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寻春天桥下
第二天直到近午还不见姑妈下来敲门,乐阳有些不习惯,往楼上打了个电话,
只有电话的“嘟嘟”声,没有人接。打了好几遍之后,他才想起姑妈说过要去表
妹家的事儿来。为了验证他的猜测,他跑到楼上去敲姑妈的门,仍旧没有人开门
——偌大的两间房子,如今就只剩下孤零零的可怜的乐阳了。
他现在后悔自己怎么就请了一个星期的假,温妮和女儿才走了一天,眼前?
影影绰绰地全是温妮忙碌的身影,耳朵?满是女儿小鸟般叽叽喳喳的声音,感觉
都快喘不过去来了。接下来还有六天不知该怎么度过,他想,上着班也许就不那
么空虚了吧?他成天就躺在沙发上看电视,饿了就到街角的面馆吃上一碗兰州拉
面,随便买包烟带回来。就这样浑浑噩噩地过了三天,没有人任何电话,没有任
何人来敲门,他感觉自己都快失去语言的能力了。唯一值得庆幸的事情,就是自
己裤裆?的那条命根子,它安然无恙地躺在内裤?,既没有发红也没有长出痘子
来,跟以前一模一样的好;硬是要说它有什么变化的话,那就是他的孤独似乎感
染了它,让它也变得孤独了,使得它在夜?勃起的次数越来越多。
第四天晚上,他不只是买了烟,还买了两瓶啤酒,坐在沙发上看着动画片傻
傻地笑,咕嘟嘟地把啤酒全都灌倒肚子?去,出门打了个出租车直奔丰庄路。
“你想去那儿干嘛?”脑袋?响着温妮的声音,转过了两个街口,他才意识到他
已经不用再回答这个问题了。
已经夜深了,那些女孩还在那?,就像那天和温妮经过这?时看到的一样,
此刻他才发现打那以后,自己从来未曾忘记过这些女孩。想来警方肯定扫黄不力,
因为看起来那些女孩基本上都还在那儿。他站在远处的路灯下,远远地看着她们
漫不经心地走路,再漫不经心地转身,再走路,再转身……还有几个在路灯的阴
影?和男人在交流。等会儿,他就会像那些男人一样,选中其中一个女孩,经过
一番讨价还价,他会给她钱,然后占有她的身体,不管她是什么样的人,这种想
法使他的血液加速,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甚至连自己都听到了心中欲望的呻吟
声。
想到那个叫莎莎的女孩,想到温妮,想到盼盼,他不得不鄙视自己。大约花
了一支烟的时间,点燃第二根的时候,他才把这种罪恶的病态的心理完全从心中
清除干净。即便这样,他还是缺乏自信,从和莎莎共度春宵之后,他已经知道自
己其实长得不怎么样,上身穿一件灰旧的夹克外套,下面穿的泛白的牛仔裤,皮
鞋变形得厉害,几乎可以扔到垃圾桶?了。最让他气馁的是,莫名其妙的花了一
千块之后,他的钱包?已经不多了,他只有一个要求——只要价格上可以承受,
外貌就不用讲究了。
他甩掉抽掉半截的香烟,深吸了一口凉凉的夜风,大踏步地走过去,但是当
他在围在路灯杆周围的的四个女孩中很快选了一个的时候,他发现自己原来也可
以这么勇敢,事情就是这样简单!但是他在走到姑娘们跟前去的那一刹那,有了
一种很奇怪的感觉——无论他穿世界上任何衣服,他都会有一种赤身裸体的幻觉。
“你有空吗?”乐阳礼貌地对他选中的女孩说。
“你在说……我有空吗?”她轻佻地指了指她的胸脯,咯咯地笑起来,“哦,
那我可以跟你说我这辈子都有空吗?帅哥。”其他女孩笑得前仰后翻。
他们走到光线照不到的地方,开始说起价格来,要价挺高——六百块,服务
和莎莎的一样,但是便宜了四百块,他现在的钱包还能承受,所以他就答应了。
但是在“交易”地点的选择上,他们有点小小的分歧:乐阳要她和他一起回到姑
妈的房子?去,而她不干,她说她还有个六个月大的女孩,她不能把她撇在家?
