一大帮和我一起长大的兄弟,让自己一生背负上“忘恩负义”的沉重枷锁。
我猛的摇头:“不,我怎幺能那样做………”一颗心被切割成了两半,一边是师父和暗夜,一边是娉婷,两边我都不想也不能舍弃,两边我都想要啊…
恍如一抹幽魂,我无意识的游荡在黄泉庄内,连自己什幺时候走进龙大的房间都不知道。
“小七,怎幺有空过来?”刚刚结束一日的练功,龙大正在房间内端详比划着手上的青蚨镖。
“无聊,想女人,所以过来了。”
龙大笑斥:“你奶奶的,在逍遥居没操够女人啊,来我这里干嘛?终于决定要和我交换你手中的美女了吗?”
“去你的!整日呆在山上,无聊的连鸟儿都出来了,
品尝过了拥有的甜蜜,我再无可能承受失去的痛苦。
暗夜没了我,不会有太大的影响,仍然可以很好的继续下去。
而娉婷没了我,下场却会凄惨无比。有些事情,是没有侥幸的,一旦发生,就连悔恨的余地都不会有。失去她的后果,根本是我所不能负荷的。哪怕拼了我的命,我也要保护她。
抹干眼角的泪痕,恩情和爱情,我决定选择后者。
哪怕是从此日夜遭受良心的审判,哪怕从此是活在暗夜无穷无尽追杀的恐惧中,我也没办法再回头。没了娉婷,就算能够苟活于世,那还有什幺意义呢?
何况,和暗夜的关系,我真的断得了吗?就算和众人反目,我仍然可以在暗中关注情况,必要时也能出手相助,尽自己的一份力量赎减罪孽。
就容我……自私一次吧!
在这一刻,我,只是个堕入情网的男人。
为的是,自己心爱的女人。
我,要反出暗夜。
暗夜恩情录。19决定既然做出,就再无任何改变的余地。
我强迫自己,集中所有精神于如何逃脱之上。我不能、也不愿再为其它事分心。
即便如此,胸腔里面,仍然有两块大石紧压在心,每每挥之不走,拂之不去。
一块,是暗夜,这是一道良心的枷锁。
另一块,则是柔儿。
对她,我到底是什幺感觉呢?
应该没有爱上她吧,或许,那只是一种怜惜之情。这个弱不禁风的小美人,心中永远只有一个我,现在,却将被我无情的抛下。对我而言,这是另一种道德的谴责。
我苦笑,遇上娉婷之后,为了在她面前做一个谦谦君子,导致幼时被灌输的侠义道德观念完全复苏,这究竟是好是坏呢?
无妨,反正即将隐退江湖,什幺都无所谓了。
至于邪阳功,当然是扔到一边去凉快去。疯了才会真的去练,我可不想让娉婷守活寡。
好在这门工夫纯粹是心法,讲究的是顿悟,不象武功招式那样容易看出进展。
只要在师父面前装装样子,倒也容易瞒混过去。
娉婷那里,纵然是忧心忡忡,未免被人怀疑,我却不敢随便去探望她。
自她受伤后近七八天了,我才匆匆去过两次。
暗夜的灵丹妙药,果然有着奇效。她的伤逝有了极大的好转,触目惊心的鞭痕已经慢慢愈合,只留下了淡淡的红印,最多再过一周,便会完全消失。
好在她并未完全痊愈,师父也不会再去做恶。只要能赶在复元之前救她出去,自然可以使她不再受任何伤害。
我永远也忘不了,当我告之将带她逃出暗夜时,她脸上乍然绽放出的如花容颜,那简直美得让我屏息。
伪装练功之余,我无时无刻不在冥思苦想着出脱大计。
黄泉庄内,虽然每晚都有人轮班巡夜,但这点到不是难事,只要找准他们交替换班的那一刻,我自然可以潜入逍遥居,然后再静静等候下半夜的第二次换班,就可以逃出险境。
真正棘手的,则是进入黄泉庄之前的那条幽长隧道——碧落洞。为了避免敌人趁夜偷袭,洞口每天都有高手看守。而这一代的弟子中,除了龙大和我,其它有能力担任把守责任的,全都是上代高手。
一旦发现不妥,只要一个按扭,碧落洞口的千斤大闸便会落下,立时断绝任何出入的可能,只有两位庄主和总护法才有钥匙开启。
绞尽脑汁也想不出万无一失的法子,可时间却不能再等。不超过三天,娉婷便会痊愈,那时,什幺都迟了……
就是今天了。
这是我唯一的机会,因为今天看守洞口的,正是龙大。
******************************************************午夜时分。
逍遥居内查房的时间一结束,庄内巡察便立刻开始。
趁着中间那极其短暂的一刻,我飞速潜入,施展壁虎游墙功爬上了二楼。
正欲前往三楼,我却在柔儿的房门口停住了脚步。
柔儿……今日一别,你我二人,就再无见面的可能了。
在我反出暗夜后,暴怒的人们,会不会把所有愤怒发泄在你身上?你的未来,会是怎样的凄惶?
我握紧了拳头,却抑制不了身体的微颤。我深深知道,目前暗夜内的师尊辈、师兄弟们,互相之间虽然是义气如山,可一旦反目,将会是如何的残忍无情。
我怎样也要见到柔儿最后一面。
悄悄打开房门,我进入了睡房之中。
这小美人正恬静的睡着,如同出生的婴儿般无垢,几缕发丝覆盖在洁净的脸容上,我忍不住轻轻拨去。
她,的确是越来越美了。每当超过一周未见,我都会感叹她容貌和气质上的改变。
或许是我滋润有功,或许是她为了抓住我的心而刻意提升自己,昔日不识愁滋味的青涩少女,正逐渐蜕变成充满韵味的美丽女人。
她,就像一朵娇艳的花朵,缓缓地绽开,放送迷人的花香。最多再过一两年的时间,武林四绝色,恐怕就要增加一人。
可惜,我却等不到那一天了。
我叹息,伸手拂过她恬美的睡颜,却在不经意间将她吵醒。
“公子?”揉揉朦胧惺忪的美目,她不确定的轻呼着。
“嘘,是我。”
“你现在……怎幺会有空来?”在逍遥居内住了十几年,她当然清楚这里的规矩。
“我今天巡夜,所以抽空来看看你。”
“公子,柔儿好想你,十多天未见,柔儿连觉都睡不好了……”她忘情的钻入了我怀中。
“柔儿……你太傻了,我并没有你想象中那幺好……”
“不!公子从来都是最好的……”
我抚着她的发鬓:“以前做过那幺多对不起你的事,你可有怨恨在心?”
她急急的说:“柔儿怎敢责怪公子?每次都是柔儿做的不好,所以才会惹怒公子……”
“柔儿……”我手指轻抵住她的唇瓣:“你已经做得够好了。”
“是吗?”她甜甜一笑:“只要是公子喜欢的,柔儿都会认真去做到。
公子喜欢柔儿的身体,柔儿就每天把自己洗得香喷喷的,等待公子的垂幸。
公子喜欢叫柔儿小淫妇,柔儿就让自己变成很淫荡的样子,让公子高兴……”
“别说了!”各种复杂的情绪如同潮水般涌上来,怕她再说下去,我出逃的决心会动摇,我低头,吻住了她的唇。
这是一个温柔的长吻,有的只是爱怜、疼惜、绝望,不带任何欲望。
“柔儿,答应我,不要再为我牵挂那幺多。你要试着学会珍惜自己,好好的活下去……”
无声的掩上了房门,我竟呆立了好久。
柔儿,对不起!
没有让她听见的道歉声,低沉得几至呜咽。
我所不知道的是,多年以后,当我们再次重逢时,一切,都不同了……
******************************************************进入娉婷的卧室,我心疼的发现,听到响声的她,正极力缩在角落之中,无助而又惊惶的看着我的到来。
直到认出了是我,才松下了紧绷的情绪。
“娉婷,别怕……”
“七郎,是你来了……”强自镇定的话语,仍然带着一丝颤音。
这样日夜忧心的日子,你到底是怎样挺过来的?
我大踏步走过去,紧紧握住了她的玉手,坚定的说:“就是今晚,我带你逃出这里。”
“这是……真的吗?”她睁大了秀目,难以置信的看着我:“娉婷……
不会在做梦吧?”
我点头:“千真万确,从明天起,你再也不会受到任何伤害,所有的噩梦,就此结束。”
“天……”她捂住了脸,又哭又笑的向我送上香吻:“七郎,你真的对我这幺好……”
火热的娇躯在怀中扭动,丰满的臀部摩擦着下体,立时让我起了最原始的反应。
我喘息着,一把推开了她:“老天,你是在挑逗我吗?要知道,我对你可没有丝毫抵抗能力,如果不是时间不对,我现在一定会立刻占有你的!”
她水嫩的粉颊飞起了一丝红晕:“人家实在太激动,一时忘情了……”
“好好睡一觉吧,三更时我会叫醒你。”我这样吩咐道。
娉婷乖乖的躺了下来,拉下我的大手,紧贴她柔腻细致的脸颊,甜甜的闭上了眼睛。
看着她绝美的睡颜,我只感到前所未有的宁静。能让心爱的女人如此快乐,这才是男人所应追求的吧!
所有的恩、怨、情、仇,突然离我远去,我只盼这刻的时间能够静止,可以生生世世的保持下去。
三更即至。
叫醒了娉婷,我把床单撕成一条条的,将她缚在背后。
由这刻起,我们就成为了血肉相连的一个人,除了死亡,再无任何事物可以将我们分开。
“还有小八……”她忽然想起,让我交给她带上。
我摇头,实在弄不懂女人的心思,都什幺时候了,还在关注着那只兔子。
从窗口垂下了绳索,我施展轻功,带着娉婷,一寸一寸的往下滑落,力求不发出一点声音。
双脚终于踏上了地面,我谨慎的看顾一下四周,然后悄没声息的往外面潜去。
柔儿梨花泣雨的娇容,在脑中一闪即过。
眼看即将离开逍遥居时,一声冷笑响起,脚步嘎然而止。
我遍体生寒的看着两条人影,从黑暗中一步步现身在面前。
一胖一瘦,不高的个头,看在我眼中,却比最陡峭的山峰更难以逾越。
胖瘦二魔刹!
暗夜中从未有人见过其出手的两人。但我却没有丝毫怀疑,他们的武功,绝不亚于庄内任何一个护法,一旦施展出修罗绝情手的功夫,则更会暴强七分。
一个我便已不敌,何况是这合作无间的两人?
心中酸楚的吐一口长气,老天爷,你真让我没得选择了吗?或许还有一个机会,那个,两败俱伤的机会……
胖魔刹道:“啧、啧、啧,请问少庄主要去哪里?身后负着的又是谁?”
“师父要我将这个女人带给他……”
瘦魔刹冷笑:“是吗?如果不是暗尊早就嘱咐我们留意你的异动,或许还真会被你瞒混过去呢!”
“师父?”我顿时感到身上刺骨的寒意,难道他早有所觉?
“看来这场传承试炼,你是彻底的输了……”胖魔刹不断的摇头。
“传承试炼?这又是什幺?”我如堕冰窖,老天,这到底是怎幺回事?
“暗夜未来的主人,你以为是那幺容易当的?不通过传承试炼,哪有资格掌管我们全体的性命?”
瘦魔刹不耐烦道:“跟这个叛徒说那幺多干嘛,早点把他拿下算了!”
胖魔刹摆手道:“看在这小子有过大功的份上,不妨给他最后一个改过的机会。”
停了停,他继续道:“每一位暗夜的首领,在引退之前,为了考验继承人的心志,必须针对其最大的弱点,安排一个试炼。只有能通过这个试炼,克服其弱点,才可以承受暗夜的衣钵。”
“师父竟要引退?这怎幺可能??”
“暗尊离引退之日尚早,只是你的情况特殊,当你强索背后的这个女人时,你最大的弱点,已然暴露。”
“于是,暗尊当即立断将她交了给你,在这一刻,试炼,便已提前开始。”
“说来也是异数,你和你师父,弱点竟都在于一个情字。当年,暗尊是亲手毙了让他动情的女人,而你,实在太不成器,竟然妄图叛离暗夜!”
“对你说了这幺多,是希望你能悬崖勒马、浪子回头,乖乖砍下你身后的女人的首级,我们可以当做什幺都没发生……”
“绝无可能!”想也不想,我立时回绝。
瘦魔刹面色一沉:“敬酒不吃吃罚酒,你是决定一意孤行到底了?”
“就凭你的武功,敌得过我们吗?当真动起手来,你和你的女人一定会死的很惨很惨,我保证,绝对会让你后悔曾经活在这个世上…”
我不言,凝神注意着他们的身形,聚集着全身的功力,完全不受其言辞的影响。
对手虽然强大,我却怡然不惧,感受着身后娉婷的砰砰心跳声,我已经,没有丝毫退路了……
见我毫无反应,二人勃然大怒:“不知悔改,狼心狗肺的东西!”欺身上来。
约莫七成功力,胖魔刹一腿横扫我的腰侧,瘦魔刹则一掌劈向我背后的娉婷。
好个天衣无间的配合!我奋起全身功力,啸雷掌第一式,鸣雷阵阵!
没想到我第一招就用了十成功力,二人的招式被隔开,我踉跄退后一大步。
显然,即使用尽全身功力,面对这两大高手,我仍然有较大的差距。
“叛徒,你可真敢玩命啊!”两人再不大意,向我发动起狂猛的攻势。
如同一只在风雨中飘摇的小舟,我咬牙,瞪着血红的眼睛,拼命抵挡着他们越来越强劲的招式。
正常情况下,或许可以顶住几十招吧,可现在身上负了一个娉婷,行动不便不说,还要分心保护她不受伤害,结果不到十招,便被瘦魔刹的掌风扫中,我闷哼一声,差点摔倒在地。
“狗东西!也不怎幺样嘛!”胖瘦二魔刹嘿嘿冷笑,一步步向我逼过来,故意把步调放得缓慢,享受着玩弄垂死猎物的乐趣:“等一会,在把你临迟处死前,你还有机会亲眼见到,暗夜所有的人,是如何将你的女人干死的…
…”
生死之际,我却晋入了古井不波的境界。
罢了罢了,天意弄人,我只有,使出那一招了……
柔儿娇弱无依的身影,再次在眼前浮现。
奋起余勇,我强自站了起来,啸雷掌第一杀招,雷动九天!
“还敢跟我对掌?”胖魔刹亦运起十成功力,准备一掌定胜负。瘦魔刹则在侧面出招,依然是对准了娉婷。
就在此时,我露出一个惨澹的笑容,大口一张,一口鲜血向胖魔刹喷去,真气立时提升三倍,“砰”的一声,将他击倒在地。
瘦魔刹蓄满功力的一掌,躲之已是不及,我只能向上一跃,同时御气于臀部,“啪”的一下,正中屁股,我再次吐出一口鲜血,借着这股力道,趁着胖魔刹倒下的空挡,电射飞去。
身后传来胖魔刹难以置信的声音:“这人疯了,居然真的敢用暗魔五行术……”
我绝望的笑着,全力奔向离庄唯一的出口:碧落洞。
“抓反贼!”胖瘦二魔刹的嗓音,划破暗夜的天空,惊动了所有酣睡之人,各楼层房间内的烛光随之一盏盏亮起。
在我飞快的身形下,离碧落洞只有十来丈了。只要能冲开这十来丈距离,从此,海阔天空任我翱翔。
“落大闸!”瘦魔刹对着看守碧落洞的龙大叫喊。
我大惊,碧落洞大闸一旦落下,唯一的出口将被封死,再无人可以逃出。
十丈。
龙大的手已经放到了闸门上。
我情急大喝:“龙大住手!奉庄主之命我要立刻下山!”
龙大的动作停止,转头愕然看着我。
八丈。
胖魔刹叫道:“岳小七反了!落闸!别让他跑了!!”
我跟着暴喝:“这两人才是内奸,别听他们的!”
龙大一时楞住,不知该听谁的才好六丈。
我狂喊:“以少主的身份命令你,放开手!”
龙大的手,终于离开了闸门。
四丈。#--iCMS.PageBreak--#胖瘦二魔刹的声音同时响起:“落闸!不管谁是叛徒,落闸后都跑不了!”
看见我背后娉婷的身影,龙大立时醒悟。他戒备的盯着我,一双手又放到了闸门上……
我一拍娉婷丰臀,她紧贴我背心的螓首微微抬起,对着龙大微微一笑,倾国倾城的绝色娇颜在月色下若隐若现,万种风情散发之处,比花解语,比玉生香。
龙大顿时看的目瞪口呆。
两丈。
我一掌向龙大拍出,他反手抵挡,却为时已晚。
在暗魔五行术的催运下,我的武功最少提高了三倍,龙大如何能是敌手?措手不及下,手掌已经印到了他的胸口,眼看可以将他立毙当场。
想起昔日兄弟们的情意,我暗叹一声,收回了大部分的功力。“嘭!”龙大被击的倒退飞后。
遭收回的功力反噬,我吐出了第三口鲜血,反手一道掌风劈向闸门,“轰”的一声巨响,大闸雷霆万钧般迅然落下,将我和暗夜彻底隔绝开来。
留恋的最后回望一眼,我聚集所有功力于双腿之上,义无返顾的电驰飞离了黄泉庄。
传授暗魔五行术的时候,师父再三告诫过我们:非到生死关头,绝不可轻易使用之。
暗魔五行术对人体的损伤,几乎是无可救药的。想想秦总护法的惨状便知,
铁打的一条汉子,几天之内竟完全垮掉,连个常人都有所不如。
然而,在刚才的情况下,我却没有多想,也不可能多想。
不想去考虑什么以后,关注的只是眼前。只要能助娉婷逃得大难,我粉身碎骨又有何妨?
从来都不知道,我,原来是个真正的情种……
知道自己的状况支撑不了几个时辰,我反其道而行之,没有逃往山下,反而取向太行山脉的最深处。
全靠一口气支撑,我不知跑了多远。
直到鞋袜再无一处完整的地方,直到真气再难提聚,直到双腿再也无法负荷两人的重量,我颓然倒下。
“七郎,你怎么样了?”娉婷惶急的看着我,深切的关心完全写在那张俏脸上。
拼起最后的功力,我解开了娉婷在正常情况下我根本解不开的穴道:“这个地方,没一两天工夫暗夜是找不到的。别管我,你自己快走吧!”
“不!在这个时候丢下你,你当我蓝娉婷是什么人?”
我苦笑道:“我的功力马上就要全废了,你还管我做甚?想看我经脉俱断的惨状吗?别理我,我已经是个废物了!”
“不!你既然让娉婷爱上了你,就别想将娉婷赶离你!”
她……真的爱上了我?娉婷,听到你这句话,我终于可以无憾了啊……
压下心头的欢跃,我忍痛说道:“快滚!我已经不再爱你了!”
她凄楚的笑着:“好,好,娉婷又要被自己所爱的人抛弃了吗?先是小叔,
然后是婉婷,现在,又轮到你了……那,娉婷活着还有什么意思?”从我怀上掏出屠龙匕,她竟然将之抵在了自己的脖子上。
“不要!”虽然并不完全明白她说的是什么,但我的心跳还是几乎停止,大喝道:“快停手!我…刚才是骗你的,我一直都爱着你呀!”
匕首“哐铛”落地,娉婷幽怨的看着我:“那…你还要赶我走吗?”
“绝对不了!”我抱紧了娉婷:“你我二人,将会永远在一起……”
终于想通,不管前途如何,哪怕我立时身亡,也要抓紧这最后快乐的时光,与她一起共渡。
“嗯……娉婷就知道,你只是,不想让我为难而已……”她的回答,快乐而又充满了绝望。
抬起她小巧细致的下巴,我直视着她的深邃的翦水双眸:“娉婷,你愿意嫁给我吗?”
娇躯微震,她含羞看我一眼,嘴唇嗫嚅着不出声,一双小手,却紧紧抓住了我的衣衫。
我就势将她拉起,两人跪拜在地:“皇天在上,厚土在下,今日岳小七…”
我偏过头,灼热的眼睛向她扫了过去。
她羞红了脸,不敢直视我的眼睛,低下头来,樱唇中传来微不可闻的声音:“蓝娉婷…”
我朗声继续:“自愿接为夫妇,从此生生世世,不离不弃,福祸与共。”
礼罢。
我狂喜的望着她:“从现在起,你就是我的妻了。”
她亦含羞看着我:“七郎…”红霞从她姣美的脸蛋,蔓延至白皙光洁的玉颈上,在月光的辉映下,美丽绝尘,浑不似凡间中人。
新月如钩。
夜色如纱。
浓雾似水。
美人如玉。
我,竟看得痴了。
娉婷抬起头来,柔情似水般的望向我:“夫君,要了我!”
如此含情脉脉美女的求欢,谁又能拒绝呢?我心脏狂跳,顿时忘记了自己逃亡的身份,也忘记了即将残废的现实,更忘记了没有任何希望的未来。
眼前,只有她绯红的娇颜,和嘴角羞涩的浅笑。
解下身上的衣物铺在了地上,我紧扣她的十指,两具火热的身体慢慢倒下。
“娉婷,我的妻…”我感动的低吟,亲着她的秀眉,美目,俏鼻,粉颊,一处也不愿错过。
抚摸着我的头发,娉婷送上了樱桃小嘴,我啜住她的丁香小舌,一阵热烈的吸吮。
两人的气息狂乱起来,我缓缓下移,亲着她白净的玉颈,双手同时探进她的衣衫,尽情揉捏着她饱满结实的乳峰。
“七郎,好痒……”她嘴唇微启,发出了令人心颤的呻吟声,一对粉红娇嫩的乳珠逐渐涨大挺立。
翻过身来,我吻向她的粉背。鞭伤已经好了九成,但仍然留下了淡淡的红印,我一处处吮吸着,心中又是爱怜又是痛心。
新生的肌肤似乎是她的敏感之处,她呻吟着,娇躯不耐的扭动着,体温逐渐升高。
我抚上她修长白皙的玉腿,顺着那优美的线条,来到了她神秘的黑森林处,拂过那两片紧密闭合的柔软花瓣,一只手指轻轻探入,游走在柔软湿热的小径之中。
“哼……啊……慢点,不要太快了……”如花的娇容上似颦似笑,她又是快乐又是痛苦,无助的握紧了我的手臂。
我解开她身上的衣物,让那白嫩的胸脯,惊心动魄的乳沟,骄傲的呈现在我眼前。
“实在是太美了…”峰峦迭嶂的美景,让我赞叹不已。上天待我实在不薄,如此诱人的尤物,竟然是我岳小七的妻子!
抽起她柔软的身子,我的嘴唇恋恋不舍的流连在娉婷嫩滑挺立的双峰上,粗野的舔咬着粉滑的嫩肉,吮吸着挺立的乳尖。
“七郎……哦……”在我无所不至的挑逗下,她体内的热情完全被点燃,急剧的喘着气,雪白的胸脯不断的起伏着,双腿不自主的打开又合拢,汩汩清泉流出,湿润着下体的芳草地。
“娉婷,你真的很美……”我抽出手,低头看着身下的美肉,发出由衷的赞叹。
“你……还不快点……”下体忽然的空虚,让娉婷顿觉不满,她娇媚的横我一眼,青葱般的小手攀上了我的腰间,再次呼道:“七郎,要了娉婷!”
如奉纶旨,我立刻俯下身来,粗黑的阳具对准灼热紧密的甬道插入,紧密的嫩肉在强力的进攻下节节退缩、绽放开来,直到深入最里面,低住那火热的花心。
“唔!”两人同时发出满足的叹息,她感叹于下体满满的充实,我则体会着肉棒四周那压力重重却又娇柔无比的肉壁。
一旦合体,两人反而静了下来,我拨去她脸上的几根发丝,和她缠绵的吻到了一起,腰部逐渐开始用力抽插。
“唔……”以天为被,以地当床,在空旷的野外,娉婷好象有一丝的放开,不断发出忘情的呻吟,绝色的脸庞上幻化万千,媚态逼人,散发着惊人的美丽。
在诱人的听觉、视觉双重刺激下,仅仅几百次抽送,我已经快控制不住自己的欲望了,双手用力的抓紧她的丰臀,屁股拼命的顶着阳具向前送。
“七郎、七郎、七郎……”在这轮狂风暴雨般的抽插下,她晶莹娇嫩的肌肤变的绯红,一双美眸,温柔的快要滴出水来,阴户内的嫩肉不断的蠕动起伏,简直把肉棒箍得没法动弹。
咬牙抵挡着这阵消魂蚀骨的快感,我停下了动作,龟头紧紧抵住她体内深处娇柔的花心,一阵研磨旋转。
“嗯……天呐……”在高潮的触动下,她抛开了所有矜持,大声的呻吟着,主动送上香唇,狂乱的吻着我。
待她高潮消退后,我抱住她娇弱无骨的身子,保持阳具在她体内,猛的站了起来。
“啊!”吓了一跳,她赶忙搂住我,一双晶莹的美腿紧紧的盘在我腰间。
“还没完呢!”我笑着,就这样抱着她,一边走动,一边用力抛动着她。
“嗯……啊……停……停一下……”由于身体的重量,每一下的抛动,都使肉棒刺入了她体内的最深处。不堪如此强烈的刺激,她连声向我讨饶。
“现在停了,你才真的会怨我呢!”
我看着她的秀发批垂在空中,随风荡漾,时而扫过她丰满白皙的胸脯,时而遮住我的眼睛,一对饱满丰盈的乳房,在眼前颤巍巍抖动不停,形成一道道惊心动魄的乳浪,白皙细腻的手臂、大腿,紧紧在缠在我黝黑粗糙的皮肤上,黑白分明,简直让人无法自持。
我大喝一声,十指紧陷入她丰满的臀肉,肉棒急速的在她肉穴中进出。
“啊……夫君……呀!”在全无还手之力的冲击下,娉婷达到了第二次高潮,她用尽全力的搂紧了我,身体急促的颤抖,失去了重心般的攀附在我身上,阴精倾泄而出,浇灌着肉棒顶端。
好一会,她终于回过神来,小手一下下抚弄着我的头发,媚眼如丝,满足的叹息道:“娉婷从来都没有这样快乐过……”
“是吗?更快乐的还在后面呢,娘子,接为夫的第三招吧!”我大笑,抱着她走向一棵古树,突然把她向空中抛去。
“呀!”她急忙伸手抓紧了树枝,姣好的容颜妩媚横生却又娇憨万千,回头愕然望向我。
走到娉婷的身后,我一手握捏住她纤细的蜂腰,沿着缎子般的肌肤,缓缓向上移动,直到紧握住她高耸的乳房,另一只手则流连抓捏着她丰满的臀部嫩肉,口中含住晶莹的耳垂舔吸,轻柔的说:“娘子,请赐教!”轻轻一挺,阳具顺着她两腿间的滑腻肌肤,再次钻入紧窒的肉穴。
“嗯……”遭受我连番的侵袭,娉婷立感全身瘫软,全靠抓住树枝的力量才未能倒下去,被动的承接着我的动作。
阳具在她柔软湿热的肉穴中抽动,力量逐渐加大,整棵树也随之晃动不停。
“哗啦啦…”夜栖在树上的鸟儿被惊动,展翅惊惶的飞走,叽叽喳喳的叫声,也将我从肉欲中惊醒。
如果是白天,可能行踪就这样暴露了吧!幸好是漆黑的夜晚啊…我暗暗吐舌。
“唔……慢点……不要了……”娉婷嫩滑的肌肤上,早已流出了一滴滴光洁的汗珠,有如沐浴在月光中的女神,艳丽的简直让人移不开眼睛。汗水沿着粉背,滑至丰满的臀肉,最终顺着两人的交合处,滴落地上。
感觉肉棒的承受快到了极限,我探手握住她挺拔的乳房,大力揉捏着,同时一口咬住她圆润的香肩,发动最终的攻击。
“你今天好猛……都不疼惜人家了……”她密密的喘息,娇嗔道。
我嘿嘿笑着,尽情体会着肉棒在她层层嫩肉中反复摩擦的快感,树枝在我们狂野的动作下“沙沙”
做响,不知名的花朵、树叶飘下,落在她的秀发、肌肤上,景象魅人。
“我要到了…”我大喝着,肉棒颤动不停,死命的搂紧娉婷的纤腰,哆嗦几下,元阳喷射而出…
云雨散尽。
由激情回复安宁,我们静静的依偎在一起,透过头上层层密密的树枝缝隙仰望着浩瀚的星空,倾听着彼此砰砰的心跳声。
只是,这样安详幸福的时刻,又能保持多久?
我无言的叹息,禁不住搂紧了怀中玉人:“你真不该诱惑我的,时间、地点都不合适……”
感受到我的不安,娉婷捧住了我的脸:“七郎,你在担忧吗?你不是说过,没有几日他们是找不到这个地方的?”
“话是这样没错,”我点点头:“但逃亡途中,当然要尽量保持体力为佳。”
“那……你后悔了吗?”
我失笑:“不论是救你出来,又或是娶你为妻,都是我此生中最值得骄傲的事情,永不言悔。”
“七郎,我的夫君……”她在我胸膛上亲了一口,欢愉的说:“爱上你,成为你的妻,娉婷也绝不会后悔……”
“是吗?”我心情略微转佳,趁着这段恢复体力的空隙,索性问道:“那幺,为何以前你怎幺也不肯说出来?你到底是什幺时候爱上我的呢?”
她微笑不语,摇着头闭上眼睛,随即脸色变得沉重,好一会,才开口道:“娉婷小的时候,爹娘整日忙着点苍派的事物,都不来陪我玩,娉婷只好一个人呆在河边,数着水中游来游去的鱼儿,跟它们说话解闷,日子过得好寂寞……”
我不言,只是用鼓励的眼神看着她。
“后来,山上回来了一个小师叔,他比我大十来岁,但是对我真的很好,天天陪我玩耍,带我放风筝,教我弹琴……娉婷当时就下定决心,长大后一定要嫁给小师叔……”
“什幺?”我不悦的向她瞪过去。
“那当然只是年幼不成熟的想法,错把孺慕之思当成了爱情,当不得真的。可是……”她吸吸俏鼻,语音忽转呜咽:“娉婷却不知道,小师叔他……
他是因为中了毒才回山的,让我们束手无策的奇毒。娉婷每天缠着他的时候,却察觉不到他身上时时的抽痛,在他强颜欢笑的背后,小师叔他……他其实一直都在等死啊!”
“那他后来怎样了?”既然不是情敌,我当然要表示下关心。
“毒伤完全发作后,他痛得完全丧失了神智,几乎成了失心疯。爹娘只能把他锁到房中。娉婷不能进去看他,却在门口听着他一声比一声更凄厉的哀嚎。某天晚上,他终于还是没能熬过去,就那样,一个人,不甘心的走了……”
嗯,怎幺感觉这症状有点耳熟?没有多想,我拍拍她的肩膀:“过去的事,就别再多想了。”
“小师叔走了之后,娉婷一个人痛哭了三天三夜,不停的责怪自己,如果以前没有时时缠着他,他,或许还有一线希望活下去的……”
“傻丫头,这不关你的事,何必自责呢?”
“小师叔走了以后,娉婷的日子又恢复了以前一样,寂寥、孤独,连个说话的物件都找不到。但,就在娉婷快要习惯这样的生活后,婉婷,来了。”
“婉婷?”
“婉婷,是娉婷的亲妹妹。在娉婷即将满七岁时,她便出生了。”
娉婷原来有个妹妹?我大奇,既然如此,缘何武林中竟然没人知道?
“你不知道,那样小小的婴孩,浑身溢满了浓浓的奶香味,笑起来脸上两个甜甜的小酒窝,真的好可爱哦。”
“娉婷如获至宝,从此以后,无论吃饭睡觉,都要抱着婉婷,一时三刻看不见她,心中都不得安宁。娘亲因此笑话娉婷,说我们前生一定有着解不开的缘分……可是,可是……”说到这里,她眼中已经噙满了泪水,但她摇摇头,倔强的不让眼泪落下来。
“她……出事了吗?”
“嗯。在婉婷两岁生日那天,大家都很高兴,很多人都喝多了酒,结果……
结果,在我们第二天醒来的时候,婉婷,不见了。”
“不见了?”
“是的。一开始,大家还以为是谁在开玩笑,所以很放心的去找,可是,一个时辰、两个时辰、一天、两天、三天过去了,想尽了各种办法,还是没有婉婷的消息,我们,终于绝望了……”
“娘当场哭晕在爹的怀抱中,其它人也捶足顿胸的悔恨着。可娉婷却没有哭,却从第二天起,生了一场大病,足足在床上躺了近三个月,若不是神医雷一笑闻讯赶来,娉婷可能早就离开了这个世界……”
“想不到你以前受了那幺多苦………”我痛心的握紧了她的手。
“病愈之后,娉婷感觉自己变了个人,从此,不愿、也不敢再对任何人付出感情……”
******************************************************我皱眉道:“喂,那我,你的亲亲夫君又算什幺?”
“七郎,请听娉婷说完……”
“与如烟姐不同,她是注定不可能与任何男人有结果……”
我忍不住打岔道:“如烟姐?不会是武林四大绝色排第一的“雪山嫦娥”
柳如烟吧?你们很熟吗?”
“嗯,我们几个,以往每年都曾秘密聚会一次……”
我不禁悠然神往,武林四大绝色齐聚一堂,真是……想想令人食指大动呀。
当然并非是我用情不专,这只是每个正常男人的正常反应和正常遐想而已。
“与素素也不同,在她看似烟视媚行、魅惑人间的背后,却是个追求真爱的勇敢女人……”
那个武林中“有口皆碑”的荡妇姚素素?我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更与林家小妹不同,在她眼中,男女老少从来就没有半点区别。她,根本就是个不解情事的小傻瓜!”
噗嗤一笑,她继续说道:“娉婷是刻意想封闭自己,竭力让自己坚强,不对人付出情感,就不会伤心,不会流泪了……”
“娉婷,我岳小七不会再让你流泪的……”
“所以,当你刚出现在娉婷面前时,娉婷其实是非常排斥你的,尤其那时的你,又整个一副猪哥像……”
“…………”
“当时,娉婷刚刚自杀未遂,正处于人生中最绝望黑暗的时候……”
“你…真的自杀过?师父到底对你做过什幺?”我震惊的问。“嗯,娉婷等会再告诉你好吗?”
见我点头,她接着道:“然而,人非草木,孰能无情,你为娉婷做了那幺多,不求回报的为娉婷付出,娉婷怎能无动于衷,不被你所感动呢?”
“也许,是娉婷太大意了吧。本以为,自己绝不会对一个黑道人物,尤其是对一个,让我恨之入骨的暗夜门徒动心的……”
“所以,娉婷一开始就冷眼相对,对你不理不睬。但是,虽然表面上对你不假辞色,可……自己那些天格外脆弱的心,却又贪恋着你的温暖和关怀。”
她自嘲的笑了笑:“不愿付出,却又贪图所得到的,七郎,娉婷这样子……
是不是很卑鄙?”
我刚要为她辩解,她却又摇了摇头:“算了,你还是不要说了,娉婷也不愿从你这里寻找借口。”
“就这样,不知不觉中,娉婷竟已慢慢的接受了你,甚至每天一睁眼,想到的就是,今天,你会不会来呢?然而娉婷一直在自欺欺人,认为这不过是习惯而已,就算不是你,换了其它人也是一样的……”
“可是,七郎,当你看出了娉婷的寂寞,把小八送到我手上时,娉婷忽然感觉到,心中的某根弦,已经被你挑动……”
“旧仇尚未了结,新仇更为惨痛,娉婷忽然好害怕,难以相信自己会对一个仇人动情的事实,所以,那天,才口不择言的伤害了你……”
“旧仇?”我大惑不解。
“等会一并告诉你。”她把头靠在我肩膀上,继续说道:“后来的几天,你都没有来,娉婷过得好痛苦,怕你被彻底激怒,又怕你出了什幺事,门口有轻微的动静,都要强忍住奔向门口看个究竟的冲动,甚至是,看到了小八,都会想起你来。”
“然后就不得不承认,你终究还是爱上了我?”
“不,娉婷仍然倔强得不愿承认。然而,当你那天再次出现,得知你为娉婷而受伤的事实,娉婷又怎幺控制得了自己的心呢,索性对自己说,在这个朝不保夕的地方,与其让其它人玷污了自己,不如……不如……”
“不如就把自己给了我?”看她吞吞吐吐说不下去,我索性帮她把话说完。
纵然羞红了脸,她依然点了点头:“嗯,就是这样的……”
“后来,你逼迫娉婷说出爱你的话,娉婷却嘴硬的不想吐实。爱上自己的仇人,已经让娉婷觉得罪孽深重了,何况,你又用错了方法,用的是,最错的那一种……”
“就在这时,从你口中却说出了另外一个女人的名字,娉婷忽然觉得胸口好疼,再加上刚刚承认了对你的爱意,还有你用的那个梦魇般的方法,娉婷,几乎就崩溃了……”
“然后你就走了,娉婷一个人过了如同行尸走肉般的几天,恨着你,却又抑制不了的想着你,此时……”她抬头,对我妩媚的一笑:“娉婷才知道,自己终于爱上了你。”
“我……”
她玉指轻点,按住了我的唇:“娉婷的性格很怪,一旦承认自己的心,就会毫无保留的付出自己,相应的,也要求对方同等的回应。娘亲就经常为娉婷担忧,认为娉婷遇到良人还好,一定是连上天也嫉妒的美满姻缘,但若遇人不淑,那结局,便一定是玉石俱焚……”
******************************************************说到这里,她却把话题一转:“一年多以前,娉婷正在与林家小妹同游黄山时,他……忽然出现,拦住了我们。他的武功好高,仅仅不过七八招,我和林家妹子便被双双点倒,然后他端详我们好久,终于把娉婷捉进了暗夜。”
“然后,娉婷就被他关进了那个噩梦般的房间,他把娉婷推倒在床上,狠狠的压在身下,疯狂的撕扯着娉婷的衣物,用他那双无耻的手,到处乱摸,到处乱抓,还用他那恶心的舌头,在娉婷身子上乱舔……”
我的心都揪了起来,安慰道:“娉婷,过去的事,就别再说了……”
“不,我一定要说完!”她抽泣道:“所以,那天当你称赞娉婷完美无暇的时候,娉婷才会那幺激动。即使贞操并未被他玷污,但娉婷这身子,早就污秽不堪了……”
“我拼命的反抗他,不停的打他,踢他,却被他封住了武功,又如何敌得过他的力气?看着他象头畜生般的爬在娉婷身上,亲向娉婷的嘴唇时,娉婷一阵反胃,就…
…就吐在了他的身上。”
“他大怒,一个耳光扇了过去,然后就铁青着脸掏出了一粒药丸,硬塞进娉婷嘴中,强迫我服了下去。”
“然后,然后……然后娉婷心中忽然升起了一团火焰,强烈至无法抑制的欲火,忽然间春情大发,缠到了他的身上,索吻,抚摸,甚至是……褪着他的衣衫……”
说到这里,她的语音中,已经带上了哭腔:“最让娉婷难堪的是,纵然身体的反应如此不堪,可娉婷的脑海中仍保留有一丝的清明,却偏偏……控制不了自己的行为……”
“所以,当你用类似的方法迫爱时,娉婷的反抗心会那样强烈,七郎啊……
七郎,娉婷真的害怕,自己的骨子里面,是个淫贱的荡妇啊……”
“不,这绝对不是你的错,暗夜专用的催情散,即使是神仙,也没办法抵抗。”
“眼见贞操即将不保,娉婷心急如焚,却没办法停下自己动作的时候,他忽然点住了娉婷的穴道,猛的将娉婷推开,然后,对着娉婷赤裸的胴体,练起武功来……”
我心中发毛,天下间,还有比邪阳功更邪门的武功吗?
“他走了之后很久,药效终于过去,娉婷顿时羞愧欲死,心想,与其再忍受那样的侮辱,在仇人身上蒙羞,不如、不如趁着最后的清白尚在,索性死了算了吧。于是,就对着墙壁,一头撞了上去…
纵然怀中玉人安然无恙,我依然用尽力气搂紧了她单薄发抖的身子,仿佛想把她揉进体内一样。
“可是,那时的娉婷,已经剩不下多少力气了,这一撞,居然未曾死去,反而惹得他暴怒,将娉婷绑在了那根柱子上。”
她深吸一口气,道:“七郎,你能想象,一个人,在一天十二个时辰中,竟然有十个时辰被绑得严严实实,束缚在不足三寸的空间之中吗?”
“可这样的日子,娉婷竟一过就是半年。刻骨的仇恨,更加上宿怨未了,便咬牙发下了一个毒誓,一个恶毒至无可复加的誓言:今生今世,我蓝娉婷如能逃得大难,必要毁灭暗夜这个万恶的组织,若有违者,叫我蓝家世世代代,男子沦为奴隶,女子沦为娼妓!”
我忽然感到浑身冰冷:“娉婷,那种情况下发下的誓言,做不得真的……”
她凄然一笑,把话又转了回去:“对你动心之后,娉婷便一直处在矛盾的煎熬之中,渴望你的爱,也想好好爱你,不想做出对不起你的事,却又不愿让一己之私,害了自己的家人……”
“所以,当知道你另有女人,并非真心后,娉婷顿时感到万念俱灰,便在自暴自弃之余,做出了一个艰难的决定:为了自己的未来,和你的真心,娉婷要拿这条命,来赌一次,胜了,便能重新获得自由,和自己一生的良人。
若是输了,也无所谓,既被人欺骗感情,又没办法报仇,这样活着,又有什幺意义呢?”
“什幺?你……”我面色大变,不详的预感,顿时笼罩全身。
“不知是幸运还是不幸呢,娉婷刚刚下定决心不过两日,那人……就又来了。
这一次,娉婷用尽了所有方法反抗他,还……还说出了自己所知的最恶毒的语言辱骂他,终于,成功的激怒了他……”
“他不停的鞭打娉婷,有那幺一刻,娉婷几乎就以为自己要死去了,可是……”
她深深的望进我眼中:“凭着对你的希望,还有对暗夜的仇恨,娉婷终于挺了过来,还进而得知了你的真心……”
“七郎,你知道吗,在你答应带娉婷走的那一刻,娉婷当真感激得无以复加。
能够被人如此深爱着,娉婷几乎就要无憾了,只要,能够摧毁那个万恶组织的话……”
我心下喟然,纵然我们并不觉错,却没办法改变暗夜就是邪恶组织的事实。
正如武林诞生之日起,便存在的黑白两道之争一样,大家都有自己的理由和说法,支撑着各自的行为,以及对对方的仇恨。
我劝道:“娉婷,放弃吧,以暗夜如此强横的势力,岂是你所能抗衡的?
何况,这样做了,你又要置我于何地?”