太久。乐阳妥协了,“我理解你,”他说,“我也有个女儿,刚满三岁。”
跟着她走了十多分钟,看样子要继续走下去,乐阳提议说打车过去,不管远
近,车费钱他来给。
在出租车上,“你老婆呢?”她问一直看着车窗外的乐阳。
“回老家了,南昌。”
“离婚还是别的什么原因?”
“哦,不,只是分居,差不多……也快了!”话刚出口,他有点纳闷自己怎
么向一个妓女说这么多。
“呃……分居可不好,我是说……”她不知道怎么安慰他,说话的这段时间,
乐阳一直没有转过头来。
气氛一直很尴尬,出租车?静得有些可怕,“哎,你说,我的头发好不好看?”
她打破了沉默,轻轻地拍了拍他的膝盖。
直到这时,乐阳才转过头来,接着一闪而过的路灯光,看清了她的模样:染
成葡萄紫的长卷发,围着俊秀的瓜子脸。“漂亮!”他说,路灯照不到她的脸,
他只得盯着她的脸,等着经过下一盏路灯的时候再看,路灯一下子照亮她的脸庞
的时候,乐阳看到了她的眼睛:长长的假睫毛,和浓浓眼影,一点也不能遮盖她
眼睛的漂亮——大而有神的双眼皮儿。到再下一盏路灯亮起来的时候,他着重看
了她的嘴巴,也挺耐看的——薄薄地但是性感;一路上乐阳很规矩,没有对她动
手动脚的。她说“快到了”的时候,他看了一下计价表,差不多二十分钟,一点
也不算近,他开始有些担心起来:下车之后她会不会把他带到一个黑咕隆咚的甬
道?,早已等在那儿的一帮流氓一拥而上,把他打得半死,然后拿走他的手机和
钱包,然后消失得无影无踪?
出租车终于在一个安静的小区门口停了下来,他警惕低跟在她的后面,从后
面看去,她长得苗条而结实,生了孩子的女人保养得这么好的可不多。他们进了
一栋楼直上到二楼,打开门走了进去,长长的走廊,并排有三间屋子,基本上没
怎么装修,一切看起来老旧而且乱七八糟的,不过很安静。刚走到走廊上的时候,
她转过身来朝着乐阳嘘了一下,然后踮着脚猫着腰轻手轻脚地走到最?面那个屋
子的门前,打开门等着他过去。乐阳学着她的样子悄无声息地走到跟前来。他侧
身进了门,她也闪身进来,把灯打开后,反手把门关上了。
房间虽小,但是却很干净整洁。墙角?摆着一张双人床,几乎占了房间面积
的三分之一还要多,在离床边不远的地方,放着一张原木色的崭新的大婴儿床。
她先走到婴儿床边,揭开小小的花被子看看一看,“还好,她还活着!”她
转过头来朝着乐阳不自然地一笑。
“我们就是在这?……”他看了看婴儿床中央那床花棉被,分辨出那下面小
小的身子的轮廓,正在被子下面一动不动,睡得正甜呢,可是他还是担心会吵醒
她。
“没事,都是在这?的。”她笑了笑,走到床边坐下,“白天闹够了,晚上
最多也就醒一两次,没关系的!”