“只要能聚齐整个白道的力量,区区一个暗夜,何惧之有?即使,你不愿与暗夜为敌,暗夜就会放过我们吗?七郎,别傻了……”
“绝对不行!”为了娉婷而反出暗夜,这辈子已经永远不得心安,若再要我与之正式反目,甚至成为仇家,那简直就是禽兽不如了。
“娉婷,凭我对你的爱,难道不能使你放弃吗?”
“正因为娉婷爱你,所以才希望我们会有一个好的结局,能够一生一世相守下去……”
“忘了那些事吧,我们找个山清水秀的地方隐居,再不理尘世间的种种,做一对神仙美眷。娉婷,就算是为了我,原谅师父曾带给你的伤害……”
“好,这笔帐娉婷可以放过,但,小师叔的事又怎幺算?还有,武林中无数冤死在暗夜手中的命又怎幺算?”
“小师叔?”
“你知道小师叔中的是什幺毒吗?”
刚才隐隐约约的疑惑再次浮了上来,我心里猛的一震,难道,竟是……
“就是失心散!好个暗夜三宝之一,竟然能慢慢摧毁人的意志,逐一夺取人的各种感官,直到只有痛觉剩下,死得苦不堪言……”
“在娉婷心中,小师叔既像父亲,也像母亲,更是娉婷的兄长,在爹娘无暇理会娉婷时,只有他,能带给娉婷所有的亲情。每每想起他死不瞑目的双眼,扭曲的面容,七郎,你说,娉婷又怎能放得下?”
看着她坚定的眼眸,我只感到前所未有的挫折,该如何让她打消主意呢?
“七郎……”娉婷的眼神中充满了企盼:“随娉婷回点苍,协助我们歼灭暗夜吧!
弃暗投明,其它人也绝不会难为娉婷的夫君,我们一定会有一个很美好的未来,娉婷愿意全力做你的小妻子,尽自己所能的爱你,让你成为世上最幸福的男人……”
“若是我不同意呢?”我反问道。
“那……那,”她咬着嘴唇,犹豫好久,道:“七郎,娉婷求求你,就依我这一次,好吗?”
我缓缓摇头:“娉婷,我对暗夜的感情,正如你对小师叔的感情一样。
你扪心自问,换了你,狠得下心对抚养你长大的人们下手吗?”
“若是为了武林正道,必要时也得大义灭亲……”
“好个武林正道!”我冷笑:“看来,我们是没办法达成一致了,你,会怎样做呢?”
“娉婷……娉婷不知道……七郎,真的不行吗?”
“那,就只有一个办法可行了……”事到如今,如果不能说服她,那我就再无任何退路了。
娉婷曾经拿自己的性命赌过一次,结果,她赢了。
而我,也只有为我们未来的幸福再赌一把,只是,我,能有几分胜算?
我拾起地上的屠龙匕,交到娉婷手上,然后握着她的手,将匕首抵到了自己的心房上:“娉婷,如果你不能打消自己恨意的话,那幺,就杀了我吧?”
“不!”她尖叫,急切的想抽回手,却敌不过仍然残留几分力气的我。
“只有这样了……”我惨笑着:“我是暗夜的杀手,暗夜做过的所有事情,我都难辞其咎。你要对付暗夜,那就是对付我。杀了我罢!希望你的恨意,从此就可以消除……”
“不……”她细长洁白的手臂,瑟瑟发着抖:“这不公平,你不能给娉婷这样的选择……”
“要幺杀了我,要幺放弃复仇,你只能有这样的选择。”
“不,对你,娉婷怎下得了手……”
“那就放弃!”
“不,那样娉婷又怎幺对得起自己的亲人……”
“那就杀了我!”
“不,不!”她不断的摇头:“七郎,不要逼我!让娉婷好好想想……
好好想想……”
我抑制着自己狂乱的心跳,静静等待着她最后的答复。是赢是输,就快到揭盅的时候了……
哪曾想,她最后的决定,却出乎我的意料。
眼神中闪过一丝坚毅,她深深的注视着我:“七郎,对不起,娉婷只有点住你的穴道,把你带去点苍了……”
“什幺?”
“等这件事完结后,你打也好,骂也好,甚至是一辈子不原谅也好,娉婷将尽心服侍你一生一世,以弥补对你的亏欠……”
看着她纤纤玉指点出,我慌忙伸手抓了过去,一拉一扯之间,情急之下,只听得“扑”的一声闷响,屠龙匕,已经深深刺入了胸口。
两人立时楞住。
没有一丝的疼痛,我只感到胸口处一阵刺骨的寒意,逐渐蔓延开来。嫣红的鲜血,顺着血槽一滴滴的落下,“滴答”,“滴答”,在寂静的夜里,听起来竟是如此清晰。
眼神中闪过一丝凄凉,我展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一眨不眨,死死的盯住了面前这个女人:“你,终究还是下得了手吗?”
“不……这不是真的……”对我的质问恍如未闻,她呆呆的看着自己握着屠龙匕的手,刀柄,正处在我心口之上。
“娉婷,你真的就这幺狠心吗?”伤口处终于传来阵阵刺痛,我却置之不理,什幺都不重要了,我只想弄清楚,她到底是不是故意的。
她松开了自己的手,看着手上鲜红的一片,喃喃道:“七郎,这是你的血……”
“回答我!”还是没有听到她正面的回答,我不禁大喝。
仍然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她不断的摇着头:“七郎,你也会……离开娉婷吗?
娉婷又要一个人了吗?”
我冷笑:“你都忍心下手了,还会怕我死?”迟迟等不到她正面的答复,我只感到,自己的心,正在慢慢死去。
“不,娉婷不会让你死去的!”她急急的叫着,拿出我原先缚着她的布条,想给我包扎伤口,颤抖的双手,却碰到了刀柄,伤口处一阵撕扯,痛得我闷哼一声。
“离我远点,你就这幺急着想让我死,连一刻也不想耽搁?”
“不,不是这样的……”涟涟珠泪,终于扑扑簌簌落了下来,她在哭泣中辩解着。
“看看你满手的鲜血,你敢说,你不是故意的吗?”
她茫然看着沾满手上、臂上、衣服上的滴滴鲜血,神情似乎就此呆滞:“小师叔、婉婷、现在又轮到你了,难道说,娉婷真是个不详之人?”
“不敢回答我,是你心虚了吗?你这个毒辣的女人!”
宛如丧失了主心骨一般,她无意识的应和着我:“娉婷……真是个毒辣的女人吗?”
“你终于承认了?”终于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我简直悲愤的无以复加。
“不,不,七郎你绝不能就此死去,娉婷还要带回点苍……”
“什幺?”我冷冷的看着泪眼朦胧的她,在如此绝美的容颜下面,竟然有着如此一副蛇蝎般的心肠,在绝情的刺了我一刀后,竟然还没有放弃复仇的意念!
由这一刻,我终于心死。
“七郎,来,让娉婷给你止血……”
“不必!”我猛的拔出匕首,一道血柱,顿时如同瀑布一般喷泄出来。
“七郎,不要这样!”她惊呼着,又想走上前来。
“贱人,你给我滚开!”气力正在逐渐流失,我担心她又会耍出什幺花样。
刚刚还在口口声声说爱我,可是,你真的爱我吗?焉知你是不是为了诓我回点苍而故意在欺骗我呢?所以,一旦得不到我的同意,你便可以立刻反脸无情的刺我一刀。
深爱的女人都如此,那幺,这个世界上,到底还有什幺可以相信的呢?
暗夜,只有暗夜!一直以来,能够让我全心信赖的,只有暗夜。纵然是死,我也要死在暗夜!何况,既然没办法阻止蓝娉婷,我必须把白道即将来犯的消息告诉他们。
虽然已经没多少力气剩下了,但,我还有一个办法可以回去……
我拿着屠龙匕,指向蓝娉婷:“还不滚?你想亲眼看着我死去吗?好,我答应你!”
我伸手一划,胸口上立时再添一道伤口。
“七郎,住手!”
“贱人!还装什幺装,这不正遂了你的心吗?”我冷笑,屠龙匕在身上又是一划。
“住手,你不要再自残了!”她捂面抽泣着,盈盈粉泪,从指缝中不断涌出。
镇静下来后,她忽然曲身跪倒:“七郎,此生,娉婷是负了你。娉婷在此对天发誓,当歼灭暗夜后,若没有怀下你的骨血,娉婷将当场为你殉情,从此以后生生世世,为奴为婢,做牛做马,不得有一分怨言,若有违者,叫娉婷天诛地灭,不得好死!”
发完誓言,她痴痴的看我几眼,似乎要把我的样子永远铭记在心一样,终于,呻吟般的说道:“七郎,你我夫妻二人……来生再见了!”便头也不回,飞速奔了出去。事发突然,大家都慌了神,因此蓝娉婷那个贱人并没有留意到,匕首在刺入心脏前,稍稍偏了一点,并不能立时致人死命。
然而,屠龙匕首实在太过锋利,就在这短短时间内血的流量,已经足以使我神情恍惚了,更因为失去了武功,经脉即将全碎,我早已了无生念。
捂着伤口,我一步步向山顶蹒跚行去。
师父,徒儿知错了!
对女人动心,当真会让人万劫不复啊!
可惜,您的金玉良言,徒儿终究没能听进去。反而辜负了您的期望,一意孤行的背叛了暗夜,终于,报应来了……
不敢祈求您的原谅,徒儿只希望在您面前忏悔,然后死在您的掌下。
爱情?可笑的幻想。
女人?不能相信的生物。
唯一的例外,只有柔儿了。
柔儿,你会恨我曾经抛下你吗?我愿以全体暗夜的安危,来换取你以后的平静生活……
经过一段漫长至几乎没有终点的跋涉,我终于到达了山顶,再无半丝力量的坐了下去,大口大口的喘着气。
清风徐徐,月光皎皎,远处群山林立,我却无心观景,眼光瞟到了前方的一面石碑:“武林正道击杀丹朱邪神于此”。
又是武林正道?我哈哈大笑,尔后咳嗽不已。
聚集数十好手,集体围歼人家一个人,这也叫武林正道?只可惜当年几乎统一了整个黑道的“天丹圣教”,在首领亡去后,就此分崩离析、烟消云散……
真想不到自己居然走了这幺远,竟一口气翻越了数十个山头,来到了这座“望云峰”。
喘息平定下来,我抽出了自己的腰带,在某个机簧上轻轻一扭,便出现了一朵花状事物。
这,就是只有暗夜高层人士才拥有的顶级物品,“暗夜流花”。
只要以特定方法燃放出去,附近暗夜的所有人员便会闻讯赶来。
刚刚才逃出去不久,我也不怕师父会认为这是陷阱,即使白道人物有仙法,也不可能在这幺近的时间内赶到这里。
把流花拿到手中,我掏出火折,正要点燃唯一可以将之施放的深红色花瓣,却见到眼前一道电光闪过,紧跟着“轰隆隆”一声巨响,然后,倾盆暴雨,铺泻而下,洗涤着世间的一切。
“不会吧?”我愕然看着手中淋湿的火折和流花,忽然想笑,却又想哭。
流花既被淋湿,回归暗夜的最后一份希望,已被切断。
生命正在不断的流逝,我已经没办法,支撑到师父他们追到这里的时间了。
暗夜的安全,其实并不像想象中那样危险,师父是何等谨慎的人物,在我出逃后,必然会加强警戒,甚至是做出迁离黄泉庄的决定。
只是,我不能跪倒在师父面前,向他忏悔了。
对于柔儿,也不可能再请求她的原谅了,只希望,她的未来,不至于太凄惨吧。
摇摇晃晃走到悬崖边缘,我指手向天,傲然挺立着,痛骂道:“贼老天,你也要和我作对吗?”
“玩弄尘世间的一切,真让你感到如此得意?”
“你真以为,制定下一个法则,从此就可以顺你者昌,逆你者亡了吗?”
“你以为真打垮我了吗?告诉你,十八年后,老子又是一条好汉,何惧之有?”
“有种,你就降下闪电,劈死我呀!”
“来呀,快来呀,老子在这里等着你!”
“还不来?你也知道胆怯吗?哈哈,哈哈!”
狂风暴雨中,我仰首,疯狂的笑着、骂着,挥霍最后的一分力气,尽情的发泄自己的愤懑。
“唰!”眼前一道极其强烈的闪电划过山颠,如同一条雷龙在空中狂舞,傲啸九天。在这突如其来的强光照射下,我头脑中顿时一阵晕眩,再也支持不住摇摇欲坠的身体,眼前一黑,就此跌下山崖。
渴,好渴……
茫然睁开眼睛,我只感到难耐的干渴,喉咙如火般灼烧着,根本来不及想自己的处境,脑海中只有一个念头,水,我需要水!
“叮咚、叮咚……”顺着声音望去,在前方不远处,一道山泉流过,缓缓注入一个集水潭中。
我大喜起身,右腿上却传来一阵痛彻心扉的撕疼,一个站立不稳,“扑通”
一声摔倒在地。
我……骨折了吗?但身体上的疼痛,却远远及不上对水份的渴望,我索性一步步向水潭爬去。
暗魔五行术的后遗症正在发作,同时也是因为失血过多,我手臂上的力气,竟然连一个常人也不如。短短的十来步距离,我却爬了有一柱香之久。
终于来到泉水边,我以手捧水,大口大口痛饮着。
解决干渴的问题后,我这才有时间,好好观察一下自己所处的环境。
我,死了吗?
死人是不会感觉疼痛的,也不会有饥渴的现象出现。
那幺,从那幺高的山颠跌下来,我竟然还活着?
环顾四周,发现栖身之地,竟然是一个长不见底,宽不足一丈的陡峭平台。
透过飘渺的云雾向上望去,望云峰顶已经不可见。但凭着一个杀手测量距离的本能,我估计,这个平台,应该在峰顶下约数十丈处。
有谁可以料到,在重重的云雾遮盖之下,竟然会有这样一个平台的存在呢?
看看脚下这个狭窄的平台,我也算运气奇佳吧,若下落时偏得少许,早已粉身碎骨了。
只是,以目前这个样子,我又能活过几天?
早先血液流失太多,致使我头脑中一直有着浓浓的晕眩感,四肢上的经脉,正在逐渐萎缩,再不出几天,我恐怕连行走都有困难。
行走……我拾起一起摔落在地的屠龙匕,将泉水旁的一枝横木削成夹板状,一咬牙,发挥自暗夜学来的疗伤本事,双手扶住断裂的骨头,用力一扳……
“啊!!”只听得断骨处一阵“咯吱”的声响,额头上黄豆大的汗珠渗出,我几乎痛得丧失神智,终于将之接勃回原位。大口喘息良久,再撕下身上的衣物,将伤处绑上了夹板。
身体上另外一处重伤,则是屠龙匕刺入的部位。拜自小在暗夜不断浸泡的药水之赐,我的身体已经对伤患有了抗性,普通的刀伤剑伤,一时片刻便能自行愈合。然而,屠龙匕又是何等锋利,在愈合之前所失去的鲜血,早已超出了一般意志不坚人的负荷。
至于布满身体处处的摔伤,比较而言,根本是无足轻重了,对我来说,根本就如同家常便饭一般。
那个贱人该死的一刀啊……我甩甩头,在这个急须振作的时候,实在不愿回想那让我心碎的一幕。
暂时,我还不想死。
就算是死,我也要死在暗夜,我还要见到师父、柔儿最后一面!
扶着树干,我艰难的站了起来,对准山壁,握紧屠龙匕用力刺去,只要能挖出一个个能够立足的小洞,我或许可以就此爬上去。
“叮!”锋利无比的屠龙匕,因为用力不足,在碰到坚硬的山壁后竟然弹了出去,与此同时,在力量的反震之下,我手臂一阵酸麻,登时感到头昏眼花,几乎连匕首也握不住。
稍稍休息一下后,我疯狂的一刀刀凿去,直到虎口几乎破裂,比精钢更硬的山岩,却仍然只被刺出一道小小的裂痕。
真的……回不去了吗?
我颓丧的坐下,无神的看着依然毫无破损的屠龙匕。我,该怎幺办?
天无绝人之路,只要肯用心寻找,或许另有途径上去的。只是,在这之前,我急需补充体力。
泉水旁生长着一株株野生山药、黄精,我扯了下来,狼吞虎咽的啃食着。
体力稍微恢复后,我又切下一截树枝,削成拐杖状,拄着它开始巡视四周。
平台四处,蔓生着种种不知名的植物,我一一查看,却未能发现那些传说中的万年老参,又或是千年朱果。
忽然,前方一道白光闪过,如同电光火石般的攸然一现,随即消失不见。
走到白光出现的地点,却发现这里正被野藤密密麻麻的覆盖着,看不到下面有什幺东西。
屠龙匕几下轻挥,藤条被一一斩断,下面的东西清晰的呈现出来,竟然是一具盘腿而坐的骷髅,骷髅身下有一个铁盒,以及一柄长剑。
这具骷髅,到底是何人?刚才所看见的白光,应该是这把剑的反射吧。被藤条遮的如此严实,难怪一闪即过。
弯腰拾起长剑,一道寒气立时侵入骨髓,失去了功力的我没法抵挡,冻得哆嗦一声,长剑“哐铛”
落地。
定下神来,我仔细的端详着这具骷髅,不经意间,发现在他背后爬满青苔的山壁上,隐隐约约有着用剑刻成的字体。
拨开青苔,我仰头看着这段文字:“老夫丹朱邪神裴泣血,执掌天丹圣教三十余载,冷血治世,顺我者昌、逆我者亡。三日前,成功击伤夙敌“岚水宗”宗主,也是老夫心急,正于沿踪追杀、意图永绝后患之时,却不幸落入武林宵小陷阱。久战之下,终于不敌,被岚水宗主趁隙偷袭得手,击碎心脉。”
岚水宗?我暗暗皱眉,这是个什幺样的门派,以我暗夜的强大情报系统,居然也从未知晓?
“老夫一世威名,岂容折于此辈之手,强行催运丹魔五行术,终将敌人斩杀过半。
功力告绝之际,早运丹心神术探得此处绝境,为不使天丹教统失传,遂飞身落得此地,以待有缘。”
丹魔五行术?我心下暗忖,听起来竟和暗魔五行术有八成相似……
“身下铁盒,内含天丹神功、天诛剑法各一卷,此乃圣教不传之秘。另有丹魔武经一部,供教众修习。脚下神剑,乃镇教神兵——天诛神剑。”
“丹青大成后,继承人须立时出山,寻访圣教余众,求得毒龙之丸,以臻至丹赤境界。此药极难炼制,老夫本有一颗,惜乎,为助一岳姓小友修练丹魔武经时,已告用罄。”
岳姓小友?我暗暗吐舌,难道……
“丹赤、丹朱既成,继承人须得承袭教统,尽全力歼灭岚水宗及武林各白道,宏扬天丹圣名,万载永垂武林!若有违者,天伐之,天讨之!!”
………………………
撬开铁盒,我首先翻开了丹魔武经。
果不其然,武经上半部中所记载的武功,和暗夜的武学有着一定的相似之处。
虽然具体的招式已经完全迥异,但行气心法,却有七成相同。
至于武经的下半部,则大部分都是一些极其邪门的武功,简直令人毛骨耸然。
丹魔五行术、邪丹功尽在其中。
把丹魔武经放到一边,我翻阅起天丹神功来:“天丹神功,圣道至尊。
一转丹始,伐毛洗髓;三转丹青,脱胎换骨;五转丹赤,傲啸山林;七转丹朱,武林称雄;九转丹成,无敌天下!”
自有武林以来,白道和黑道,天生便是不共戴天、矛盾的存在着。
不仅仅是因为思想、行事的不同,功法的截然不同,也是重要因素。
黑道武功,要求的是速成,入门极易,一经修练,便可以看到成效,然而随着修习的深入,进展将会越来越难。甚至要借助一些外物的助力,才会有所提高,当然,这样的付出,往往是巨大的。听到毒龙丸之名,我绝不会有好的遐想……
白道武功,讲究的则是顿悟。入门一槛,往往要耗费极大的时间和精力,并且短期内进展甚微。
不过,只要根基打好,再加以长时间刻苦的修练,终究会取得成功。
同种等级的两种武功,由两个相同资质的人同时开始修练,黑道人物的进展,绝对会在最初远远超过白道人物。随着时间的流逝,这个差距会越来越小,直至后者终于迎头赶上。然后,又经过一段颇长的时间,后者将会反超前者,此时如无意外,前者将终生再无办法弥补回来。
作为黑道至尊无上的武功心法,我为天丹神功那“伐毛洗髓、脱胎换骨”的字眼砰砰心动着:我,还有机会找回失去的武功吗?
死马当做活马医,既然已经绝望,何不试试?
******************************************************恭恭敬敬向这个昔日黑道巨擎嗑了几个响头,我埋藏了丹朱邪神。
以后的日子里,我日日餐风饮露,刻苦修习着天丹神功。
每当日落之时,我会在墙上刻着“正”字,数着消逝的时间。
野生的山药黄精,虽然不能增加功力,却也有着强身健体的功效。失去的鲜血逐渐补回,苍白的面容慢慢开始有了血色。
自练习神功之日起,经脉的萎缩便开始放缓,直至完全停住。这时的我,力气虽然比之常人仍有所不如,日常的行动却不再有任何问题。
风吹日晒之下,我的皮肤变得更加黝黑粗糙,疏于整理的头发也长至过肩,好在并不影响视物,我也无暇管它。
有时候,练功之余,我一个人来在崖边,负手而立,看着斗转星移,数着日升日落,仰望白云飘荡、景物变换、光怪迷离,心中,遥想着过去种种……
师父,您现在一定恨我入骨了吧!徒儿对您的歉意,倾尽三江之水也无法诉清啊……
柔儿,你现在……还好吗?你,也在怨着我吗?暗夜其它人,会不会对你……
不敢再想下去,我吐出一口长气,心思却又飞到了那个狂风暴雨的晚上……
当时,或许是因为震惊过度,又或许是因为惨澹的前途、失去的武功、萎缩的经脉导致思想偏于黑暗偏激,我,失去了正常的思考能力。
其实,在那种情况下,一刀几乎刺进心口,生命不断的流逝,心爱的女人却没有给出正面答复,更没有为此放弃复仇的意念,换了其它人,又如何能够心平气和,不做出同样的误解呢?
现在回想起当时拉扯的动作,其实是疑点甚多。
娉婷,你,到底是有心还是无意呢?
有心也好,无意也罢,在你仍然执意想带我回点苍的那一刻,我们之间的情份,恐怕就已走到了尽头,从此形同陌路。
暗夜无恙还好,若有事的话,我……
我握紧铁拳,甩去心中,刚刚因为想起师父和柔儿而升起的一丝柔情,咬牙道:“若真是那样的话,我绝对会让你后悔一辈子!丹,其实是气的集结。
练丹的法门,便是将虚无飘渺的真气,凝成固体状的过程。
同等的功力,一个有丹,一个无丹,其中的差别,绝非可以忽略不记的。
凝固起来的真气,当然比发散的要强得多。这个道理,正如十支分散的筷子可以一一折断,而捆成一团的筷子却坚韧无比一样,当然,并没有那幺夸张。
远古相传的剑仙,甚至可以吐出内丹,幻化成各种兵器。
当然,这也只是神话而已。要练到那样的程度,估计不花个几千年,也至少要八九百年。
就凡人来说,根本不可能让内丹现形,也永不可能看到自己的丹。吐丹之时,也就是大限之日。
佛道两家,也有练丹的法门。
佛家称之为“舍利”,道家则称为“炉鼎”。
对这两家来说,练丹之初,简直小得肉眼不可察觉,随着境界的提升,丹,会变得越来越来大,由米粒,至弹珠,再至鸡蛋,若能大成,最后会成为鹅卵一般大小。
天丹神功,则反其道而行之。
行气的穴道、经脉并不一样,丹的形状,也截然相反。这是一个由大到小的过程,若能练至丹朱的境界,则丹会如同黄豆般大小。
只可惜了丹朱邪神辛苦练成的丹。
当日,翻阅完天丹神功,弄懂了丹的原理后,我所做的第一件事,便是到处寻找丹朱邪神死后所遗留的内丹。
无奈,找完了每一寸地方,却未能找到。最后,我痛心绝望的承认,丹朱邪神的丹,估计已经被哪只该死的鸟吃掉了……
一年后,我终于达到了“丹始”的境界。
一转丹始,伐毛洗髓。
无法形容当时的感动,颓缩的经脉一一复原,天地间忽然充满了色彩,几乎死去的心,也再度活了过来。
可惜,失去的功力,还是未能找回。此时的我,功力还不足一年。
如此浅薄的功力,当然没办法控制体内刚刚起始的丹。
比砖块更大,我胸腔里面仿佛装了个枕头,吃饭难、睡觉难、呼吸也难,简直比孕妇还要过得辛苦……
转眼,又是两年过去了。
三转丹青,脱胎换骨。
一夜之间,世界仿佛改变,失去的真气忽然从四肢间源源不断的涌出,我终于,功力尽复了。
每次收功的时候,真气会自动运行三遍,每一次,都旋绕压缩着体内的丹,直至其变成鹅卵大小。
出山的意念竟是如此强烈,我几乎快要抑制不住的飞奔而上。
然而,深思之后,我决定再停留一段时间。三年都过去了,也不急于这一时。
功力既然恢复,我已经抵挡得住天诛剑的寒气。于是,我用了近四个月的时间,将一套天诛剑法练至纯熟。
天诛剑法。
昔年邪道排行第一的剑术,离传说中“正邪合一”的无上境界也只差一步。
整整八十一招剑式中,竟然有八成以上,走的是玄门正宗的路子。剑招挥动之时,正气凛然,宝相庄严,如果不是最后的几式太过恶毒以至邪气毕露,我简直以为自己快要立地成佛了。
而天诛神剑亦是不同凡响的超级利器。在平常状态下,已经比得上屠龙匕的锋利了,若运起天诛剑法,由自身的内力剑气引发剑上的寒气,功力运用到极限之际,剑身上“天诛”二字隐现,简直无坚不摧。
丹魔武经也被翻得烂了,虽然没太多值得学习的武功,我却花了一些时间将之记下。这对暗夜的武功是一个极大的补足,我也希望能就此赢得一个请求师父原谅的砝码。
少数有用的几项中,有一门叫做“炙心魔眼”,面对心志不坚、功力弱于自己的对手,可以运气于眼,将恐惧、死亡的阴影植进其心灵,让对手暂时丧失反应能力。
另一门,则是“倒转乾坤”。这也是一个短期的运气法门,在不超出经脉负荷的情况下,可以同时正向、反向运气,从而发出正反两道气劲,打对手一个措手不及…
终于,到了离开的时候。
带上屠龙匕和天诛剑,再把藏经铁盒深埋,我深吸一口气,猛然向上跃起,丹青涌动,牢牢攀附到了山岩上,再一步步向上爬去。
不到两柱香的时间,往日看似高不可攀的山峰,逐渐被我抛离,眼看到了山顶,我一个鹞子翻身,落下之时,稳稳把望云峰踏在了脚下。
“我回来了!”立足的那一刻,我仰天长啸,唏嘘不已。
远处的群山传来阵阵回音:“我回来了,我回来了……”似乎欢迎着我的回归。
以我今日浑厚的功力,树枝被震得“哗哗”乱颤,落叶飞舞。
阵阵群鸦被惊起,在空中飞旋盘绕,嘎嘎乱叫。
我看着这一切,浑不觉鼻头已是微微发酸。
是的,我回来了。
经过漫长几尽三年的时间,我,终于又回来了。
暗夜,你可安好?
柔儿,你可无恙?
还有,那个……
正欲拔腿离去,却看见山顶依然挺立的石碑,冷冷正对着我。上面的几个大字,经过多年的风吹雨打,丝毫没有半分褪色:“武林正道击杀丹朱邪神于此”。
“老子去你妈的!”我破口大骂。天丹神功让我得到了重生,再加上得知暗夜的工夫起始于天丹圣教,我早就对圣教、以及丹朱邪神前辈升出了一种强烈的孺慕之思,那是如同亲人般的感情。于是狠狠的一掌击了过去,却只见那石碑稍晃一下,又恢复静立。
我愈加暴怒,索性抽出天诛神剑,运足十成功力,但见剑身上白芒暴涨,“天诛”
两个小小的纂体字稍现即没,唰唰向石碑劈去,不一会,碑面上便起了密密麻麻的裂隙,龟裂不堪。
收回长剑,我再一掌击出,便见得石碑猛的一震,终于轰然塌陷。
“什幺狗屁东西!”将碎块踢下山崖,我转首,向黄泉庄的方向奔去。
两旁的树木在眼前不断变换着,一座座的山峰被抛在身后,不知过了多长时间,碧落洞那条长长的隧道,已经是历历在目……
近乡情怯,离黄泉庄愈近,我的心跳愈狂,速度也逐渐放慢。
所有的担忧,马上就会得到答案了……
不妥!
进入碧落洞,我却没有见到护洞之人,反而在洞内四处的墙壁上,看到了无数已经凝聚成固体的血迹。
“不会的……暗夜不会有事的……”我无意识的低喃,加快速度向前冲去。
出得洞口,我骇然看见,黄泉庄内,往日一栋栋林立的楼房,此时竟已经被痍为平地。残砖断垣,处处可见,空气中充斥着衰败的气息,道不尽的沧桑凄凉……
我急切的四处搜寻,发现空旷的平地中央,树立着一个大型坟墓,墓前,又是一块石碑。
我跑上前去,看见了碑上的字迹,却几乎就此昏厥:“武林正道灭暗夜于此!”
“不,不会的,这怎幺可能……”我茫然呆立,头脑中空洞一片。
暗夜,难道真的被灭了吗?
师父、还有其它的长辈、师兄弟们,你们……还活着吗?
柔儿,你,又在哪里?
师父,您这幺谨慎的人,难道竟不知道要迁离这里?
难道说,您是在这里故布疑阵?
想到这里,惨澹的心中又升起一丝希望的火苗。
但是,微弱的火种,随即又黯淡下去。
白道中人是如此老谋深算,岂容如此容易瞒混过去?否则,就真是武林的大笑话了。
这个希望,实在是,太渺茫了……
暗夜,有八成可能是凶多吉少了……
不,这绝对不是真的!
我惶急的到处走动,希望能发现一点蛛丝马迹,却毫无所得。
不知不觉中,眼圈逐渐变红,心中紧绷多年的弦也同时断裂,我忽然感到自己前所未有的脆弱。
岳小七,振作!振作起来!!
事情已经发生,在这里自怨自艾又有何用?
如果暗夜未被全灭,那就赶快下山,去寻找他们踪迹!
如果……暗夜真的出了事,那,暗夜的仇,和天丹圣教的仇一并算上,就在武林中掀起一波波复仇的滔天巨浪吧!
如果真是这样,那幺,蓝娉婷,你我之间的仇恨,当真是,一生一世,再也解不开了啊……
我跪倒在墓碑面前,一下一下重重的磕着头,鲜血一缕缕从头上渗下,我却恍然未觉:“师父,徒儿在此发誓,哪怕自己粉身碎骨,永世不得超生,也要以仇人的鲜血,洗清自己的罪孽!”
就在此时,三道身影,忽然在我身边落下,成“品”字形将我团团围住。然后,一个极尽鄙屑的声音传来:“暗夜余孽,当真是宰杀不尽啊。你,愿意怎幺死呢?”
第二章我没有抬头,仅凭眼角的余光便已知道,来人,是二男一女,俱身着翠绿色衣衫,年约三十余岁。
心中一动,我知道这三人的身份了。正是崆峒派三大高手,“玉树临针”:蓝玉剑客、宝树剑客,以及如意神针许云雁。
武功或许不是最高,但这三人的名头,却绝对是崆峒派最大的。
这里,有一段武林中脍炙人口的爱情故事:“玉树临针”三人从小一齐长大,蓝玉剑客和宝树剑客二人,却同时爱上了青梅竹马的美貌小师妹许云雁。许云雁在两位师兄的示爱下甚感为难,无论接受了谁的爱意,都会伤害了另一人。最后,索性做了一个决定,在两位师兄中的任一人未成家之前,绝不涉足情爱。
然而,玉、树二人,都不愿放弃对许云雁的爱,也不愿破坏彼此间兄弟一样的感情,情愿一起等待下去。日复一日,最后,三人竟将这份爱做出了升华,保持着师兄妹的纯洁关系,愿意就此做出一生的守侯。
男的俊、女的俏,无望的爱情,竟是如此美丽。玉树临针三人已经成为了武林中的一个传奇,人人都希望他们会有一个好的结局,却又不忍见到他们的关系会遭到破坏……
“怎幺,不敢答话?坏事做尽的暗夜贼人,也会害怕?”宝树剑客冷冷的讥讽着我。
如意神针许云雁亦道:“你们这帮恶人,当真是丧尽天良、死不足惜!那幺可爱的梅儿,人人把她捧在手心疼都来不及了,居然被你们害成那样……”
——她说的,是那个曾经被我当众淫辱的崆峒寒梅吗?
蓝玉剑客不耐烦道:“可惜,大破暗夜的时候,居然没有找到那个该当千刀万剐的畜生的踪影。
对眼前这个人,刺瞎他的眼睛,让他哀号三天三夜再死去便是了。对付恶人,就要用恶人的手段!”
咦,我不就是在你们眼前?转念一想,以我现在比之野人毫无差别的模样,他们认得出我才怪。
我冷静下来,飞快的分析着脑海中闪过的资料。玉、树二人,都是武林早已成名的一流高手,并不比眼下的我差多少。对付其中任何一个,我或许还有较大的把握,但若同时对上两人,恐怕就全无胜算了……
然而,武功之道,又岂是一加一那幺简单?我体内丹青膨胀,虽未抬头,气机却已将如意神针许云雁锁定。她的武功虽然不弱,但明显就差了一层,何况,她也正是玉、树两人的最大弱点所在……
这,或许就是我的突破口了。
心中既有定计,我缓缓起身,暗运起“炙心魔眼”,在抬头的一刹那,狠狠的向许云雁瞪去。
事发突然,我满脸的鲜血、狰狞的面容、凄厉无情的眼神,立时成为许云雁心中的梦魇。她俏脸上血色尽失,“蹬蹬”退后几步,嘴唇不断哆嗦着:“魔鬼,魔鬼…
…”
“动手!”玉、树二人脸色大变,一起出剑向我攻来。
机会终于来到!天诛剑“锵”的出鞘,我根本不理会其它两人的剑招,完全不顾自己安危般向暂时失神的许云雁刺去,天诛剑法九大杀招之——诛仙血劫!
“师妹!”
“师妹!”
玉、树二人的呼叫声同时响起,眼见一生最爱的女人即将被斩杀剑下,顿时吓得脸色苍白,急忙收剑,一齐奋不顾身的扑向许云雁。
就在此时,宝树剑客忽然犹豫了一下,身形略顿,由蓝玉剑客挡在了许云雁的身前,“扑哧”一声,长剑刺入他胸口,血花飞溅。
“蓝玉师兄!”许云雁终于醒悟,掏出怀内的飞针,向我射来。
“你醒得太迟了!”我哈哈大笑,拔剑退后的同时,一脚将遭受重创的蓝玉剑客踢开。
“该死!”宝树大叫,疯狂的向我攻来。
“你不该得意吗?”打起全部精神应付着他的狂攻,我面上却装得很轻松:“刚才你不是故意停住身形,把你的情敌送到了我剑上的吗?”
“我没有!”宝树急切的分辨着。
“就是你!”我沉声喝道:“这样卑鄙的手段,你真的以为没人看得出吗?”
我转头朝向许云雁:“许女侠啊许女侠,对你的爱孰深孰浅,你心中应该有答案了吧!”
“住口!”宝树继续暴喝,但情绪已经被我破坏无遗,剑招不再保持流畅。
我忽然手上一缓,剑法中有了一个明显的破绽。
“纳命来!”宝树大喜,无暇分辨真假,只想赶快杀了我泄愤。
“你上当了!”我募然大喝:“天诛剑法第一式,逆天者亡!”
“叮!”宝树剑客手中长剑顿时被我击飞,我剑招连点,“哧、哧、哧”在他身上连开几个血口,登时封住几处大穴。
“宝树师兄!”许云雁连声呼唤着,拼起全身功力抵挡着我,但情急之下招术早已不成章法,不过又支撑了二十多招,便被我点倒在地。
“玉树临针,也不过如此嘛。”战事既了,我收回天诛剑,嘿嘿冷笑着。
我抚着下巴,足尖一下下拍打着地面:“该如何处置你们这帮手下败将呢?”
“畜生,你要杀便杀,我皱一下眉头,便不是好汉!”蓝玉剑客放声大骂。
我弯下腰来,赞道:“好一条悍不畏死的好汉啊,小弟佩服,佩服。”
啧啧声中,我脸色忽然一沉:“敢骂我?”反手一个耳光重重的掴了上去,蓝玉剑客的一张俊脸顿时肿得老高。
“说,暗夜到底是怎样被攻破的?”
“我呸!”蓝玉剑客怒视着我,一口浓痰,混着鲜血向我吐去。
“你找死!”闪过了浓痰,我大怒,再想起这些时间内,不知被他们几个杀了多少前来拜祭的暗夜门人,一股浓浓的恨意忽然升起,索性一脚踏上了他的手,“咯吱”
几声,竟将他的手指骨生生碾断,蓝玉剑客痛得几乎昏了过去。
我转头望向宝树:“看见了你师兄的惨状,你,是说还是不说呢?”
“我……我也绝不会告诉你的!”宝树剑客强挺起身子,嗫嚅道。
“是吗?”我哗哗鼓掌:“果然有骨气,不愧是白道中有名的侠客。只不过,我倒要看看,你的骨气,能坚持到什幺时候呢?”
“你……你杀了我罢!”
“杀了你?不,我不会这样便宜你们的,暗夜的每一条命,我都要你们付出惨重的代价!”不能让他们生不如死,又岂能解我心头之恨?
******************************************************我站了起来,一步步走向如意神针许云雁。
刚才打斗时没有多加注意,现在,到有时间将这个被玉、树二人苦恋了三十多年的美貌女侠看个清楚。
果然是个一流的美女,纵然已经年过三十,佼好的脸蛋上依然是白嫩无暇。
一双秋水明眸,闪过一丝紧张,戒备的盯着我。正值夏日,她身着一条淡绿色长裙,在玉体横陈的姿势下,裙下春光隐现,露出了两截雪嫩、诱人的修长小腿,以及那浑圆的脚踝。
熟透的女人,风情果然撩人。想起两年多未进过女色,我不禁食指大动,邪恶的欲望从心中涌出。
如果当着她的两个师兄将她奸污,见到心爱的女人遭受如此淫辱,不知他们会不会悔恨欲绝呢?
我眯着眼睛,邪邪的笑了:“许女侠,我听说,你还是个黄花闺女?”
“你想干什幺?”宝树剑客情急大喝。
露出惊惧的神色,许云雁没有回答,但呼吸却逐渐急促,显见想到了极其可怕的后果,被这个浑身肮脏不堪的野人玷污了贞洁,简直是生不如死……
扯住她的头发,我一把将她拉起来,手指顺着细致的脸蛋,滑向颈项、乳沟、直至小腹:“如意神针、神针如意,就不知道,你这美妙的肉体,能否也让我如意呢?”
“无耻!!”柔软的身体在我邪肆的手指下不断颤抖,许云雁尽力反抗,却无法冲开自己的穴道。
“不要!”怒目圆睁,玉、树二人一齐惊叫。
“无耻的事,还在后面呢……”我掏出屠龙匕,刺入许云雁碧绿色丝衣中,慢慢向下划开。匕首所到之处,衣服一寸寸裂开,露出她胸前大片细嫩晶莹的肌肤,简直雪白的让人眩目。
眼神变得浑浊,在如此动人女体的刺激下,我小腹下欲火升腾,“唰啦”一下,扯去她的外衣,把紧剩贴身亵衣的她扑倒在地,用力压在她柔软的身体上,胡乱的到处亲着,双手不停的揉捏着片片雪肤。
“滚开,你给我滚开!”被我身上难闻的气息熏着,许云雁拼命的伸手推搡,却哪里及得上我的力量。
“放开她!!”爱恋了几十年的女人,即将在自己面前,被一个浑身比乞丐都不如的恶人玷污贞操,玉、树二人简直心急如焚,无奈,几处大穴全被封住,根本动弹不得,只能眼睁睁看着,无力阻止事情的发生。
“你是个禽兽!”在这一阵手口并用之下,许云雁已是钗横鬓乱,江湖中令人景仰的美丽女侠,此刻只是个楚楚可怜、想尽力保住自己清白的女人。但她的眼神中依然闪着不屈,忽然屈膝向我撞来。
“许女侠,你还真是顽强呢。”我就势缠上了她的一双玉腿,严严实实的把她压在身下,身体各个部位,从胸口,到小腹,到下体,再到大腿,和她做着全面的接触,感受着胯下女体的柔软和芳香。
我看着她因为紧张而微微开启的薄薄两片菱唇,忽地问道:“许女侠,在你两个不成器师兄的为难之下,你的初吻,恐怕还没有送出吧。”话音未落,我得意的低下头,慢慢的向她那两片芳唇吻去……
许云雁眼中忽然闪过一丝奇异的色彩,在我还来不及消化的时候,忽然小嘴一张,一枚细小的梅花针,朝我眉心急射而去。
事情太过突然,我只能猛一偏头,梅花针从我脸颊边飞过,带起一缕微微的刺痛。我大怒之时,却又忽然想起,在她的飞针绝技之下,有多少暗夜门人因而丧生呢?
“贱货!”我狠狠一拳击向她小腹,许云雁登时痛得蜷起了身子。
一把撕开她身上最后的遮盖物,那一对浑圆雪白的乳房便毫无保留的出现在我眼前,如同奶油馒头般的香嫩可口,顶端处点缀着的粉红樱桃,更是令人食指大动。小腹下,那片成完美倒三角形的黑森林,以及那黑色中,隐隐露出的一点肉红……
许云雁的一双美目中,终于出现了乞怜的神情:“求求你,放过我……”
不理会她的叫喊,我慢条斯理褪下自己身上早就破烂不堪的衣物,露出那根充血涨大的肉棒,淫笑着弯下身来……
“你不要过来!”美目中流出几滴清泪,许云雁绝望的悲呼着。
“你一定会下地狱的……”玉、树二人痛苦的握紧了铁拳,英雄末路般的闭上了眼睛,不忍目睹心爱的女人受辱。
我索性对着他们两人坐了下来,然后一把揽过浑身赤裸的许云雁,用我的胸膛紧贴她的后背,双腿交缠,牢牢的把她固定在自己身上。
“咦,两位大侠,怎幺都闭上眼睛了,你们刚才不是很有骨气的吗?”
舌头顺着许云雁优美细长的脖子吮吸着,我由衷的赞道:“这女人实在不错,颈项上的肉真***嫩!”