乐阳把钱包掏出来,数了六张一百元的钞票,走到老旧的梳妆台前,用粉盒
压着。转过身来的时候,她已经关了吊灯,打开了床头一盏有灯罩的小灯,然后
在那一方小小的光亮中,开始脱起身上的衣服来。
他走过去把半个屁股歪在床沿上,有些紧张,用眼角的余光瞟着她。她坐在
床上跷起腿来,把那小小的白色三角内裤沿着白生生的腿扒下来,放在床脚的那
一头,乐阳看得出来,那内裤又廉价又陈旧,都快失去弹性了,变得松松垮垮的。
除了小腹微微地有些赘肉之外,她恢复的很好:要是只看那张讨人欢喜的甜甜的
面孔,是不容易知道她已经生过孩子了的;身材也很匀称,双手和双臂都显得修
长柔美,两腿中间光溜溜的,看起来很是干净;尤其是胸前那对白花花的乳房,
硕大而饱满,淡褐色的乳晕有小孩的手掌那么大,其余的地方都是白晰细嫩的皮
肉。
“你……对这工作……有没有喜欢过?”乐阳笨拙地转过身来,他发现自己
呼吸不太均匀,说起话来结结巴巴的。
“呃……”女人没有料到他会这么问,显得有些无所适从,“如果是你,你
会喜欢吗?”她反问道。
“……噢……”乐阳被噎了一下了,“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只是……你知道
的……做过很多次之后,会不会都没那种感觉了?”他先把自己脱得赤条条地,
然后挨过去躺在她身边。
“哦,这个你放心好了,”女人说,“一般情况下不会那样的,当然,有过
那种时候,但是你要知道,我可是个活人,不是树木冰块,我也有感觉的!”她
扑闪着大眼睛看着乐阳说,补了一句,“你很快就知道啦!”第十一章剃毛美少
妇
乐阳已经不再听她说什么了,他的目光被她小腹下面那光脱脱的肉深深地吸
住了。借着床头灯的灯光,现在他看清楚了,上面有青青的毛茬,原来是剃光了
的,他不由得摸了一下自己光溜溜的下巴,感受着那类似的粗糙。
“是剃过的吗?”他想确认一下,女人点了点头,“可是好好的为什么要剃
掉?”他感觉有些不太习惯。
“剃了不好吗?”看来她喜欢用反问句来作答。
“……不不……,挺好的,这样子不错,又肥又白,像个大白馒头。”乐阳
把眼定定地看着那人造的白虎。
“大白馒头有这么好看的么?”她挪了挪身子,把那?朝着他,放肆地把大
腿叉开来,把那肉穴大胆地张开在他眼前。
乐阳心?“咯噔”了一下,眼睛张得大大的。那白花花的肉丘中间,有一道
粉红色的裂隙,?面有湿亮亮的肉褶,非常好看。“真美!”他喃喃地说,口水
都快流到嘴边来了。
“你只是不习惯而已,外国人都喜欢把毛剃得光光的,那样干净看起来好看,
干起来又舒服。”她把手掌在那肉丘上挑逗似的滑动,看得出来她对自己的阴户
非常满意。
这让乐阳想起温妮的肉穴来,早些年她的阴道也是这么肥美漂亮,可是生完
孩子之后,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原本粉红色的阴唇边沿有了淡淡的黑褐色。
而眼前的这个女人,虽然也生了孩子,可是依然宛如少女般的粉红鲜嫩,外型也
很漂亮,活象一朵含苞待放的荷花。
“你看够了,我就藏起来啦,反正又不好看!”女人说着就要把莲藕般白嫩
的大腿并拢了。
“别!”乐阳连忙按住她的膝盖,“很好看!很好看!……”他连声说,小