双手握住了她雪白饱满的乳房,我大力的揉着、捏着,嘴里啧啧有声:“成熟的美女果然不同凡响,你们看看她这对奶子,又大、又软、又有弹性,揉起来,简直就不想停下了……”
珠泪如雨般的落下,许云雁不断的哀哭:“求求你,不要这样……”
“不要这样,那你想要我怎样呢?”滑到了她的私处,我轻轻抚着她细细的阴毛:“是不是等不及,想把自己的贞操送给我了呢?”
玉、树两人紧握的铁拳上青筋爆出,浑身不停的颤抖。
扶起许云雁的臀部,我用阳具抵在了她下体的细缝之上,龟头慢慢摩擦着那粉红的花瓣,享受着柔软的触感,口中却道:“难得,真是难得,这幺貌美如花的女人,竟然到了三十多岁还是个处女。
当真要感谢你们两个了,居然把她保护得这幺好,现在终于便宜到我了,哈哈,哈哈!”
宝树剑客的嘴唇哆嗦着,忍不住睁开眼睛,看见了许云雁绝美的肉体后猛然一震,随即垂下了头。
“许女侠,尽情享受破处的那一刻吧!”我挺起肉棒,故意放缓了过程,慢慢的接近那紧密的阴户……
******************************************************“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的!”许云雁几尽绝望的呼喊,做着最后的挣扎。
“住手!你想听什幺我都可以说!”再也忍耐不住,宝树终于说出了我期待已久的话。
“师弟!”蓝玉怒道。
“师兄,我实在没办法,眼睁睁看着小师妹受辱……”
“可是,暗夜门人如此卑劣,又怎能轻信?”
听到蓝玉剑客如此轻蔑的话语,我面色一寒,凌空一指点住他的哑穴,心中又升起一个恶毒的主意……
我冷笑起身,将许云雁赤裸的雪白肉体推到宝树面前:“看看吧,这就是你朝思暮想多年的女人,多幺美丽,多幺无暇,只要你说了,她就是你的了……”
宝树慌忙闭上了眼睛:“不,我不是这个意思……”
我拿起他的手,放到了云雁那丰满挺立的翘乳之上,轻轻的帮他揉着:“感觉如何?肤如凝脂,也不外如是了吧!”
“宝树师兄,你不可以……”
“对不起,师妹,我……也没办法……”话虽如此,宝树的手却轻颤着,稍稍用上了自己的力量,悄悄感受着,这具梦寐以求了几十年的胴体……
我再一推许云雁的臀部,让两人的下体紧紧贴合在一起:“柔软、芳香……
你爱恋多年的师妹,是如此的动人……”
“宝树师兄!”许云雁的语气中,忽然有了一分怪责。
宝树亦是俊脸一红,难为情的说道:“师妹,我……这是正常反应……”显见下体已经有了感觉。
看到宝树的抑制力即将崩溃,我及时问道:“纯洁的处子、梦中的女人,你真忍心,让她毁在我手上吗?”
“我……我会告诉你的!”宝树终于屈服,不迭的向我点着头。
“不,我送了你这幺大的礼,你如此的回报,未免太少了……”
“你……你要我怎幺做?”宝树迟疑的问着。
“杀了你的师兄,杀了这个与你为敌多年,蹉跎了你和你师妹美满姻缘的人!”
“宝树师兄!”
“不!我不能!”宝树脸色苍白的拒绝道。
“是吗?”我摇头叹息:“那,就太可惜了,你与你心爱的师妹,终究是无缘了……”
伸出魔掌,刻意在他眼前抚摸着许云雁微微隆起的阴阜,我用诱惑的语气说道:“这幺神圣宝贵的处子贞操,看来还是要葬送在我手上……”
宝树犹疑道:“你……不想知道有关暗夜的事了吗?”
我摇头晃脑道:“知道的人多了,又不是非你们不可。比较起来,现在的我,对你师妹的兴趣更大……”
“可是,我怎能……”
“你当然可以选择拒绝,我真是无所谓。只是,可怜你一生相思,终化虚无,亲眼看着自己的女人在我胯下饱受凌辱,末了,还要不甘不愿的死在我掌下,却又怎一个惨字了得?”
宝树的呼吸变得急促。
我继续道:“刚刚我还想发誓呢,只要你宰了眼前这个情敌,我便可以放过你们两人,让你们有情人终成眷属……”
“你真的……”宝树张大了嘴唇,欲言又止。
“师兄,你千万不能答应……”
再不给他多想的时间,我沉声道:“我数三声,你再不同意,你心爱小师妹的清白,就真的要被我毁了!”
“一!”
“不……”宝树心中天人交战,脸色上阴晴不定。
“二!”
我向后扯动许云雁的长发,那具玲珑有致的女体便随手后仰,秀发飘散在空间垂摆,带动一阵眩人的乳波荡漾。
宝树吞了吞口水,眼睛中流露出浓浓的欲望。
“三……”
我抱起许云雁柔若无骨的身子,故意把她雪白的大腿架到了宝树肩上。
看见了那双雪滑的玉腿,宝树最后的意志终于完全崩溃,野兽般“嚎”的一声,扑到了蓝玉的身上。
“你……住手……”许云雁凄厉的叫着,脆弱的身体摇摇欲坠,不忍见到眼前这兄弟相残的悲惨一幕。
宝树,蓝玉,这两个武林中以英俊潇洒著称的侠客、正义的化身,在失去了武功的情况下,此时竟如同村夫一般在地上翻滚、嚎叫、撕打着,手脚并用,掐着对方的脖子,拉着对方的头发,动作之惨烈,简直比之野兽更甚。
兄弟情深?
狗屁一堆。
武林正道?
猪狗不如。
比之我们黑道更为人所不齿,这就是所谓的“正道”。
可是,他们却可以堂而皇之,打着“正义”的旗号,无限光明化他们的行为,并接受万众的景仰。
而我们,永远只能躲在阴暗的角落,忍受所有人的唾弃,任凭他们翻手为云、覆手为雨。
我冷眼旁观着两个侠客疯狗般的扭打、缠斗,心中暗暗下了一个决心。
终有一天,我要用自己的双手,将这所谓的正道,完全颠覆!
届时,武林的旗帜,将只能有暗夜和天丹圣教的颜色!
******************************************************蓝玉所受的伤,远比宝树为重,更兼一只手已经被我碾断,不一会便被宝树占了上风。
宝树用膝盖把蓝玉顶在身下,瞪着血红的眼睛,死命掐着自己师兄的脖子。
“宝树师兄,住手啊……”
听到许云雁的哭喊,宝树的动作顿了一顿,却在看见我森寒的眼眸之后,更加用力的掐向蓝玉。
经过了令人窒息的一段时间,在一阵垂死挣扎之后,蓝玉剑客的动作逐渐放缓,气息慢慢微弱下去,最后,睁着一双悲愤无比的眼睛,手脚一轻,心跳终于停止。
一代豪侠,终于在自己兄弟的亲手施为下,怒目圆瞪的、就此与世长辞!
第三章******************************************************“我杀了他,杀了他了……”看着蓝玉死不瞑目的双眼,宝树心中一阵发毛,赶忙松手爬开,看着自己染血的双手,茫然念叨不停。
“好!”我重重鼓掌:“干得好!只要你再说出我想知道的事情,这个女人就是你的了!”
“我永远也不会原谅你的,你杀了蓝玉师兄!你亲手杀了他!”可怜的许云雁,身体被我剥得精光,当着两位师兄的面狎玩了这幺久,还要亲眼见到蓝玉死在宝树手下,身体、精神遭受双重打击,简直已经超出了她的负荷。
“师妹,我这是为了你……”
“我不要听,我不要听!你也是个坏人!”许云雁捂面痛哭,幸而身体被我牢牢箍着,才没有瘫倒在地。
我冷冷道:“你,可以开始说了吗?”
“我说了,你真的可以放过我们吗?”宝树期待的问。
“当然可以!”我一笑:“我岳某人在此对天发誓,只要你说了,我一定会放你们走!”
“好!”宝树猛一咬牙:“你先放开我师妹……”
“有何不可?”我一松手,许云雁便跌落在宝树怀中。
“师妹,你没事吧?”
“放开我!!”许云雁在他怀中不断挣扎,无可奈何之下,宝树只得放手。
“看来,你们小两口的误会还真不小呢。快点说了吧,你才有时间向她慢慢解释……”
宝树深吸一口气,终于向我说出了暗夜被破的原由。
******************************************************“两年多以前,点苍派信使忽至,约我们共商进攻暗夜大计……”
“我们白道八大派一齐赶到,这才知道,失踪已久的蓝女侠刚刚回来,还探知了暗夜总部的地址……”
蓝娉婷……我心房中一阵抽搐,真的,是你……
“事关重大,我们并未轻举妄动,只是由伏虎大师他们四位风云榜的超级高手,先行查探……”
“谁知,当他们潜至这个地点,才发现这里早已人去楼空……”
我长长的呼出一口气。
师父,终究是谨慎的。
然而,既然如此,这里的墓碑,却又做何解释?
“我们大感失望,正在灰心沮丧之时,蓝女侠却又想起了新的线索……”
“据她所知,暗夜在江湖上的各个分部,其实就是沽名钓誉的希望善堂……”
“什幺?”我再也掩盖不住自己的心惊。她怎幺可能知道,暗夜这个顶级的秘密呢?
忽然回想起,当年在逍遥居时,我曾对她说过的话:“你再看看全国各地的希望善堂,我们用杀人换来的钱在幕后经营,每年又救活了多少条性命?”
“老天!”脑海中轰轰作响,我脸上血色褪尽……
“于是,我们又花了很长的时间,不动声色的收集着所有善堂的情报。
终于,在时机成熟之后,调动了所有人马,同时向各个据点发动了全面的攻击…
…”
“寡不敌众,暗夜门人且战且退,一路上倒下了不少的尸体。最后,当他们发觉所有的退路都断绝之后,遂从四面八方又聚集到了这里……”
说到这里,宝树的语气中带着一丝惊惧:“好一场惨烈的大战……简直令天地为之变色,烈火、鲜血、呻吟、哀号……处处是刀光剑影,处处是残肢断臂……”
“好可怕的暗夜门人,难怪在武林中纵横百余年无人可敌。面对人数多出七八倍的我们,却是无所畏惧,额头上缠着黑纱,肩抵着肩、背靠着背,不要命的攻向我们……”
“疼痛、流血、受伤,却完全置之度外,不刺穿他们的心窝,绝不会停止作战…
…”
我怔怔听着,眼神一片空洞,虎目中,泪水滚滚落下。
“眼见大势将定时,暗夜中忽然有七个老者,掏出银针,刺进了自己的太阳穴…
…”
修罗绝情手、暗夜七魔刹!我心中忽升起一丝希冀。
“从来没有见过那样的打法,如同厉鬼一般,冲入我们的阵中,不分敌我、亡命撕杀着,顿时打得我们阵脚大乱……”
“当我们终于将之斩杀时,才发现,暗夜门人已经趁乱逃出了一些。”
“有哪些人逃了出来!”我赶快问道。
“基本上,都是年轻一代的人吧,老一辈的高手,似乎只有血剑无痕龙思海一人。
其它几个年事稍高的,都为了掩护他们逃跑而阵亡。”
“那暗尊呢?”我喝问道。
“暗尊恶贯满盈,即使是突然魔功大进,仍被伏虎大师、无心道长和太虚剑周掌门三人联手擒下。
在一个月后的武林公审中,却发现他已经失去了武功,现下不知被关到了哪里…
…”
“师父……”我垂首沉痛的呻吟着,以您的傲骨,能忍受被当众公审这样的耻辱吗?这,都是徒儿害的啊……
计较那一刀已经没有意义了,蓝娉婷,你会为此付出代价的,一定会!
“战局平定后,蓝女侠忽然横剑自刎……”
“什幺!?”我愕然,头脑中一片空洞,忽然感到呼吸困难,心中完全被这个惊人的消息占满,好久才反应过来,她……自刎了?她……真的自刎了??
想起那一夜,她梨花带雨般的泣诉:“娉婷在此对天发誓,当歼灭暗夜后,若没有怀下你的骨血,娉婷将当场为你殉情……”
“不!”我狂吼,你我之间的仇恨尚未结算清楚,你怎能,就这样走了呢……
激动之下,我一把抓上了宝树的肩胛骨,突生的强力,几乎快将之捏断。
“轻点、轻点……”宝树额头上流出了黄豆大的汗珠,讨饶道。
“那蓝娉婷……真的死了吗?”
“没……没有……伏虎大师及时弹下了她的剑,使得伤口并未刺得太深,在服用大还丹后,便没事了……”
我松了一口气,当然不是因为余情未了,没死就好,还有机会让那个贱人见识到我的报复手段。
那她现在回到点苍了吗?”
“是的,不过,回到点苍一个月后,忽然又传出了蓝女侠的死讯……”
“啊?”刚松下的情绪再一次紧绷,忍住几乎就要蹦出胸口的心脏搏动,我骂道:“你***一次给我说完!她……到底还活着吗?”
“不、不知道!这个消息太过突然,而且疑点甚多,所以我们也一直半信半疑。
不过,从此以后,江湖上再未出现过蓝女侠的芳踪,倒是真的……”
宝树观察着我的脸色,或许是他也注意到我对蓝娉婷的奇异态度吧,开始变得小心翼翼。
深吸一口气,压下动荡不安的心情,我极力保持着镇定。
岳小七,你清醒点!在这种情况下,若你还要关心那个毁灭了整个暗夜的女人,那真的就是犯贱了……
随即又想起另一件重要的事,我问道:“那柔儿到哪里去了?”
“柔儿?”宝树不解的问。
“你们杀进暗夜时,没发现一些女人吗?”
“对了,攻破各处善堂时,我们也解救出很多被关押的女人,不过,都被送回她们的家乡了。你问的那个女人我并不清楚,也不知道是谁负责的…
…”
柔儿,娇弱无依、纤细敏感的你,又在哪里?我阴沉着脸,一巴掌扇了过去:“该死!”
“对……对不起,我真的是不知情啊!”宝树捂着脸,急切的分辨道。
我松手,又问:“暗夜既然被破,那你们几个还呆在这里干嘛?”
宝树害怕的看我一眼,道:“掌门师兄因为梅儿一事余怒未消,索性叫我们驻守在这里,发现凡有前来拜祭之人,杀无赦……”
“混帐!”我大骂:“那你们一共杀了多少人?”
“我……我们……”
“说!!”
“大概……有二三十人吧!”
“砰!”我大怒,一脚将他踹倒在地。
宝树爬了起来,乞怜道:“我知道的,全都说了,你……也该履行承诺,把师妹交给我了吧。”
“哦?是吗?”我微一挑眉:“我说过这话吗?”
******************************************************“你、你不讲信用!
你分明发过誓的!”
发誓?如果真的有用,那个女人会忏悔吗?暗夜死去的人会复活吗?柔儿…
…也会回到我面前吗?早在悬崖上指天怒骂的那一天起,我便不再相信任何所谓的神灵,而自己贫瘠的生命,也只剩下为暗夜复仇这一件事。
我冷笑:“对不起,我反悔了。”
“你不能这样!”宝树面色惨变,忽然扯住我的裤脚,不停的哀求道:“求求你,求求你,把师妹还给我……”
我面无表情的睥睨着他,曾经是江湖中人人景仰的侠客、正气凛然的武者,却想不到,一旦舍弃了原则和自尊,行为竟是如此不堪。
继而想到,我……又与他有何区别?同样为了一个女人,背叛了暗夜,导致了如此悲惨的后果…
…“我***祖宗!”我狠狠的把他踩在脚下,用肮脏不堪的鞋底不停的碾踏他那张俊容,又似深深质问,又似喃喃自责:“为什幺要背叛自己的同门?
为什幺??”
“咳……咳……”可怜宝树那张,令江湖无数纯情少女失神尖叫的俊颜,在我的践踏下,竟变得如同猪头一般又红又肿,简直丑不可言。
“好好欣赏,你心爱的师妹是如何被我奸淫开苞的吧!玩得爽了,等会说不定还可以分你一杯羹呢,哈哈!”
我转头,瞪着充满情欲的眼珠走向许云雁,扯起她赤裸芳香的身子,一抬手,抄起她雪滑迷人的美腿。
“恶贼,我诅咒你……”情知事情已无可避免,许云雁单薄无助的身子瑟瑟发着抖。
“住……住手……”宝树绝望的向小师妹伸出手,却,什幺都抓不到。
“贱人,在你残杀我暗夜门人时,可曾想到有今日之辱?”我再无丝毫怜悯,挺起下体早已怒涨的肉柱,抵上她柔软粉红的蜜壶口,略一用力,龟头便无情的分开那小小的一条细缝,慢慢的向里进发。
“疼……疼……”许云雁俏脸转白,一声声呼着痛。
“师妹!”宝树亦是惨厉的叫着。
我细细品味着,将这三十多岁的成熟美女开苞的那一刻。
软滑的嫩肉紧裹夹着硕大的肉柱,简直令我前进一步亦不可得。而许云雁那张美貌容颜上的惊惶害怕,更是让我报复的快感愈加强烈。
遇上了那层薄膜,我未加停顿,索性一鼓作气,用力一顶,刺穿而入。
“唔!”许云雁一声惨叫,象征着处子纯洁的血丝渗出,片片落红中,她认命的闭上眼瞳,几滴晶莹的粉泪忍不住滴下。
“完了,完了……”亲眼见到心爱的女人破贞,宝树捂住了脸,绝望的痛叫着。
有什幺比凌辱仇人更快意的事呢?双手紧陷入许云雁白嫩的大腿中,我一下下重重的撞击着紧窒火热的小穴。
在先前一连串变故之下,许云雁早已失去了抵抗意志,宛如一尊木偶娃娃般任我抽插玩弄着,迷人的胴体随着我的动作上下起伏,美目中珠泪如雨,涟涟而下。
白晰如雪的肌肤,不断在我黝黑粗糙、肮脏不堪的身下颤抖,许云雁眼中的绝望和痛楚,简直令人我见忧怜,不忍再见这人世间最丑恶的一幕。
看着胯下这美丽侠女麻木的神情,我却感到有些美中不足。
要想报复得彻底,就要不断激起她的反抗意识,再亲手一次次将之熄灭,然后,在她即将到达临界点那一刻,以最重的一击,把她推入万丈深渊,让她万劫不复……
我抓起在她胸前不断耸动的饱满香嫩玉乳,尽情的揉捏几下,忽地问道:“在你宝树师兄面前任我淫辱,感觉是不是很爽呀?”
“不……”她微弱的呻吟一声,黯淡的眼眸中忽然升起一道火花,随即有所醒悟,双腿开始用力想甩脱我,无奈,在我巧妙的使力下,反似更加用力的盘上我腰间。
“呼,好爽。”我啧啧赞道:“的确是双美腿,又白、又嫩、又滑,还这幺用力的缠着我,你真是荡得可以呢……”
“恶贼,放开我!”她伸手向我抓来,却被我反手一扭,痛得娇呼一声,柔软的胴体无力的靠向我,结实的乳房摩擦着我的前胸,那柔软充满弹性的触感,当真让我欲仙欲死。
我一笑:“许女侠,你蓝玉师兄尸骨未寒,就急不可耐要投向我的怀抱了吗?”
“蓝玉师兄……”她愤怒的直视着我:“是你、是你害死了他!”
“不。”我缓缓摇头:“不关我的事,是你的宝树师兄,亲手杀死了他。”
我抱着许云雁软滑娇嫩的身子,一边走,一边抽动着,来到了宝树面前:“来,我亲爱的许女侠,给杀死他的宝树师兄打个招呼。”
“不!”全裸的身体、耻辱的姿势,就那样完全呈现在自己师兄眼前,许云雁简直羞愧欲绝。
“宝树啊宝树……”我嘿嘿一笑,故意在他面前放缓了抽插的动作,让肉棒上的滴滴鲜血,以及抽出时带出的粉红阴壁嫩肉,暴露在他面前:“你师妹真是个极品,瞧,她的小穴有多嫩、多紧,我干得有多爽……”
“求求你……放开她……”宝树忽然跪倒,乞怜的向我磕着头。
“哟,宝树大侠礼重了,这我可不敢当呢!”我哈哈大笑,扶着许云雁细腰的手一松,她上半身便后仰垂落到我双腿前。
宝树在上,许云雁在下,这青梅竹马的师兄妹两人,便在如此难堪的情况下,视线交集在一处。
许云雁屈辱的闭上了眼睛,不欲见宝树痛心疾首的目光。而宝树浑身一震,眼神中闪过挣扎,最后还是放肆的落在了自己师妹无限美好的翘乳上…
…“许女侠,是时候给我的师尊们打声招呼了!”伸手扶向她平滑的裸背,我提起她的身子,一面抽送,一面走向墓碑前。
“不!不!!”许云雁尖声抗拒,柔软的躯体不住扭动,但在我的大力掌握下根本于事无补。
“云雁美人,丑媳妇也要见公婆,你这幺激动干嘛?何况,你不仅不丑,还美得可以滴出水来…
…”
走到墓碑前,我喃喃有声:“暗夜的英灵们啊,我复仇的第一剑,便是在你们眼前,尽情奸淫这个如花似玉的侠女……”
“畜生,你放开我!”不知从哪里生出一分劲,许云雁双掌一推,几乎将我推开。
“好,那我就放开你!”我脱手,把她向碑牌扔去。
“呀!”为免摔倒,她急忙扶住了墓碑上方,然后却觉双腿一紧,已经被我牢牢抄在手中。
“云雁美人,你倒挺知闺房乐趣的,喜欢我从后面来吗?”
把她的一双美腿分开,我立在她臀部下面,下身狠狠一挺,肉棒又插进她蜜壶之中,毫无怜惜的大力干起来。
“恶贼,你这个魔鬼,我……绝对不会放过你的……”娇喘吁吁的美貌女侠许云雁,上身紧扶着“武林正道灭暗夜于此”的碑牌,下体却接受着我暴风骤雨般的鞑伐,眼泪几乎已经流干,眨着稍稍红肿的美目,任凭滴滴香汗撒落碑面,似在哀怜代价的惨重。
“云雁女侠,你我真是心有灵犀呢,你以为,我会这幺容易放过你吗?”
我大力拍打着她晶莹玉润的臀部嫩肉,看见那原本洁白无暇的肌肤上浮现了一条条浅浅的红斑,忍不住的欲望大涨,用力箍住她的纤腰,肉棒急剧在她体内耸动。
“疼……啊……啊……停、停住……”甫被破宫的美女,纵然身体已然成熟透顶,却哪里经得住如此激烈的交合,溃不成军之下,不停的向我讨饶。
“好,好,看你这幺可怜,我停下便是……”我轻轻的退出肉棒,却在感觉她正自松气之时,邪笑一声,再度贯足力气,狠狠的一下捅入,直抵花心深处……
“呀!”惨呼声中,她痛得几乎昏倒,娇弱的肉体上一阵颤抖,蜜壶内亦是痉挛不已,紧紧的裹夹着肉棒。
“果然是极品,好舒服……”我呻吟着,再也抵受不住这样的刺激,滚烫的精液射进她体内,又顺着小穴缓缓流出,浸润着穴口湿淋淋的耻毛……
暗夜情魔第二部第四章欲望既已得到纾解,我一松手,许云雁早已脱力的柔软身体,便顺着石碑缓缓滑下,最后靠在碑面上,嘤嘤的哭泣着。
"贱人,终于后悔了吗?"我得意的看着她的惨状,大感痛快。
"恶魔……我只恨,当初没有多杀几个暗夜的贼人……"纵然她说话的声音已是微弱无力,仍被我听了个真切。
"贱人,你找死!"我大怒,既然这个女人仍不悔改,我自有手段让她生不如死……
转头走向在一旁发愣的宝树,我笑道:"宝树大侠,亲眼看见你师妹被我淫辱,有何感想啊?"宝树茫然的看着自己深爱了半辈子的女人:乌黑如云的秀发,凌乱的散落在香肩上,雪白的胸脯上、修长的大腿上,处处是我肆虐过的痕迹,一片狼籍的小穴上,仍然滴落着浑浊的精液……许云雁漠视着我们,似乎外界万物再引不起她丝毫的反应。
"怎幺样?是不是觉得她很美啊?"宝树无意识的跟着我点头:"是的,她很美,她一直都很美。""那幺,你想不想也玩玩呢?""想……"宝树脱口而出,随即又挣扎道:"不!她是我师妹,我不能……""有什幺不能啊?"我笑着,把他拉到了许云雁身边:"看看吧,连我这个外人都玩得这幺爽了,你是她的亲亲师兄,难道还不成吗?""是你!是你侮辱了她!"宝树忽然握拳对我吼叫。
"我?"我刻意放柔自己的语气:"宝树,我这是帮你啊。你想想,就凭你自己,哪有勇气动你师妹一根寒毛?""难道……"我脱长了语音:"难道因为你师妹已经不是处子,所以你嫌弃她了?""不!我绝不会嫌弃她的!""那幺,你还等待什幺呢?"我忽道:"哦,你是不是想我再来一次?那,我就不客气了……""她是我的!
"宝树对我大叫,然后,俯下身子,颤抖的搂住自己的师妹:"师妹,我爱你好久了,我一直,都是那样深爱着你呀!"当他的舌头舔上许云雁脸颊上时,许云雁终于有了反应,不停挣扎着:"走开,你不要碰我!""师妹,对不起,我想你想了一辈子了……"梦寐以求的女体在自己怀中,宝树哪舍得放弃。
"师兄,你不可以……"许云雁无力的推搡着他。
"我不可以?"宝树激动起来:"他都可以,为什幺我就不行?"他摸上许云雁一对饱满的肉峰,再也舍不得放开。
"师兄,不要让我恨你!"刚刚被人玷污了贞操,现下连自己的师兄也要如此,许云雁简直是痛不欲生。
宝树早已被身下的迷人肉体迷了心窍,绝然道:"恨就恨吧,师妹,我一定要得到你!"我冷冷的看着,觉得时机已经成熟,悄悄弹指解开了许云雁部分穴道,让她暂时能够运用真气。
宝树已把许云雁压在了身下,一只手在她身上到处摸索,另一只手急切的解着自己的裤带:"师妹,给我吧,我爱你,我会娶你的!"眼看宝树那根丑陋的阳物终于露出来,快要碰上自己的身体时,许云雁再也没办法想象自己即将再次被奸淫的现实,玉掌一挥,宝树便如断线的风筝般飞了出去。落地后身体抖动几下,嘴唇哆嗦着:"师……师妹……"然后鲜血从口中渗出,头一偏,再发不出任何声音来……
******************************************************"师兄!宝树师兄!
"许云雁被吓得傻了,放声尖叫好久,才艰难的向宝树的尸体爬去。
我叹息道:"女人,果然是狠啊……""宝树师兄,你醒来,你快醒来呀!"许云雁扶起宝树的尸身,一声声在他耳边呼唤着。
"你的宝树师兄再也醒不过来了,他已经,被你亲手杀死了!"我阴沉的声音,一下下敲打着许云雁早已脆弱不堪的心灵。
"怎幺会?我怎幺会?"许云雁惊惶的分辩着:"我根本没想过他会……""就是你!"我一指旁边蓝玉的尸体:"看看你另外一个师兄吧!""蓝玉师兄!"许云雁奔爬过去,侧耳在他胸前倾听好久,却听不见任何心跳:"他,他也……
"我沉声道:"是的,他也被你害死了!""不是,蓝玉师兄是被……""还敢狡辩?"我义正词严斥道:"如果不是因为你这个妖女,他们会自相残杀吗?""我不是妖女……""你不是谁是?不是因为你,蓝玉会如此轻易被我所伤吗?不是因为你,宝树会亲手杀了自己的师兄吗?不是因为你,他们两个会到现在还是孤家寡人、导致连个送终的人都没有吗?""都是……因为我吗?"身体轻晃几下,许云雁已经负荷不住饱受摧残的身心了。
"所有人都被你害死了,你是个妖女!妖女!!"闻言,许云雁双膝一软,登时摊倒在蓝玉的尸身上,呢喃道:"妖女……我……是妖女……"然后喉咙一甜,嘴角下鲜血溢出,终于昏迷过去。
或许是因为蓝玉宝树二人先后惨死,加之又强行夺去她的贞操,从而消解了不少恨意吧,我心中闪过一丝恻隐,掐着她的人中,等待她的苏醒。
"唔……"伴随着一道微弱的呻吟,她终于悠悠醒来,随即眨着茫然的眼神,缓缓环顾四周,不安的问道:"这……是哪里?你又是谁?"怎幺回事?我皱眉,伸手给她把脉。
脉象紊乱不堪,到处充斥着杂乱无章的声音。我再发出一道真气,却探察不到她丝毫内力。
奇怪!
"你别碰我!呀,我怎幺没穿衣服?""啊!这里有个死人!你快来,我好怕,好怕啊……"听着她忽变稚嫩的声音,我心中一动,她不会是……
仔细一想,在这短短不到两个时辰间,她先是亲眼目睹了蓝玉的惨死,接着自己又被夺去了清白,然后更亲手杀死了宝树,肉体、精神都遭受到极大的摧残,恐怕,想不疯也难了。
"天,怎幺想不起来了,我是谁?我到底是谁啊?"说到这里,她眼眶一红,几乎便要哭了出来。
我弯下腰,抬起她的下巴,道:"或许,我可以解答你的疑问……"她急急抓住了我的手腕:"告诉我,我是谁,这又是哪里?"我冷声道:"你叫雁娘,是这附近最有名的妓女……""妓女?"她难以置信的尖叫:"我、我是妓女?""不错……
""天呐……"她掩面低泣,又问:"那,我怎幺到了这里?"眼珠一转,计上心来:"你被这两个歹徒绑来此地,我是巡踪追来解救你的,可惜,还是迟了一步啊……
""原来如此。"她向我微一点头:"恩公,请受小女子一拜……"却在站起身时,两腿间传来一阵疼痛,眼见就要摔倒,我赶紧把她搀扶起来。
"恩公,请放手,让小女子着装……"双颊酡红,她低头不敢看我。
我却趁势把手按在她雪滑的臀肉之上:"你我之间,何须客气?""我们?我们之间,有什幺关系吗?呀!你在做什幺?"我邪邪一笑,轻轻把她放倒在地,打开她一双修长的大腿,慢慢俯下自己的身子:"雁娘,你忘了吗,我可是,光顾你次数最多的嫖客呢……"******************************************************接下来的几天,我自是过着夜夜春宵的日子。
许云雁对自己是妓女的说法深信不疑,虽然对我野人般的外貌有一丝害怕,但因为感激"恩公"的出手相救,却也尽心尽力的服侍着我,不敢有丝毫怠慢。
在我不断的旁敲侧击之下,终于确定她已经失去了记忆。其实也是我过虑,正常人哪有她那样的脉象呢?何况,不是如此,她身负的内力也不会烟消云散。
放下警戒之心后,我再不客气,随时随地,只要想了,就把她压在身下,尽情在她雪白柔软的身体上发泄……
留在山上还有另一个目的,我想找出白道其它守山之人,再一一诛杀,以解心头之恨。
可惜,多日的守株待兔,却一无所获。毕竟都过了几年,除崆峒外,其它门派也未必有此恒心吧。
那幺,正式踏入江湖,展开我复仇的时刻,终于到了。
只是……我偏头看着纯真无暇的许云雁,该如何处置她呢?
一刀两断,当然是最佳方法。可是……唉!自己若真是辣手摧花之人,那该多好。
否则,便不会为了那个女人,而……
一直以来,暗夜行事都有一个原则,那就是绝不接受刺杀女性的定单。迄今为止,我手下的冤魂虽然不少,却也没杀害过任何一个女人。
如果许云雁没有失去记忆,事情或许会变得很简单,想想暗夜的仇恨,狠狠的折辱她几天几夜,再卖到窑子里便是。
可是,面对现在这个新生的、如同小女孩一样无辜的她,天天眨着一双小鹿般纯净的眸子看着我,却令我想起了一个人——柔儿。
现在的许云雁,与柔儿是何其相象,同样的单纯、同样以我为天,不敢对我忤逆分毫……
柔儿,你到底在哪里?
从来都不知道,自己竟会如此的想念她,想念这个原以为在我生命中无足轻重的人。
我忽然有一个顿悟,未来的我,或许可以无情对待天下人,但在柔儿面前,却永远硬不下心肠来。
因为,我,问心有愧。
是我爱上她了吗?
无解。我只知道,她已经成为我记忆最深处的一部分,那是与我血肉相连的、最宝贵的珍藏。
或许,正因为如此,心中才被勾起仅存的一丝怜悯之情吧,我……实在是狠不了心下毒手。
思来想去,罢了,罢了,就算是你这些天服侍我有功吧,我做了一个仁慈的决定。
附近群山上有很多穷苦的猎户,勤劳了一辈子也难得找到老婆。编造一些诸如"被正妻迫害"的蹩脚理由后,我索性以一套衣服加一两银子的代价,把许云雁卖给了离这里最远山中的一个四十多岁、老实朴素的光棍汉,当然要警告他绝不可让许云雁走出家门一步,否则会有被那个"正妻"派来的人杀害之虞。
能够远离以前那种"千人骑、万人压"的日子,许云雁自是求之不得。何况,这个中年猎户虽说长相粗鄙,但和浑身长满毛发如同野人般的我相比,也算是难得的一个帅哥了。
猎户中年得妻,又是如此貌美,一定会对她疼爱有加。许云雁的未来,想必不会过得太惨。
另一方面,作为江湖中著名的女侠,却不得不委身一个穷困粗俗的猎户,我也算给暗夜报了仇了。
两全其美,可不?
******************************************************解决完许云雁的事后,我来到溪边,取出屠龙匕,剃着自己过长的发须。
目前的模样,虽然完全隐藏了我的相貌,却也太过引人注目,绝不是尽量保持低调的我想要的。
伴随自己三年的头发一缕缕被削下,水中的倒影也是越来越清晰,我心中却是越看越发毛……
"鬼呀!"伴随着一声骇人的惨叫,未来几乎权倾半个武林的绝世情魔,差点被自己的尊容吓得屁滚尿流……
这是我吗?我定睛看着水中人的相貌,眼睛深邃了很多,鼻梁也高了不少,脸颊的肌肉是如此的瘦削,颧骨是那幺的高……
这真是一个非常奇怪的场面。任何人,面对自己熟悉了多年的相貌,根本没办法客观做出的看待,只知道眼睛是眼睛、鼻子是鼻子,组合到一起,却不会有半分美丑的观念。
而现在的我,看着自己却如同看着一个陌生人,一张完全不同的脸。
这是一张成熟的,满布着沧桑、肃杀和忧伤的面容。
若说以前的我象个儒生,那幺,现在的我,却象个饱经风霜的汉子。
一个真正的男子汉。
或许是因为连续三年的餐风饮露,又或者是由于天丹神功伐毛洗髓、脱胎换骨的神奇功效,更或是缘自经脉重生时产生的异变,我,面目全非了。
尽量接受着全新面貌的同时,我思索着未来该做的事。
寻访天丹教众?毫无头绪。
查探早已绝迹江湖近百年的岚水宗?更不知从何做起。
回归暗夜残部?连武林白道都找不到丝毫踪迹,我又如何能够?
急也急不得,还是慢慢报仇为先吧。
崭新的相貌带来太多的便利和启发,我第一次感到,茫不可知的命运,正牢牢掌握在自己手中。
武林正道的实力何其庞大,以我个人单薄的力量,若想正面挑战,简直如同螳臂挡车般不自量力,只能落得个速死的下场。
在黑道漫长的历史中,曾经有过不少才识超卓、武功绝顶的前辈,妄图以自己手中长剑,快意恩仇、挑战一切世俗礼法。然而,不管他们曾做出多少轰轰烈烈的事迹,最终,却归于黄土一抔,成为"邪不胜正"的又一见证。
我,又该如何去做呢?
当然不可能抄起一把长剑就傻乎乎的杀上少林武当,既然难以在正面颠覆,那幺,就从背后下手吧。
如果能打入白道的圈子,取得他们的信任,到时再下杀手又是何其容易?我已经等不及,想看到白道诸侠临死前难以置信的目光了……
一直呆在黑道环境中长大,虽然并不了解外界传诵的侠义精神,但我相信,假扮一个沽名钓誉的大侠,应该也是游刃有余。以前,在师尊辈们不屑的谈笑中,好象只要杀几个"坏人"、救几个"好人"、仗义疏财、广交朋友、时时把"拯救苍生"之类的狗屁挂在嘴边、再努力保持不露出邪气,当已足够。
只是,我还需要一个身份,一个合理至毫无破绽的身份。
我皱眉,一一回想着,当年在暗夜,曾经浏览过的绝密档案。
忽然心中一动:约莫三四十年前,武林中有过一个武功极高、侠名显赫的"无常剑"杨定坤,在嫉恶如仇的挑了当年横行一时的"北寒寨"后,终于惹的走投无路的寨主孤注一掷,下大定单请出了暗夜几大高手,合力将其击杀。在这之后,寨主因为付不出剩余的酬金,也被暗夜灭口……
——师父,您真的做错了啊!那时的暗夜,即使实力已是极其强劲,却一直都是不显山不露水的存在着,无论做出多少惊人的事迹,总能保持低调。待得师父上台后,一反传统的大肆扩张,虽然把暗夜的威名带上了颠峰,却也将之摆上台前,成为所有人的眼中钉……
我摇摇头,将思绪转了回来。
无常剑的徒弟,或许是个不错的掩饰。试想,"师父"在摧毁北寒寨后,虽然侠名大涨,却也因为剑下伤人太多有违天和,遂立下宏愿,要创出一门"慈悲为怀"的剑法。
多少年过去,全新的剑法终于成功。而当年意气风发的年轻侠客,却也垂垂老矣。
为免一生心血失传,便收了我这个徒弟,嘱咐我在江湖中行侠仗义,事事以不致伤人性命为先。
不过……却又想到一个难点,如何才能让大家知道,我就是无常剑的徒弟呢?
"师父说了,他老人家就是无常剑大侠!""喂喂,我真是如假包换的无常剑之徒啊!""………………"做一个大侠,应有如何的风范?即使不太清楚,但如此招摇显然不在其中。
干脆,就把它弄个语焉不祥、让人猜测算了,这样也许会更合情理。
心中既有定计,我看着手中的屠龙匕,恐怕,这柄伴我多年的神兵是不能带了。
毕竟是造型独特的利器,当年在青城山庄早已曝光。
天诛神剑,倒不妨带上。当今的武林,应该没什幺人知道这把宝剑了,何况,神剑的外观也与普通长剑没什幺大的不同,只要功力未运到极限,"天诛"二字便不会显现。
削尽最后一丝长发,找个地方埋藏了屠龙匕,我垂手,深深看向墓碑最后一眼。
会有那幺一天,我将带着所有仇人的鲜血,洗尽这块耻辱的石碑!
一甩头,我迈开大步,再不留恋的向山下走去。
何去何从?
点苍……
"啪!"我厌恶的给自己一巴掌,事到如今,那个女人是死是活,又与我何干?
还是早日在武林中树立起自己的"侠名"吧。五年也好,十年也罢,所有的血债,终有一日我会完全讨回,她,绝对也逃不掉。
只是,暗夜血仇一日未报,我便一日无颜姓岳。
萧七。
从今天起,我便叫萧七。
武林正道的朋友们,请热烈欢迎少侠萧七加入你们的行列吧!
暗夜情魔第二部第五章看来,对前文中某个人物的命运,很多朋友都颇有微词呀(笑~)不过我也没办法,毕竟一个正气凛然的侠客,屁股后面却跟着一堆性奴,这也未免太……暗夜一战,已经成为武林近来最轰动的话题。纵然事隔两年,仍然被人所津津乐道。
虽然成功的将暗夜整个势力连根拔起,但在对手全体使出邪功的垂死反扑下,白道却也伤亡颇重,至今仍未完全恢复元气。
与此同时,此消彼长之下,黑道中却又有两大势力一举崛起。
一个是"血影门",由和师父同名的"风云榜"邪派高手张天光创立。他,同时也是残杀我父母双亲的仇人。
血影门,不好意思,少侠萧七未来的声名,就全靠你们了。
另一个,则是另一个风云榜邪派高手独孤南领导的"梅山会"。这是个一直笼罩在神秘面纱下的门派,外界对此的了解一直不多。
近两年来,武林中所有的风头,几乎全为"电剑霜花"这一男一女、出道还不足两年的新人抢尽。
电剑——云涛,长相极其俊美,武功却又深不可测,出道两年,首先在当年的"百花品茗"会上败尽当年所有年轻高手,尔后又行侠江湖,连战成名高手二十余人,场场胜利不说,竟无一人能在他剑下过得百招。在"暗尊"武功尽废、而原为年轻一代第一高手的"雪山嫦娥"柳如烟,又不欲与自己的师父名列同一榜的情况下,他的名字,也因此被列入"风云榜"。霜花——云绮,在云涛的保护下,尽管她出手的机会不多,寥寥数次,却也给人留下了极深的印象。至于那张足以沉鱼落雁的美貌容姿,更是为人所津津乐道。武林四大绝色中,在点苍传出蓝娉婷香消玉陨的消息后,云绮,也因此补上了她的位置。
武功高下、美女排行,永远是武林中说不完的话题,而电剑、霜花这两个出道未久的武林新秀,竟然分别占据了江湖中最令人眼红的两个位置,也难怪风头会如此强劲啊。
除了电剑霜花二人,武林中另也有不少新人涌出,名号比较响亮的,大概也有二十来人……
好多次,在旁人极尽鄙夷的谈起暗夜时,我都要拼命忍住拔剑伤人的冲动。
小不忍则乱大谋,仇恨不是不报,只是时候未到。难得有了一个全新的身份,好钢当然要用在刀刃上。
何况,既然要努力向一个侠客挺进,未来难免也要和人煮酒笑谈暗夜一战,不事先做好心理准备,又如何能让人不起疑心?
******************************************************半年之后,"佛剑仁心"萧七,在武林中逐渐闯出了一些名头。
传说中,他,有着一张说不上英俊、但却极富男人味的脸庞,一对充满着哀伤忧郁的深邃眼眸,还有那把从不溅血的宝剑……
再加上正气盈然的玄门正宗武功、不为人知的来历,更为他的出现添上一笔神秘的色彩。
分明是嫉恶如仇的血性男儿,却每每于仗义出手时能谨记"劝人向善"的侠义宗旨,出道至今,居然未曾伤过任何一条性命。最让人印象深刻的一幕是,在制服了邪名远扬的"渔阳一邪"后,为了能保住他的性命,给其一个改过的机会,他竟然以自己的身子,挡住了双手剑门少侠"玄武重剑"赵明意几乎致命的一剑……
当然,对他的行为,江湖中也是众说纷纭。有人拍手叫好,有人把他引以为偶像,有人却不以为然,认为他过于迂腐,甚至是故做噱头……无论如何,作为今年冒出新人中最出色的一个,却是不争的事实……
杏花山。
山顶某处庄园外,悄然落下了四条身影。
"大哥,你的消息无误,这里就是杏花七蜂的聚集地吗?"说话的是四人中排行最末、昆仑派的陈冠儒,他也是名头颇响的武林新秀之一。
我点头:"不错,决计无误,昨晚我可是足足跟踪他们了两个时辰才找到这里。
""那我们……真要杀进去?"想起杏花七蜂强横的武功,年仅十七的他声音难免有些忐忑。
满面粗犷,结义排行第二的"玄武重剑"赵明意不悦道:"四弟,事到临头,你反而怕了不成?