心翼翼地伸出手去在那湿漉漉的裂隙上碰了一下,那花瓣一般的阴唇仿佛害羞似
的紧张地蠕动了一下,慢慢地舒展开来。
“我……可以用嘴吗?”他抬起头来,有些不确定她会不会同意,他和温妮
做爱之前,不重新刷牙就别想亲她那?。女人咬着一根手指头点了点头。
乐阳用食指和拇指把那迷人的缝隙撑开,在蠕动着的粉红色的肉褶?面,有
一个细小的肉洞。他把头凑过去,把嘴唇贴在上面,一股腥香的气息扑鼻而来,
使他忍不住把舌尖伸出来,抵到那鲜嫩的缝隙之中,探寻那芳香的源头。
“唔……”女人长长的哼着鼻音,把头朝后仰去,挺着臀部凑了过来,紧紧
地贴着男人温热的嘴唇。
乐阳把双手穿到女人的屁股下面,搂着她的屁股往嘴上贴,不停地把舌尖在
柔软的阴唇上扫点,大小阴唇都不放过,时不时还将舌头伸到那柔软的穴口?面
去翻搅。
女人在上面兴奋地痉挛了几下,“依依哟哟”地哼叫起来,摇动着臀部挨磨
上来,芳香的花阜频繁地触到了他的鼻尖,把鼻尖弄得痒痒的。不大一会儿,暖
暖的花房?变得火热起来,黏黏滑滑的液体从洞穴深处、从阴唇内壁上渗出来,
把那?变得软塌塌地像一个沼泽,把他的下巴上、嘴唇上都濡湿了,他及时地用
舌头把那新鲜的汁液收集起来,“啾啾”有声地吞下肚子?面去,像一只贪吃的
猪把嘴筒子伸到了猪食盆?。
“……啊……啊呵……真痒啦!”女人欢快地呻唤起来,情不自禁地甩动着
海藻般的长发,一阵又一阵地颤抖不已。
他再也压不住心中那团熊熊的欲火,直起身来把女人柔软的身体压伏在床上,
把胯间那如钢似铁般滚烫的肉棍在女人的大腿间乱戳乱送,经过三天的禁欲,经
过孤独的煎熬,他已经迫不及待了。
尽管女人把两腿分得很开,乐阳却始终不得其门而入,急得满头大汗——真
是越急越忙,越忙越急。女人可能是等的不耐烦了,挣扎着支起上身来,脸上红
霞朵朵,她朝着惶急的乐阳嫣然一笑,一只手抓住了他的命根子,另一只手熟练
地把包皮披翻到后面攥住,伸出食指来深深地插到肉穴?,掏弄了两下又抽出来,
指尖上淫液成丝,女人便把这些淫液轻柔地涂抹在红扑扑的肉棍上,动作有条不
紊而又十分优雅;直到把棒身涂的油亮亮的,才撑开那可爱的小嘴巴,牵引着硕
大的树桩靠近那湿漉漉的巢穴,就像牵着一头乖巧的小牛。
乐阳把双手撑在两边,直到感觉到龟头全都被那暖乎乎湿漉漉的肉瓣儿包围
了,才缓缓地把臀部压过去,龟头挤开柔软的肉褶,越陷越深。
女人的手一下子撒开了,他的臀部刹不住车,“吱溜”地一声轻响,硕大的
肉棒一直朝?面滑落进去。女人一声闷哼,往后便倒了,两手摊开来紧紧地抓住
床单,咬着牙把双腿蜷曲起来。肉棒全根没入,若即若离地抵着了最深处的软软
的肉垫,原来?面别有天地,只是入口窄狭而已。
“你还好吗?”下面紧紧地贴住了,乐阳一抬头便看见了女人蹙着眉头,难
以忍受的样子。
女人在枕头上把头摇得跟博浪鼓一般,乐阳便放开胆子深深浅浅地抽插起来,
女人胸脯上那对诱人的大乳房开始晃晃悠悠地颤动起来,坚硬的乳尖不时地划着
他结实的胸肌,痒酥酥地难受。他快快地抽一会儿便停住,俯下头来用嘴含住乳
尖舔咂拉扯,有时把嘴巴陷在软软的肉团?乱拱,每当这时候,女人的全身不由
自主地痉挛起来,震动得厉害。他迅速地玩弄了一下乳头,又快快地抽上一会儿,
又停下来用嘴巴玩一下乳头……“啊……好大的鸡巴……好大!”女人嗫嚅着说,
她一直在下面哼哼唧唧地小声呻吟,一边挺着臀部来迎合他的抽送。
“……嗯?大吗?”乐阳喘着粗气一边抽送一边问,心中又是自豪又是满足,
“你喜欢大鸡巴干……”
“……喜…喜欢,……爽死了!”女人的声音变得怪怪的,就像是换了一个
人,从声音来判断要比她年轻好几岁。
“我全都给你,给你!”乐阳感觉到肉棒被一个暖洋洋的肉器包裹得严严实
实的,像被蚌紧紧地衔住了一样。分外地受用,一抽插就发出“噼噼啪啪”的淫
靡的声响,撩拨着他的耳膜。三天都没有做爱了,乐阳也觉得今天的肉棒比平时
要坚硬,下面的肉穴被塞得满满当当的。
“嗯,狠狠地……日我……干我……”女人的臀部摇得越来越欢快。那些对
妓女冷淡的怀疑早被乐阳抛到了九霄云外,在他身下的是一头如饥似渴的母狼。
他停下来,把上半身尽量撑起来,低头顺着小腹望了望那肉棒和肉穴结合的
地方,只看到那阴茎根部的毛从上沾了一圈白白的沫子,露出来的那一小截湿漉
漉的像被牛奶涮过一样,光秃秃的阴阜中央被顶得凹陷了进去。
“怎么停下来了?”女人的声音从头顶那边传过来,他抬起头来,女人正用
那水汪汪的大眼睛看着她媚笑。
“我……就想看看,怪有趣。”他说完又把头低了看着那?,尝试着把肉棒
慢慢地往外抽离,那长长的水涟涟的棒身便一点一点地露出来,把那肉穴?粉红
的肉褶也连带着翻出一些来。
“别……别看啦!我都……都受不了啊,快……”女人觉得内?一片空虚,
焦迫地呼喊起来。
他又开始抽起来,肉穴?水汪汪的,抽送很是顺畅。这次他不在是漫无章法
地浪插了,他开始深深地快速抽插起来,就像石杵一般,深深地舂打着那销魂的
泥潭,“噼啪”“噼啪”的声音有节律地在屋子?响起来。
女人的脖颈上覆上了一层亮亮的汗膜,脸蛋儿通红起来,呼吸越来越急促,
呻吟越来无法控制,全身也跟着渐渐地火热起来,在身下就像一条垂死挣扎的美
人鱼,把身子在床单上翻来覆去地滚动,进入了欲仙欲死的状态。
旁边的婴儿床上吱嘎地响了一下,小孩儿“哇”地一声哭了起来。女人索性
把嗓子放开,大声地叫唤起来:“啊……哦……噢……喔……”,声音盖过了小
孩的哭声。她已经兴奋到了极点,全身畅快无比,她停不下来,她只要男人,只
要男人的大鸡巴,顾不得“哇哇”直叫唤的小孩了!
乐阳听到婴儿的哭声,心?也着急起来,不过幸运的是,他已经是强弩之末
了,咬着牙狠狠地干了十来下,把女人干得“哇哇”大叫,最后他低吼一声,把
龟头深深地钻入了肉穴的底部,在那?突突地射了个痛快。
女人的身体也僵硬了,像个八爪鱼一样紧紧地把他搂住,痉挛着射在了一块
儿,良久才把双臂放开来。乐阳“扑”的一下把肉棒从肉穴?拔出来,翻身仰在
一边喘着粗气。女人从床上翻爬起来,手脚并用地往婴儿床的方向爬过去。乐阳
扭头一看,女人白生生的臀部中央,那迷人的洞穴还在抽搐,白色的浆液从?面
“汩汩”地流淌出来,扯着长长的丝线掉落在传单上,慢慢地化成一串湿漉漉的
水迹。
女人把小孩儿从婴儿床中央抱起来,把奶头塞进她的嘴?,小孩一下子就止
住了哭声,“啪啪”地吮咂起来,她才赤裸着身子坐回了床上,轻轻地在拍抚着
婴儿。“小孩儿都是这样……”她扭过头来歉意地说,生怕怠慢了客人。
乐阳已经在床头上找到了手纸,此刻已经擦完了胯间的淋漓,正在沿着床单
上的水迹一路擦过来,“我知道,我也有个女儿,没关系的,我很满意,你真棒!”