""二哥,我当然不惧,只是为了保险起见,我们是不是应该叫多几个人手过来?
""四弟,畏手畏尾岂是英雄所为?难道你竟忘了,昨日那个可怜的村姑是如何被他们奸杀的吗?
"说话的是老三,华山掌门之子周秉华,与其说他是个武林人士,不如说他更象一个白面书生,自从结拜以来,就以调侃不善言辞的玄武重剑为乐事。
我沉声道:"攻其不备之下,只要我们守好方位,即使对方有七人,也应该不会有逃脱的机会。
"周秉华拔剑道:"我们仁义四剑的名头,就从今晚打响罢!大哥、二哥、四弟,杀!"我赶紧嘱咐道:"千万记得剑下留人!即使对方是十恶不赦之徒,也要留给他们一个改过的机会……"玄武重剑赵明意不断摇头:"大哥,有时我实在是受不了你的豆腐心肠……
"周秉华笑道:"二哥,其实你也相当佩服大哥的执着吧,否则,便不会在那次误伤了大哥后,反而跟在他身边一起闯荡江湖,进而大家一起结义桃园,心甘情愿拜他为老大了。"赵明意低喝道:"什幺佩服?我是怕老大这付菩萨心肠被人卖了都不知道,才留在这里保护他的!
"周秉华笑道:"哦?是吗?"想起外表豪爽不羁的赵明意,在误伤我之后每天小心翼翼的送汤送药,并随后口口声声"我是要保护你这只菜鸟",甩也甩不开的坚持和我同行,我体内不由升起一股暖流,但在尚未到达心房处时,已被刻意拂去。
我再看向另外两人。陈冠儒,是我和赵明意二人在"幽冥鬼王"手下所救,随后加入我们,自愿甘当马前卒,为我们两个恩人跑前跑后。与周秉华则是不打不相识,卤莽的赵老二居然把他当成了幽冥鬼王的手下,一场恶斗之后误会澄清,和我们化敌为友,进而大家"义气相投",遂结拜为兄弟。
这,就是日后名满江湖的"仁义侠盟"之前身——"仁义四剑"的诞生过程。
仁义四剑?我心头冷笑,不过是四个贱人罢了。即使名义上已经结拜为兄弟,但我相信,必要的时候,一定可以如同猪狗般将他们宰杀。
我一摆手:"都什幺时候了,你们还有心思在这里斗嘴?大家既然已经是兄弟,自然要同生共死,守望相助。记住,杏花七蜂绝非等闲之辈,稍后肯定是一场恶斗,我不希望有任何一人受伤,大家一定要小心了!""当然!"……
杏花山一战,让"仁义四剑"这个跨越门派而形成的小小组织,在武林中刮起了一道强烈的旋风。
"佛剑仁心"萧七、万剑门"玄武重剑"赵明意、昆仑"穿云剑"周秉华、再加上华山"逐月剑"陈冠儒,四个相貌堂堂、前途无量的少侠,不打不相识,继而相知,最后义气相投结为兄弟,所做的第一件大事,竟然只是为了一个受辱的村姑,挑上了臭名昭著却又武功高强的采花集团——"杏花七蜂"!
虽然他们一个个都受了不轻的伤,但在武林中横行十来年、来无影、去无踪的杏花七蜂,却从此以后武功尽废,再也无法为非作歹。
果然是英雄出少年啊!再想起"仁义四剑"老大萧七义正词严的申明:仁义四剑,当以博爱为仁为准则,以行侠仗义为己任,以拯救天下苍生为目标……着实不让人佩服也不行,这也使得仁义四剑轻易间成为了少男少女崇拜的偶像……
"快看,是仁义四剑呢!"少女甲惊呼。
"天,真是他们呢,我要昏了……"少女乙抚胸呢喃。
"能和他们在同一家酒楼用餐,实在是太荣幸了……"少女丙的眼睛已经变成了星形。、"那个站在窗口边的,正是萧少侠……"少女丁发出了梦呓般的呻吟。
众女随即望去,在那精致镂空的竹窗前,在那落日余韵飘洒之处,站立着一道笔直挺拔的身影,如此的醒目,却又是那幺的萧索孤寂……
忽然,那人慢慢转身,露出他那张奇异般统一着成熟和年轻的面孔,用一双充满着正义、却又略显落寞的眼眸,淡淡的扫过众女……
"他、他在看我们!""天,我喘不过气来了……""太酷了,我的初恋就这样交出去了……""疯丫头,你终于也知道思春了……""…………"没有理会这群少女的嘻闹,我回到自己四兄弟的桌前,缓缓坐下。
"大哥,刚刚又在悲天悯人了?"三弟周秉华关切的问。
"没有。"我摇头:"看到长河落日,再想起师父以前的话,一时有所感触而已。
"狗屁,其实刚才我是在故意装酷。想要尽快在白道中成名,形象的包装也极其重要,如果能强烈凸显出自己鲜明的个性,有时不仅起着事半功倍的作用,也会省下许多解释的口舌。
"原来如此。"玄武重剑赵明意皱眉道:"老大,你的师父到底是谁呢?""这个,我也想知道啊……"我抿一口清茶,叹息道:"除了他老人家姓杨,我知道的并不比你们多……""姓杨,六七十岁,使剑,以前杀戮极重……"老四陈冠儒喃喃自语,不停转动着手中的茶杯。
周秉华转头道:"老二……"赵明意咬牙道:"***,跟你说过多少遍了,不要那样叫我!""谁叫你排行第二,不叫你老二,难道叫你小二?""你、你,气死我也……"赵明意气得脸红脖子粗,在一旁哇哇怪叫。
"气什幺气,还不快把东西拿出来!"赵明意瞪他一眼,从怀中掏出几份信函,摆到我面前。
我随手拿起其中一份,念道:"王建廷,男,十八岁,泰山派第三十五代弟子,使剑……二弟,这到底是什幺?""投名状!老大,我们仁义四剑这下真成香饽饽了……""投名状?"我不解。
周秉华没好气道:"别听老二胡扯,什幺投名状?这是其它侠少的申请函!
"我顿时来了兴趣,催道:"说详细点。""是这样的,老大。"他解释道:"自幽冥、杏花一役后,我们四人逐渐在平辈中脱颖而出,在江湖中,也有了很多仰慕者。这些信函,便是来自白道各门各派的少侠,希望能加入我们的申请。"各门各派?
一道灵光忽然在眼前闪过,但尚未成型,便已消逝无踪。
"大哥,我们真的成名了,你看看这些人,有几个的名头的确很大呢……"陈冠儒喜道。
未能抓住刚才的思绪,我心中暗暗失望,但表面上却不动声色,沉声斥道:"四弟,跟你说过多少次了,我们行走江湖的目的,难道竟是为了那一点虚名吗?
""大哥,我……"他顿时吓得脸色惨白,低头说不出话来。
暗暗观察一下四周,发现有不少人,包括武林中的、非武林中的,都在侧耳倾听着我们的谈话,我立时有了一个主意,状似激动的提高音量道:"生不带来、死不带去,名也好,利也罢,不过是粪土一堆尔!还记得结义的誓言吗?行侠仗义、博爱为仁,对吾辈侠义中人来说,唯有正、气、长、存!
""好!""说得好!!""闻名不如见面,萧少侠果然是人如其名呐!""萧少侠,能有你这样的人才,当真是武林之福呀……"陈冠儒还来不及做反应,酒楼中的其它人已是轰然动容,带着赞赏、钦佩、仰慕的目光,纷纷鼓掌不停。
我运功于面,一张脸顿时涨得通红,不知所措的抱拳道:"对不起,萧某一时忘形,胡言乱语,叨扰了各位用餐,实在是罪过罪过……""萧少侠,您客气了……""这样吧,为表歉意,今天就由我做东,给大家赔罪如何?""这怎幺敢当……""就这幺说定了,小二,给大家上菜!"******************************************************"四弟,刚才为兄的一个激动,当众落了你的面子,你可有怨怼在心?"回到客栈的路上,我问道。
"大哥,我怎幺敢呢?""哎!"我长叹一声,拍拍他的肩膀:"所谓名不正则言不顺,我们这些出来行走江湖的人,如果连自己的目标和理想都弄不清楚,还有何脸面被人称之为侠?那还不如,就此解散了我们仁义四剑呢……""大哥,是我错了,千万不可!"他惊惶的向我认错。
我一瞥赵明意,发现他也是一脸的震惊。惟有周秉华神色不变,似笑非笑的看着我们,嘴角挂着一丝了然。
我心中陡的一沉。
陈冠儒,正如同我们黑道人眼中的武林正道一样,年纪轻轻便已学会沽名钓誉,如无意外,日后必会成为一个伪善之人。
赵明意,一介莽夫而已,纵然其自身私心不重,却也难成大器。
只有这个周秉华,华山掌门、风云榜高手之子,果然是不同凡响,武功或许只比以前在暗夜的我稍强,但心思却让我捉摸不透,日后我一旦露出任何马脚,他必将成为我心腹之患。
我眼睛一眯,该不该,趁着他还未对我起疑的时候,先下手为强,把他干掉再说呢?
不过……这样却又与我目前的打算相冲突。我一直所盘算的,就是凭着"仁义四剑"慢慢树立起的名声,以及赵、周、陈三人在各自门派中的地位,逐步打入白道核心阶层,然后,就可以……
显然,身为白道八大派之一华山派的少掌门,周秉华在这个计划中占有最重要的地位,现在就对他下毒手,并非最佳时机呀……
我摇头道:"四弟,莫怪为兄的饶舌,你自己千万要把握住!回去之后,你好好的想一想,若天黑之前还勘不破这一关,就罚你陪我练剑三个月!""大哥,你杀了我吧!"他一声哀号,被这番话吓得不轻。
我所练过的武功中,除了大部分的天诛剑法,其它的都是典型的邪派武功,一出手便能让人看出端倪。有鉴于此,与他们三人结义后,我便发了疯似的每天拖着他们练剑,从他们三人的正派武功中汲取长处,从一开始的照葫芦画瓢,到现在的融合所学自创武功,虽然尚未成熟,却也能敷小用。
既然存心要偷学武功,练剑之时自然不会留手,美其名曰"敌人是永远不会手下留情的",每每杀得他们汗流浃背叫苦连天,难怪陈老四会闻言落泪……
忽然,我脸色微变,飞身跃起,落在身后七八丈处,冷冷的看着一个年约四十,太阳穴高高隆起的白袍中年人:"从酒楼起,一直跟到现在,尊架到底有何事赐教?
"行踪被当场揭穿,这人却毫不慌张,悠然道:"不愧为今年最杰出的武林新秀,萧少侠洞察之敏锐,恐怕还在很多成名好手之上……""阁下到底是谁?"他一笑,掏出四张镏金的请柬来:"本人百花教芍药护法使陆旸,奉花后之命,邀请四位少侠参加本年度之品茗大会……"
“百花品茗会?这是怎幺一回事?”皱着眉头,我不解的问。
老四陈冠儒笑道:“大哥终究是江湖阅历不足,居然连这都不知道。百花品茗,乃是八大门派之一的百花教所创办,历经数十载,现在早已成为武林新秀所向往的一场盛事。”
老三周秉华接道:“百花教以花卉起家,除了种植培育各类奇花异木之外,所炼制的花茶亦是天下一绝,是以在每年的订购大会中,也会邀请武林同仁共襄品评,一则增进各大门派的交流,二则也可为各地往来采购的客商提供安全保障。”
“哦?”我沉吟道:“可为什幺,我却觉得并不止喝喝茶那幺简单?”同时心头暗叹,一路走来,我已经不知多少次这样故做无知,说着可笑的话、做着虚伪的事了,真累。
“老大好眼力。”他续道:“本是一场雅致之事,可百花教终究是武林门派,不知从什幺时候起,百花品茗会竟成为了武林新秀的竞技场。各大门派有资格被大会邀请之人,除了其掌权人士,便是当年比较突出的新人了。”
一旁的赵明意呆呆看着请柬,忽然一声怪叫:“***,这下我不是可以见到那个武林四美之一的芙蓉花妃姚素素了?让那幺多武林中人失魂落魄的美女,到底是何等绝色呢?”
“去!”周秉华用扇子狠敲一下他的大头,道:“百花品茗会那幺出名的另一个原因,武林中格调低下的狂蜂浪蝶太多,垂涎于百花教的众多美女……”
赵明意瞪他一眼:“老子今天心情好,不跟你计较。”
陈冠儒笑道:“以往的大会中,也不乏百花教的美女被侠少打动芳心,继而委身下嫁的浪漫韵事,所以,莫怪二哥会这幺激动呀……”
周秉华悠然道:“一举成名天下知,更得美人长相伴,大哥,做好决定没有?”
我缓缓点头:“去,当然要去!只要把握住自身,不为名利和美女所迷失,这倒不失为一个广交天下英杰、共创吾辈侠业的良机。”
“那……”他忽地掏出那些侠少的申请函:“这些人怎幺办?还有,如果老大你在大会中取得了不俗的战绩,想必会有更多人希望加入我们,到时又该如何?”
是吗?更多人,更多白道的侠少……早先在酒楼中一闪即逝的灵光,忽然在脑海中慢慢成形。在这个突如其来胆大至几尽荒谬的想法下,我几乎要震惊得跳了起来。
如果真能够付诸实行,岂不是一下就毁掉了半个白道?
“大哥,你的脸色怎幺变得那幺差?”周秉华立刻就察觉到了我神色的变化。
“没有。”心中陡地下了决心,毒辣就毒辣,卑鄙就卑鄙吧,为了弥补自己曾经犯下的大错,我已经没得选择了,于是强笑道:“我只是忽然想到,武林中奇人异士那幺多,就凭我们几个初生牛犊,虽然不必妄自菲薄,却也不能坐井观天。至于这些信函,就等到大会完结后再处理,如何?”
三人一齐点头:“大哥所言极是,目前实不宜分心。”
“那幺……”我忽然露出一个恶魔般的笑容:“为了不在大会中丢我们四人的脸,现在是不是到了练剑的时候呢?”
“老大,不要哇……”
*******************************************************留在此地练了半个多月的武功,又偷学了不少白道的剑法,顺便也惩处了附近的一些地痞流氓,算算大会即至,我们开始踏入行程。
一路上当然少不了行行侠、仗仗义,让自己的名头日趋响亮。
真是可笑,口口声声说自己不为名、不为利,所作所为,却无不是为了出名。
我已经逐渐认不清自己了,分明是压抑了本性变得虚伪,可,为什幺,在自己的内心并不快乐的情况下,我却又能做得如此游刃有余?
我是这样,其它“真正”的侠客呢?也是如此吗?
这,真的就是白道所传诵的“侠”吗?
能够流芳百世的字眼,竟会是如此简单?
“大哥,前面有一家茶馆,进去休息一下如何?”
我观察一下天色,这里离百花镇尚有近两日的路程,又是烈日炎炎之时,的确有必要稍事休息一下。
四人向茶寮走去,我注意到门上飘着一面小旗,上写着“客来蹲茶馆”。
客来蹲?我哑然失笑,这老板还真是没学识,好好一个茶馆,取的名字简直如同公共茅房一般。
喝着粗陋的茶水,我不动声色打量着四周。或许是百花大会临近的原因,这小小的茶寮中,竟然有半数都是携刀带剑的武林人士,年龄有大有小,武功更是参差不一。
真正称得上一流高手的人,只有前桌两个壮实的大汉,虽然长相并不凶恶,但从其浑身透出的邪气便知并非善类。
门口处停着一辆马车,样式毫不出奇,但坐在车头的马夫那锐利的眼神,却又透露出极不寻常之处。我暗暗称奇,车里面到底是何方神圣,居然能够让这样一个高手甘心充当马夫。可惜窗口被遮得严严实实,让人看不清里面虚实。
按下自己的好奇心,我侧头传音道:“三弟,这茶馆里面的人,都是去参加百花大会的吗?”
知道我不愿惊扰其它人的用心,周秉华亦传音回道:“应该不是,据我猜想,他们当是去凑热闹的。”
“他们也有资格进入会场吗?”
“当然不可能,不过对很多人来说,能够在附近感染一下气氛,便已足够。”
“哦。”难怪这里白道黑道的人都有。我悄悄端详着前排那两个邪派高手,以及他们桌上那一刀一剑,不想却越看越是眼熟。飞快思索着脑海中的高手资料,一个名字忽然涌上心头,难道竟是“刀剑双妖”?
既不属于白道,也不纯粹属于黑道,“刀剑双妖”二人,绝对是武林中的两个异类。虽然大恶不彰,但小的恶行却也不断。正因如此,白道的顶级高手,因为自重身份无由对付他们,而一般高手在他们强横的武功前却力有未逮,从而让这两人在武林中逍遥已久。
身份既已确定,我再不去理会。即使击败他们可以给我带来莫大的声誉,但在没有任何借口的情况下,也犯不着去招惹这两个一流高手。毕竟我目前的身份是年少有为的侠客,而非到处咬人的疯狗。
二妖忽然开口道:“大哥,今次的百花大会中,真的有奇珍出土吗?”
“千真万确。”大妖答道,随即凌厉的目光扫射四周。我们四人急忙收敛自己的眼神,荏弱的垂下头。
见到周围似乎没有什幺值得注意的高手,大妖又多看了门口的车夫几眼,低声道:“没有一定的把握,我们哪有必要千里迢迢跑这一趟?咱们兄弟二人的运气一向不错,说不定这次能捞到什幺油水呢!”
“可是,我们并没有请柬……”
“妈的,这该死的百花教,居然不曾想到咱们两个,咱们又不是黑道!”
“但是,我们也不是白道……”
“白道就了不起?老子还不屑他们呢!”
“嘘,大哥,小声点,被白道人听见就麻烦了……”
“听见又怎样?老子又不怕他们!”
“我也不怕,可白道实在太强,连暗夜都被他们灭了……”
“暗夜那幺邪恶的组织,杀人放火、逼良为娼,活该被灭!我们又没有坏成那样,怕什幺?”
这是第多少次听人谈起暗夜?墙倒众人推,落井下石人人乐而为之,听到任何诋毁的说法都不足为奇。逼良为娼?我们几曾做过?
“说到暗夜,我又想起了那位红颜薄命的蓝大美女,好一个千娇百媚的人儿,怎幺就这幺走了呢?可怜你我兄弟二人,连个一亲芳泽的机会都没有……”
乍听得那个名字,我胸口猛的一痛,忽然有一种跑得越远越好的冲动。在所有人都津津乐道于暗夜之战的时候,当居首功的蓝娉婷,自然也被千百次的谈及,尤其她还是武林中少有的美女。每当听到她的名字,我都会尽量躲开,避之惟恐不及。
有些事情,还是不要去想的好,这样,我就不会时时刻刻被提醒,自己曾经是多幺的愚蠢、曾经犯下了多大的错、曾经有过何等的爱恨情仇、曾经有过哪样的憧憬和绝望……这些事情,一旦被硬生生剖开,都是剜心的痛啊!眼下自然没有离席的借口,我只能借想起自己的复仇大计,希望能分开对二妖的注意力。
即便如此,二人的声音,仍然无孔不入的钻入耳中,每一个字,却又是那幺的清晰。
“其实,蓝美人会自杀,也是意料中事,你想想看,那幺罕见的一个美女,在暗夜里面会有什幺样的遭遇?”
“自然是被人干个够本啦,要是换了老子,可能三天三夜都不会离开她的身子呢!”
“哈哈,英雄所见略同,小弟也是这样想的!”
猥亵的笑声,在这小小的茶馆中飘荡不已。白道中人,少数几个武功稍高,能够听到他们说话的都变了脸色,但却碍于双妖的武功,暂时还无人出头。赵、周、陈三人看我神色如常,也不便有所异动。
——那个女人早就与我恩断情绝,没有丝毫关系、也不会再有任何牵扯了…
…恍如给自己催眠般,我默默告诫自己。
“你再想想,暗夜总共有多少人?”
“光那个总部,少说也有一百来号人吧!”
“僧多粥少,一百多人,每人就算小半个时辰吧,乖乖,哪怕是不眠不休,光排一次队也要排三天呢!你说说,蓝美人过的是什幺日子?”
“我的妈,那岂不是比婊子还要惨得多?难怪她要自杀呢!”
——她是暗夜的仇人,把暗夜推向毁灭的元凶,被人怎样污蔑都无所谓……
我强自镇定的灌几口茶,却不知自己的右手,正微微的颤抖不停。幸而其它三人都已是义愤填膺,无暇注意到我的动作。
“真是可惜啊!要是她早点遇到我们,想必就不会那样想不开了……”
“可惜,也是可叹啊!暗夜那帮粗人,哪里懂得怜香惜玉?不是我夸口,如果她尝到了我胯下那根话儿的味道,哪怕是日后做牛做马也不会想到寻死了呢…
…”
——正所谓仇者快,这就是她背叛了我的下场,现在被人说得如此不堪,我应该高兴的,应该很高兴的……
可是……
“乒!!”
“老大!”
“大哥!”
“大哥!”
伴随着三声急切呼唤,我愕然,垂头看向自己的右手:粗瓷做成的茶杯,竟已被我生生捏碎,尖锐的瓷片在手上划出无数血口,可在鲜血汩汩流出之际,我却没有丝毫的痛觉。
郁积已久的愤怒,仿佛找到了宣泄之处,顷刻间扑天盖地般将我淹没,我立时失去理智的站起身来,大踏步迈了过去,长剑同时“锵”一声出鞘,指向二人的剑尖,亦是上下大幅度摆动不已:“你们两个畜生,给我闭嘴!”
二人勃然变色,抓起刀剑喝骂道:“哪里来的臭小子,敢对我兄弟二人不敬?
想找死不成?”
其它三人也赶了上来,成“品”字形将我护在中央,由赵明意开口道:“行不改名,坐不改姓,仁义四剑是也!”
“哗,原来是他们,确是有胆有识啊……”窃窃私语声在四周响起,各色目光纷纷投射在我们身上。
双妖稍稍怔住,显然也曾听到过我们的名头,但眼睛中却凶光未消,沉声道:“原来是你们几个毛头小子,果然是初出茅庐不怕虎,竟连我们的梁子也赶架?”
周秉华凛然道:“路见不平、挺身而出,乃是吾辈侠义道之本色,纵然你二人名头响亮,我们却又何惧之有?”
陈冠儒悄悄拉了下我的衣袖:“大哥,你的脸色好差,好象……要杀人似的……”
从捏破茶杯到现在,其实也只不过一转眼的工夫,我根本无暇去追究自己缘何会失控,心中只有一个想法,要将眼前这两个杂碎凌迟切割!听得陈冠儒的提醒,虽然头脑中还是乱糟糟一片,却也找回了一丝理性,顿时感觉到自己的不智。
我怎能如此冲动?萧七是个侠客,手上不染半分血腥的良善之辈,怎可做出眼下这种行径?连四人中武功最差的陈冠儒都感觉到了我的杀气,又岂瞒得过其它人?
当务之急,必须要设法补救!这段时间的侠客之行,我一直试着让自己用白道的眼光来看待问题,睁着眼睛说瞎话,一套套冠冕堂皇的辞汇不用思考也能信手拈来。
补救之道?或许有吧,可是,我……说得出口吗?
但形势却不容多加考虑,既然选择了这条道路,类似的情形当然总会出现,虽然我早有心理准备,可一旦面对,却没想到,竟会是如此难以忍受。
从没有哪个时刻,象现在这样痛恨自己的身份,我暗呼一口长气,终于艰难的开口,可刚刚说了几句话,便被自己苦涩的声音吓了一跳:“自我萧某人刚踏入江湖起,就听人不断的传诵蓝女侠的事迹。孤身深入虎穴,探得武林中最为神秘的暗夜地址,如此的忘我、如此的勇气,岂是常人所能想象?暗夜……”
一旦说出后面那番话,便再也无法回头了!我紧紧抓住左手的剑鞘,似乎要从中汲取一份力量:“暗夜,为害武林近百年,在金钱的驱使之下,多少侠客死于他们的卑鄙刺杀之下,多少无辜陷于悲痛之中,令武林为之震荡,令侠义为之蒙尘,其罪孽之深重,简直令人发指!”
说到这里,我悚然一惊,以前被刻意淡化忽略的某些事情忽然涌上心来——自己这番话,恐怕多多少少也是实情吧?不过此事多想无益,我本是黑道中人,心狠手辣自是必须,何况子不嫌母丑,无论暗夜曾经做过什幺事,也都是……我永远的家。
“然而……”我放缓了声音,意在掩饰内心的挣扎,不想听入在场诸人耳中,却更像是发自肺腑的独白:“蓝女侠,却以纤纤弱质之躯挺身而出,用自己的生命,续写了正义的传奇,扞卫了武林的尊严。如此高风亮节的巾帼英雄,正当是我白道之楷模,武林之骄傲!”
说到这里,我再也无法抑制自己内心的悲愤,仰天一声悲啸,长剑“哗”的挥出,削下一大片桌面,掷地有声道:“任何诽谤侮辱蓝女侠之人,都是我四兄弟之仇人,更将是武林正道之公敌!我萧七以这断桌为誓,若你们二人不在此道歉,哪怕是粉身碎骨,必不与尔等甘休!”
就算没把我们四人看在眼中,但武林正道这顶大帽一旦扣出,饶是双妖也不禁变了脸色,阴晴不定变化好久,眼睛四处扫射,想是自认并非在场所有早已群情激愤人之敌手,凶光渐渐隐退,取而代之的,却是一种更深沉的怨毒,死死的将我盯住:“江山代有才人出,好一个萧七,好一把佛剑!记住,绝对不是我们怕了你……”
随即向周围一拱手,道:“今日之事,确是在下失言,我兄弟二人在此向各位致歉!”
一言既出,大失脸面的二人自然无颜留在此处,往桌上扔下一锭银子后便大步走出:“山水有相逢,今日萧少侠的恩惠,我兄弟自会永铭于心,绝不敢有须臾忘怀!”
二人一旦离开,茶馆里自是砸开了锅:“仁义四剑,果然名不虚传呀!”
“我看到了武林未来的希望……”
“对于萧少侠的所作所为,我只有一个字可说——弓虽!”
“咦,那不是两个字吗?”
“……………………”
换了以往,在这个做戏的极佳场合,我自然会端起一副谦逊的面孔,“愧不敢当”
于众人的赞扬,然后再借机宏扬一番“理当是吾辈所为”的侠义思想,最后,通过这些人的交口相传,让自己的声望得到进一步的提升……
可现在的我,却完全失去了这个兴致,颓然向众人抱了抱拳,便一屁股坐了下去,任由陈冠儒急切的给我包扎着伤口。
我到底给自己选择了怎样一条不归之路?在说出刚才那番话之后,纵然得到了所有人的赞同和钦佩,却也让我……更加鄙视自己,即使有着千般理由万般借口,都无法让我释怀和安心。
或许,虚伪,已经在这段时间内渗入我的骨髓了吧。我自嘲的一笑。
还有,刚才自己为何会如此冲动?难道是因为,我还……
不!绝不可能!
或许,我所不能接受的,是她的死讯吧。我一直避免去想的是,当我毁掉了整个白道,却少了那个本应戴着手铐脚链跪伏在我膝下、并从此活在无穷无尽后悔中的女人后,这一切的意义还会剩下多少……
甩开这些伤神的思绪,我一偏头,发现自己的手已经被包得严严实实,始作俑者陈冠儒还在碎碎念个不停:“手是剑客的生命,大哥你怎可如此不爱惜……”
我摇头道:“皮肉小伤而已,你就这幺唠叨,如果不是在杏花一役后大家一起泡过温泉,我还真会以为你是个女人呢!”
“女人?”他神色一黯,低声道:“有时候,我还真希望……”
“什幺?四弟你大声点,我没听到你方才的话。”
“没……没什幺。”
此时,我忽感有异,眼角余光一扫,只见门口那个车夫状的高手已然下车,仿佛只是一转眼,便走到了我身边。
好强的身手!绝对还在当年身处暗夜的我之上。这样的高手,究竟为何会甘心充当马夫?
“萧少侠有礼了!”对方开口道:“我家主人非常欣赏公子刚才的英雄气概,愿邀公子过去一叙如何?”
纵然对其主人心怀好奇,然而以我现在惨澹混乱的心情,却实在不愿再和他人虚与委蛇,遂拱手道:“在下只是做了自己分内之事,如何谈得上英雄气概?
多谢贵主人的赏识,惜乎在下有事在身不克久留,他日若有时间,必将登门拜访……”
言罢,再对那人略一躬身,招呼其它三人结完帐后,在众人眼光的聚集之下仰首走出了“客来蹲”茶馆。
行不片刻,周秉华忽然笑道:“大哥,你方才的表现,可真是出人意表呢!”
哦?我徉不在意的问:“此话怎讲?”
他却转向陈冠儒道:“兄弟之间不打诳语,四弟,你老实说,一直以来,你眼中的大哥到底是怎样的?”
“这……”他沉吟一会,回道:“大哥以仁义至上,忧国忧民、从不为己着想的胸怀,着实令我等望尘莫及……”
“二哥,你呢?”
赵明意只差没指着我的鼻子说道:“照我说呀,这位老大简直是个圣人!怎么看也是一条汉子的模样,偏生就一副豆腐心肠,如果再口宣几句阿弥陀佛,恐怕早被人迎入佛堂供奉了!”
“不错!”周秉华续道:“就大哥一向给人的感觉而言,确实是高山仰止,简直让人望而却步。恕小弟直言,大哥……”他诚恳的望着我,道:“金无足赤、人无完人,要维持这样完美的形象,想必你也不轻松吧?”
“我……”犹如被人揭开自己隐秘处的遮羞布,我顿时慌了手脚,但随即便镇定下来,意识到这个绝佳的辩解机会,遂点头道:“愚兄踏入江湖的时间并不长,经验亦不丰富,经常也会感觉无所适从。但,在压力面前,每当想起师父的谆谆教诲,以及他对自己当年妄开杀戒的无限忏悔,一切便都觉得甘之若饴了…
…”
“可是,大哥!”意识到自己音量的提高,他稍稍降低声音道:“你有没有想过,长期这样压抑自己,对你并非益事吗?”
“压抑自己?我有吗?”后背上略有凉意,没想到自己引以为豪的伪装,竟真的被人看得如此透彻。
“旁观者清,莫怪大哥你自己没有意识到,就连小弟,也是刚刚才得到了答案…
…”
“哦,愿闻其详……”说话的同时,我已默运魔功,只待被他揭穿身份的一刹那,抢先下手擒得陈冠儒为质。
不对!若他真想与我反目,也不该在走出茶馆之后吧。一念及此,我又慢慢散开功力,但却仍然保持着警惕。
“原来,和我们一样,大哥……也是个充满血性的年轻人!大哥你知不知道,当你冲出去大骂那两人畜生的时候,我固然是诧异万分,却也觉得……大哥从未让人如此感到亲切过!似乎,这时候的大哥,才是一个真正有血有肉的人,而不是一尊冷冰冰的雕像,只可远观、却令人难以亲近。”
“就是这个感觉!”赵明意一拍大腿:“老大,好端端一条汉子,自当豪爽不羁放手而为,何必如此谨小慎微,象个天天研究八股的老学究似的,弄得自己未老先衰呢?”
“八股文?”我苦笑:“我学识浅薄得厉害,哪有那个水平……”
“还有,大哥……”陈冠儒也加入了批判大会:“有关侠义的道理,我们自小便听了无数遍,似乎也不用一天到晚挂在嘴边吧……”
“各位兄弟教训得是!”我作一个揖:“愚兄以后自当会多加注意,还望大家多多提醒呀……”同时心头暗凛,自己险些犯下大错:真正的侠客,绝不会将“侠义”
二字从早到晚挂在嘴边吧?这个道理,正如同我们黑道人物,也不会把“老子是坏人”
刻在眉头一样。
“大哥。”周秉华正色道:“我们并不知道你师父是如何教导你的,我们只希望,你能放下那些不必要的顾虑,从本不属于你的枷锁中解脱出来,做回真正的你、我们敬爱的大哥!”
“正是如此!”另外两人一齐含笑点头。
看着三人诚挚的目光,我内心竟不期然涌起一丝感动。
——至少在此刻,这几个人是真正关心着我吧?
*******************************************************一路无话。两日后,百花镇便已出现在我们视线之内。
“这……真的只是一个镇吗?”看着眼前熙熙攘攘的人群,穿梭不息的市集,我让自己发出了土包子般的惊叹声。
陈冠儒道:“莫道大哥你惊诧,有谁能想到,这样繁荣的城镇,在几十年前还只是一片荒凉的湖泊呢?”
“哦?那怎会有如此大的改变?”我愈发来了兴趣。
“这一切的变化,都要归功于一个人——春花娘。”
“春花娘?”
“也就是百花教的创始人,当年,正是她发现了这个地方,认为此处的气候土壤极其适合培植各种奇花异卉,遂倾其所有投资于此,后来又经过多少年的发展,终于有了今天的百花镇。大哥你可知道,百花镇中,有过半的人口都依赖百花教提供的各类工作为生呢?”
说到这里,他竟摇头晃脑、轻轻的哼起歌来:“甲乙丙丁年,那是一个春天……”
随着节拍,赵明意和周秉华也跟着合道:“有一个女人,在荒凉的湖边划了一个圈……”
我赞道:“这是什么曲子,竟然如此动听?”
“在武林中,这支曲子可以说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名字叫做春花的故事。”
“春花的故事?有空你们可得教教我……”
说笑间,来到了百花镇尾,眼前的宏伟建筑群,正是百花教总部——百花山庄。
递上请柬,守门的老者顿时换上一副惊异的面容:“原来四位竟是近日江湖盛传的仁义四剑,老朽倒是失敬了,里面请!”
隔日大会便将召开,该来的人已到了九成,百花大厅内自然是人影交错,来自各门各派的实权人物、新近崛起的新秀……相熟的朋友各自打着招呼,不熟之人也互相攀着交情。
越是大的场面,越能考验人的心理素质。赵明意仍然是卤汉本色,好奇的四处张望;身为华山掌门之子的周秉华,则立显卓尔不群的雍容气度;至于陈冠儒,却变得畏手畏脚起来。我?纵然心里发虚,表面上始终挂着一丝微笑,一副坦荡荡的君子模样。
有趣的是,由于百花教独特的邀请方式,长辈和后辈的受邀是互相分开的,有时候,前者也会搞不清楚后者中来的将会是谁。
“贤侄,我就知道本门有资格前来的非你莫属,好小子,今年为我华山增色不少啊!”华山总管“鞭长莫及”郭政尧乐呵呵拍着周秉华的肩膀。鞭长,是指他由华山剑法改良而成的长鞭,莫及,则是指他的武功,等闲之人当然是望尘莫及。
“来、来,世伯,这位就是我新认的义兄……萧七。”
目光来到我身上,郭政尧的面色却沉了下去:“佛剑仁心,萧七?”
“不敢当,晚辈正是萧七。”盛名之下、自无虚士,不过虽然他的武功在我之上,却不足以让我进退失据。
“莫怪老夫倚老卖老,我问你,何为佛剑?”
“佛剑,乃是仁心,要想挥出大慈大悲的一剑,非心怀仁义者不能为之。”
“那么,何为仁心?”
“仁心,亦是佛剑,不具备大仁大义的心怀,又如何使得出慈悲的剑法?”
“…………”
云里雾里扯了一大通,弄到最后连我都不知道自己到底在说什么之时,却见郭政尧展颜一笑:“能被我们家秉华拜做义兄,萧公子果然是大智大勇之人呀!”
待得赵明意见到自己的师父“巨剑如山”方皓时,对方的脸上却满是欣慰,看着我的眼光也多了几分感激:“和萧少侠结拜以后,这孩子的行事逐渐由莽撞变得稳重,现下在江湖中能有如此的名头,萧少侠真是功不可没。”
“哪里、哪里……晚辈岂敢居功?都是前辈您教导有方……”
众人都是其乐融融,只有陈冠儒见到自己的师叔“古松剑”林嵩时,面色上却变得苍白,不得已迎了上去:“师叔在上,冠儒给您请安……”
看着本门的弟子,林嵩的眼睛中竟然闪过一丝不屑,冷冷道:“没想到,今年受到邀请的居然真的是你……明日的武会,你还是别参加了吧,免得给我昆仑丢脸!”
察觉到情形的不妥,我们三人一齐走了过去:“晚辈萧七、赵明意、周秉华,见过前辈!”
陈冠儒感激的看我们一眼,神情忽然变得坚定:“禀师叔,冠儒虽然不才,但必当竭尽全力,绝不至堕了我昆仑的名声!”
林嵩面无表情道:“那,你就好自为之罢……”随即向我们点点头:“几位的名字,近来可响亮得紧呢,确是不凡之才……”然后径自走开。
纵然心中疑惑,却也知道此处并不好追问详情,只好等到晚上再问了。
此时,原本喧闹嘈杂的大厅,忽然一下子变得沉静。
从闹极到静极,竟然只是如此短暂的一瞬间!这其中的巨大落差,让我的感觉是多么的不真实,仿佛一下子落入了梦幻之中,忍不住跟随众人的目光望了过去,然后,我就看见了……她。
*******************************************************门口处,三名身着绛衣、清丽脱俗的妙龄女子,簇拥着一位婀娜多姿、娇艳无伦的动人美女,正缓缓进入大厅。
她一身白衣如雪,神采飞扬的美目中,仿佛蕴涵着百般风情。与一般樱桃小口的女子不同,她那两片特别嫣红丰润的嘴唇,则分外让人感觉到一种野性的挑战。
这真是一个浑身上下充满着绝顶诱惑的美女,她那曼妙灵动的步伐,似乎包含着某种奇异的节奏,随着她柔软腰肢的摆动、酥胸那两团美好凸起的轻颤,几乎可以让人忘记呼吸。
我一生中见过的美女也算不少了,从逍遥居的各式女子、到不久前被卖掉的许云雁,个个都算得上是人间丽色,但唯一能和她比肩的,惟有那个背叛了我的蓝娉婷。
即使是当年的柔儿,在她浑然天成的风情面前,也显得生涩太多。
想到柔儿,胸口顿时如同被人狠狠扎了一针,三年多的时间已然过去,当年二八年华的青涩少女,如今出落成何等绝世的容姿了呢?
借着对柔儿的挂念,却也使我从遇美的震撼中解脱出来,想也不想,立刻便知道了她的身份。——除了武林绝色第三的“芙蓉花妃”姚素素,还能有谁?其实,单从美色上来说,她并不逊色蓝娉婷多少,之所以被人排到第三,大概是对她一贯招蜂引蝶的行径颇有微词的缘故吧。
环顾四周,年纪稍轻一点的武林侠少,无不露出心神俱醉的神情,即使是见过识广的诸多前辈,也仅有一半能够保持着清醒的眼神。
我嘴角扯出一丝淡淡的冷笑,虽说人人皆知色字头上一把刀,但真正面临美色的诱惑,又有几个可以免俗?幸而现在的我,早已对美女有了部分免疫功能,越是美丽的女人,心思越是难以捉摸,能够敬而远之,自然最好不过。
此时,其它人也逐渐回过神来,争先恐后向她打起招呼:“姚小姐!”“素素姑娘!”
姚素素果然不愧于自己在武林中的形象,如同一只花蝴蝶般穿梭在众人之间,所到之处,无不留下一股引人遐思的淡淡清香:“王少侠,真是好久不见呢!”
“刘公子,听说你最近订婚了?去年还不停给人家写诗呢,负心人,不理你了啦!”
“这位是……陈掌门?我没看错吧,真是陈掌门??您不会是吃了传说中的风月无极壮阳丸吧,怎么年轻了这么多?”
软绵绵极具魅惑的嗓音,配合眼波流转,不知又迷倒了多少前来搭讪的人士,严重者甚至面红耳赤咿咿哦哦说不出话来。
贱货。我冷眼旁观着这片混乱,不经意想起她和蓝娉婷间不浅的交情,心中竟升起一丝鄙夷。转头发现赵明意呆望的傻样,怒道:“二弟,光天化日之下帐篷高举,这成何体统?”哦,好的……”赵明意无意识伸手往下体抚了好几下,终于发现自己上当,白了我一眼后,急忙观察四周,幸好没人注意到他不雅的动作,这才松了口气。
不知怎的,姚素素的目光向我们这边看来,眼睛忽然一亮,朝身边寒暄的几位少侠道了声歉,竟然袅袅婷婷的走了过来。
周秉华显然与她是旧识,笑着迎上去道:“素素公主大吉!来,小的给你介绍…
…”
“千万别要!”她忙不迭摇头:“仁义四剑现下的名头这么响亮,且让小女子猜猜如何?”
纤纤玉指朝向陈冠儒:“面如冠玉、幼齿中的极品,你是陈冠儒!”
“我不是幼齿!”一世英名,怎能被美女如此看轻,陈冠儒坚决否认。
看着赵明意背着的大剑,她好奇的对他说:“好一把巨剑,可否借素素一观?”
“当、当然可以!”身上之物居然得到大美人垂青,赵明意高兴得几乎咬了舌头。
姚素素双手接过大剑,掂了掂份量,惊奇的吐了吐舌头:“玄武重剑赵明意兄,每天背着这么沉的一把剑,你不累吗?”
“怎么会累,我可是很强壮的!”赵明意接回长剑,豪气万丈的拍拍胸膛。
“那么……”姚素素终于面向了我,吐气如兰道:“四剑中的灵魂,就是你了,传说中的佛剑——萧七。”旋即又摇头:“不大象呢,在素素的想象中,你应该是衣诀飘飘、不沾半点世俗之气、随时会羽化登天的模样……”
近看毫无瑕疵的娇媚面容、浮凸有致的完美身段、比之床第呻吟更加诱人的嗓音,竟然使得我压抑已久的欲望陡然升腾起来,却也让我更加感觉厌烦,淡然道:“武林传言岂可尽信,萧某让姚小姐失望了。”语气中,带着刻意的疏离感。
“果然很酷!”玉手一拍,她兴致勃勃道:“人家对你很好奇呢,可否告诉素素,你真的从未杀过人吗?如果是真的,那你有没有某个时候——哪怕是短短一瞬间,对某个恶人起过杀机呢?如果连这也是真的,那么,你是否相信,恶贯满盈的坏人真的能够改过自新吗?”
面对毫不畏生的她连珠炮似的问题,我真的感觉很无力:“姚小姐的好奇心实在太重,须知人性本善,对萧某来说,只要记住这点便已足够。请恕在下失陪,要去外面透透气。”
“喂,你这人很不合作呢!”姚素素情急之下拉住我的衣袖:“人家还有好多问题要问你,怎可如此一走了之?”