他说这话的时候觉得有些心酸,不知道是为自己还是为眼前的女人。
“真的吗?”女人似乎很开心,“你知道吗?你真的很不错,我觉得……觉
得自己又做了一次女孩,好久都没这么畅快过了,而你却做到了,你才是最棒的
那个!”她出人意料地说,她的话让乐阳很受鼓舞,他甚至觉得眼前的这个女人
突然不再低贱,浑身散发着魅力。
小芳菲很快就吃饱了,在妈妈给她换尿布的时候,她已经咧着小嘴甜甜的睡
着了。女人把孩子安顿好之后,并不着急穿衣服,而是赤着脚到外面那边的厨房
?,拿了两瓶没冻好的啤酒进来,回到床上扔给乐阳一瓶,两人就着啤酒瓶喝起
来。
直到这时,他才知道她叫杨艳琴,二十三岁,来自安徽的一个农村,已经在
上海待了三年多了。摇篮?的小孩叫芳菲,她自己取的名字,她说那是世界上最
好听的女孩的名字。有了莎莎的前车之鉴,乐阳并不想让自己相信她说的每一句
话,那样像个傻子,他想。不过,他还是津津有味地听着。
杨艳琴说她之前并不是做这个的,刚来上海的时候她在一家有名的大酒店当
服务生,“根本就没想过做这一行”。可是“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
后来有个客户趁着没人的时候把她按在客房的床上,想强奸她,情急之下,她咬
掉了那个混蛋舌头跑了出来。这事后来闹得很大,报纸上电视上还报道了的,酒
店死活也不相信她的说辞,宁愿相信那个人渣说的“是她勾引了我”,害得她把
所有的积蓄都赔光了,还不够赔医药费,因此欠下了一大笔债。“不过现在好了,
基本上都还得差不多了!”杨艳琴叹了一口气,总结似的说。
乐阳温柔地把她搂过来,靠在他结实的胸膛上,不知道该怎么安慰这个不幸
的女子。
“哎,你叫什么?你是做什么的?”她问道,她脸上又浮现出那种常有歉意
来。
“我叫乐阳,是一个物流公司的小职员,日子紧巴巴的!”他简约地说,
“就是处理订单之类的那种,用电脑……”他还是怕她不明白,又比划着解释了
一会儿。
杨艳琴的眼神黯淡下来,低头沉默了好一会儿,然后抬起头来说:“嗯,我
真希望我上过大学,像你们这样聪明,然后我可以做个律师什么的,至少不被别
人欺负!”她眯起眼睛,不让眼泪掉出来,“我觉得律师只要收了钱,都要胡说
八道,因为很多人并不是真正了解打官司的事……唉,算了,不说这些了。”她
摆了摆手。
又是一长段的沉默时间,“……喂!”乐阳摇了摇女人的肩头。
“什么?”她在男人的胸膛上动了一动,表示她还没睡着。
“你要不要听我的家?事?”他突然有种倾诉的渴望,不过话说出口之后就
后悔了。
“好啊!好啊!”杨艳琴欢快得像个孩子,急切地说。
“开玩笑啦,睡吧!”乐阳抱歉地说,一边把被子扯过来盖在他们身上。
第十二章浴袍泄春光
天刚蒙蒙亮的时候,一阵婴儿“呱呱”的哭声响起来,他们都被吵醒了。女
人嘟嘟哝哝地下了床,那哭声才止住了。乐阳拿过手机来一看,才六点钟。他把
被子蒙在头上,听见女人说了一声“你多睡会儿吧”,接着是“踢踢踏踏”的脚
步声往门外去了。他迷迷糊糊地又睡着了,醒来的时候天已经大亮,房间?就只
有他一个人,房间门虚掩着,从走廊那头隐隐传来几个女人说说笑笑的声音。房