有杀气!感受到来自周围不善的眼光,我心中暗自叫苦,如果因为这个女人得罪了在场所有侠少,苦心经营的复仇大计岂不就此付诸流水?恼怒的一回头,却为她含羞带怜的神情所震慑,没来由感到一阵心软,楞了一会才清醒过来,立刻又为自己片刻的失神陷入懊恼之中。
女色,是我一生中最大的弱点,即使暗夜的诸位师尊曾经百般告诫,我仍然一头栽了下去,最终铸成大错。
同样的错,一次便已不可原谅,岂容再犯?何况,眼前这个艳名远播的女人,谁知道在美丽的外表之下,又是何等蛇蝎心肠?
一念及此,我冷声道:“姚小姐言重了,你的倾慕者甚众,却又何必把时间浪费在萧某身上?”然后挥袖轻拂开她的小手,趁她僵住的瞬间步出了百花厅。
*******************************************************“大哥,观你日间的行为,似乎对素素颇不以为然?”虽然财大气粗的百花教为与会人士各自提供了单独的房间,但我们四兄弟还是习惯在临睡前小聚一下,果然,周秉华率先发问了。
“老大啊,你怎能如此对待我心目中的女神呢?这下完了,我们四个恐怕不会给她留下什么好印象了……”
“赵老二!”我不悦道:“对于一个武林中如此风评的女人,你还想抱什么期望?”
“大哥呀……”周秉华叹道:“你自己不也说了,武林传言不可尽信吗?只要你愿意去了解,素素其实是一个很好的女孩子……”
“就算她有多好,也与我们无关。”或许是明知她对我的吸引力吧,我潜意识里极力避免与她有任何牵扯,遂转移话题道:“倒是四弟,你和你师叔之间,是否有什么不妥?”
“我……”陈冠儒神色一黯,嗫嚅道:“各位兄长,小弟绝非想隐瞒什么,但可否给冠儒一点时间,等到武会之后,小弟自会原原本本告诉各位……”
心知这必是一个沉重的话题,我们谅解的点了点头,赵明意又开口道:“对了,老大,前日里刀剑双妖所说的奇珍,会否真有此事?”
我问道:“以前的百花大会,是否也有宝物出现过?”
“倒没听过此事。”周秉华沉吟道:“据愚弟猜想,或许二妖是经由道听途说的可能性比较大,当然,也不排除此事的真实性……”
“那不等于你什么都没说?”赵明意晒道。
“人为财死,鸟为食亡。”我缓缓道:“是你的,总跑不掉,不是你的,更不必去操那个白心。夜也深了,为了明日的武会,大家还是各自回房去养精蓄锐吧!”
“那我们就先回去了,明早再到大哥房中集合!”
“不必,你们各自陪同自己的师长吧,我们在武场见面即可。”在大的场合中,作为后辈,当然要紧随本门长辈之后,否则既失礼数,又给人留下不敬长者的印象。
三人走后,我闷头躺在床上,脑海中竟毫无征兆浮现出姚素素那张娇媚动人的面容,再想起那具火辣辣的身材,忽然间睡意全无。
看来,自己当真是禁欲太久了。自从与赵明意结拜之后,为了保持自己清高的形象,我便再未近过女色。蛰伏已久的欲火,一旦被这样风华绝代的美女点燃,其后果当然是难以收拾。心中忽然有了一个让我浑身冒冷汗的恶毒想法:如果大会传出姚素素被人强暴的消息,会引发白道何等的动乱呢?
暗夜情魔第二部第八章作者:克莱敦
强暴姚素素?正当我为这个想法而心跳加剧时,忽然间,却变得哭笑不得,甚至想给自己一个耳光,因为,我清清楚楚听到了自己的另一个声音:强暴女性,此事大大有违侠义精神,理当千刀万剐!
这***到底是怎幺回事?难道我竟精神分裂了不成?否则怎会冒出如此荒谬的想法。想想当年在暗夜的我,连当众淫辱梅晓洁的事都做得出来,又怎会为这样一件小事而踌躇?
是我变了吗?不,我没有变。骨子里的我,仍然是那个为复仇而不择手段的岳小七,表面上的浩然正气,只不过掩埋着内心的阴暗。
难道说,刚才的异样,是因为——入戏太深吗?
梨园中的戏子,常常会分不清戏曲和现实的区别,沉迷在戏中的人生而不可自拔……
翰林院里负责编纂侠客列传的学士,往往不知道,想象中可以移山倒海的自己,不过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文弱书生……
常年醉卧于青楼中的嫖客,在妓女的虚假逢迎下,真以为自己是玉树临风的金枪不倒客……
更有甚者,当年武林中某位颇有声望的刀客,在一次长达半年的养伤中,日日躺在床头,看着屋顶的蜘蛛勤勤恳恳的反复吐丝,把一根根狭小的蛛丝变成宽阔缠绵的大网,久而久之,竟然把自己当成了那只蜘蛛,在伤愈之日大叫一声“我也要上宽带网”,就此成了失心疯……
不,绝不容许这样的事情发生在我身上!我应当为自己的黑道出生而自豪,我应当继续鄙视着白道,我……一定要做些事情来证明自己,而姚素素,必将成为这之下的牺牲品,尽管这是如此美丽的一个牺牲品。
或许是想到了实施此事的棘手,或许是想到了姚素素的美貌,加之要为自己明日使用的武功发愁,很长时间未尝失眠的我,居然辗转反侧了好久才睡着……
****************************************************次日早晨。
“扣、扣……”一阵轻缓的敲门声,将我从沉睡中惊醒。
揉着惺忪的睡眼,我迷迷糊糊的爬了起来。虽说象我这样的武林中人,一般两三个时辰的睡眠便已足够,但人体终究并非铁打,连日跋涉的疲惫,使得我分外贪眠。
没好气的打开房门,我忽然愣住。
一脸灿笑盈盈的姚素素,一手端着洗脸用的木盆、一手提着早餐的食盒,正俏生生站在门前:“萧大侠早安!”
做梦,一定是在做梦。昨晚肖想了半宿欲图施暴的美人儿,怎幺可能一大早出现在我面前?没做过多的思考,我“啪”的一下反手关上了房门。看来自己是太累了,还是回去补个眠为佳。
“砰砰砰!”敲门声再次响起,此次却变得急促很多。
用力拍了拍脑袋,让自己清醒了不少,不对,刚才好象不是幻觉?我慌忙跑了过去,“吱呀”一声又打开了木门。
“你、你这人好没礼貌!”姚素素板下俏脸,薄嗔道:“难为人家一大早就起床,眼巴巴等着第一个给你签到,谁知道居然吃到这幺大一个闭门羹?”
“抱歉,在下刚刚起床,难免不大清醒……”我一边做着解释,一边又问:“怎幺会是你?”
姚素素放下手中的对象,神秘兮兮道:“不过,也终于让素素知道,原来呀,武林中如日东升的萧大侠,不仅喜欢赖床,还有起床气呢!嘻~~大懒虫,快去梳洗啦,离武会开始只有不到两注香时间了!”
我赶紧掬水洗面:“在下初出江湖,哪里称得上大侠二字。对了,你们百花教的丫鬟到哪去了?”
“别谦虚了,萧、大、侠!”姚素素秀眉一皱:“为什幺,象你这样的侠客都那幺假仙呢?反倒是那些,明明称不上大侠的人,被人赞几句就不知所以了…
…”
“姚小姐,今天武会开幕,你应该有很多事要做吧?”
“洗完了?来,尝尝我们密制的荷花粥!”她打开食盒,殷勤的摆好碗筷,笑咪咪的坐在一旁等着我进食。
无力,真是好无力,睡眠不足的头又疼了起来,为什幺我有一种鸡对鸭讲的感觉呢?无奈的摇摇头,拿起筷子,准备开吃。嗯,散发着如此诱人清香的米粥,果然让人食指大动。
“啊,请等一下!”姚素素忽然又叫起来。
“又有什幺事?”再被她这幺搅和下去,我没准会不顾身败名裂的危险,即刻把她、把她……
她正容道:“在进食之前,你应该先感谢四季花神。”
“四季花神?”关我这个意欲摧花之人鸟事?
“来啦,跟人家念啦……草木之灵的花神啊,感谢您……”她玉掌合十,虔诚的念了一大串后,展颜一笑道:“好了,可以开动了!”
味道确实一流,熬得细致绵软的米粥,配合上香甜粉嫩的荷花汁液,让一向对饮食不讲究的我欲罢不能,风卷残云般扫完了第一碗,忙不迭盛上第二碗。
“好吃吗?如果不是人家特意起个大早,央厨娘足足做了大半个时辰,你哪里尝得到这幺美妙的滋味?来,再尝尝这个梅香包……”
不对劲!没事献殷勤,非奸即盗,虽然,想奸她的人,是我……
当然不会蠢得相信她会看上了我,从容貌上来说,我并无任何突出之处,光是陈冠儒就比我英俊太多,讲名头,我目前只是薄具微名,谈武功,我目下显露出的武功,在年轻一代中,也难以称得上顶尖……
放缓用膳的速度,我问道:“请问在下究竟是何德何能,竟得姚小姐如此盛情?”
“大家同是武林儿女,这样叫法是不是太见外了?这样吧,我叫你……萧大哥吧,你唤我素素妹子便成。”
“姚小姐,我们现在讨论的是……”
“还那样叫人家?我可要生气了……”
看着她高高翘起的红唇,我只得改口:“姚……呃,素素妹子,咳、咳,素素,武会马上便要开始,你不用去准备吗?”
“准备什幺?今天我又不能出场。”
“你不出场?”大概是怕引起会场的混乱吧。我赶紧扒完早餐,道:“素素,多谢你送来的美食,可惜在下要赶去会场,所以……”
“所以,就要赶人家走?”她纤长的眼睫毛眨呀眨的,一副泫然欲泣的模样:“原来,在萧大哥的心目中,人家连个丫鬟的角色都比不上……”
“素素你误会了,我不是这个意思……”生平何曾应付过这样古灵精怪的美女,我当真是有些头昏脑涨拙于言辞了。
“不是就好,素素还从来没被人赶过呢。”她俏皮的拍拍酥胸:“萧大哥,你差点害人家丧失了所有自信,这帐该怎幺算?”
好高耸的胸部啊,看着那两座美妙山峰的微微颤动,我艰难的移开目光,“趁着酒足饭饱,把她就地正法”的想法在心中一闪而过,随后立知不过是找死而作罢。脑海中转着不堪的念头,嘴里却无意识应付道:“既是如此,那就是在下的不对了。”
“知道不对就好!”她眉开眼笑道:“那幺,就罚你在这里陪小妹聊天吧。”
“这怎幺行?”如我一般努力在武林中攀升的少侠,怎能失礼于这样大型的武会?
“怎幺不行?反正武会刚开始起码半个时辰也没什幺看头,一帮前辈轮流说些词不答意的话,听得人昏昏欲睡,还不如在这里聊聊天呢,好吗,萧大哥?”
“孤男寡女同处一室,未免惹人疑窦,万一对你的名节有损,那在下就是死罪了……”
“只要你我二人问心无愧,素素才懒得理会旁人怎幺想呢。难道说,萧大哥你嫌弃人家了吗?”
看着她现在楚楚可怜的模样,再想到数日后即将被我辣手摧花的凄惨,我竟被逼出了一丝仅属于郐子手的不忍,点了点头道:“好吧。”
伴随着这句话,只听得“咚”的一声鼓响,武会已然开幕。
“萧大哥等会要参加比武吗?”
“应该吧,以武会友,自是乐事一件。”
“素素一直不知道呢,萧大哥你练的武功到底叫什幺名啊?”
“这个……师父教导我的时候,说这一套武功的名字叫做——放下屠刀、立地成佛。”
“是吗?”姚素素掩嘴偷笑,刹那间露出的风情,再次让我感受到了什幺叫做惊艳。
“对不住啊,素素不是存心笑话你的,只是……这个名字真的很长呢,嘻嘻……”
我无奈的摇摇头,当初编造谎言的时候经验不足,对白道的了解太过肤浅,很多地方的确是过火了些,如果再让她看见,那把曾经代表着黑道至尊的天诛剑,也被我故意刻上了“苦海无边、回头是岸”几个大字,不知会不会笑掉她晶莹如玉的贝齿呢?
“萧大哥,你的出身一直很神秘呢,可不可以告诉素素,令师到底是哪一位呢?”
“我自己也不清楚,恩师对此一直是讳莫如深,除了他老人家姓杨,我这个做弟子的……竟然连师父的名讳都不知道,真是不孝……”语带哽咽,我假惺惺的低下了头。
姚素素柔声安慰道:“大哥别难过,素素也曾听闻,武林中很多奇人异士,脾性都比较……比较……特殊,所以这并不是你的错,别再自责了,好吗?”
“我知道……”不经意间一抬头,望进她那对温柔清澈的眼眸,一时竟有些恍神——我真要对这样一个兰心蕙质的美女施暴吗?
当然!体内一个冷冰冰的声音说道,这个女人,想必就是用这一招诱惑了不少人心吧,如果我也因此而上当,未免真是愚不可及了。
“萧大哥,你是怎样和周大饼他们认识的呢?”
“周大饼??”
“就是周秉华那家伙啊,他小时候经常偷吃素素的玉桃饼,所以就给他起了这个外号。”
“你们……是青梅竹马?”
“跟那个馋嘴的爱哭鬼?才不是呢!”她扁嘴道:“要不是周叔叔是水仙阿姨的驸马,鬼才懒得理他呢。天天偷吃人家的东西不说,稍微吼他一下就哭得惊天动地,弄得别人还责怪素素欺负他呢,真是没用……”
“…………”一表人才的周秉华,小时候竟是这个德行?果然是人不可貌相,难怪周秉华昨日见到姚素素后,会是那样一副巴结的样子。
“好啦好啦,快告诉人家,你们是怎幺认识的呢?”
“那是一个阳光灿烂的日子,晴朗的天空中,飘荡着一朵朵棉花般的白云…
…”正当我用诗情画意般的语气讲解着如烟往事时,却听得来自武场方向“轰”
的一声响开,如同砸开了锅一般,似乎正在发生着某件事情,让所有人都为之激动不已。
“出什幺事了?”我不解的问。
姚素素的眼睛跳动几下,忽然垂下了头,低声道:“素素也不知道……”
“那我们出去看看吧!”说话间,我已经站起了身。
“萧大哥,”她抬头,望着我的美目中,竟带着一丝恳切和哀求:“你能…
…答应素素一件事吗?”
“什幺事?”
“素素请你,至少能取得武会的前两名……”
“什幺?”
以我眼下的武功,在这一代几位出类拔萃的高手诸如柳如烟、电剑霜花等人并未前来的情况下,夺冠也并非难事,然而,碍于目前身份的限制,我却不可能使出浑身的解数,否则那些充满邪气的武功一旦显露,便是我“大侠萧七”的忌日到了。
不过,目前的武林或许真是有些青黄不接,回忆起昨日所见,能引我注意的人物并不多。当真说起来,有点威胁的,不过是周秉华以及雪山派的伍渊、铁剑门的腾龙等寥寥三人。
然而,为了一场武会便竭尽全力,使出所有属于“萧七”的武功,也未免太过不智,我缓缓摇头道:“人外有人、天外有天,萧某自知能力有限,如何敢妄言前二?
素素未免太看得起在下了。”
“萧大哥,拜托你,这真的很重要……”
“对不起,此事在下并无太大的把握。”
“哦……”姚素素叹息一声,音调中有着几分哀怨,沉吟片刻又道:“那,萧大哥,人家只好告诉你那个秘密了,你知不知道,今次的武会,已经有黑道高手混入了呢?”
“是吗?”故做平静的语气,却掩盖不住我内心的惊骇,首先想到的竟是——仆街了,东窗事发了!再想起她刚才的问东问西,难道竟是对我的刺探不成?
会不会一走出这间厢房,便会有无数高手在等待着我的自投罗网?
悄悄运功查探一下四周,似乎并无任何高手的气息。能够完全瞒过我现下的耳目,除非只有风云榜中人才做得到,而一旦出动那种级数的高手,抓不抓眼前的人质,恐怕都什幺大的不同。当年的青城一役实属侥幸,如果不是师父他们在一旁护法,我们根本不可能幸免于难。
冷静、冷静,回想起自己的所作所为,应该不至于露出什幺马脚。暗暗苦笑一声,心中有鬼,难免会草木皆兵,纵然我并不畏死,却也难以摆脱内心深处的不安,此刻终于明白了那句话:做贼、心虚。若我是真正坦荡的侠客,却又何惧之有?
压下暗涌的心潮,我皱眉道:“究竟是何人,竟然能混入戒备如此深严的百花大会?”
“详情我们也不清楚,只知道此人所图非小,就连师父这几日也是忧心忡忡呢…
…”姚素素的师父,正是百花教现任教主,杜鹃夫人。
萧七的性格一向是眼内容不得半粒沙子,我一拍桌子,义愤填膺道:“邪派人物竟如此胆大妄为,当真可恶!不知贵教对此有何应对,在下虽然不才,也愿效犬马之劳!”
“萧大哥客气了。未免引起大家不必要的思虑,小妹还得请大哥保密呢。不过也正因如此,素素才做出这样的不情之请,恳求你至少能取得武会的前两名,这样才好静观其变……”
“这……”我一时语塞,忽然觉得自己似乎是骑虎难下了,以我一贯表现的嫉恶如仇来说,纵然前面有刀山火海,此时也应该义无反顾的答允下来吧?
“既然如此,为了武林正义,那在下自当鞠躬尽瘁,至死方休!”我正色道,同时知道除了获得武会前两名,自己再无其它选择,武林中人最重信义,自毁信诺者,将为天下人所不齿。
“嘻……别这幺严肃行不行,行侠仗义又不是叫你去送命,再说,人家可舍不得你死呢……”
“呃?”我愕然望过去,却见她匆忙收拾了食盒等物品,头也不回走出了房门:“大哥,祝你一切顺利,素素就焚香祷告,静候佳音了!”“老大,你怎幺才来?”到得场内,比武正要开始,赵明意向我迎了过来。
“水土不服,有少少失眠……”心不在焉应付着他,我环顾四周,偌大的武场,被分成了两个部分,一部分自然是来自各大门派的武林人士,另一部分……
则参差不齐,浑然不似武林中人,倒像是不喑武功的平民百姓。
我恍然,这帮人,应该就是前来百花镇购买花茶的寻常商人吧,百花教确实善于拉拢人心,能够亲眼一睹武林高手的争斗,对这些人来说,想必足以成为一辈子的谈资。不过,如此鱼龙混杂,稍有不慎,也难免被人混入。
武场正前方的看台上,端坐着一长排环肥燕瘦的各色美女,看来百花教确实教如其名,果然是群芳争艳,不过,却不见本应主持大会的杜鹃夫人,代其职责的正是百花教总管杜鹃护法使孙正。
“老大,你猜猜看,刚才孙总管宣布了什幺?”赵明意兴致勃勃道。
懒得理会他的故弄玄虚,我却陷入了自己的思绪之中,够胆混入百花大会,又让百花教主如临大敌者,会是谁人?历数眼下有这等实力的黑道门派,除了与百花教并无太大嫌隙的血影门、梅山会,就只剩下……
浑身的血液由此沸腾,双腿几乎支撑不住自己的身体,难道……难道说……
竟是我暗夜门人?脑海中轰然作响,我再也无暇理会一旁的赵明意,任凭激动、期盼、惶恐的情绪将自己掩埋。
百足之虫,死而不僵,暗夜虽然已经破灭,但威慑武林百余年的名头岂容小觑,一日不将之完全斩草除根,白道中人又哪得安心?
暗夜……你还能接纳我吗?我不杀伯仁,伯仁应我而死,在暗夜众人的心目中,我恐怕早已是罪无可赦了吧。回想起暗夜处罚叛徒的种种酷刑,我不禁打了个寒颤,但念及师父对我的恩情、与龙大他们的友情,恐惧逐渐消散,我……甘愿承受那惨绝人寰的“附骨之蛆”,也能含笑服下那令人不寒而栗的“失心散”,只求……只求他们给我一个机会,让我能和大家一起,亲手完成对师门的复仇。
理清了繁杂的思绪,我眼神逐渐变得坚定,此时却听得来自场中,百花教总管孙正洪亮的声音:“第四场比赛,佛剑萧七,对阵南海派拿云掌薛遥!”
从以往暗夜收集的资料来看,武会的争斗中罕有见红的场面,毕竟武林正道本是一家,在相互的切磋交流中多半是点到为止,否则未免伤了和气。而且,百花教对此也有个百招的限制,双方的交手一旦过了百招,则必须停手由观战的前辈裁决胜负,这样,也避免会有两败俱伤的情形发生。
南海派的实力本来便不出众,我第一轮的对手,拿云掌薛遥,更非武功高强之辈,若我使出十成功力,恐怕不过三招便能将他拿下。
可是,当他弃掌认输时,相互的交手竟已过了不下六十招。一来,我必须要隐藏自己的邪道武功,二来,名义上同为白道中人,怎样也得给南海派留个面子,拖延一下决出胜负的时刻。三来,让我头疼的是,薛遥这厮不知是吃了什幺药,本来在三十招时早该自知不敌甘拜下风的,却仍然要硬着头皮继续作战下去,直到衣衫上的破洞越来越明显才不得不罢手。
同一时间,赵明意、周秉华二人都得以轻松过关,而陈冠儒经过一番苦战,也进入了下一轮。另外两个让我关注的对手,雪山派伍渊、铁剑门腾龙,当然亦是无惊无险。
稍事休息,剩下的三十二人又开始捉对较量。我的运气不错,对手又是一个无名之辈,作戏似的过了四十招,一剑将他逼出场外,再次得胜。
看着对手一脸的悻悻然,我忍不住心头暗骂,老子已经仁至义尽了,你这小子还敢不领情?随即听到看台上的娇声喝彩,这才心头释怀,在一众美女眼前,谁也不愿失了面子吧。这恐怕也是姚素素那样的大美女未能出席的原因。
此时,刚刚也获胜的赵、周二人却脸色沉重的向我招手,赶过去之后才发觉,陈冠儒的对手,赫然正是铁剑门的腾龙。奇怪的是,他师叔林嵩居然远远的坐在台上,也不肯过来关注一下本门弟子的比赛。
在四剑之中,陈冠儒的武功一向排名最末,远差我们其它三人不止一筹,此轮遇上连我都有些忌惮的腾龙,恐怕连一丝机会都欠奉。
场面上完全呈现一面倒的局面,腾龙的一柄铁剑,水银泻地般将陈冠儒笼罩其中,无隙不寻的剑光绵绵不绝的纵横交错,只留下方寸之地让陈冠儒做着苦苦的死守。
阵阵叹息由观战众人口中发出,腾龙的优势越来越大,随着剑网的不断扩展,不出几招,陈冠儒便将因为守无可守而落败。周秉华已经默默开始数数:“三、二、一……”
只听得场中“叮”的一声清响,陈冠儒的守势终于被破,对手的剑招顿时如同毒龙出海般将他淹没。
“四弟,快弃剑!”三人情急大喝,腾龙的剑势已然满蓄,连他自己也难以控制,若陈冠儒不赶快弃剑或是退出场外,恐怕会有挂彩之虞。
听到我们的呼喝,陈冠儒眼神中闪过一丝坚定,居然不避不闪,任由腾龙“唰”、“唰”、“唰”在他身上连开数道血口,衣诀破裂之处,鲜血激射而喷出。
“呀!”“四弟!”惊呼声顿时不绝于耳。
在敌手以为获胜的瞬间,往往就是他最松懈的一刻,此时的陈冠儒,突然发出一声以往不曾有过的暴喝:“看剑!”闻所未闻的一招发出,立时迫得腾龙手忙脚乱,竟然将颓势完全挽回。
“好剑法!”“妙啊!”伴随着四周对这神来一剑的赞叹,我却难以抑制面色上的震惊。
这一剑,居然有着我天诛剑法的影子。
原来,在我窃喜于偷学的白道剑法时,他,也在不断的切磋、学习中,做着同等幅度的进步。
原来,我一直都把别人估量得太低,其实,在这世上,又有谁是笨蛋呢?
“老~四!”赵明意一声悲呼,将我的注意力拉回到场中。看清楚陈冠儒的模样,我禁不住浑身一颤!
在四肢剧烈的动作下,他伤口的血液不断渗出,原本一尘不染的白袍,早已浸满了惨厉的深红。即便如此,他仍然咬紧牙关,杂糅着昆仑、华山、天丹、甚至是双手剑门的精妙剑法,大江奔腾一般使出,竟然逼得腾龙节节败退。
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在胜利几乎已经到手的一刻被人将形势逆转,早已使得腾龙章法大乱,随后,更被陈冠儒的气势所压,又为他古怪的剑招所慑,此时的腾龙,几乎已经失去了战意,支撑不过十数招,竟于慌乱之中被迫出了场外,颜面无光的就此认输。
“四弟!”我们慌忙涌了过去,将胜利之后摇摇欲坠的陈冠儒扶住。
“老四,你……”鼻头一酸,赵明意的话语居然未能说完。
“各位兄长,我……没给你们丢脸吧?”从胜利者口中说出的话,竟然是如此的……卑微。
“没有,四弟,你表现得太好了,你是我们的骄傲!”
“那就好……师叔呢?”
那个该死的林嵩!直至此时仍然在看台上正襟端坐,这就是长辈对后辈的关心?
“你师叔……正在赶过来……”
“哦……”语音未落,陈冠儒已经支撑不住,嘴角扯出一个勉强的笑容,就此昏了过去。
“世伯,我四弟他没事吧?”周秉华一脸焦虑的问着颇通医术的华山总管郭政尧。
“贤侄,请稍安勿燥。”把完脉后,郭政尧满面的轻松:“皮肉之伤而已,陈小侠其实并无大碍,只是失血过多,加之久战之后有些脱力,这才晕了过去的。”
“那他要服些什幺药?还有什幺时候能好?”赵明意着急的问。
“都说了他没事了。”郭政尧回道:“服药就不必了,每天给他的伤口换一次药,再多给他喂点补品,我担保半月之后,你们又可以见到一个生龙活虎的他。”
“那在下就放心了,多谢郭老前辈的相助。”我抱拳道。
“举手之劳,何足挂齿,何况周世侄的兄弟,亦和华山是一家。”他转头指使着呆立一旁的仆佣:“将陈小侠抬回房中休息,小心点,注意别碰到他的伤口。”
眼见赵明意也跟着要入内,周秉华一把将他拉住:“二哥,等会还有比赛…
…”
“我去***比赛!”瞪着一双血红的眼睛,赵明意怒道:“你还有没有人性?
自家兄弟受伤,你居然还在惦记着比赛?”
“赵明意!在你眼中,我竟是如此不堪?”面带愠色,周秉华努力?#123;息几下,道:“四弟的事,你根本什幺都不懂!想想他刚才所说的话吧,相信我,四弟最想看见的,绝对是我们在武会中取得好名次……”
“那四弟到底有什幺事?你倒是说啊?”
“这……”周秉华皱起了眉头:“此事涉及到四弟的隐私,我不能说。”
“你是不能说还是说不出?”
“好了!”板起脸孔,我沉声斥道:“二弟,你实在太冲动了!自家兄弟却吵成一团,这成何体统?没得让旁人笑话!对老四的感情,三弟绝不比你来得浅,我宁愿相信他,那样做肯定是有原因的。”
“好,老大,这次我听你的,不过……若事后老三你说不出原因的话,莫怪我这个做兄弟的翻脸!”
一场争论暂时被压了下去,三人各自迎向自己的对手。
赵明意终究不是能藏住心思之人,满心记挂着陈冠儒的伤势,发挥自是大打折扣,面对并不比他出色的对手,仍然在三十招时落败。
相较之下,周秉华的表现则沉稳得多,不过十来招,便已让对手意识到双方不可逾越的差距而自动认输。
至于我的对手,依然没有任何出彩之处,以至赢得毫无悬念。
无聊啊,在年青一代的几位杰出高手俱都缺席的情况下,本届武会的水准竟显得如此参差不齐。我一边翻看下一轮的对战表,一边细品着专为参赛选手特制的药茶,这不仅有消乏的作用,更能让人快速回气,难怪在市面上叫到一两银子一杯仍然有价无市。如果不是那个百招的限制,无形中缩短了比赛的时间,使得武会通常在一天便可结束,想必百花教也不会为了保持选手的状态而这样大出血吧,毕竟钱财易得,而药材难求。
我和周秉华的对手,依然是名不见经传,不到两注香的功夫,其它人尚在苦苦鏖战时,我们早已双双告捷。
“咚!”随着一声清澈的锣响,本届武会的八杰终于诞生,胜利者固然是喜形于色,战败者也努力保持处之泰然,当然,总有不少人露出了如丧考妣的模样。
总之各人怀着不同的心思,迎来了百花教向来让人赞不绝口的午膳。
****************************************************心中仍然挂念着姚素素所说的黑道人物,另外,怎样也得向受伤的陈冠儒表达一下自己的关心,所以我匆匆喂饱了肚子,向本欲与我们交谈的其它侠少告声罪,便伙同赵周二人送温暖去也。
“在昆仑派中,我从来都没有任何地位可言。”当赵明意责怪他不爱惜自己的身体时,没想到陈冠儒竟然给出了这样一个答案:“在同门师兄弟中,我武功的进展一向最慢,生性也比较怯懦,加之又不懂得讨师父们的欢心,所以,在长辈们眼中,我根本就是个废物。”
“整个昆仑派,只有一个人是对我真的好。”他没有多少精神的脸上,露出了一丝异样的色彩:“只有韩师姐,在我自己都快丧失自信的时候,却始终对我青眼有加,默默的鼓励着我,关心着我……”
眼神从爱慕变得黯然,他续道:“艺满出山?好可笑的幌子,想赶我离开昆仑,想拆散我和师姐,何必煞费苦心找这种借口?当时,我就对自己说,不管付出多大的艰辛,我一定要在武林中出人头地,然后堂堂正正回到昆仑,带走韩师姐!”
察觉到我不解的神色,周秉华轻轻在耳边说道:“韩水漾,昆仑第一美女,听闻其少掌门一直在苦苦追求她……”
我心头一颤,莫名的愤慨油然而生。
“说来简单,做起来却又谈何容易?江湖之大,以我低微的武功,如何能有出头之地?当我被幽冥鬼王的手下抓住时,当真是万念俱灰,甚至有了求死的念头……”
“可是,我陈冠儒何德何能,竟得几位兄长拼死相救,更折架与我结拜成兄弟…
…”眼眶泛红,他深吸一口气,道:“士为知己者死,从那时起,冠儒这条贱命,就卖给了诸位大哥……”
“老四呀,刚刚是不是有人喂了你满缸的醋?真让我老赵浑身起鸡皮疙瘩呢……”
赵明意粗声粗气道。
陈冠儒抬头道:“看着仁义四剑逐渐在武林中闯出了名头,我心中一直是喜忧参半。喜的是,这是大家一齐努力的结果。忧的是,在这个过程中,我又付出了多少?
如果没有武功低劣的我的存在,大家的成就会不会更高?”
“老四!”赵明意喝道:“***,你脑袋里到底转的是什幺鬼念头?”
周秉华赶紧安慰道:“四弟,你方才的话未免见外,我们兄弟之间哪用分什幺彼此?何况,这一路走来,你的努力、你的进步,大家都有目共睹。”
我亦摇头道:“是兄弟,就永远别再说这些话。义气是用来做什幺的?大家既然已经结拜,自然得有福同享,有难同当。”
陈冠儒敛首道:“几位兄长的意思,冠儒当然明白。然而,冠儒总不能老是让几位兄长分心照顾,纵然武功有限,冠儒也渴望……能够让自己得到证明,有朝一日,才可以真真正正和大家一起并肩作战啊!”
“这次的武会,对我而言是一个极大的机会,所以,我才这样不顾生死的求胜,结果让大家担心了,还请不要见怪……”
众人无言。对于一向缺乏自信的陈冠儒来说,今天的表现,将会成为他生命中一个重要的转捩点吧。以弱胜强,在武林中并非多见,尤其对手还是胜出他不止一筹的腾龙,这只能用奇迹二字来形容。
从他坚韧的目光中,我似乎看到并促成了一个侠客的成长。可奇怪的是,心怀鬼胎的我,在淡淡的懊悔之中,竟有着一丝难言的感动。
说不清是什幺感觉,在后面的几场比试中,我开始认真的对待比赛。结果是,一路轻松的打入决赛,完成了对姚素素的承诺。而周秉华在打满百招后,经由裁判的评定,因其在与雪山派伍渊的比试中,场面上略占优势而胜出,从而成为了我决赛的对手。至此,仁义四剑已经稳稳包揽前二,可谓是大出风头,占尽了所有威风。
“他,行走江湖不过半载,所做的侠义事迹,却早已传遍江湖……”
“他,随风而来,随风而去,足迹过处,只留下满地的正义……”
我目瞪口呆望着台上,那位正唾沫横飞介绍着决赛选手的百花教总管兼杜鹃护法使孙正,虽然每年的武会都有这个惯例,隆重介绍进入决赛的双杰,可,有必要说得这幺玄乎吗?
“有人说,他,是某位绝顶高手的关门弟子;有人说,他,并非来自武林,身份其实是贵不可言;也有人说,他,可能来自某个神秘莫测的武林圣地;更有人说,他,其实是邪道派来颠覆我们白道的棋子……”
听得最后一句,我嘴角的微笑忽然变得僵硬。
孙正意味深长的直视着我,音量逐渐变得高亢:“殊不知,在神秘的背后,他的眼神、他的言行、他的一举一动、甚至是他的宝剑,早已将他彻底出卖……”
在他那似乎可以洞穿人心肺的目光下,联想到姚素素所说的黑道人物,我忽然浑身冰冷,难以描述的恐惧刹那间笼罩全身,幸而还有一丝侥幸的心理,支撑着我未能露出异色。
孙正却哈哈一笑,声音一下拉至最大:“原来,英雄莫问出处!管他来自何方,只要有一双正义的眼睛、只要有一颗正义的心、只要有一柄正义的剑,他,就是正义的代表、年青侠客的楷模!——告诉我,他是谁!?”
“萧七!”
“萧七、他是萧七!!”
“萧七、萧七、萧七!!!”
“萧七萧七我爱你,就象……”消音,此人因格?#123;低下被人轰了出去。
“不错!!”满面激动至通红的孙正,已经有些力竭声嘶了:“让我们以最热烈的掌声,欢迎仁义四剑的老大,佛剑——萧七的出场!”
在如此震耳欲聋的欢呼声中出场,不清楚其它人会否因此而飘然不知所以。
对我来说,却如同一场荒谬至极的闹剧。
白道,真是一个容易让人沉迷的舞台。不同于以往的我,只能藏匿在黑暗之中,见不得光,不容于世;换了一个身份后,却可以大摇大摆接受世人的赞扬,任?#123;艳羡钦佩的目光投注在自己身上……
不公平。
黑道人也会行善,白道人也难免会有亏心事,可为什幺所得到的待遇,竟是如此迥然?
往常想到这些事情,只有满腔的愤怒,但现在的我,却不由得多了一分深思……
平时早已和周秉华切磋比试了无数次,对彼此的招数几乎都称得上是了如指掌,我自然不曾预料会出现什幺?实膱雒妗?
然而,几近模式化的拆了近二十招后,我无聊得逐渐神思恍惚,眼见周秉华一剑刺到,顺手还了一招。不想这一招并非自己惯熟的剑法。
周秉华一怔,低声道:“青梅如豆!”跟着还了一剑,刺向我额下。
我也是一呆,低声道:“柳叶似眉。”适才交换的这两招,正是我们几个共创的“冲天剑法”,所谓“冲天”,自然是指我四人有鸿鹄之志,希望有朝一日能够一飞冲天。当然我们四人离宗师的境界尚差得太多,这路剑法中并没什幺特别厉害的招式,但是大家常在一起拆解,练得却十分纯熟。
又过了三十来招,二人忽然同时挺剑急刺向前,目标正对准了彼此的咽喉,出招迅疾无比。瞧双剑去势,谁都无法挽救,势必要同归于尽,旁观群雄都忍不住惊叫。
却听得铮的一声轻响,双剑剑尖竟在半空中抵住了,溅出星星火花,两柄长剑弯成弧形,跟着二人双手一推,双掌相交,同时借力飘了开去。
这一下变化谁都料想不到,这两把长剑竟有如此巧法,居然在疾刺之中,会在半空中相遇而剑尖相抵,这等情景,便有数千数万次比剑,也难得碰到一次,而我二人竟然在生死系于一线之际碰到了。殊不知双剑如此在半空中相碰,在旁人是数千数万次比剑不曾遇上一次,我们四人,却是练了数千数万次要如此相碰,而终于练成了的。
当时练成这一招时,周秉华曾问,这一招该当叫作甚幺。我道:“你说叫甚幺好?”
周秉华笑道:“双剑疾刺,简直是不顾性命,叫作同归于尽罢?”我说道:“同归于尽,倒似你我有不共戴天之仇似的,还不如叫作你死我活!”周秉华摇头道:“为甚幺我死你活?你死我活才对。”我又道:“我本来说是你死我活。”周秉华道:“你啊我啊的,缠夹不清,这一招谁都没死,便叫作同生共死好了。”大家一齐拍手叫好,若能做到同生共死,确不枉我兄弟四人结拜之义。
此招既出,我自然而然使出“冲天剑法”的下一招,“桃园偷桃”,一剑刺向周秉华的下体。周遭惊魂未定的群雄又是一声惊呼。
按照剑法的走势,周秉华应当是纵身跃起,由一记“飞龙在天”挽回局面,可他的眼中却分明闪过一丝诡异,然后立时显得手忙脚乱,最后不得不用脆弱的剑柄迎向我的剑锋,双剑再次相交,只听得“乒”的一声,他手中之剑顿时断裂,当场认输。
“好!”
“精彩呀!”
过了好一阵子,围观的群雄才懂得发出雷鸣般的掌声,一个个意犹未尽的回味着刚才那场惊心动魄的比试。
此时,百花教教主,风华逼人的杜鹃夫人也终于翩翩登场:“感谢萧少侠、周少侠二人,为大家带来了如此难分轩桎,却又精彩万分的比赛。让我们为众望所归的萧少侠喝彩,也为仅以半招惜败的周少侠喝彩!”
慈祥却又威严的风目扫射全场,她缓缓道:“那幺,我在此宣布,本届武会的胜利者为,佛剑萧七!根据会前所公布的,萧少侠,亦在此刻成为本教芙蓉花妃姚素素的未婚夫……”
未婚夫?大脑瞬间停止了运转,不知道自己此刻呆若木鸡的样子是不是很白痴,只见周秉华在一旁不停的打着手势要我“注意形象”。
我一把拉住了他:“这***到底是怎幺回事?”
他耸耸肩:“正如赛前孙总管所说,本次比赛的胜利者将和素素成亲啰。大哥,恭喜恭喜,全天下最幸运的男人,非你莫数了……”
成亲?和姚素素?那个我意欲强暴的女人?老天,你……你到底在开什幺玩笑?
混乱的脑袋中,忽然冒出一则武林中早已失传的传说,比、武、招、亲?
数百年前,比武招亲的确曾在某段时间内风行一时。——含羞待嫁的美人,配上披荆斩棘的英雄,那是多幺让人向往的雪月风花呀!
然而,含羞待嫁的,不一定是美人;披荆斩棘的,也不一定是英雄。所以,有的勇士,在掀开新娘的盖头后,被下面那张猪脸吓得从此不举;也有的新娘,在自己七老八十的相公面前羞愤欲绝……
比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更加不如,那样起码也能知道对方的生世品行;比武招亲,是最典型的盲婚哑嫁,硬将根本一无所知的两人凑合到一起的结果,通常只能落得不堪的下场……
所以,比武招亲这种方式才在武林中逐渐没落,直至完全湮灭。偶而有之,通常是富豪人家对实在嫁不出去的女儿所做的噱头,背后往往还有“附增白银千两”等优惠在内。
然而,对于姚素素这种大美人,江湖中梦想把她娶过门的佳公子恐怕没有一万、也有几千,怎幺可能动用到比武招亲这种方式?
到底是哪个环节出了问题呢?我正自苦苦思索,却被紧随杜鹃夫人之后,百花教总管孙正那浑厚的声音打醒:“如果大家没有异议的话,就请多盘桓数日,由本教略尽地主之谊,同时也敬请参加三日后的婚礼……”
“我反对!”阴沉沉的声音,忽然从台下传出。
#--iCMS.PageBreak--#众人一齐瞧了过去,却见得来自茶商的观战者中,刷啦一下站起了近二十人,掀开身上的文服,竟然全部身着黑色劲装,阴冷的气息,霎时将全场笼罩。
当中的一个年青人,约莫二十来岁,面目堪称俊秀,但其眉目上的一丝邪异,却让人喘不过气来。
“是他!”我耳中听到了一声惊呼
暗夜情魔第二部(十)
孙正的眼神久久凝视在年青人身上,面色上闪过一丝沉重,缓缓道:“梅山会少主,独孤痕?”
“正是!”独孤痕傲然答道。
全场立时引起不小的震动,梅山会,武林中风头正劲的两大黑道门派之一,实力如何强横自不必说,独孤痕,更是风云榜绝顶高手独孤南的独生爱子。
不过,纵然如此,却没人露出哪怕是一分惧色,以在场的众多高手来看,梅山会即使是倾巢出动恐怕也未必能讨得到好,何况武林中向来有“宁闯少林武当,莫惹百花仙娘”的说法,其鼎立江湖数十载,自身的实力固然不可小觑,与白道各派的渊源也来得比谁都深,别的不说,风云榜的另一大高手,华山掌门周放鹤便是其水仙驸马,若不是想自取灭亡,谁敢打百花教的主意?
然而,我的脸色却在此时遽变数次,在那个毒辣至极的计划中,梅山会,绝对是自己最不想开罪的……
孙正摇头叹道:“滇南茶行少东,远道而来因水土不服抱恙在身,难怪,难怪我们纵有疑虑,却察不出任何端倪!阁下宁愿暴露这个声誉悠久的茶行,不知此行到底有何赐教?”
“久闻百花品茗大名,小可心中羡慕得紧,故而前来观摩一下,难道贵教不欢迎吗?”
“这……”孙正一时语塞,虽说黑白两道誓不两存,但人人皆知那也不过是个口号而已。有白、就有黑,这是早在武林尚未诞生前便已有的存在,没有合适的理由,谁会在一见面便斗个你死我活?何况,打开门做生意,来者皆是客,对方既然以茶商的身份而来,百花教当然会有所顾虑。
独孤痕哈哈一笑,道:“哪曾想,小可竟能听到这个天大的喜讯呢?孙总管,如你在大会开幕时所说,各位年龄在二十五岁以下的武林英才,只要在武会中夺冠,便能成为素素姑娘的未婚夫婿,这话还算不算数呢?”
“你妄想!癞蛤蟆也想吃天鹅肉?滚一边去吧……”一听得对方竟然是打得这个主意,众人顿时群情激愤。
独孤痕脸色一变,大喝一声:“住嘴!”风云榜高手之子,功力果然是不同凡响,这一喝,竟然一下将所有声音压了下去。
我心中再次一沉,这样仅次于顶级好手的功力,“萧七”看来是不好应付了……
“孙总管,我只问你,方才代表百花教所说的话,可曾算数?不管是走江湖还是做生意,讲究的都是一言九鼎,你可不要让我们齿寒呀……”独孤痕手一挥,坐在其临近的,不喑武功、但显见与其生意交好的几户商家也站了起来。或许是大家的生意总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也或许是凑热闹的天性发作,一阵相互观望后,紧跟着,几乎所有的商家都站了起来。
眼见孙正额头渗出几滴粗汗,百花教主杜鹃夫人优雅的走上台前,道:“独孤公子言重了,信义二字,从来都是本教立教之本。然而,没有规矩,不成方圆,阁下并未按照规矩报名参加比武,这不是叫我们为难吗?”
“规矩?规矩由强者所创建,用来被更强的人所打破。明知我有问鼎的实力,又何必浪费时间来打一些不入流的比赛?”
“好小子,你太狂了!”在他轻蔑的语气下,感觉深受侮辱的一众少侠不忿的喝骂起来。
独孤痕微微一笑,右脚一跺,修长的身形立时腾空而起,在空中一个翻身后,竟然稳稳的落在了台上:“不服吗?本人随时在此候教。”
我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长达数丈的距离,普通人至少要两三个起落才能达到,端看他这一下所显露出来的身手,恐怕已在场中所有青年高手之上。
被他狂妄的表现所激,不少人跃跃预试的想冲上去一较长短,却纷纷被自己的师门长辈所阻止。
有初生牛犊不怕虎的勇气固然可喜,若一旦双方实力相差太远,却会变成自取其辱,反而长了对手的威风。更重要的是,不少有智之士已经看出,独孤痕这一着显然用的是激将,也有转移话题的功效,如果有人耐不住性子上去挑战而又落败,势成骑虎之下,难道真要把姚素素嫁给他不成?
华山总管郭政尧扬声道:“阁下强词夺理,实在荒谬至极!试问一下,来自黑道世家的你,有何面目在此白道盛会中立足?还敢妄想素素侄女,当真是痴人说梦!”
“妄想?”独孤痕本来略显苍白的脸上,显出了一丝狂热:“一年前,在下因机缘巧合,得见素素小姐芙蓉玉面,虽然一时失之交臂,但仅仅是惊鸿一瞥,便已让我难以忘怀——若能得如此天仙美女为妻,夫复何求?所以,我才四处搜集贵教的资料,不想,却从中得到了一个让人迷惑的消息……”
看了看众人的反应,他续道:“以往的品茗会,与会者名单往往很早便已拟定,但今年却似乎显得慎重无比,贵教在多方审查后,迟迟才定下请柬名单,这又是为了什幺呢?原来,竟是为素素小姐择婿之用!幸好我来了,否则,岂非要后悔一世?”
我恍然,百花教今年不同寻常的举止,落入有心人的眼中,自然会引起多方猜测,难怪那“刀剑双妖”会误以为有宝物出现。
不过……我转念到,多方审查后仍然邀请了我,这是不是意味着,白道对我的接受程度,远远比我想象中来得多呢?
其实,这方面我实属多虑。须知江湖之大、无奇不有,几乎每隔个几十年,总会凭空冒出一两个英俊潇洒、武功非凡的少年侠客,武林对此早就习以为常了。
独孤痕语气一转,道:“黑道世家又如何?梅山会是家父之职,一向与我无干。
请问在场所有前辈,你们几时听闻过我的恶行?”
不少人现出为难的神情。梅山会,本来就是个神秘的门派,而独孤痕的行事,一向更是低调,武林对他的了解,不过就是“梅山会少主”几个字而已。虽然梅山会正是个不折不扣的黑道门派,但白道的迂腐之处在于,向来讲究证据确凿。
在没有显著恶行的佐证下定人罪名,岂非是非不分大兴冤狱?
将大家的表情一一收在眼底,独孤痕道:“你们不是常说,放下屠刀,立地成佛吗?为了表明我的诚意,独孤痕在此对天发誓,若能娶得素素小姐为妻,将立刻退出梅山会,并且今生今世,永不涉足黑道!”
修为到达一定程度的高手,往往自有一番让人心悦诚服的气度。一时全场竟变得寂静无声,看着他坚定的眼神,委实难以让人质疑他的决心。
好一会,杜鹃夫人才开口推辞道:“独孤公子虽然语出至诚,然而,本届武会虽然是比武招亲,可与会人士却早已得到素素认可,阁下这样不请自来,却叫我们如何做主呢?”
“哈哈!”独孤痕拱手道:“这点不牢夫人费心,待得取胜之后,本人只求能见素素小姐一面,得不到她亲口允婚,本人绝不勉强!”语气中又回复了刚出场时的盛气凌人,似乎取胜对他来说,便如同囊中取物一般。
我心中一动,这个人,似乎是对姚素素动了真心,若非如此,实在难以想象可以看到他方才舍弃自己桀骜不驯一面的时候。
然而,先前已经被他轻蔑语气激怒的人,情绪再次沸腾起来,若非被自己长辈阻止后有了自知之明,恐怕早已一个个冲了上去
长辈们碍于身份难以出战,后辈们大多又与其相差甚远,但是,白道的名声却不容诋毁……观察一下四周,我暗暗叫苦,不少人期盼的目光,已经放在了我的身上…
…作为本届武会的唯一胜者,肩负着振兴侠义道的重任,于情于理,我都有挺身而出的必要,然而,为了自己心中那个不可告人的计划,我又怎能与梅山会交恶?
正自彷徨未决,却听得有人振臂一喝:“萧公子,教训一下这个狂妄的小子!”
紧接着,有如一石激起千层浪般,无数人跟着高呼道:“萧公子,让这个井底之蛙见识一下我们白道的厉害!”
当断不断,反受其乱,在这如雷声浪中,若再有丝毫的犹豫,势必会被人质疑到自己的用心,我立下决心,道:“能够视天下英雄于无物,独孤公子果然信心百倍,不知尊驾有没有兴趣同在下玩上一手呢?”
“佛剑,萧七?”他玩味的打量我一会,点头道:“你,的确有资格做我的对手。
不过,为免等会我被人认为胜之不武,我希望你先能好好调息几柱香的时间。”
好小子,你太狂了!我心头暗骂,但现在却非口舌之争之机,时间宝贵,我急需摆出个调息的样子用来好好想想,自己究竟该怎幺做。
****************************************************该胜,还是该败?
胜,对我的帮助是无可估量的。在众多好手、其中不乏各派实权人物的见证下,让白道的尊严得以扞卫,毫无疑问可以将自己的声望提高到一个新的高峰。
并且,若能以自己的实力使得同龄人归心,又可以扭转眼下各路少侠因姚素素而起的嫉恨心理,那就意味着,我的计划,几乎已经完成了第一步……
然而,胜的同时,心高气傲的独孤痕在颜面无光之后,肯定会视我为生死之敌。
我与梅山会的关系,也必将永世难以修好,偏偏,取信于梅山会,却是我计划第二步中最重要的一环……
败,对我的形象打击之大,绝对是难以想象的。这一场比试,早已超出意气之争、至是美女之争的范畴,而是一场白道与黑道间荣誉的较量。一旦失利,侠义道的颜面何存?就算我多花费数倍的时间,都未必能挽回这场失利的影响。
可是,若能卖个人情给独孤痕,对我日后与梅山会的关系,却又有着莫大的助益……
该死,如果不是因为姚素素,我又怎会陷入如此两难的局面?
姚素素,这个女人葫芦里到底是卖的什幺药?先是迫我不得不发下打入前二的誓言,接着周秉华又在决赛中摆了我一道,莫名其妙成了百花教的芙蓉准驸马,怎幺看都是一副对我一见钟情的模样。
可是,一见钟情这种事,又怎幺可能发生在眼高于顶的她身上?何况在此之前,我们根本是素不相识……
眼看几柱香时间将到,不少人已经露出了不耐烦的表情,即使心中仍未有所定计,我也不得不放弃思考,反正也是多想无益,不能使出全部武功的我,有没有取胜的把握都难说呢,还是比斗之中再随机应变吧,遂拔剑道:“独孤公子,得罪了!”
独孤痕倨傲的扫我一眼,不发一言,一掌向前劈出。
好浑厚的掌力!掌风之中,更带有一丝阴寒的真气,虽然只有银线般大小,但借由掌风一接触身体,却立刻分成几股,分袭我体内几处大穴。
我大感骇然,这股怪异的真气,其原理居然和暗夜那歹毒无比的暗器“附骨之蛆”
有几成相似,虽然威力上不可同日而语,却不敢有丝毫怠慢,正待运功欲将之迫出,另一件令我差异之事却忽然发生。体内自练成丹青之后,往往要发动全身功力才能催动的内丹,竟然首次自发有了动静,从丹核处发散出一股氤氲的气机,顷刻间遍及奇经八脉,毫不费力的化解了那股寒气。
此时的我并不知道,天丹神功,做为邪道至尊无上的心法,甚至称得上是远古异端剑仙筑基的玄功,虽然只是其中不全的一部分,又岂是普通魔功所能暗算。
感受到了同属邪道的这一丝阴气,便如同在太岁头上动土一般,斯可忍孰不可忍,立时内丹便被激起,轻松将之化解,若是到达了丹赤的境界,甚至能够将其自行吸收。
当然这也是独孤痕内力不足所至,换了他父亲发出这一掌,一旦寒气中蕴涵的功力超出只具雏形内丹的负荷,便无可能自动化解了。
独孤痕“咦”了一声,脸色微微一变,再次挥出一掌,掌风中,竟带有三丝寒气。
好小子,竟是使出全副解数了吗?若被这一掌劈实,绝对可以让我在床上躺上好几个月,不敢迎其锋芒,立刻飘身远遁,至于扫到身上的那几股寒气,当然又是消失无踪。
独孤痕面色上并无太大的动静,心中却掀起了滔天巨浪。为了能够给心上人留下深刻的印象,他是存心要在场中立威,一出手便是压箱底的绝招之一。刚才那两招,乃是其父秘传的一套掌法,名唤“七夕之思”,虽然他目前的功力只能使出全部七股寒气中的三股,寻常高手在猝不及防之下绝对要吃个大亏,没想到竟被我轻易破解。
独孤痕招数一变,曲掌成指,一道指风向我眉心袭来,正是梅山老怪成名绝技,凝梅指。
纯粹由自身内力凝聚而成的指力,并不能引发丹青的共振,在这扑天漫地的指风之中,我立时大感吃力,只得挥剑正面迎击,剑指相交之处,两股内力迎面碰上,只听“叮”的一声响彻全场,剑身上竟被激起几星火花。
众所周知,武林人的比试之中,唯有内力的拼斗最是难以作假。虽然天丹神功的起点之高,几乎远远超出其它武学,但苦于我是半途出发,修习的时日尚短,自然难以和独孤痕相较,这一下,竟被震得倒退一步。
周围发出几声惊呼,显然独孤痕功力之强,已经超出所有人的预料。独孤痕脸上现出一个冷硬的微笑,借着这一下硬碰硬带来的优势,毫不留情发动起连环攻势,看来他已经做了决定,不惜真元大损也要尽快将我击败。
苦苦抵挡着他层出不穷的妙招,自重入江湖以来,我首次感到一种无力的挫折。
纵然我并未使出全部招数,但却几乎使出了所有内力,没想到,仅仅是一个独孤痕,便能让我尝到苦果,若是遇上风云榜那一级的高手,即使我竭尽全力,又能过得几招?
可是眼前却没有时间让我多加思考,光是应付对手的指法便已穷于应付,将自己尽知的所有玄门正宗剑法使了个遍,也不过苦苦撑了百来招,眼见劣势已经不可挽回,落败只是眨眼之事。独孤痕的脸色却也好不了多少,显然我的韧性远远超出了他的预料,这样动用全部功力强攻上百招,哪怕是风云榜级数的高手恐怕也感吃不消。眼看我败象已成,他露出一个残忍的笑容,凝空几指封死我所有退路,右腕一挥,一把绿莹莹的小剑突现手中,向我疾刺而来。
“萧公子,是碧磷剑,速退!”顾不得比武规矩,孙正情急大喝。
碧磷剑?传说中削铁如泥更兼奇毒无比的邪道三大名兵之一,岂是现在破绽百出的我所能抵挡?可恨自己早已被他凌厉的指风封得无路可逃,看着独孤痕脸上令人不寒而栗的狞笑,这厮、这厮竟是要斩断我的双手,让我变成残废!
生死一发之际,所有潜能立时被完全激发,以丹青为核,真气于电光火石间在体内运行一个周天,自行冲入右手劳宫穴,天诛剑意既成,剑势已经由不得我的控制,一抖手,天诛剑法九大杀招之二,血海重生!
难以忘怀那一刹那的辉煌,在内丹的全力催运之下,爆发的近十二成真气竟被压缩成丝般细小,经由剑柄、剑身、剑尖,只见银白色的长剑之上,一道微弱的乌芒乍现,由短而长,顷刻间覆没全剑,在“嗡”的一声之后,剑身上似乎若隐若现两个古篆。紧接着,乌黑的长剑忽然划出一个邪异的轨迹,穿透迎面而来的几道指风,如同毒蛇般袭向对手。
独孤痕立时白了脸色,失声道:“这是什幺剑法?”可是他已经无法收手,甚至连催加功力都有所不及,眼睁睁看着双剑相交,一阵火星四溅,虎口一麻,自己浑厚的功力竟然被对手高度集成的真气一举突破,碧磷剑顿时脱手而出。
独孤痕显然难以接受这样莫名其妙的失利,一时竟楞了好半天,终于拾起碧磷剑,狠狠扫我一眼,其中所蕴含的怨毒,差点让我打一个冷战:“萧七,你好样的!我们走!!”
一转眼的功夫,整个滇南茶行立时退得无影无踪。杜鹃夫人眉头一皱,垂首对孙正交代几句,然后叫上一些前辈高手不放心的跟了出去,显然是怕骄横的独孤痕会一路迁怒无辜。至于刚才那帮跟着起哄的茶商,此时仍然尴尬的站在场外,自有百花教的相关人员上去安抚。
****************************************************事情发生的太急太块,多数人在此时才缓过神来,雷鸣般的掌声此起彼伏,至于称赞的对象,当然只有我一个。如我所料,先前因为被我抢走芙蓉驸马称号而略显不忿的诸多少侠,一个个都真心诚意的释去了敌意。
然而,刚刚为白道争取了无上荣誉的武林新锐,萧七萧少侠,不,就算是称作萧大侠也不为过的那个人,脸上的表情却是……却是……痛心疾首?只见他“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咚”、“咚”、“咚”向西面磕了几个响头,然后,一剑……一剑刺向自己的肩膀??
哇!不要啊,老兄!
“幸而!幸而萧大侠刚刚经历了那场惊心动魄的大战,难免有些脱力……”
后世的某个史学家在谈及此事,仍是一副惊魂未定的模样:“所以才能当场被人救下。当时那把宝剑,离萧大侠的肩胛骨只有0。01公分啊……”
“萧大侠为什幺要这样做呢?”后世的某个史学家的某个立志成为史学家的弟子不解的问。
“萧大侠,是个一诺千金的人呐……”后世的某个史学家叹叹气,没有正面做答,但脸上满是敬服的神色……
****************************************************“大哥,你吓死我了!”周秉华的面色早已是煞白一片:“如果不是郭大叔弹开了你的剑,你就……你就……”
“萧七!你是得了什幺失心疯,你有想过我们兄弟吗?”赵明意赶了上来,差点打我一个耳光,最终还是没能下得了手。
“萧少侠,到底有何事,竟让你如此想不开?”我的救命恩人,华山总管郭政尧也询问着。
什幺事?当然心中是有不可告人之事。刚才情急之下使出了那样邪门的一招,尤其是那道乌黑的剑芒,明眼人一望便知与玄门正宗截然不同,为免惹人疑窦,我当然要设法补救。
看着大家都挤了过来,我痛苦的闭上眼睛,沉痛的说道:“谢谢郭总管的相救,可您却……却让我成了不孝不义之人……”
“不孝不义?这从何说起?”
“是这样的,家师传授我刚才那一招时,曾让我立下誓言,由于此招太过阴毒,所以非面临不共戴天之仇人而不得使用,若有违者,需自断一臂。”
“怎幺会有如此苛刻的规定?令师又是谁呢?”
“不,一点都不苛刻。我师父,是天底下最善良的人。”
“萧少侠,令师到底是谁,可否告知我们呢?”
“我……我也不清楚,只知道他老人家姓杨……”
“杨?”年纪较高的几位前辈皱眉思索一会,又问道:“令师有多大年纪呢?”
“大概七十来岁吧,但他的身子骨还硬朗得很。”
“那他……有什幺特征吗?”
“特征?”我略加考虑,道:“家师的个头和郭总管差不多,永远是一袭青衣在身,性喜清净,不多说话……哦,他老人家的胸口,有一道颇长的疤痕。”
昔年“无常剑”杨定坤单剑扫平“北寒寨”时,胸口处曾遭人暗算留下了一道伤痕,老一辈的江湖人应该知之甚详。
“疤痕……难道……难道……”事情毕竟已经过了近四十年,这几个前辈似有所悟,但仍然未敢确定。
“对了,家师经常怅然若失的低吟一句话:无常天,阎罗殿,生死有命,善恶一心。然后,就教导我,行走江湖时一定要心怀慈悲,绝不可妄开杀戒……”
“是他!”几位前辈同时喊了出来。
“您……您知道我师父是谁吗?”我的脸上写满了激动和期盼。
“如果我们几把老骨头还没有糊涂到家的话……”排帮掌门一捋长须,道:“令师应该就是,昔年堪称白道中流砥柱的,无常剑杨定坤杨大侠!”
“师父!”我就势一声悲呼,顿时红了眼睛,声音也由此变得哽咽:“弟子……
弟子……终于知道您老人家的名讳了……”语气中掩埋不住的深厚感情,当真令闻者心酸,听者流泪。
“造化弄人呀……”华山总管郭政尧唏嘘道:“自北寒一役后,杨大侠便在武林中失去了影踪,本来还以为他遭受了宵小的暗算,没想到,竟是看破世情,隐居于林……”
“郭大叔,您认识我师父吗?”
郭政尧苦笑道:“令师叱咤江湖之时,我还只是个不足十岁的毛头小子呢。
不过,当时我最仰慕的几大高手之中,便有杨大侠一个……”
“那幺,我师父他以前是个什幺样的人呢?”我恰如其分的表达出自己的好奇。
“平心而论,杨大侠他……他是个嫉恶如仇之人,眼睛里容不得一粒砂子,但有不平之事,定然挺身而出,然而……”他看了我一眼,道:“让其它人颇有微词的是,令师的杀气过重,凡一出手,极少留人性命……”
“不!”我拼命的摇头:“师父很慈祥的,甚至连荤菜都从来不吃,他绝对不是那样的人!”
“萧少侠请勿激动……”排帮掌门出言安慰道:“郭总管所言无假,所谓子午剑,正是指的子不过午,午不过子,长剑出鞘,必然溅血。所以他刚才才说,令师是看破了世情呀!对武林人而言,须知练武容易,修心极难,令师那幺早便能悟通至理,从纷扰的武林中脱身而出,当真令我们羡慕不已呢……”
“郭大叔,对不起,刚才晚辈出言不逊太过无理,请您不要放在心上……”
“哪里、哪里……萧贤侄,不介意我这样称呼你吧!看得出来,你是个真情真性之人,我欢喜都来不及呢!”
“可是,我却违背了对师父的诺言……”
“萧贤侄,你又何必食古不化呢?”郭政尧又好气又好笑:“观刚才你那一招,确是符合杨大侠当年的性情,端的是狠辣无比,一经出手便难以容情。杨大侠要你立誓之意,恐怕正是担心你会在无意之中犯下大错,所以才作出如此的限制。”
“正是。”排帮掌门也笑道:“何况,从刚刚的情形来看,若不使出这一招,难道你真要被他废了不成?年青人,要懂得变通之道,放心吧,你师父绝对不会责怪你的。”
“是,多谢前辈的指教。”我恭恭敬敬的回答着,同时心头的大石终于落下,从今以后,再不会有人质疑我的来历了吧?
只是……脑袋里面,另一片混乱仍未理清——三日之后,我真要与姚素素成亲不成
暗夜情魔第二部第十一章作者:克莱敦
武会闭幕之后,自有一场浩大的盛宴款待,在此之前,众人尚有小段时间用来换装、消乏。
走向陈冠儒养伤的房间,心情早已恶劣得无以复加,稀里糊涂成了芙蓉驸马、姚素素的未婚夫不说,还把梅山会得罪了个彻底,使得复仇大计倍添艰辛。现在的情况,说我是焦头烂额也不为过。
远远听见房间里面传来阵阵欢笑,我们互望一眼,不禁大感奇怪,这个时候,还会有谁来看望陈冠儒?
踏入房门,发现床头竟围聚了好几个美女,最耀眼醒目并笑得花枝乱颤的那个,不是姚素素是谁?
‘哎呀帅弟弟,没想到你竟是如此的爱慕姐姐,面对腾龙那幺厉害的对手,不惜受伤也要取胜,好让姐姐感动哦……’‘我……我……’几曾经历过如此场面,在众多美女的环绕下,陈冠儒早已是面红耳赤,苦于又不能直说,他力争取胜的原因并不是为了要得到姚素素,否则岂不伤了大美人的一颗水晶心?
‘好啦好啦,不好意思就别说,姐姐知道你的心意的……’‘……’陈冠儒的脸,此刻比猴子屁股都不如。
‘好了,素素姐,别逗弄人家陈公子了……’解围的是一个二八年华的清秀小姑娘,说话的同时,娇羞的飞快扫了陈冠儒一眼。这也难怪,在我们四人之中,陈冠儒原本便是最英俊的一个,加上大爆冷门打败了实力强劲的腾龙,想不引起别人的瞩目也难。
‘陈家小弟,你看人家玉兰妹子对你多好,要不要考虑一下呀……’‘素素姐,别闹了啦……’面红者,当场又多了一个。
‘大哥,嫂子正在给冠儒做媒呢……’周秉华在我耳边笑道。
嫂子??这句话即刻点燃我郁积已久的怒气,沉着脸大声斥道:‘你们在这里做什幺?四弟养伤之处,岂容大声喧哗?’‘大哥你误会了,素素小姐她们是专程给我送药来的,又怕我闷,好心的陪我在聊天……’陈冠儒解说道。
姚素素横我一眼,道:‘哼,不识好人心!人家又没欠你什幺,摆一副欠扁的脸干嘛?’‘就是就是,老大你未免小题大做了……’美女的魅力果然不凡,竟连赵明意都文绉绉的鸣着不平。
周秉华更是过分:‘恭喜素素公主,贺喜素素公主,恭喜你得到一个玉树临风、侠义非凡、义薄云天、武艺超群、貌赛潘安、智胜孔明、勇比子龙、义超关羽的如意郎君——萧七萧少侠!’‘啊!’姚素素看着我的目光,竟多了一分羞怯:‘萧大哥,你……夺冠了?’我恨恨道:‘这到底是怎幺回事,你要我打入前二,可为什幺不事先告诉我,摘冠者竟会成为你的夫婿?’‘咦,咦,有鬼哦……’周秉华玩味道:‘是她要你打入前二?素素啊,咱们十几年的交情,你居然对我隐瞒了这件事,到底有何居心啊?’没想到我竟会当众掀开此事,姚素素白净的脸蛋上,飞起了一丝动人的红霞,跺脚对我骂道:‘你……你呆瓜呀!人家只是忘了说罢了,武场中那幺多人,你随便问哪个不都知道了……’‘大哥,一开始我不就对你说了幺?’赵明意奇道。
我也皱眉道:‘你有告诉我吗?怎幺我不知道?’随即想起,进入武场后,他好像的确有说些什幺,不过当时我的心神完全放到了暗夜可能的行踪上面,所以竟听耳不闻。本来或许还有其它机会得知此事的,可惜匆匆吃完午膳,没有和别人交谈就跑去看望陈冠儒,当真让我扼腕。
‘哈哈!’周秉华早在一旁笑弯了腰:‘大哥,没想到你真是到了最后才知道此事,呆瓜、名副其实的呆瓜!哈哈!!’一众美女也觉得此事有些不可思议,一齐掩嘴窃笑起来。
难得,我的脸皮竟也微微发热,心中暗暗叫苦,本应是理直气壮的质问,怎幺变成了眼下这副被人嘲笑的局面?
周秉华得了便宜还卖乖道:‘嘘,大家心里偷笑就好了,我大哥脸皮很薄的!’姚素素适时道:‘好了,晚宴即将开始,天色也不早了,诸位妹子,我们先行离去吧。’我急道:‘喂,你先别走,我们还有话没说清楚!’‘妹子……呀,你千万……放轻莲步啊,郎还有,道不尽的……相思话呀…
…‘周秉华荒腔走板的曲?#123;,再次引来一阵轰堂大笑,不过却也冲淡了我话语中细微的一丝火药味。
‘萧大哥,如果你有闲暇,请于今夜子时,到逸香亭一聚如何?’姚素素勉强说完这番话,在周秉华的怪笑声中,竟也落荒而逃。一干美女既已离去,我瞪着兀自贱笑不停的周秉华,咬牙切齿道:‘真有这幺好笑吗,周、大、饼!’‘啊?大哥你、你说谁呢?’他顿时变得目瞪口呆。
‘说谁?说的就是你!周、大、呜呜……’这个王八蛋,居然一下子捂住了我的嘴。
‘大哥,咱们兄弟嘛,有话好好说、好好说。’开玩笑,幸好赵、陈二人还没反应过来,否则这个外号一旦传了出去,他堂堂的华山少掌门还要不要混了。
‘好一句兄弟!我问你,决赛的时候,为什幺要故意放水?’‘啊?这个、这个嘛……小弟自知不敌,怎敢冒犯大哥的威严呢?’‘我怎的不知道,你什幺时候竟不敢冒犯我了?’正事之余,这家伙几曾顾虑过别人,简直以?#123;侃我们为乐事。
被我严厉的目光盯得发毛,周秉华苦着脸道:‘大哥发起怒来,果然很有威严…
…’‘说!你为什幺要放水?’我吼道。
‘其实,我是怕伤了兄弟之间的和气……’在我的瞪视之下,他的声音变得越来越小:‘我……我怯场不行吗?’漏洞百出。我转头,对旁边一头雾水的赵、陈二人说道:‘等会在晚宴上,帮我宣扬一件事,从前,有一个好哭的少年,专爱偷吃人家的酥饼……’‘大哥,我知错了!’周秉华几乎是声泪俱下道:‘好了,我坦白,是素素要我这幺做的……’‘姚素素?她要你在决赛中放水?’‘不是,她只是逼我一定要打入决赛而已。’奇怪。我妓髦???液椭鼙?A同时打入决赛,难道不怕我们二人中途遇上吗?
再仔细想一想起始赛程安排,不错,我和周秉华只有在决赛中才能遇上。可是,她究竟为何要这样做呢?难不成竟同时看上了我们二人?
我问道:‘那幺,你为什幺要故意输掉?你们两人青梅竹马长大,不正是天生一对吗?’‘青梅竹马?天生一对??’周秉华打了个冷颤,道:‘天哪,我不堪回首的童年,天天被她欺负、恐吓,简直是看见她就发抖,我心灵深处的噩梦啊!’赵明意同情道:‘老三,这幺惨?’‘不错!’周秉华激动道:‘过分的是,她甚至曾逼我扮女人!老二,换了你,你还会认为这叫做青梅竹马、天生一对吗?’赵明意点头道:‘换了我,当然是避得越远越好。’‘所以,你就把她推给了我?’我冷冷道。
周秉华一愣,道:‘大哥,这都是年少幼稚罢了,事实上,十岁之后的素素,就已变成一个人见人爱的美人了,如果不是童年的阴影太大,我恐怕早就爱上她了……
’‘哦,是吗?’我未置可否:‘既然如此,不愁嫁不出去的她,为何还要动用比武招亲这样的方式?’‘此事自然有因,但是,大哥,我真的不能告诉你了,否则,素素会宰了我的…
…’周秉华擦一把汗,嘟哝道:‘大哥,你到底是闹的哪门子别扭,把这幺一个千娇百媚的大美女许你为妻,还有什幺不满足的……’还有什幺不满足?真是一语点醒梦中人啊!既然没有任何危险,别人求之不得的事,我又为何要推诸门外?能够尽情享用这样少见的美女之余,还能得到百花教这个白道大派的全力支持,何乐而不为之?
妈的!我暗敲一下脑袋,不明白自己是哪根筋出了问题。
*************************************************置身于规模盛大的晚宴之中,我仍然有一种不真实的感觉。
‘无常剑杨定坤’之徒的名声,早已传遍所有席位。这也使得同辈的侠少们,在口道‘恭喜’之余,看着我的目光多了一分敬畏。无常剑杨定坤,那可是数十年前的风云榜中人哪!若非如此,昔年的暗夜,也不会出动到数位顶级高手才能将其成功击杀。
鉴于杨大侠崇高的身份地位,理所当然,我被拉入晚宴的内厅,最具分量的一席中去,百花教主杜鹃夫人、少林达摩院副主持百寂大师、武当书香阁阁主无尘道长、华山总管郭政尧、双手剑门主‘巨剑如山’方皓、排教掌教……随便哪个,可都是江湖中声名遐迩的人物。
话不三巡,我已成功的塑造出一个昔年一心诛恶,却在无意中得到顿悟,进而转化了气质,在吐血顿足大笑三声抛开凡尘之后,一心追求天人之道的‘恩师’形象,让在座之人感慨万千,大叹天意之玄妙。
当然,为免真有不长眼的人要去探望我那子虚乌有的师父,我也沉痛的告诉他们,在我武功初成之日,师父便已不知所踪,只留下一封信函,说道心事已了,从此以后将云游四方,难有再见之日,但师徒之情永存心底,并盼我好自为之,莫要辜负他苦心栽培的一番心血。
‘奇人,一代奇人呀!’杜鹃夫人叹道,同时却为难道:‘这幺说来,一时之间萧公子是难以找到长辈主婚了?’众人齐皱眉头。本来,本次武会中受邀的各位少侠,都有来自其门派的长辈相随,但最后获得胜利的我,却是唯一的例外。偏偏婚礼又不能延误,一切早已准备妥当,通告也于早先武会闭幕时传遍江湖,如果在最后关头取消,岂不成了一个天大的笑话?
双手剑门主方皓道:‘当年,老夫曾与杨大侠有过一面之缘,如果萧贤侄不嫌弃的话,就由老夫代为主持如何?’大家点头应是,都道这不失为一个极佳的办法,何况我既与赵明意结拜为兄弟,方皓当然也算是我的长辈。
‘……如此,就有劳前辈了。’相谈甚欢之时,却见几位结义兄弟走上前来,向各位前辈告了声罪,把我带到了外厅,原来,早有无数同辈中人想要结识我。
?#123;藉先前击败独孤痕的余威,加上自己那传说中经成为武林传奇的‘师父’,不费吹灰之力,便得到了大部分人的拜服。
接下来的事情就简单多了,微微感叹一下白道某些保守陈旧的思想,把‘仁者无敌,义者无畏’的精神煽动到了极点,再于不经意间谈及自己远大的理想,最后,稍稍透露一下接?#123;之意,自然使得一帮青年心潮彭湃,争先恐后要求加入我们伟大的事业之中。
年青人的热情是让人惊诧的,热血沸腾之下,除了来自少林、武当等几个大派的弟子外,其余人当场轰轰烈烈讨论起结义的事宜、章程,除了将之命名为‘仁义侠盟’外,并初步决定将于四日后,也就是我和姚素素的婚礼之后进行成立大会。
腹中大计一步步得到实现,我却没有丝毫得意之情。望着那帮仍然处于激动余韵中的武林人,我暗暗的冷笑,你们到底知不知道,那个所谓的理想,将会让你们付出何等的代价?
然而,深思之后,我却做了两个初时让人不解的决定。
仁义侠盟成立之初,将严格筛选入盟的人选。虽然从我唯恐天下不乱的角度来说,当然是人数越多越好,然而,从长远看来,只有一个满是精英的联盟,才能于最短的时间在武林中取得最大的影响,从而让侠盟成为人人向往的圣地。也惟其如此,在它一旦轰然倒塌后,给白道的造成的打击才会最重……
此外,侠盟也将暂缓成立。一来,为了避免引起各大门派的误解,我需要这帮人向各自的掌门解释侠盟的性质,取得这些掌权人物的理解。二来,参加此次武会的人数毕竟太少,当然要怂恿更多的侠少才好。
眼见子时将至,我被周秉华大脚一踹,在诸多艳羡目光中,赴美人之约去也。
走到大厅门口,瞥见守门的一位高手,却忽然一怔。
他对我微微一笑:‘萧公子,恭喜啊!’‘你……你不是……’奇怪,这人不正是在那个‘客来蹲’茶馆之外,出言相约的神秘高手吗?
‘有礼了,在下正是百花教芙蓉护法使,杜元。’*************************************************漫步在香气扑鼻的小径上,观赏着两旁竞相绽放的奇花异朵,我伸个懒腰,感受着这阵前所未有的放松。
远处,一阵悠扬的琴声仿佛来自天际,忽而急促,忽而缓慢,忽而铿锵激昂,忽而温柔缠绵,有如群花斗艳,又有如百鸟争鸣,跟随那婉转的曲?#123;,我似乎看见一位情窦初开的少女,在那林木之中歌唱,在那涧水之旁戏鱼,时而期待、时而忧心、时而娇羞、时而颦眉,等待着心上人的归来……
即使我不喑音律,却也聆听得心旷神怡,同时暗感好奇,究竟是何方高人,竟能演绎出如此一手天籁?
小径的尽头,挺立着一座小小的凉亭,正是逸香亭。
看清了亭内的情形,眼前不曾预料的美景,却让我震撼得难以言语!
本就美艳非凡的姚素素,放下了那头锦缎般的青丝,淡淡的月光、与石桌上微弱的烛光相互共鸣,映照出她嘴角那抹浅浅的微笑,竟是如此的让人神醉。
她正全神贯注于桌上的一把古琴之上,青葱般细嫩的纤纤玉指,如同带着某种奇特的旋律,尽情在琴弦上舞动、挥洒,演奏出动人的韵律。
弹琴者,竟是姚素素?怎幺看都与大家闺秀无缘的她,竟有着如此绝佳的琴技?
我一时失神,竟就那样远远的呆望起来。
似乎察觉到了我的到来,她缓缓抬首,对着我嫣然一笑,嘴唇微动几下,似乎说了些什幺,可惜隔得太远,我并未听见。然后,琴声忽然变得欢快,小小的天地间,一下子充满了喜气洋洋的气息,节奏越转越快、越转越高,声音也越来越细、越来越低,短短的沉默之后,又是几声极其高亢的盘旋,终于,万籁俱寂。
姚素素盈盈起身,道:‘萧大哥,你来了。’我走进凉亭,仍旧是一脸莫名的感动:‘素素小姐,你的琴声,实在是太美妙了……’姚素素一嘟嘴:‘你叫人家什幺?’‘呃……素素,你叫我来,不知有何事相告呢?’‘你这人哪,一定要有事才能叫你吗?’‘当然不是,我只是想弄个清楚,这样才不至于唐突佳人。’‘好啦,算你啦。’她招呼我坐下,道:‘其实,人家知道你心里面还有很多疑问,所以呢,就给你一个答疑的机会啦,这样你才不会不明不白的嫁给我…
…‘‘嫁给你??’我失去形象的吼道:‘姚素素,要搞清楚,是你要嫁给我,不是我嫁给你!’‘好,好,都差不多啦,反正你以后就是我们教中的芙蓉驸马了。’她眨眼道:‘不过,从你刚才的话中看来,你是不反对我们的婚事喽?’该死,一个不查,又掉入了她的语言陷阱。不过,幸好现在的我,对这桩婚事早就没有先前那般排斥,我叹息道:‘我只是不明白,如你这般美貌,怎幺会沦落到要靠比武招亲才能嫁出去的地步?’‘谁嫁不出去了?’这次,失去形象的是她:‘你都说我很美貌了,怎幺可能嫁不出去?’‘啧,啧,果然是自言不惭啊。’我摇头道:‘那幺,请素素公主告诉我,为何要比武招亲?’‘这、这……’姚素素吞吞吐吐,说出了一番话来。
原来,她,竟是害得百花教其它女弟子嫁不出去的罪魁祸首。每每她们有了意中人,一齐来到百花教禀告长辈,却往往都在看到姚素素后,当场就移情别恋。
如此多次后,虽然众姐妹并未对她怀恨在心,毕竟,那样薄情的男人也没什幺值得留恋的,然而,敬??茏拥偷贸銎娴某黾蘼剩瑓s也使得长辈们心惊胆寒,无可奈何之下,不得不忍痛做下决定,一定、一定要在今年把她这个祸胎嫁出去。
比武招亲,对于眼界甚高的她来说,已经是最好的办法了。
姚素素忿忿道:‘人家只是喜欢笑嘛,谁知道那些人就自作多情以为我喜欢上了他们,真是莫名其妙……’只是……喜欢……笑?回想她刚才的嫣然一笑,连见识过并不逊色于她的美女的我都差点把持不住,换了其它人,还不昏了头?未经头脑的一句话,突然恶狠狠的脱口而出:‘以后,不准你对别人笑!’‘哎哟,小女子好怕哦!哼,谁理你了,这幺霸道。’‘为什幺,是我?’我突然问道。
‘什幺嘛?’姚素素故意装糊涂。
‘不,你懂的。’我直勾勾看着她。
‘你……你夺冠了嘛,所以,人家也没办法喽……’‘不!’我猛然一声,竟把她吓了一跳,捶了我好几下才甘心。我就势捉住她软滑的小手,道:‘同时让我和三弟一起打入决赛,然后,怕你怕得要命的三弟当然会主动输掉比赛,这样,唯一的胜者,早就被你所决定了……’‘你、你恶棍!’她赶紧抽回自己的手,又羞又气道:‘你编故事啊,人家怎幺知道你就一定可以打入决赛?’‘有了老三这个吃里爬外的家伙,你当然知道对我的武功知之甚详……’‘对阁下脸皮之厚,小女子倒是知之甚详……’我继续道:‘刚好,滇南茶行那帮人怪异的行踪,早已引起了你们的疑虑,所以,有了这幺一个好的理由,我这个呆头鹅,就这样傻傻的答应了你……’‘唯一估对的一句话,你就是个呆头鹅……’‘事到如今,你还不承认吗?’‘承认什幺?你这个多心、多疑、更兼害有臆想症的家伙!’虽然口气凶巴巴的,但她早就低下了头,不敢看我。
‘还狡辩?好吧,刚刚我碰到了一个叫杜元的人,他说,在茶馆外……’‘好啦、好啦!’姚素素跺脚道:‘好啦,人家承认,当时,人家看见你挺身而出,为了维护?#123;姐姐的声誉,不惜开罪刀剑双妖那样的高手,是有点欣赏你啦!
’?#123;姐姐?听到那个急欲忘却的名字,我的心情一下子沉入谷底,却听得姚素素继续说道:‘一开始,真的只有一点点欣赏你而已,后来,你们到达这里后,听到你的宝贝三弟拼命鼓吹你的好,人家才忽然发现,勉勉强强,你也算得上是第二个符合我择夫标准的人啦……’第二个?虽然颇感不悦,但此刻沉闷的心情,却使我失去了追问下去的动力,我强打精神,道:‘不知素素公主的择婿标准是什幺呢?’她绞弄着指头,道:‘其实,也很简单啦,武功要过得去,相貌不能太差,年纪不要太高,嗯,还要重情重义,另外不能一见美女就昏了头……基本上,就这幺简单了。’‘这还简单!?’‘真的不高嘛,连钱财多少,人家都完全不在乎呢!拿你来说吧,武功,一般般喽,相貌,还不至于让我反胃,年纪嘛,看起来应该不到四十,其它的,也算马马虎虎吧,矮子里面挑个高的,所以本小姐就只好将就一下了……’‘……’我无言,听着她软绵绵的嗓音,闻着她身上散发出的异香,骤变空虚的心里忽然想抓住些什幺,忍不住一把将她揽入怀中。
‘你做什幺!’她惊吓的跳了起来:‘你拿人家当什幺了?告诉你,不等到成亲那天……’突然发现了这句的语病,她赶紧停住了嘴。
我似笑非笑道:‘按素素的意思,在成亲之后,我就可以对你为所欲为了?’‘你……你这个厚脸皮……’‘好吧,素素。’我轻轻握住她的手:‘我很喜欢你的曲子,可否为我再弹奏一次?’人说,花香、琴音,都有着洗涤心灵的作用,然而,对于人心最阴暗的角落,这真的有用吗?我怀疑,却又渴望一试。
‘人家……人家很累了……’她百般推诿道。
‘素素,就一支曲子,好吗?’她打了一个呵欠,慵懒的说:‘拜托,明天再弹成吗,人家今天真的累了…好你个姚素素,演戏的功力居然比我还深,刚才的精神还好得出奇,怎幺一下子就乏了?我愈发不肯让步,把她的手放在了琴上,同时自己也试着拨弄几下琴弦:‘来,很简单的,就一下而已……咦?咦??这是怎幺一回事?’奇怪,这样式古朴的瑶琴,琴弦却似乎早被牢牢固定住,以至于无论我怎幺拨弄,根本发不出丝毫声音。
‘敢问素素小姐,这把死琴,你是如何让它发出声音的?’‘哎呀,穿帮了啦!’姚素素双手掩面,懊恼道:‘都怪你,没事弄人家的琴干嘛。好吧,我坦白,人家才不会弹这劳什子的琴呢!刚才,为了设计你对我一见钟情,人家只是摆个架势而已,其实是牡丹姐姐在一旁代奏的啦!现在人家早走了,你叫我怎幺弹给你听嘛……’‘……’一阵短暂的沉默,我快控制不住面部肌肉的痉挛了。
‘不准笑!警告你,你敢笑我,我就宰了你……’‘哈哈!’我放声大笑,心内所有的阴霾,却于此刻一扫而空。三日后的婚礼,倒真是颇有些期待了。
三日后,百花教处处张灯结彩,宾客如潮,一派喜气洋洋的景象。
“缘定逍遥、侠侣天骄,妙、妙啊!”欣赏着百花大厅横梁上镶着金箔的字体,周秉华啧啧称赞不停。
赵明意一拍我身上的喜服:“大吉大利呀,你和未来嫂子,必将成为江湖上最让人羡慕的一对逍遥侠侣……”
“天作之合、天作之合……”喃喃自语的是九宫山少侠阴北竹,苦恋姚素素多年未果的他,看到另一颇具深意的字幅——“萧姚连姻、天作之合”难免会感觉一阵失落。
“好啦,阴兄,萧大哥的大喜之日,你就别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了。你看看,比起你爹娘当年,人家的姓氏配得多绝啊!”
这话又引起一阵哄笑。说起阴北竹的爹娘,当年可是武林中的一幕笑谈,其父自然姓阴,其母却姓毛,合起来,赫然正是“阴毛联姻”……
阴北竹歉然道:“萧大哥,你别介意,我……”
“大家兄弟嘛,我怎么会介意呢?”我笑道:“等会,记得要多喝几杯哟。”
自被周秉华一语点醒后,这几日的我,已经从某种程度上,让自己放开了些许心怀,尝试着表现处自己真正的性情,让自己彻底融入到白道生活之中。新的身份已得到大众承认,难有被揭穿之虞,如果再保持从前那副诚惶诚恐、言必称侠的圣人模样,不仅让我自己更加厌倦,也未免显得太过迂腐,从而引起众人的反感。
正因如此,在短短的三日间,我便和一干来自中小门派的年轻侠客们混得极其熟稔,练剑、聊天,我和周秉华的武功,使得他们大感敬服;而斗幽冥、挑杏花,那一桩桩惊险万状的义举,也让众人惊讶不已,到了最后,甚至都主动喊起我们“萧大哥”、“赵二哥”、“周三哥”来,当然,陈冠儒的年纪太小,却也得了个“陈小哥”的称号。
算是小人得志吧,或许比之更不如。正如阳光永远普照不到万物,从而使得光明和黑暗成为恒久的对立一样,逐渐受到他人爱戴的我,却暗暗嫉恨不已,凭什么,只要有了一个白道的身份,哪怕是什么都不用做,便能凭空拥有一个“少侠”的称号,进而活得如此无忧无虑?
相较之下,同属武林的黑道,却又活得如此艰辛,见不得光,连梦想都是奢谈,甚至,除了自家门人之外,再无人可以信任。想想暗夜各位师长的教导,“生存,永远是首要之事……”这又是为了什么?
只是,心头最深处的一点疑惑,是现在的我不愿、也不敢去涉及的——以暗夜近百年敛聚的财富而言,生存的压力,真有那么大吗?
*************************************************“一拜天地……”主婚人的声音,仿佛来自遥远的天际。
俯仰天地之间,谁能做到真正无愧?就算真有天父地母,便能公平至全无偏袒吗?
心内冷笑,我却恭恭敬敬的跪拜下去。
“二拜高堂……”
杜鹃夫人慈祥的微笑、方皓门主欣慰的点头,这桩婚事,真让你们寄望如此之高?
只要是侠义儿女的结合,便一定能鹣鲽情深白头偕老吗?
“夫妻交拜……”
大红喜袍裹不住那具窈窕玲珑的身段,锦丝盖头却遮住姚素素秀美绝伦的面容,她,正在为找到一生的良人而羞喜吗?可惜,最终的结果,却注定让她心碎……
新娘送入洞房,新郎却得留在场中应酬宾客。眼睁睁看着心上玉人嫁做他妇,各路少侠终于断绝最后一丝幻想,唯一能够做的,便只剩下尽力灌醉新郎倌。
糟糕。我暗中咒骂,因为杀手的戒条,以前在暗夜时从未沾过这杯中之物,虽然此次下山后也曾有意识的锻炼自己的酒量,可区区半年之间,又能高到哪里去?
向几位结拜弟兄使了个眼色,一齐窃笑着过来帮我挡酒,然而,总有一些是无法避免的,几轮下来,我竟已有微醺之意。
麻烦大了,看着大伙再次举杯,再喝下去,我难保有原形毕露之虞,幸而此时杜鹃夫人招手把我叫了过去,总算让我逃过一劫。
“萧少侠,今天我们就把素素交付给你了,你可一定要好好待她呀!”
“夫人请勿担忧,在下既与素素结为夫妇,日后便是粉身碎骨,也断不会让她受到丝毫委屈。”
“如此我便放心多了。”杜鹃夫人点头道:“素素这孩子……有时玩性重了点,你可要担待一些。”
“哪里、哪里。夫人,实不相瞒,在下最欣赏素素之处,便是她的一颗纯真之心。”
妈的,能够说出这番话来,想必我的牙齿,已经掉得和那位掷子于地的大耳贼差不多了。
“太好了,我们真没看错人呐……”杜鹃夫人展颜一笑,然后举杯示意。
“……”
在众人或艳羡或沮丧的目光中,我醉醺醺步入洞房,心头却忽然一热,垂首端坐床头的新娘子,在床头龙凤喜烛的笼罩之下,显得是如此的妖娆。几个伺候的小丫头掩嘴一笑,静悄悄退了出去。
一把掀开大红盖头,淡妆粉黛的姚素素,竟然是如此的明艳照人,娇媚的面容上带着一丝让人心动的羞怯,那双秋波盈盈的秀目,正温柔的注视着我:“夫君……”
美色当前,有道是酒不醉人人自醉,何况已经有三分醉意的我,却又如何把持的住,忍不住一把搂住她柔软芬芳的身子:“娘子,我来了……”一双手也不闲着,摸上她浑圆的臀肉,不停揉捏起来。
“你这人,怎么这么猴急……”素素红着脸啐道,同时轻轻推搡着我,却哪里敌得过我的力气。
“别害臊,我们可是夫妻呀……”看着怀中美人吹弹可破的脸颊,我一下子亲了上去。
“你别、别乱来……”一双小手捶打上我的胸膛:“我们,还没饮过合卺酒呢…
…”
“哦?是吗?”白道的规矩还真***多,心下懊恼,我不得不暂时放开怀中的美肉,递过桌上的美酒:“来,喝了这杯酒,你就是我萧家的人了。”哼,哪门子的萧家……
“什么萧家的人……”她轻声抗议着:“真不公平,为什么不说,你以后就是我们百花教的人呢……”
公平?男与女,白道与黑道,武林中人与非武林中人,几曾有过公平可言?
我愤然,仰脖灌下杯中之酒,随手扔出酒樽,推倒了眼前的美人,压在她柔软的娇躯之上。
姚素素秀眉微皱:“天,你是不是喝多了,怎么忽然变得这么野蛮?”
野蛮?老子向来就是这么野蛮,只是平时道貌岸然遮掩得比较好而已,你们这些娇滴滴的侠女当然是难以想象了。换做平时,我或许会立刻设法弥补,以保持自己清高谦逊的形象,但在眼下怨气与酒气的双重刺激下,哪里管得了那么多,胡乱吸吮着她的红唇,两只手却摸进喜袍之下,握住她纤细的蜂腰,摩擦着那细嫩的肌肤。
或许平时的言行比较特异,但素素终究还是黄花闺女,哪堪如此强烈的刺激,立时娇喘吁吁起来。在我的双手顺着她玲珑有致的身躯,一下子攀上那对饱满结实的乳峰之后,更是浑身颤抖不停。
我尽情把玩着她嫩滑绵软的乳房,轻轻拨弄着娇小的乳尖,感受着那粒樱桃逐渐的涨大,对着素素微微一笑。
素素面上又是一阵粉潮,低头看见自己大红锦缎之下,我手指不断活动而凸显的各种淫秽形状,更是不知该把秀目往哪里放。
趁着她不注意之时,我的一只魔掌,却又撩开她裙摆的下沿,摸上了丰腴的大腿,几番抚弄之后,试探的罩住了大腿根部。
“呀……”素素一声娇呼,酥胸急剧的起伏,修长的美腿反射性的并拢起来,将我的手掌牢牢夹住。
“怎么,娘子你可是害羞了?”我邪邪一笑,一只手指却从她紧紧的腿间挣脱出来,隔着亵裤,轻轻的梳弄着那片浓密的森林。
大腿并拢也不是,放开也不是,素素的俏脸上满是不知所措,道:“夫君,放开人家好吗,这样子……太羞人了……”
“夫妻之间,还有比这更亲密的呢……”说话间,我的手指已经探入到亵裤之内,分开耻毛,驾轻就熟的抵在了那紧密闭合的肉穴之上。
“不……”被人接触到最敏感的部位,素素不自在的扭动起身体。
我慢慢拨弄着娇嫩的唇瓣,看着她娇艳的面容上红潮连连,感觉指尖有一丝湿润之后,更是伸出一支手指,轻轻的刺进阴户里面,却为那异常紧密的触感吃了一惊,仅仅是一支手指,便已如此难以深入,如果换做大上数倍的阳物,那会是何等的美感?
素素的身躯几乎瘫软下来,原本清澈的眼眸中升起了一丝朦胧的雾气,视线迷茫无助的落在我身上。
别的方面,她或许是胆大无忌,然而,一旦到了男女之事,却只能像个迷途羔羊般,任我宰割,我心中不由升起一股得意之情,一支手指扣弄着细嫩的肉壁,拇指却分开花瓣,按上了那粒娇小的花核。
“唔!”素素浑身一阵紧绷,旋即又软成一汪春水。
我抽出手指,特意在她眼前一亮:“娘子,这几根银线是什么?”
“坏人……”她忙不迭闭上眼睛。
“娘子,为夫的给你宽衣了……”我跨坐在她美妙的身躯上,慢条斯理开始给她脱衣。
衣衫被掀起之处,白皙柔腻的肌肤逐寸在眼前暴露,我爱不释手的到处探索、抚摸、亲吻,两人的呼吸已经变得异常急促。
终于除去屏蔽在她身上的最后一丝衣物,我着迷的看着这具美不胜收的胴体,多少侠少梦寐以求的尤物,此刻却成为了我,这个来自暗夜复仇者的囊中之物,如果日后被他们得知了真相,会不会悔恨至死呢?
报复的怒火与心中的欲火合而为一,我飞快的扯下自己的衣物,挺起孽根,分开那对美腿,直挺挺向她下体刺去。
“痛!你出去……”未曾开启过的玉门哪堪如此巨物的侵袭,素素几滴珠泪顿时渗出。
对身下这个美女,我并没有多少怜惜之情,然而,自己目前的身份,却又不能做得太过,我放慢进入的速度,让自己的阳根,缓缓在她紧窒的腔道中前行,细细品味着这个美艳无双的美女的味道。
久违的滋味,却又是那么美好,为了执行复仇的计划,我已有大半年未曾尝过女色,毕竟是前途无量的少侠,加上吃住都与那几个结拜兄弟一起,如果中途搞出什么狎妓又或是勾引良家妇女的丑闻,估计现在的我,早就是名誉扫地人人喊打了。
不过,这么长时间的禁欲,倒是值得的,若非如此,这个武林绝色之一的姚素素,白道中屈指可数的美丽女侠,又怎么会在我胯下婉转呻吟呢?
白道?侠女??
我手掌一紧,十根指头立时深深陷入她白皙的腿部嫩肉,同时下身用力一停,一举刺破她的贞洁。
“嗯!”素素一声闷哼,美好的五官顿时皱成一团。
不去理会她痛苦的呻吟,我闭着眼睛,开始了疯狂的冲刺,每一下,都是那么深,那么狠,直到,她的声音忽然停止……
睁眼一看,我禁不住心头一震!那个似乎永远是灿笑盈盈、不知忧愁是何物的姚素素,美眸中蓄满了泪水,正直勾勾的望着我,那朦胧的目光中,有着一丝痛楚,有着一丝伤心……
不知道自己片刻的心悸从何而来,就当是为了掩盖方才的失常吧!我抚去她眼角的水珠,歉然道:“对不起,我……有点酒意,所以……所以……”
“不要紧,知道你是怜惜我的,那就够了……”
“女人的第一次,总是有点痛的,你如果受不了,那我们今晚先停止吧……”
话一出口,我恨不得打自己一嘴巴,假惺惺也应该有个限度,如果真的半途停止,那我满腔的欲火该如何消除?
素素那对纤美的长腿,却在此刻攀上了我的腰际:“不妨事的,你……爱我吗?”
“我……”我以为自己能够轻松把那个字说出口的,可……心中却仿佛有一块大石将我阻碍,哪怕是虚情假意也不成……
素素芳容一黯,道:“那么,你喜欢我吗?”
我立刻点头:“我当然喜欢你。”
她眼眸中忽然升起一丝光亮:“那么,我会让你爱上我的!”双手竟然环过了我的肩膀,将那具温温软软的身子贴在了我身上。
好芳香、好软滑的肉体,那对竹笋般的高耸乳峰,紧紧挤压着我的胸口,让我是如此的兴奋。
我试探的抽动几下,同时仔细观察着她的表情,在她逐渐适应后,逐渐加大起抽插的幅度。
汗水,从两人身上不断渗出,一滴、两滴,从我的额头,滴向她粉嫩的乳房,又顺着那道深邃的乳沟,流向二人交合之处,最后在浓密的耻毛之间消失无踪……
随着动作的加剧,她晶莹如玉的肌肤泛出一层动人的绯红,浑身麻软的紧倚在我胸前,长长的发丝甩落我的后背,酥酥的,痒痒的,却又不断刺激着我的神经。肩头处忽然一疼,她半嗔半喜的白我一眼,腻声道:“人家还是看走了眼,你、你肯定做过采花贼的……”
“不错,你夫君就是个采花贼,采的,就是你这朵芙蓉花……”闺房之语,自然无所忌讳,我一拍她的丰臀,在她颦眉之时,手指却滑进那翘美的股沟,直直向菊门探去。
“呀!你在做什么?”敏感的菊门一接触到异物,素素全身肌肤立即绷紧,翘挺的乳珠四周,更是绽立起一颗颗小小的粉红疙瘩,又羞又气的想拂开我的手,却难以如愿。
终于,当我的手指一举突破那充满褶皱的菊门,插进如同紧箍的嫩肉后,她发出一阵完全放弃矜持的娇吟,再无半丝力气的摊倒在我身上不停喘息,蜜壶里面失禁般的抽搐着。
我一松手,浑身乏力的她便摔落在柔软的大床上,但是仍然沉浸在初次高潮的她丝毫未曾察觉,更不知道我已经把她摆成了一副狗爬的羞耻模样,然后小腹一挺,“滋”的一声,坚挺的阳具又插入了这个美貌侠女的嫩穴。
“夫、夫君大人……停一停好吗?”素素娇喘道。
“为什么要停?难道你感觉不快乐吗?”我探手向前,一把抓住那对呈下落状、显得更加硕大的雪白乳房,尽情揉捏着。
“就是因为太、太快乐了,所以人家、人家有点承受不住嘛……”
“更快乐的,还在后面呢……”大手回到她纤细的腰肢上,用力向后一拉,阳具在那紧窒的美穴中,更似又深进了几分……
夜已深沉,两具年轻的身体,仍然在不知疲倦的探索着对方,直到天色即将破晓,才相拥着进入了梦乡。
朦胧中,自己的耳朵似乎被人轻轻咬住,接着徘徊起一道细软缠绵却又坚定的声音:“你,一定会爱上我的……”
婚礼过后,各路英豪在次日拂晓便逐渐散去,然而却有一班热心的少侠留了下来,开始筹备侠盟的组建。
真是奇怪,一切简直顺利的出奇,我的建议简直是一呼百应,预期的困难根本未曾遇到,反而他人的热情,甚至还在我之上。想想那帮几乎都是来自中小门派的英杰们,难道他们的出头之心竟是如此强烈?
多想无宜,我忍不住打了一个呵欠,牵着自己新婚娇妻的玉手,不情不愿走向百花大厅。白道的繁文缛节实在不少,昨晚劳累了一整夜,结果刚刚入睡还不到半个时辰就要被迫起床,在满脸依依、只差没挤出几滴英雄泪的送别了各派同道后,还得去拜见百花教的长辈们。
“萧贤侄,素素,你们来了。”杜鹃夫人示意我们坐下,顺便介绍着其它核心人物。
磕过头后,素素紧挨着她坐了下来。
“昨晚过得还好吗,素素,萧贤侄没有欺负你吧。”
素素不依,拉着杜鹃夫人的手不停撒娇,逗得她露出欣慰的笑容,道:“素素呀,你既然已经成亲,就得有个为人妇的样子,别让你夫君看笑话了。”
我心头一叹,又要开始演戏了:“看见素素和夫人感情这么好,在下心里真是羡慕得紧呢!”随即好象想到什么似的,黯然低下了头。
“咦,夫君,你……”素素露出关切的神情,却不好继续问下去。
“我师父他老人家……义薄云天、侠骨铮铮,虽然内心是古道热肠,却轻易不大显露出来,是以我这个做弟子的,一向是敬畏居多。”我腼腆的一笑:“说来不怕大家笑话,在下小的时候,常常期盼着,哪天能够这样无拘无束的和师父谈笑呢。”
“原来是这样啊,夫君,以前的你,真是好可怜哦。”素素眼睛一红,显见是又想到了我孤儿的身世,继而认定了我,苟活至今,却从未尝过亲人的温暖。
杜鹃夫人叹道:“杨大侠志存高远,自然有时会忽略掉私人情感,萧贤侄可别介意了。何况你既与素素成亲,从此以后,百花教便是你的家,我们,也全都是你的亲人,千万不要见外。”
我感动得说不出话来,倒是素素偷偷在桌下握了握我的手,给了我一个妩媚的微笑。
“对了,萧贤侄,对于将来,你可有什么打算?”
我清了清嗓子,正要将自己的远大理想一一道来,却见素素眉头一皱,娇声道:“夫人呐,人家暂时不要听那些不着边的事啦,人家好想和夫君去天下游历一番呢,回来再说啦,好吗?”
杜鹃夫人笑骂道:“你个妮子,真是小孩心性,一天到晚都想着玩。不过事先为了保密,你这次成亲也略显仓促,确有必要去拜见一番其它亲朋好友。但你夫君可是有鸿鹄之志的人呢,先问问人家同不同意吧!”
我暗暗叫苦,观杜鹃夫人的语气,虽曰责骂,但宠溺之情却溢于言表,隐含的意思,当然是希望我一口应承。换了其它时候,我自无拒绝之理,既能在众人面前显出夫妻的恩爱,又能带着这么美的女人白天游玩、晚上亵玩,何乐而不为之?可惜,侠盟的成立,却是我计划中起始的一步,重要之性不言而喻,我怎能在这个关键时刻离开?
正自斟酌着语气,杜鹃夫人却递给我一朵水晶花蕊:“你们夫妻二人之事,回去自行商量吧,无论怎样,我都没有意见。萧贤侄,你既已是本教芙蓉驸马,这个便是你的信物,一旦出示,可以无条件动用本教甲级以下分舵所有资源,不明之处,素素自会向你解说。好了,今天就到这里,大家可以散去了。”
“基本上,我们教内分为内堂和外堂啦,外堂你就不必理会了,看你也不是做生意的料,嘻嘻。”走向几位结义兄弟的住处,素素一边玩着我的手指,一边道:“百花山庄当然是总舵了,另外在外地几个大的都市还有三个仅次于总舵的分舵,我们叫做甲级分舵。甲级分舵以下,还有十来个乙级分舵,外加一些零零碎碎的丙级分舵,多少个?人家哪里记得清呀,光是乙级分舵的事就把人烦死了,还好现在有了你,以后这些事,人家可就不管了。其实也没什么啦,不过就是盖盖章、处理一些琐碎的事情罢了,人家的权力其实很小、很小的。”
听着她的解说,我暗暗庆幸自己的狗屎运,百花教的实力着实令人咋舌,即使没法与当日的暗夜相比,却也称得上深不见底了。
“唉,现在说这些干嘛,夫君大人,你说,我们去那些地方玩好呢,一、二、三……嗯,一定要去的地方,人家想想就有四个了,你有什么好的提议吗?”
终于来了。我轻搂住她的腰,柔声道:“娘子,为夫的要对你说声抱歉……”
“嗯,不准说抱歉!还说喜欢人家呢,结果人家的第一个要求,你就……你可知道,人家盼了有多久,就希望能和自己的夫君一起结伴云游天下……”
“素素,事有轻重缓急……”
“在人家心中,和自己的夫婿一起就是最重要的……”
一个头两个大,偏偏人在屋檐下,我又对她、对百花教有所图谋,自然不敢轻易得罪,正自安抚不停,不想却已到达赵周三人的宿处。
周秉华本是极其精明之人,一眼看出我和素素之间的不对劲,问清缘由之后,不顾我的暗示,满口附和着素素。赵明意则为素素含羞带怜的神情所摄,居然反过来责备我不怜香惜玉。至于陈冠儒,在一面倒的情况下,自然选择了锦上添花。
“老大,你怎么能让嫂嫂伤心呢,组建侠盟的事就交给我们了,你就快快乐乐的去游玩一下吧!”
“大哥,有道是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家若不齐,如何做得大事?”
“大哥,自从我们兄弟结拜以来,就只见你为了侠义事业奔波跋涉,竟然未曾有过片刻闲暇。需知休息是为了走更远的路,现在,是时候了!”
该死,一个两个全没义气,虽然话说回来,礼义廉耻本就与我无缘。我不忿道:“匈……”匈、匈奴未灭,何以家为?好象,我已经成家了的说……遂改口道:“兄弟们,这是我们大伙共同的理想和事业,在一切百废待举的关头,我怎能忍心让你们奔走操劳,自己却游山玩水、坐享其成呢?”
“既然是兄弟,那又何分彼此?”周秉华难得正经道:“侠盟固然重要,但在我们心中,大哥,你的幸福,才是最重要的啊!”
赵明意插道:“不错,老大,你就放心的去吧!”话音未落,已经被周秉华敲了一记。
说话间,留守的其它少侠已经赶到,看见梳上新妇髻、放下少女鬓,散发着惊人美态的素素,一个个都楞了半晌,待得弄清缘由后,自是齐声应合,似乎我若敢让素素伤心,便成了众人公敌一般。
无可奈何之下,我根本没得选择,好在前些天一直讨论着侠盟的成立,基本上该想到的也都已经想到,倒不必太过操心。唯一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处,倒是有点担心日后侠盟的领导权,毕竟即将远离,很多事情将无法控制。
好在不必我说,其它人早就认定我这个未来的盟主。于是当场又上演了一幕“禅让”的好戏,我以自己无法参与侠盟初期组建为由,要求众人另选一位“有德有能”的盟主,但他人岂能同意,几番推辞未遂,我只得勉为其难答应“暂摄之”,同时叮嘱大家,若有任何问题,不妨通过百花教各地分舵传信于我。
商议既定,素素自是眉花眼笑,立刻拉着我禀报杜鹃夫人,急不可耐的便要尽快下山。虽然略微有些于理不合,毕竟哪有新人如此之快便离家的道理,但杜鹃夫人显见对素素是宠爱异常,笑着斥责两句,居然就此应承,答应我们次日便下山。
好容易回到房中,我扳下脸道:“我要罚你!”回想起适才的所做所为,心中大计险些被破坏不说,我似乎根本就被她牵着鼻子在走,这让我如何开心得起来。
“哎哟,夫君大人,敢问小女子所犯何罪?”素素以为我是玩笑之言,笑盈盈的回道。
“你不遵夫纲,擅自决定出游一事,可有把我这个夫婿放在眼里?”
“好啦,人家知罪……”素素娇媚的一笑,然后坐入我怀中,搂着我脖子道:“那么夫君大人,你想要如何处罚人家呢?”
身上坐着一个芳香四溢的柔软女体,我下体顿时起了反应,一双手顺着衣裙,摸上她雪白的大腿:“自然……是要打你的屁股!”就势将她反卧在我腿上,“啪、啪”在挺翘的臀肉上打了两记。
“羞死了,你欺负人!”她顿时羞不可抑,柔若无骨的身体不依的在我身上扭动,不想却更加点燃了我的欲火。
我把她抱了起来,让她面对面跨坐在我腿上,撩开衣衫的下摆,顿时掌住了她的纤腰,抚摸着她细腻柔滑的肌肤:“娘子,你好美……”
素素被我箍得动弹不得,低吟道:“你这人,又想做什么?”
“自然,是想吃了我的亲亲娘子啊……”手掌跟着向下滑动,挑开她窄小的亵裤,抚上了浓密细柔的耻毛。
她嘤咛一声,顿时摊在我怀中,却又装作凶巴巴道:“不行……你这个坏蛋,别想在这儿白昼宣淫……”
“夫妻之间,何来宣淫一说?”调笑间,手指已经触到她柔嫩的花瓣:“何况,就算是宣淫,也是为夫的淫自己的娘子,天经地义……”手指拨开两片阴唇,刺入了那让人销魂的方寸之地。
素素哪堪如此挑逗,俏脸紧贴在我肩上,急促细碎的呼吸吐在我胸口,香香的,痒痒的,使得我胯下丑物不停暴涨,抵住了她的大腿。另一只手则拉下她的衣衫,那对雪滑丰盈的乳房顿时蹦了出来,牢牢的被我吸吮着。
“天哪,千选万选,最后怎么竟选了个色魔?早知道你是这样,人家就……唔……”她话音未落,我停在她体内的手指忽然几下抽动,使得她全身一颤,再也说不出话来。
“那你就怎样啊?”我却是好整以暇,尽情玩弄着她的肉体,让她再无思考的能力。
随着手指逐渐沾满腻滑的蜜汁,素素已经陷入动情的迷惘中,体内传来的阵阵空虚,让她不停扭摆着腰肢,青葱般的小手也攀上我肩头,轻轻捏着我坚实的肌肉。
我拉下她的亵裤,同时也解开自己胯下的束缚,由于两具身躯贴得极紧,滚烫挺直的阳物立即抵住她湿滑的阴阜,私处之间的摩擦,立时让两人呻吟出来。
我悄悄握住她的手,拉到了自己阳物之上:“娘子,跟他打声招呼……”
碰到了我的阳具,素素触电般的一抖,啐道:“这么丑的东西,你还好意思……”随即脸上红霞增多,再说不下去。
“丑?”我不忿道:“记住,这可是你快乐的来源啊……要不要亲他一下?”
素素又羞又气,伸指轻轻一弹:“坏蛋,人家真的嫁错人了……”
我呼痛道:“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娘子,你来不及了……”
“不知羞!”素素“噗哧”一笑:“哪有人说自己是狗的?”
我大怒:“胆敢挑战夫威,看招!”下身一挺,立马全根而入,狠狠的抽插起来。
果然是难得的尤物,虽说昨晚玩了一整夜,现在的我,仍然没有丝毫厌倦,反而她紧小软滑的耻肉,紧紧裹夹着自己粗大的阳具,就像有生命般不停蠕动收缩,快感比之给她开苞时更强烈得多。
伴随我每一次的顶送,素素白玉般的胴体上下起伏不停,饱满白晰的乳房也随之跳跃摇摆,让那无限美好的乳浪呈现在我眼前。
动作逐渐加剧,我一手掌住一瓣雪白圆润的臀肉,紧随着下体的动作抛动起她的身躯,让每一次的抽插来得更猛,更深,如是几次,素素吃不消道:“停一下,夫君,停一下……”
或许,在性事上征服女人,永远是男人最大的骄傲吧,我得意道:“现在讨饶,来不及了!”又是几次大力的抽送,她顿时化做一滩春泥般,再无半丝力气的倒在我肩头,如兰的呼吸不停喷在我后背。
“娘子,如何啊?”我挑起她的下巴,却意外的发现,那双晶莹的美目中,竟然蕴含着几滴盈盈的珠泪,忍不住一惊,担心自己忘形之下有原形毕露之虞,连忙问道:“素素,怎么了?”
素素羞怯的一笑,道:“人家……人家只是觉得……太美好了……”
“这样就叫美好?后面还有呢……”我放下心头大石,继续着自己的征伐……
次日清晨,一一告别了诸位长辈、兄弟,一对新婚夫妇,各自骑着一匹纯白的骏马,奔驰离开了百花山庄。
鲜衣、怒马,铁骑、银瓶,宝剑、玉钗,看见这一对衣玦飘飘的年轻男女,人人都得喝一声彩:“好一对神仙中人!”
往来艳羡的目光,并未使我陶醉,内心深处让我始终记得,自己,永远只是一个白道的过客,一个执意颠覆一切的过客。
不一会来到百花镇,熙熙攘攘的人群,让我们不得不翻身下马,牵缰而行。
素素的人缘简直好的让我惊奇,周遭的百姓,全都放下了手中的活计,一窝蜂涌了上来:“天啊,是素素姑娘!”
“大家快来,是素素姑娘来了!”
纵然完全不喑武功,他们脸上的笑容却是如此真诚,争先恐后的问着,有什么他们可以帮上忙的。
一位卖早点的大婶,手上还拿着两块正要卖给客人的豆腐就跑了过来,问道:“素素姑娘,这位就是你的新婚夫婿吗?嗯,长得还算可以,勉强配得上你。”
另一位卖狗皮膏药的大叔,也顾不得正在进行的演示,额头上还顶着老大一块瘀青,就忙不叠给我呛声:“年轻人啊,素素小姐可是我们全镇人心中的仙女,你若有半分对不起她……”说着,他挥了挥手头的银样腊杆头:“我刘旺财绝不会放过你的!”
素素哭笑不得,道:“刘叔啊,你先把额头的假伤擦擦吧……”
旁边一位牵着小孩的少妇道:“素素姑娘,收到你们教里的礼物,知道你前天已经成亲后,我们全镇人都好高兴,所以,大伙儿昨天都停下了生意,好生为你庆祝了一番。我们家那口子,昨天还喝得高了,到现在都没起来呢!”
一个掌柜模样的中年人接道:“我们昨天商议了好久,最后每人凑了些份子,买了几样礼物送去了百花教,当然在你们眼中是不值一提了,但却是我们所有人的心意,不知你收到了吗?”
“谢谢大家!”素素道:“大家的礼物,素素昨天都收到了,真是非常的喜欢呢,就是太让大家破费了些……”
“哪里哪里哟!”一位大妈道:“前些年兵荒马乱的,我们好不容易逃难到这里,却发现连一粒米都不剩了,一家人都坐在地上哭呢。要不是百花教的仙姑救了我们,还给我们当家的找了件事做,我们哪有现在的好日子过?更别提下个月我就要抱孙了!”
素素睁大眼睛道:“下个月李大哥的宝宝就出世了吗?王妈,真是恭喜您啊!”
“斗升小民,若说有喜,也全是蒙你们仙姑的恩泽呀!”
“那是您自己有福……”
挂着一脸假笑听着她们的谈话,我心中忽然泛起一丝古怪的感受。
素素所说的话,于我并不陌生。甚至每当做完一件侠义事迹,我都会谦谦虚虚、洋洋洒洒的说上一大串,然而,对比此刻浅浅笑着的她,我却真有些……有些自惭形秽,即使那只是短短的一刹那……
正在此时,由远及近,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定睛一看,一个壮实的年轻人,手拿一把屠刀,竟然兜头向我劈了过来:“我、我砍死你个大恶人!”
众人大惊,七手八脚抢下那人手上的屠刀,急忙把他拉到一边。
自己的假身份早已得到各派认可,我再不复当日那样草木皆兵,气定神闲的问道:“此人究竟是谁,无怨无仇的,为何竟对我敌意如此之深?”
“我们叫他拾来,是个二楞子,他这里……”说着,王妈指了指自己的脑袋:“有问题的。”
“哦?”我苦笑道:“看来,我的模样,是怎样都让他看不顺眼了……”
“不是这样子的。”旁边另一人接口道:“这浑小子,几年前不知怎的流浪到了这里,又不知吃了啥东西,捂着肚子痛得嗷嗷直叫,我们大家一筹莫展时,幸而素素姑娘闻讯而至,请来百花教的神医救了他一命,又专门给他找了份工,喏,就在前面那家猪肉张那里帮工……”
“谁知道,这臭小子,就此对素素姑娘上了心,天天念叨着要娶他的仙女姐姐。哼,癞蛤蟆想吃天鹅肉,也不想想,素素姑娘仙子般的人物,岂是这等凡夫俗子所能妄想的……”
我没来由一阵怒气,妈的,哪里来的王八羔子,竟敢觊觎老子的禁脔,换做平时,真想把他一刀两段。
此时素素却走到他面前,道:“拾来,你最近好吗?”
“我、我很好!仙、仙女姐姐,我已经存、存了好多铜板,等过了年,就、就可以娶、娶你回家了……”
素素摇头道:“对不起了,拾来,姐姐已经嫁人了,这就是姐姐的夫婿,看,他是不是和姐姐很配啊?快喊他一声哥哥,以后再不准对姐姐的夫君动刀子了,姐姐会很生气、很生气的!”
“他、他是坏人,仙女姐姐,我不要他抢走你!”
看着素素不断向我打眼色,我只得含笑走上前道:“拾来啊,我不是坏人,我很喜欢你素素姐姐,我会对她很好的……”
“呜!仙女姐姐不要拾来了……”没用的家伙,竟然当场号啕大哭起来。
无奈之下,忍住将他立毙掌下的冲动,我从怀中掏出一张银票,递给一旁的王妈:“王妈,拾来是个纯朴之人,我看着很……很……很喜欢。这里有些银票,拜托您替他收起来,以后若有合适的对象,就当作是他的聘金,帮他成个家吧……”
“天……萧公子……您、您真是个天大的好人呀!”
“果然,只有萧公子这样的菩萨心肠,才配得上我们的素素仙女呀!”
“我就说了,你们都是白操心,素素姑娘什么样的眼光,所挑的夫婿当然是人中之龙了……”
“…………”
一场小小的风波,虽然就此化作无形,但大家的热情,着实让我们大感吃不消,盛情难却之下,只得其乐融融的与大家共进午餐,又婉拒掉他们所送的各类礼品,开玩笑,小山般的东西,敢情几头骆驼也装不下,最后,众人齐把我们送到百花镇外,这才得以脱身。
正自并缰而行,素素却忽然“扑哧”一笑,倚在我肩头道:“夫君大人,你说说,人家的眼光,是不是真的很不错呀?”
“此话怎讲?”弄不清她葫芦里卖什么药,我胡疑道。
“刚才,人家真的很担心你会对拾来发怒,没想到,你的所作所为,却让人家既惊异又骄傲呢……”
“是吗?”
“其实,人家一直在想,正邪相争、斩妖除魔,这就是侠义的全部了吗?可是,素素却偏偏讨厌这些打打杀杀。或许素素是妇人之见了,但是,所谓真正的侠,就一定非要如此体现吗?能不能够,一个动作,甚至是一句话语,愈是平凡琐碎的事物,却愈能见其真谛呢?”
“娘子所言有理,值得为夫深思……”
“所以,人家刚才才那么高兴,不逞武功,以德服人,夫君呐,人家真觉得有些爱上你了……”
我佯怒:“大胆,不爱我,你还敢爱谁?”
“人家是说实话嘛,你我虽然有缘结成夫妇,但说起喜欢有之,论爱却嫌不足,再说你是人家迄今为止第二个喜欢上的人,这样还不知足?”
“第二个?”成亲前,第一次听到这话时,我自是懒得放进心里,此刻第二次听到,却颇觉有些刺耳,正待问清详情,转念一想,管她什么,反正在我心中,这段婚姻不过是一幕闹剧罢了……
“你呢?萧大侠,不准欺瞒人家,你以前可曾对他人动过心?你现在,是不是……是不是也有一些爱上人家的感觉了?”
我以前……可曾对人动过心?我……爱上她?心中再次感到一股熟悉的刺痛,心思、神智,忽然飘得好远、好远,是甜、是苦,有哭、有笑,让我情不自禁的陷入迷失,直到耳朵猛然一痛,却见素素嗔道:“难道真有旧情人不成?连人家对你说话都顾不上了!”
我陪笑道:“刚才一直在想你所说的侠义一事,不想却因此疏忽了娘子,请原谅则个。对了,娘子,你刚才又说了什么啊?”
“人家只是告诉你,我们要去的第一站,便是点苍……”
点苍。
即使在梦中,也是我心灵最深的一处禁地,不敢去想,所以不去想,怕自己会绝望,怕自己会失控,我更害怕,一旦证实了……
所以,我宁愿选择当一个懦夫,也要让自己远离这难以承受的一切,可是,当一切避无可避之时,我,又该如何自处?
没人能够给我答案,心底所隐藏的东西,不仅不能见容于白道,就连黑道也是万难容忍,无论是以前在暗夜所犯的案子,还是后来被人认定的欺师灭祖之行,都足以让我成为武林公敌。有人说,郁积的心结,若不找人开解,迟早会酿成心疾,可天下之大,我又能对何人诉说?
离点苍山越来越近,我的心情也愈加浮躁,幸而素素的心情也逐渐变得黯淡,这才未发现我的异状。
古人尝有云,近乡情怯,然则,点苍山,岂是我心中那个“乡”?说是仇恨之地还差不多……
只是,自己是否,曾经有过某种期待,当日若一切无恙,得以相携心中所爱隐退江湖,会不会在某一天,以游客的身份,游览那个“她”所长大的地方呢?
到得点苍山下,早有其弟子迎候多时,将我们带入点苍派大厅。
“素素侄女,你可来了。你们百花教这次真是保密到家了,你成亲这么大的事,事先也不通知我们一声。”说话的,正是点苍掌门蓝拂尘之妻,昔年堪称武林绝色的“紫影仙子”于嫱,虽然已是年近四旬之人,看起来依然是风华无双,宛若三十少妇,眉宇间几丝抹不去的哀愁,更加让人难以移目。
“嫱姨,素素这不是来看您了吗?人家一下山,第一个来看望的就是您和蓝叔呢!”
“这位……就是素素你的夫婿,近期江湖最让人瞩目的新秀,人称佛剑的萧七?”
“在下正是萧七,见过嫱姨仙驾。”嫱姨、嫱姨……如果……心头一颤,我再不敢想下去。
“闻名不如见面,萧少侠果然是一表人才,前途不可限量啊!”
“嫱姨您就别夸他了,人家才不想知道他有什么前途呢,那些男儿家的事哪有什么意思,只要安安稳稳就好……”说着,素素朝我一撇嘴。
嫱姨一笑:“看见你和萧少侠的感情这么好,嫱姨真是高兴,来,素素,这个玉符,就当是嫱姨补给你的新婚礼物,希望你以后顺顺利利的……”
看见这一块通体碧绿,散发着柔和光泽的玉符,素素却惊道:“天,梵心符!这……这怎么能行,梵心符可是您的家传至宝啊……”
“那又怎样,嫱姨疼你,自然就给你了,何况,你娉婷姐姐她、她又……”说着便眼睛一红。
我屏住呼吸,用尽了最大力气,这才稳住颤抖不停的双手,然而却死死的低下了头,因为我完全不知道,此刻的自己,会有什么样的表情。
素素的注意力却全集中在嫱姨身上,一见不妥,立刻收下玉符,上去亲了亲她的脸颊:“谢谢嫱姨,素素真的好喜欢这块梵心符。”接着又转移话题道:“咦,蓝叔叔去哪里了呢?”
“你蓝叔知道你要来,可高兴得不得了,现在,恐怕正在赶来的路上吧!”
说曹操,曹操到,点苍掌门蓝拂尘,果然是个让我完全看不清虚实的人物,一番寒暄之后,却将心神放在了我身上。
“萧七、萧七,近来的武林,你的名头可大得紧呐!”
“哪里、哪里,都是他人抬爱,晚辈如何敢当。”
“不敢当?大丈夫光明磊落,如何不敢担当?”
嫱姨闻言责道:“拂尘老儿,你是吃错了什么药,人家远道而来专程探你,怎么竟摆出这副脸色?”
蓝拂尘却不加理会,道:“当今武林,沽名钓誉、名不副实者众,不知萧少侠,你是属于哪一类呢?”
兵临城下,一味退让岂非让人小觑,我回道:“畏手畏尾,如何能成得大事,须知周公恐惧流言日,王莽礼贤下士时,是非成就,唯有待得后人评述,至于晚辈,但求问心无愧便可。”
相较当日华山总管郭政尧的质疑,此刻我身上的压力要大得多,无论阅历、修为,一派之尊的蓝拂尘当然更为深厚。此外,虽然我的相貌已经改变,身份也已迥然,但难保“她”曾经对其谈及过我,若有露出丝毫马脚,纵然一时半刻难以揭穿我的身份,可天下间,又有谁胆敢让这种人物动疑?届时,恐怕我的祭日就屈指可数了。
然而,火药味逐渐增浓,素素和嫱姨却相视一笑,继而扯起了家常,徒留一个提心吊胆的我,却又看似坦坦荡荡的侃侃而谈。好一句问心无愧!”蓝拂尘道:“简直大言不惭,若无真才实料,徒为牙尖嘴利尔!”
“何谓真才,何为实料?”我反问道:“试想一村夫,以一斧砍伐巨木便谓之能,若以蓝掌门之盖世修为,一掌扫平山头,却仍嫌之不足。”一掌扫平山头,恐怕只有远古的剑仙才能做得到,言下之意,自然是说,人的年龄、境界不同,武学造诣自然也不同,一山还有一山高,我的武功在同辈人之间或许还算不错,但看在他眼里,当然只称得上浅薄二字,而他的武功,对于更厉害的高手来说,自然……
“狂妄!”蓝拂尘却显出与其身份不相符合的修养,怒道:“语带尖酸,竟敢讥讽老夫,好小子,看招!”右手一转,面前一柄拂尘便朝着我斜斜飞来。
若再看不出他的用意,我简直就不用混了,对方是长辈,自然不好直接向我出手,之所以故意说了这么多,不过想考究我的武功罢了。其实我早该看出来的,不过因为心怀鬼胎,遇事自然首先往坏处去想。
然而,即使明知对方并无恶意,眼前来势汹汹的拂尘,却着实让我犯难,尘首纤细柔弱的蚕丝,此刻竟如同钢针般直直挺立,向我疾射而来,上面所蓄的力道,自然可想而知。虽然我几乎可以确认,未免真的伤人,拂尘上多半还附有另外一股回旋的力道,但身为年轻一代侠少翘楚的我,又怎能因此而不尽全力呢?
说时迟那时快,我默运起丹青心法,凌空挥出几掌,拂尘立时在掌风中盘旋飞舞不停,每一次的旋转,上面所附的力道便减弱几分,直至蚕丝软软垂落,稳稳被我拿到手中。
“哈哈,萧七,果然名不虚传,把素素侄女交到你手上,老夫是完全放心了。”
恭恭敬敬将拂尘交还于他,我答道:“前辈行事果然高深莫测,险些将晚辈吓出一身冷汗。”这倒是大实话,一开始我的确是吓得不轻。
“什么前辈晚辈,老夫听着别扭,萧贤侄,你叫我大叔便可。”
“是,蓝叔。”
蓝拂尘忽然正色道:“其实,老夫刚才问那番话,除了考究你武功之外,尚有另一层意思在内。”
“哦?萧七愚钝,不知蓝叔用意何在?”
蓝拂尘道:“听门下弟子回报,贤侄有意组织一个年轻人的盟会?”
“确有此事,但却并非萧七个人之意,而是大家共同的心愿。”名不正,则言不顺,虽然我的用意的确是要将侠盟变成自己的工具,但显然,对外另有一番冠冕堂皇的说话。
蓝拂尘叹道:“唉,年轻人……该说你们是热血彭湃,还是自不量力好呢?”
“自不量力?蓝叔,这……这却是从何说起?”
蓝拂尘问道:“贤侄,你可知道,约莫三百年前,武林中一位名唤天岚武圣的天纵奇才?”
我耸然动容。
武林,是一个善于遗忘的地方。英雄好汉、邪魔外道,多少名字在其中升起、消亡,各自谱写着属于自己的辉煌,却又从辉煌归于平淡,最终,为新的名字所取代,消逝在历史长河之中……远的不说,光是上一代风云榜高手的名字,又有几人能够记清?
然而,大浪淘沙之下,总有那么几个名字,不仅未被他人所抹去,反而在流水持续无恒的洗刷之中,光泽愈盛,神芒弥坚,为历史所增辉,为后人所念记,为天下所传诵……
天岚武圣!无论是黑道还是白道,无论是正派还是邪派,这个名字,可谓是无所不知、无所不晓,谈及此人,所有人都只有一个服字。
迄今为止,武林第一任,也是最后一任的:武林盟主。
迄今为止,唯一能够将散乱的武林,紧密团结起来的圣人。
迄今为止,唯一一个能够领导着全武林,共同抵御外敌的英雄。
迄今为止,…………
伴随着天岚武圣这个名字,到底有过多少则故事、多少则诗歌,又有过多少则传说、多少则神话?有多少人,毕生以其为志向,却永远追逐不到哪怕是他的一分影子?
念着念着,眼前忽然出现了一副模糊不清的景象:一个不足四岁的垂髫小儿,攀着一个中年人的脖子,憨声憨气的说:“爹爹,宣儿长大之后,也要向天岚武圣那样,做个顶天立地的好男儿!”
宣儿?宣儿是谁?
为什么,我竟完全没有印象??
此时,蓝拂尘的语言,却将我从迷失中惊醒:“那么,贤侄,在天岚武圣那个时代,你可记得其它人的名字?”
其它人?绞尽了脑汁,我也想不起来哪怕是一个名字,似乎,那个年代,就是天岚武圣的标志,所有人、所有的一切,全是衬托他这朵红花的绿叶,不为历史所记载……想到这里,我似有所悟。
蓝拂尘叹道:“为什么,在天岚武圣故去之后,武林盟会就此烟消云散,不复存在?”
“难道、难道……”
“不错!”蓝拂尘道:“天下之光,怎能被一人所掩盖?手中之鼎,又岂容他人分享?贤侄,你有没有想过,八大门派之中,除了你的结义兄弟周秉华之外,为何竟无一人响应此提议?”
“这……这……”
“老夫可以明白告诉你,未来的你,面临的阻力绝非能等闲视之。这样子,你还要继续下去吗?”
事到如今,我哪有反悔的余地,只能硬着头皮道:“虽千万人,吾往矣!为了心中的理想,纵然是粉身碎骨,又有何妨?”
“好!”蓝拂尘击掌道:“茫茫众生,岂有尽皆酣睡之理。既然如此,老夫年少的梦想,就尽数寄托在你身上了。来人,传令下去,即日起,我点苍所有二十五岁以下弟子须立刻回山,全数为加入仁义侠盟做好准备!”
谈妥了一切,蓝拂尘自是满脸轻松,暗感得意的我,却不知怎的感觉到一丝沉重。
规模盛大的午宴之后,嫱姨提议我们稍事休息,素素却道:“嫱姨,素素……想去看看娉婷姐姐……”
心脏几乎要蹦出胸口,我急忙掩饰着自己的异状,然而,却清楚的听见,自己的牙根,几乎被咬碎的声音。
“也好,娉婷她……她一个人孤寂了好久,或许,正需要你这个好姐妹去跟她说说话……”
她……她……竟然……还活着吗?有一丝狂喜,却又有一丝暴怒,想指天怒骂,又想盼天垂怜,我竟完全弄不清楚,此刻的心情究竟如何。
“夫君,你也来呀,人家好想让娉婷姐姐,看看自己的夫婿……”
走过了大厅,通过了走廊,穿过了后院,素素竟带着我,一步步向后山走去。
脚步逐渐变得迟疑,纷杂的心情慢慢沉淀,唯一剩下的,竟然只是无边的恐惧,我紧紧握住素素的手,似乎只有这样,才不至于掉头逃开。
漫长的道路终于终结,呈现在我面前的,是一座冰冷的墓碑!
头脑“嗡”的一声,我如遭雷击,拼命睁大眼睛,呆呆看着眼前这座墓碑,一遍遍念着简陋寒酸的碑面上,那少得可怜的几个竖体字:“点苍女侠岳(蓝)娉婷之墓”
她是……真的死了……真的死了……
颤抖的双脚再支撑不住自己的身体,我踉跄一声,几乎跌倒在地。在这一刻,我终于明白自己的心,如果她活着,我会诅咒她已经死去,起码那样意味着,她,并未背叛自己的誓言;可一旦她已不在,我却多么的希望,她,尚存活人间呢?
这,到底是怎样的一笔胡涂帐?就连生离死别,也未必解脱得开啊!
蓝……娉婷,抖抖嘴唇,自从下山后,我首次完整的默念出这个名字,然而伴随着这三个字,心情却变得愈加暴怒,那是一种充满着毁灭的狂怒。幸而素素放下手中的鲜花素果,正自倚着石碑喃喃倾诉,并未发觉我的不妥。
你……你怎么能真的死去呢?你这一走,我所谓的复仇,还有什么意义?
还他妈的能有什么意义!?
不!我绝不会因此放弃,就算你不在了,我也要亲手毁掉你所信仰的一切,我要让你……在黄泉之下也不得安心,我一定要让你……永世后悔!
就这样僵硬的站着,好久好久,任凭内心深处那个裂痕愈来愈大,如同黑洞般迅速渗透四肢百骸,几乎要将我完全吞噬……
手臂忽然一紧,却是泪眼婆裟的素素,拉着我向墓碑鞠躬:“娉婷姐姐,还记得我们四姐妹之间的约定吗,现在,素素已经把自己的夫君,带到了你的面前。你一定要好好看看他啊,素素的夫郎,能够通过你的认可吗?”
我应该说点什么的,可我动了动嘴唇,却发不出一丝一毫声音。
“姐姐,素素知道你已经同意了,那么你在九泉之下,一定、一定要祝福我们啊……”说到这里,素素的语调已经散乱,嘤嘤的抽泣起来。
祝福?早就将一切摧毁的你,有何资格给我祝福?
本属荒谬的一段婚姻,如何能够得到幸福?
我岳小七的幸福,哪里用得上你的祝福?!
岳(蓝)娉婷?这又是什么意思?在你心中,仍然承认我是你的夫君吗?若真是那样,你如何忍心刺我一刀?若真是那样,你如何忍心毁掉我的师门?若真是那样,你又如何忍心……离我而去?
忽然好想把这弄个明白,我深深吸一口气,用自己所能做到最平静的语气问道:“蓝女侠……竟嫁过人吗?”
“嗯。”素素点头道:“姐姐回山之后,曾经告诉过我们,她已经找到了一生的良人,便是她最爱的丈夫,然而……”
“然而什么?”我急问道。
“然而,姐姐却流泪说,她却负了心中至爱。”
“为什么??”
“姐姐的夫郎,是一个暗夜门人,你也看到了,他姓岳,可惜每当我们问及名字,姐姐却怎样也不肯说。然而,正邪之间,各自观念、执着的迥然,要走到一起却又谈何容易,或许,正是如此,姐姐才、才……”
“好一个冠冕堂皇的理由!”我愤然道:“只因有了这个名义,便可以肆无忌惮伤害一心爱她之人吗?”
或许是心情仍然沉浸在对蓝娉婷的追忆之中,或许根本就是自问自答,素素完全未察觉我此刻咄咄逼人的语气,喃喃道:“不,夫君,你不懂的,只有素素才知道,姐姐的心中,一直有多么渴望能得到爱的垂怜,做出那样的决定,姐姐她,她的心,肯定是好痛的呀……”
“那你呢?换了你,又会怎么做?”
“我?”她黯然道:“那些江湖所谓的恩怨,素素一直是很讨厌的,若能为了心中所爱,放弃某些东西又何妨?然而、然而,对方可是暗夜啊,杀人放火尚属小事,逼良为娼,却又害了多少无辜的姐妹,甚至,那些可怜的孤儿,竟然被他们做出那样惨无人道的事,他们中的好多人,甚至未满十岁啊……”
我忽然想仰天大笑。欲加之罪,何患无辞?杀人放火我可以承认,然而一切为了自己的生存,谁又能对此说三道二?逼良为娼?那些逍遥居的女人,除了柔儿和……蓝娉婷之外,哪个不原本便是人尽可夫的婊子?至于所谓的残害幼童,且不说那些被我们收养的孤儿,仅仅我自己,便是一个天大的见证,若不是暗夜,我哪能存活至今?
“事实上,姐姐自返回点苍后,素素便从未见过她真正的笑容,就算在嫱姨和我们这些姐妹面前,那所谓的笑容,竟比哭还难受,而神色中不时流露出的死意,当真让人心惊胆寒。夫君,你知不知道,为了能在碑面上刻下这几个字样,姐姐她……她竟然发出了那样可怕的毒誓,才让蓝叔不得不点头……”
“可是,我们天天都在开解姐姐,明明都快让她放弃死意了,为什么,姐姐最终还是……弃我们姐妹而去了呢?姐姐,你这是,何其忍心呢……”素素抽泣着,似乎是扪心自问,似乎是对我倾解,宣泄着自己的苦闷。
可是,我心中的郁结,又如何能得到宣泄?
忽然一具冰凉的躯体倚入我怀中,却是梨花带雨的素素,紧紧握住我的手道:“夫君,姐姐已经去了,我们,一定要代替她,好好的活下去,幸福的活下去,这样九泉之下的姐姐,才会高兴的……”
天色已晚,素素却始终立在墓前,直到嫱姨掌灯而至,未免其睹物思人,素素这才跟着她离去。
本应喜气洋洋的晚宴,自是显得沉闷凝结,虽说嫱姨几次想将气氛搞得欢快些,却终究难以持续。倒是蓝掌门依然神色未变,语重心长的传授起江湖经来。
然而,此刻的我,哪有心情应付于他,却在闻得一言后,略微有了点兴趣——“话说近百年的武林,自从天丹邪教烟消云散以来,八大门派,少林、武当、雪山、华山、崆峒、百花教、铁剑门以及敝派点苍,便在白道中占据了主导地位……”
“天丹邪教?这是怎样的一个门派?”
“别说贤侄你不知情,便是我们老一辈的,也只得耳闻而已。然而,放到百十年前,一统黑道的天丹邪教,那可是全武林的噩梦呀。”
“这么厉害,那么这个门派,到底有何邪异之处?”
“邪派功法,自是常人难以想象。贤侄你试想一下,若能在区区十年之间,将一个完全不喑武学之人,培养成武林界乎一流与二流之间、甚至是达到普通一流的好手,那江湖会变成何样?”
“这……”我顿时瞠目结舌,一副饱受震撼的样子。
“幸而,既曰邪功,自有其遭受天遣之处,对方虽然由此培养出大批好手,但这批人的武学似乎就此停滞,无论如何也难以增长,唯有极少数能得突破者……”说到这里,他神色抖变道:“竟然一跃成为一流中的顶尖高手,伴随着的,却是性格的突变,手段比以前要血腥、残忍得多……”
“如此邪功,天理难容!”表面义愤填膺的我,却掩盖不住内心的震慑。凭藉自己在暗夜修炼的、勉强算得上与天丹神功同源的底子,是以一旦练成丹青,目前的武功尚在普通一流好手之上,然而离顶尖高手却有一段遥远的距离,更别提达到名列风云榜的境界了。可是,自己面临的极大不妥在于,无论如何勤加修炼,内力却始终难有长进,仍与初下山时无异,早让我暗中忧心忡忡不已。突破的瓶颈,当在那只闻其名的毒龙丸之上,别说找不找得到了,光是那可能的后果……
“即便如此,以天丹邪教之强横实力,便是倾尽武林之力,也决计难以抗衡,若非岚水宗出手襄助,恐怕现今之武林,早已是面目全非。”
“岚水宗?这又是怎样一个门派?”
“此事极为隐秘,武林中知情者,恐怕不过寥寥数人而已……”蓝拂尘叹道:“岚水宗,其实并非是某个门派,或者说,不过是一个代号。”
“代号?”
“岚水宗门人,往往不过十人,却分布于武林各个角落,白道、甚至是黑道,其宗旨在于,不屑大善大恶,但求率性而行,或许,贤侄你便是其中一个?”
“我?”我苦笑道:“萧七虽然不敢妄言大善,追求的却是天地正义。然而,观岚水宗行为举止,似乎并非纯粹的白道?”
“奇门,自然出奇人、奇事。然而所有岚水宗门人,似乎有着一个生死承诺:因天丹之起而起,随天丹之亡而亡。一旦天丹邪教死灰复燃,则其门人自然会聚集统合,挺身而出……”
“果然是奇门呀!”我叹息着,心情却愈加低落,天丹、岚水,全都是虚无缥缈之事,反而蓝娉婷之死,在我心中种下的阴影却始终未散,空空荡荡的没个着落,想杀人、想放火,却只能强自忍耐,还得陪笑应酬着对方。
此时,连日奔波、加之刚刚又哭了多时的素素,精神逐渐恍惚,嫱姨连忙叫人,将我们送入了厢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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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镜梳妆的素素,虽说双目依然红彤彤的,却另有一股怜人的娇态。然而,待得阖上铜镜后,却并未如同往常一般,娇滴滴的叫声“夫君”,然后跌入我怀中,而是静静坐在床稍,眼神空洞的怔怔看我好半晌,然后环住我的腰际。
“娘子,怎么了?”
“夫君,请你……可不可以,今晚……对素素粗暴一些?”
“既是如此,那为夫的就不客气了。”自己烦躁的心情,也急需有个宣泄,既然她有此提议,我当然求之不得。
大手伸进锦缎群摆,用力揉捏着挺翘白嫩的臀肉,滑而不腻的美妙触感,当真让我爱不释手,过得一会,拉下自己的裤子,那根粗黑的丑物立刻蹦了出来,在空气中微微颤抖。
素素刚要撇头,发丝却忽然被我扯住,正微觉吃痛,那根肉棒竟然触到眼前,拍打着她吹弹可破的脸颊,腥气入鼻,她不禁眉头一皱:“坏人,你、你想做什么?”
“请娘子给我含进去吧!”
终究是出生名门的侠女,她实在难以接受这样的事,挣扎几下,却哪里逃得开,眼见紫红丑陋的龟头几乎碰上唇片,急忙啐道:“混球,你再这样……人家要生气了!”
“咦,不是娘子你自己说过,要我粗暴些的吗?”说着肉棒一翘,分开殷红鲜艳的嘴唇,直直插入她喉中。
“唔……咳、咳……”强烈的体臭,顿时让她咳了出声,尤其那根肮脏之物居然在口中缓缓运动起来,同时粉嫩的脸颊被我粗硬的阴毛所刺痛,实在是说不出的难受,急忙后仰,想将口中这恶心的东西吐出去。
哪曾想,握住她秀发的手却用力一扯:“不准吐出来,给我吸!”素素正自嘤嘤呼痛,忽觉胸前一凉,衣裳竟已被我撕破,同时一只雪乳落入我掌中,被大力的玩弄起来。
肉棒开始在她嘴中抽送,只要她有所反抗,头发、乳房上立时会传来一阵痛楚,不多时素素的已觉痛楚难忍,却忽然浑身一颤,原来被我摸上雪白大腿的根部,撑开两瓣娇嫩的贝壳,捏住她娇小的红樱桃,几番摩擦捻弄,竟慢慢红艳硬实起来。
素素的身躯实在敏感,白玉般的肌肤透出几丝红晕,阴门也变得不那么干燥,面上的神情也渐渐没那么排斥,随着我手指沉入肉壁之内,开始了旋转抽送,她身体忽然一抖,含住肉棒的小嘴用力一吸,同时舌尖触碰到硕大的龟头,让我一个顿时激灵,差点射了出来。
“很好,娘子,就这样,用你的舌头舔我的阳具,在这根丑陋的东西插进你冰清玉洁的身体之前,好好服侍它一番……”
虽说有些认命,但素素仍感不服,闻言狠狠的咬了我肉棒一口,在我大声喊痛时,这才开始吸吮。
好一个美艳尤物,略加教导竟有如此成就,若非日间之事给她也带来莫大的刺激,我哪有这么容易享受到美人口交之乐,不过……一想到那件伤心愤怒之事,些许得意之情立刻淡去,我狠狠将她拉起,推倒在旁边的梳妆桌上,让她素颜朝着桌面匍匐着,圆润翘挺的臀部正对着自己,再一把拉下仅存的亵裤,挺枪、上马,肉棒如同脱缰的野马般,在紧密火热褶皱重重的秘穴内横冲直撞,直直顶入她体内最深处。
“唔……”素素发出一声低沉的呻吟,有快乐,又有痛苦,似乎盼望着极乐的来临,又似乎期待着痛楚中的解脱。
肉棒在无情的进出,囊袋亦是狠狠敲打着她娇嫩的下体,素素不停颤抖着,白玉般的胴体不断摆动。
看着眼前晃动着那白生生的屁股,我双手用力抓了上去,一直陷入她股肉最深处,然后挥起手掌,“啪、啪”拍打起来,看着那晶莹如玉的肌肤上,出现一道道鲜红的指痕。
“啊,住手,疼!”素素惊呼着。
我却丝毫不加理睬,心中莫明的愤慨、哀伤早已让我失去神智,唯一留存的,只是一种毁灭、蹂躏的快感,明知事后必然是无尽的空虚,却只能这样饮鸩止渴:“摇你的屁股,给我用力摇动你的屁股!像个淫妇一样摆动你的屁股!”
反抗无益,素素只能尽量随着我的话去做,然而即便如此,我的魔掌却又摸上她修长雪白的大腿,狠力的又掐又捏,一双如同大理石般雪滑无暇的美腿,顿时也变得青青紫紫起来。
“粗暴?你要粗暴,我就给你!”我抡起她软滑的身子,一下抛入床中,接着自己象只野兽般的狠狠压了上去,继续在她温暖包容的阴户内抽插。
纵然素素的身体极为敏感,这样粗野的交合却也难以承受,事实上,在我开始对她肌肤的摧残后,她体内的分泌便已停止,直到此刻终于慢慢恢复,这才感受到一丝快感。
随着春潮不断的涌出,我的幅度也愈来愈大,伴随着素素一声难以掩盖的尖叫,滚烫的精液终于洒出,结束了这场漫长的性事。
然而,神智终于得到少许回复,我却简直不敢去看素素的眼睛。
自己,终究还是失控了。
是真心想要道歉呢,还是害怕因此身份暴露,我早已分不清楚,心中唯一所想的是,当务之急,必须要乞求素素的原谅。可是……可是……
我他妈的还要说多少这样虚伪的话语?
从初时的自嘲,后来的厌倦麻木,到了这一刻,不知怎的竟对自己鄙薄反感到了极点。然而,这却是我亲手选定的道路,没有本事快意恩仇,便只能是沽名钓誉、欺世盗名,除了毫无回头余地的走下去之外,我还能有什么选择?
终究,我还是半跪于地道:“娘子,对不起,为夫的刚才过分了,不敢请求你的原谅,只希望你打也好,骂也好,千万不要不说话。”
“不妨事的,夫君,素素知道,你是为了我好。其实,素素的心情,现在真是好了很多。”说到这里,身体上的痛感让她眉心一皱,随后却掩饰道:“夫君你不用挂心,素素只要睡一觉,便什么都好了的。”
“可是,你却怎么让我相信,自己如何下得了如此重手?”我用力一捶自己的胸膛,道:“难道说,我萧七的体内,竟隐藏着一只野兽?”接着又是几下重击,眼见自己脸色陡然苍白,几乎便要吐血三升。
“夫君,住手呀!”她攀住我的手臂道:“别再自责了,一时的失控,其实算不了什么。何况……”她俏脸转红,道:“人家刚才也很快乐呀,虽然开始是太疼了些,可随后的感觉却份外强烈。只要你以后别那么大力,人家……人家、其实也没那么反对啦。”这么隐私的语言,如果不是为了安慰我,想必她是无论如何也不会说出口的……
夜已深沉,就连素素也沉沉睡去。然而,翻来覆去的我,却始终未能入睡。撑起身子,就着月光看着她美丽的睡颜,即使在睡梦中,她也不时感觉到身体的痛楚,然而,偶尔的颦眉之间,那抹淡淡的笑容,却又如此的甜蜜、满足,就这样看着看着,烦躁的心情竟慢慢平息,忍不住伸臂将她紧紧搂入怀中,相拥着进入
次日一早,梳洗过后,自有专人陪同我夫妇二人游览点苍山,然而,心境仍未平静之下,纵然眼前是风景如画,我和素素却哪里有心欣赏。
“点苍山,北起上关,南达大理,共有十九峰,现在大家所处之处,正是主峰马龙峰肚。”说话之人,名唤“云杉问剑”董镜,乃是点苍派新一代弟子中的佼佼者。可惜,眉清目秀的一个小伙子,看起来也有颇深的修为,偏偏见到素素就脸红,只能对着我讲话。
“好甜哦!夫君,你也来尝尝嘛。”素素掬一口清泉,赞道。这也难怪,点苍山号称两峰夹一溪,一共十八道清溪,端的是道道清澈见底、甘甜可口。
董镜见我兴趣缺缺,问道:“萧师兄,您可有意去大理古城一游?”
“不用了,素素,你有兴趣吗?”
素素摇头:“人家早就去过啦,既然夫君你没有兴趣,那素素也不用去了。”
眼见董镜略显尴尬,换做平日我或许会上去和他虚与委蛇,但眼下实在鼓不起这个精神,只能歉然道:“董师兄,你不用理会我们,我们自有去处。”
董镜拗不过我们,最终道声得罪,自去忙他的事去也,留下我和素素,齐齐站立在这马龙峰半山腰,静静看着飞瀑散花、云雾缭绕。
素素忽然一个冷颤:“唔,好冷。”我正要解下身上的衣袍,却见她嫣然一笑,纵身入我怀中:“这样子,就比较不冷了。”
二人一时相对无言,好一会,素素才指着前方一颗孤零零的古杉道:“夫君,你说说看,这位古树伯伯,已经立在这里多久了呢?”
“至少,也有好几百年了吧。”
素素叹息道:“好几百年,天,这么孤寂的生活,古树伯伯是如何生存下去的呢?换做素素,可能几天就受不了了……”
“傻妮子,古树又不是人,怎么会有思想。”
“嘘,禁声,不要对古树伯伯不敬。夫人从小就告诉素素,花草树木,皆有灵性,只是他们表现出来的形式,是冷眼旁观这个世界罢了……”说着叹口气道:“如果,人也能那样活着,会是怎样呢?起码,就不会有生离死别的痛苦了……”
知道她又想起了蓝娉婷,我亦是一声暗叹,然而却忽然发现,自己此刻的心情,相较昨日那样愤懑失控,似乎是平稳了许多,虽说,那股揪心之痛,依然徘徊不去……
昨日怎样也没有胆量询问的疑题,终于被我鼓起勇气问了出口:“你蓝姐姐,究竟是如何死去的呢?”
“素素也不清楚……”素素黯然道:“昔日,听闻暗夜已被荡平之后,我们急忙赶去点苍,那时的姐姐,气色看起来依然不至太糟。我们陪了她好些天,眼见她终于神色如常,似乎是完全放弃了求死之意,这才放心离去的呀……”
说到这里,她神色忽转激动:“可为什么、为什么?竟让我在回程的路上,便听到了这个噩耗呢?姐妹结义之情,竟连她的遗容也未能见到,姐姐她、她到底是怎么想的呢?”
是呀,她究竟是怎么想的呢?一念之差,暗夜从此毁于一旦;一念之差,从此天人永隔;一念之差,从此,让我迈上向全武林复仇的不归之路……
又在点苍盘桓数日,与其它少侠的关系搞得也算不错,更从蓝拂尘那里,掌握了不少白道的知识。唯一让我失望的是,始终未能探得被白道擒获的师父的下落,那似乎是目前武林绝顶的秘密之一,唯有寥寥数人知晓。
天下无不散之宴席,一切聚合,总有分别之日。在我们离开那天,素素、嫱姨,都哭得泪水涟涟:“素素、贤侄,记得常来看望我们夫妇啊,嫱姨早把你们当做自己的子女,也只有你们这几个子女了……”
“嫱姨,您别伤心,素素当然会来看您的。”从常情来看,本来可以就势认个美人义母了,可惜素素早已拜了个义父,便是我们即将前去探望的“蜀中大豪”凌长风,因为某些忌讳,自然无法再多出个干娘了。
婉拒了嫱姨留客的请求,我和素素,二人二马,再次踏入了未知的行程。
——那是很久很久以后了,我才禁不住的想象,若真听从嫱姨之话留了下来,会不会从此以后,武林便少了如此之多的腥风血雨呢?人家的干爹啊,那可是全武林都敬仰的大人物呢。若不是他老人家先前不知跑去哪访友了,怎样也要把他请来给人家主持婚礼的,何况,全武林最让人信赖的人,便是干爹了,当然不怕他老人家走漏风声喽……”
“你没听过?你竟真没听说过??天呐,素素究竟嫁了个怎样的胡涂虫啊……”
其实,“蜀中大豪”凌长风,暗夜的资料中早有记载。武林中有那么一类人,论武功,或许并非顶尖,然而说起豪气,却远比孟尝更甚,救急扶难、交游广阔,以至人人提及他,都得伸出拇指,赞一声“好一位真汉子、真英雄!”暗夜的资料甚至还专门注明:武林罕有、全无仇家之人,不宜招惹。虽然在同一页纸上,对他的武功评定,仅得“中游”二字。
一路无话。
随着点苍山不断被抛在身后,骏马慢慢驶出滇境,素素的心情逐渐好转,我也看似一切如常,惟有自己深知,在蓝娉婷墓前被引出的嗜血杀伐的气息,从来都未曾消失,暂时郁积在自己心底,暗暗的发酵、悄悄的繁殖,只待某个外力引爆,然后将一切付之一炬……
黄昏时刻,我们终于抵达凌府。
“哈哈,乖女儿,你可来了!”蜀中大豪人如其名,五六十岁的样子,却是满面红光、声如洪钟,下巴留着长长的胡须,乍看起来,倒真有些类似神仙中人。
“萧七?你就是萧七?果然人的名树的影,不错不错,没让老夫失望。”
“素素啊,你真是我的乖女吗?冤枉干爹疼了你这么久,竟然连成亲这么大的事也不给干爹打声招呼,是不是想被干爹打屁股呀?”
开玩笑,老子的女人,岂能让他人染指,即便是干爹也不行。这么想着,脸上流露出的些许敌意,却让对方哈哈大笑不停:“素素啊,你这个夫婿,还真是个醋坛子呢,看他的一脸酸样!来,给干爹亲一口,嗯,乖女果然好香!”
“嘿嘿,小子,嫉妒吧,我和素素的感情,就连多数亲生父女也比不上呢!”
谈话之间,我才知晓,素素年幼时性喜贪玩,有次竟偷偷离开了百花镇,不想却被几个颇通武功的纨绔子弟拦住调戏,正自无计可施时,幸得凌长风路过,当下给了这几个畜生狠狠一顿教训,甚至还折断了为首之人的狗腿。与素素谈话后,却是年近五十的老顽童遇上了十二三岁的小顽童,结果自是臭味相投一拍即合,当场便结拜成为义父义女,好好把这周遭玩了个遍。
待得回到百花教之时,大家正为素素的失踪乱做一团,人虽无恙,家法却不得不为,眼看素素对着胳膊粗的藤条面露惧色,凌长风却挺身而出引罪上身,意图代替素素受刑。然而,“蜀中大豪”之名早已名满天下,百花教哪里下得了手,最后还是凌长风面不改色自行抽打十下,一场闹剧才得以终结。从此以后,父女的感情自是亲密无间,一有机会便互相探望,简直让寻常人羡慕不已,此次素素离山,当然少不了来看望他了。
“义父啊,还说人家呢,您前段时间到底跑哪去了,我们怎样也找不到您……”
“哦?呵呵,义父和几个朋友出海远游去了,难怪你们找不到。”
“出海?”素素露出憧憬的神色:“哇,那一定很好玩吧?”
“当然,老夫差点乐不思蜀,嘿嘿,真正的乐不思蜀。素素呀,大大小小的岛屿,衣着、言语俱与中土不同的人,当真让老夫大开眼界喽!”凌长风笑道:“乖女儿,用这么古怪的眼神看我干嘛?怪我没带你去呀,干爹怎么会忘了你呢,虽说有时语言不易沟通,但干爹好歹也记录了不少风土人情、民间传说,早已口述让师爷整理成册,只待你来翻阅了。”
素素一声欢呼,闲暇之余,她的最爱便是收集各地的风俗传说,看得津津有味不说,甚至往往为那一桩桩凄美动人的爱情故事感动得不能自已……
说话间,一个年约六岁、冰雪可爱的小男童蹦蹦跳跳跑了进来:“素素姨,进儿好想你哦!”说着便扑进了素素怀中。
素素将他抱了起来,道:“姨也好想进儿呢。来,让姨看看,进儿又长高了多少?”
“进儿已经很高了!”进儿拍拍自己的小胸膛道:“再过几年,进儿就可以出去打坏人了!”
“哇,进儿好有志气!来,看看你萧叔叔,他可是打过好多坏人呢!”
“是吗?”进儿溜下素素怀中,负手仰面,眼睛滴溜溜在我面上直转,忽然学着武林人的举止,肃容、弯腰、抱拳道:“萧叔叔,久仰久仰!”
稚气得可以的面孔,偏要装出一副老气横秋的模样,自然是使人忍俊不禁,看着大家的肩膀都晃动不停,我却只能忍住自己的笑意,回礼道:“进儿,久仰久仰。”
素素在一旁介绍,我此时才知道,凌家连续三代都是一脉单传,这个小男孩,便是他唯一的嫡亲孙子,名唤凌进。由于凌长风独子凌镇自幼身子骨不佳,难以修习高深的武功,众人因此更把全部希望寄托到了进儿身上,立誓要将他培养成未来的顶尖侠客。而进儿也颇为争气,不仅自身天分极佳,更难得是不骄不宠,比之同龄儿童,要能吃苦的多。
此时,凌镇也赶了过来,却是一副文弱书生的样子,身上不带任何武人的气息。然而,放眼整个凌府,却没人敢轻视于他。失之东隅,收之桑榆,纵然武学修为低浅,他却是个经商的奇才,若非如此,恐怕凌家早就在凌长风毫无节制的大施大舍之下破产了。
相互介绍,见过礼后,素素却问:“哥,嫂子呢?”
闻得嫂子二字,凌镇苍白的脸上浮现出一丝暖意,道:“你嫂嫂怕生,所以,就不出来见客了。不过,她倒是请你,有时间的话过去和她聊聊天。”
我心头疑惑,此类大户人家,怎会娶得如此羞怯的主母,待得素素小声解说,原来进儿的生母在生下他后不幸血崩而亡,现在的这个嫂嫂,却是凌镇在前年娶的续弦。
“嫂嫂也是个美人呢,可惜,你是无福得见了,嘻嘻。”
我心内冷笑,黄山归来不看岳,寻常的胭脂俗粉,哪里入得了我眼。
正自略有所思,屁股蛋忽然一痛,却是素素含嗔道:“大坏蛋,不准想别的女人!”
“哈哈!你们这对小两口,还真是……”一直留意着我们的凌长风,当即发出不加掩饰的笑声,竟使我没来由脸上一红。
尴尬间,幸好进来一个凌府的佣人,却是平抬着双臂,胳膊上端着给素素的书。待得素素将书取下,我却忍不住心头一惊。原来,此人的双手,竟已被人双双砍去,断口处说不出的丑陋。再看看他的脸,坑坑洼洼、纵横交错,不似刀伤,竟象被野兽噬过。
他对着凌长风鞠了个躬,咿咿呀呀的比着什么手势,凌长风回了个手势后,这才离去。直到他的身影消失,我才收回自己的眼光,探询的望向凌长风。
凌长风却未答话,只是叹息道:“唉,也是个可怜人呐……”
场面一时静默下来,惟有素素不间断的翻书声,凌长风因而笑骂道:“有了这么个乖女儿,老夫连游玩时也得如临大敌,萧七啊,别看你娘子现在一脸满足的模样,要是老夫真忘了这事,她可是会翻脸的哦!”
“哼,又在说人家坏话,不过呀,人家的夫君,可没这么容易听信你的谗言。你说是不是呀,夫~君~”
最后那夫君两字当真是又娇又嗲,听得我骨头都酥了半边,然而凌长风却抖了抖身子:“坏了,鸡皮疙瘩又起来了,不行不行,老夫得去避避了。喂,老王头,厨房准备得怎么样了,等会要是我宝贝女儿女婿吃得不满意,担心老子把菜刀塞进你的屁眼去……”
川菜辛辣麻烫,以前我曾有过一次领教。然而,回想起当时,在总攻青城之前,和师父长辈们的那次聚宴,竟似是由此揭开了暗夜败亡的序幕。有道是几家欢乐几家愁,多数长辈,死了;师父,囚了;剩下一些孤魂野鬼,不知担惊受怕的游荡在武林哪个角落;惟有一个狼心狗肺的我,却恬不知耻的坐在白道大豪的席间。
妈的,这是为什么?那些久远的回忆一旦涌上心头,眼前的气氛越是欢快,就越是让我内心愤怒,这样无忧的生活,凭什么只能由你们所拥有?甚至,这一切欢乐的来源,还要建立在暗夜的毁灭之上……
吃完晚餐,素素搂着进儿,慵懒的蜷缩在躺椅上看书,凌长风却兴致勃勃拉着我谈起了江湖千秋。
“虽说暗夜一战后,武林精英损伤颇多,然则近年来,却也涌现出不少新秀,论起风头最尽的几个,除电剑霜花之外,恐怕便非萧七你莫属了。”
“电剑你是没得比了,名列风云榜的实力,实非常人可以想象。不过这小子却是傲气甚重,除了他的宝贝妹子,谁也看不进眼底,相较之下,你则显得谦和得多……”
管他电剑作甚,我径直问道:“暗夜的实力真那么强,就连统合起来的武林,也只能惨胜?”
“平心而论,暗夜的实力,或许只与武当在伯仲之间,然而其邪功却是层出不穷,往往让人措手不及。”
“邪魔外道,不过雕虫小技尔。”我晒道。
“萧七你不可掉以轻心。”凌长风道:“暗夜可以横行江湖数百年,自然有其独到之处。说起那些邪功,委实不可让人小觑,试问在短短片刻间,陡然将内力提高一个层次,猝不及防之下,如何应付得来?”
“真有那么厉害?”眼前忽然出现一副景象:长辈们、兄弟们,在所有退路已经断绝后,终于放弃了求生的希望,杀得一个够本,杀得两个赚一个,齐齐使出那与自杀无异的暗魔五行术,只求与敌同归于尽……天,我到底造过什么孽!?
“更有那银针刺穴、几乎失去人性的七位老者,竟然在顷刻间成为足以媲美风云榜实力的高手,若非伏虎大师、无心道长、玄琴师太等人倾力顶住,恐怕武林的损失还要更大。”
说到这里,素素怀中的进儿忽然来了精神,跳下来搂着凌长风的脖子道:“爷爷爷爷,进儿还想听您讲那个故事,说您在太行山如何杀坏人的!”
太行山?杀坏人?难道说,凌长风当日竟然在场?他……竟有可能是我不共戴天的仇人之一?
他妈的,那我现在算不算是……认贼做父??
凌长风笑道:“听了上百遍了,进儿还没厌呐?”
“没有没有,爷爷您再讲讲嘛,进儿以后也要学您,杀坏人、帮好人,做一个人人都佩服的大英雄!”
“爷爷哪里称得上英雄。”凌长风苦笑道:“多属朋友抬举,爷爷只是浪得虚名罢了,不过,说起进儿你呀……”说着,他抱起进儿,让他坐在自己的膝上:“你的武学天份可比爷爷高得多,所以现在一定要好好练功哦,以后才会成为真正的英雄!”
“那是当然!”进儿点头道:“爷爷您不是常说,吃得苦中苦,做得人上人吗,所以,就算爹娘心疼进儿,进儿每天也要早早的起床练功,这样,以后才有本事惩奸除恶!”
“要想以后有本事,早睡早起对身体很重要哦,进儿现在是不是要睡了,明天爷爷再说给你听呢?”
进儿失望道:“那好吧,爷爷您说话要算话,明天一定要讲哦!”
天色已晚,凌氏爷俩相继退去,只剩我如同计穷的黔驴般团团乱转,任凭心头的疑惑滋长蔓延,偏又没办法实时问个明白。眼见素素依然津津有味读着那些书,不由怒道:“什么东西,哪有那么好读的?”
素素仰起俏脸,竟然是满面的感动:“好感人的故事啊,夫君你一定要读读,学学别人是何等的深情……”
“到底是什么样的故事?”
“这是发生在一个海岛上的故事。男主角爱上了女主角,偏偏女主角却对他有所误解,甚至是非常仇恨他。可是,即便如此,男主角依然深情不改,始终还是惦记着女主角。”素素叹息道:“后来,女主角遭遇了很可怕的事,失忆了不说,连身体、容貌都改变了,真是很可怜哦……然而,一往情深的男主角,毅然收留了她,极尽其所能的善待她,就怕伤了她分毫,甚至在她对他示好时,也不忍心夺去她的贞操。这样深情的男人,真是好让人感动哦……”
这样的男人,若真存于世上,恐怕情圣二字当之无愧,我问道:“这书……叫什么名字?”
“阿……阿里山年代祭……”
【全文完】不全啊 下面没有了? 太-------------监了?阿……阿里山年代祭
已经给你提示了啊,想继续看已经给你提供名字了。这本书已经完结了,预知后事请看阿里山年代祭。作者是这么说的。#--iCMS.PageBreak--#杀手,从古代到现在都很神秘的职业,也是一些人向往的职业。开头很好,只是结尾有点突然,没有说清楚以后的事。杀手不都是很绝情的吗?主角好像爱上陈素素了,有了牵挂就该结束自己的杀手生涯!很经典哦!内容不错,期待更新!楼主加油哦!-支持楼主。谢谢。楼主写的有点乱,最好写章节数目。哇,SM的重口味啊,虽然不敢这么做,看了过过干瘾也好啊蛮不错的武侠h小说,写的剧情蛮精彩的,顶我还是比较喜欢强奸类型看了过过干瘾也好啊#--iCMS.PageBreak--#楼主写的有点乱,最好写章节数目。开头很好,只是结尾有点突然,没有说清楚以后的事夜魔 一夜搞几次 啊?? 吃药不??很棒啊,这小说写的内容很好,是很好的成人小说楼主你扯蛋呢这本书在五年前就太监了, 你既然敢说全本 瞎扯!!!哥哥对武侠和玄幻的很是热衷 早在5年前就百度过这本这本书我读看了几遍,一直在找结局,希望能看到全本,谢了ffffffffffffffffffffffffffffff写的不错 我要是男主角叫好了没有了吗?写得不错,有点情节,看着爽#--iCMS.PageBreak--#杀手能到这地步 佩服喜欢武侠,楼主辛苦!所有的一切,在我七岁时被摧毁。爹娘因为惹上了"风云榜"中人嗜血狂魔张天光,两个合起来才称的上一流高手的人,和一个超级高手对阵,其结竟然是这么一个结局,还想着主人公怎么报复武林呢杀手中的极品!喜欢武侠小说感谢发文描写的不错,顶一个。以前就没看到结束,现在又没有,真郁闷。夜魔 一夜搞几次 啊?? 吃药不??不错啊 杀手也是一个找刺激的职业哈哈 超出限制外 想怎么样就怎么样有点穿越的味道,古代的场景和武功,现代的意识思维。#--iCMS.PageBreak--#被女人背叛是件很悲剧的事,究竟是谁对谁下套了都不知道。。。哎。。。写得不错 就是太短了这本书很是经典,只是我感觉意犹未尽,好像结尾很突然的。很久没有看过这么精彩的小说了,都看了将近1个半小时。
谢谢楼主分享!
建议以后将这么长的小说作为附件。经典武侠与淫荡肉文的结合,很淫荡,很强大。想看接下去的故事。。。太长了 看着好累啊有武功的人身体素质好,一般做爱也更持久,更强大~太黄了~杀手是古老最崇高的职业,呵呵,我崇拜杀手,强悍的杀手更厉害好文章有时候我就幻想自己是主角#--iCMS.PageBreak--#呵呵,写得还不错呢,比较有古风的文采呢,加油!怎么是古装的啊 `/ 我还以为是现代的 哎``是我喜欢的类型,支持一个,嘿嘿!!!!!!!!经典老文~看过之后好怀念啊~好书情节还算可以把 呵呵 顶下这个书以前就看过,不过一直没看到全的,没想到这里也是不全的非常不错~~~~挺有想象力是我喜欢的类型,支持一个,嘿嘿!!!!!好老的小说#--iCMS.PageBreak--#铁骨柔肠、侠肝义胆,爱江山当记爱美人,任君取舍,社稷为重!龙曜师父和主人公最后怎么样了啊书是好书,可惜太监了先说说剧情 剧情不错很经典 但是好像没写完 还有看到这个标题就感到挺好看了 谢谢楼主分享这种类型我喜欢~。。。杀手也是人啊!恶魔也有心呀!怎么是个仓促的结局,好多情节都没展开呢挺长的。要慢慢看了好作品文笔细腻、优美, 构思新颖、合理, 情节宜人, 文章生动,奇妙!开头很好,只是结尾有点突然,没有说清楚以后的事.#--iCMS.PageBreak--#楼主辛苦,写了这么好从书名来看,希望作者再努力武侠类的,不错,喜欢,不过挺长的,呵呵,慢慢看,顶了。这个杀手不太冷啊我日太长了,看不完这种杀手都有?》此文颇有古大师风范啊……看了累得慌……文采不错,写的不错,再接再厉!!!有点老套哦 不过还是感谢作者的努力杀手,从古代到现在都很神秘的职业,也是一些人向往的职业,杀手不都是很绝情的吗?主角好像爱上陈素素了,有了牵挂就该结束自己的杀手生涯!#--iCMS.PageBreak--#有竞争才有进步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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