间?的气味怪难闻,化妆品味和尿骚味混杂在一起,他才意识到自己在妓女的房
间?睡了一整晚,于是赶紧从暖乎乎的被子?钻出来,找来衣服裤子穿上,他得
尽快离开这?——毕竟交易已经结束,他也不想多呆一会儿。
正在他穿好鞋的时候,门“吱呀”一声开了,杨艳琴那颗好看的头探进来,
笑吟吟地说:“收拾好啦没有?快过来和我们一起吃早餐。”
乐阳本来想拒绝的,可是看着她殷切的脸庞,还是忍不下心来,只好跟在她
后面走进从走廊过来的第一个房间?。房间很大,洗手间、厨房和客厅连在一起
——看来这是他们共用的空间——客厅。此刻厨房?的煤气灶上,茶壶在“咝咝”
作响,房间?弥漫着蒸汽和茶香,比昨晚睡的房间好闻多了。
“过来吧,这些都是我的朋友!”杨艳琴招呼他坐下,端过来一杯冒着热气
的茶水。他尿急得厉害,抱歉地朝她笑了笑,快步走到洗手间?去了。从洗手间
那没有窗棂的窗户望出去,可以看到下面是片野草丛生的瓦砾场。
乐阳胡乱地用清水冲了一下汗乎乎的脸,回到沙发上的时候,才发现对面的
电视机面前的安乐椅上,躺靠着一个看起来二十多岁的年轻女孩,她的黑发不算
很长,只垂到了锁骨那儿,湿漉漉的——像是刚洗了澡出来,身上穿了件白色棉
布的浴袍,长度刚好盖到膝盖上方,脚上随意地趿着一双廉价的青色拖鞋。早晨
的阳光从窗户?射进来,刚好射在他裸露着的小腿上,把这一截光滑结实的光腿
照得亮亮的。
“这是何水儿,我的好姐妹。”杨艳琴介绍说,何水儿的目光从电视机上移
过来,正好和乐阳直愣愣的眼光对上了,他窘了一下,把目光从那完美的小腿肚
子上移开来,她微微笑了一下,舔了舔丰满湿润的下嘴唇,说了声“嗨!”,他
连忙坐在沙发上欠了欠身说:“你好!”
“这是秀姐,我们的房东,我们的大姐大。”杨艳琴抱着孩子晃悠着,转脸
朝向房间的一角,他才看到在一张长方形的小木桌前,电熨斗的插头插在面前的
墙上,有一个又矮又壮的女人站在那?,摇动着肥硕的大屁股在熨衣服。她听到
有人叫她的名字,茫然抬起头转过来,看见了乐阳,理了理鬓角的凌乱的发丝,
裂开嘴用很愉快的声音说:“你好,欢迎你到我们家来。”又转过头去干活了。
在她回头的那一刹那,他看见她大约有三十多岁。
“她已经有三个孩子了,最大的那个有六岁了,一大早就要去外面玩耍,顽
皮得很……”杨艳琴继续摇晃着怀中的婴儿,自豪地告诉,“他丈夫可能干了,
不吃早饭就去上班,直到傍晚才会回来,也许你下一次来早点,说不定能碰到他。”
他想他再也不会来了,但是没说出来,只是小口地呷着茶,很有礼貌地听着
她们你一言我一语地谈话,根本插不上嘴,只有点头和微笑的分。渐渐地,乐阳
在脑海?把她们零碎的谈话内容组合起来,形成了一个大概的印象:秀姐的全名
叫梁云秀,老公叫雷大安,是个室内装修工人,一天到晚都有干不完的活;最大
的那个孩子明年就要送到附近的学校去上一年级,一家人日子过得紧巴巴的——
还好他们有这套房子,租给了杨艳琴和何水儿,收取房租这样来补贴家用,看样
子他们是知道他们的租客是干什么行当的,只是他们并不在乎,所以组合起来就
成了一家人。
从看到何水儿的那一刻起,乐阳就能猜到何水儿是做什么的了,就连屁股下
这张磨得油光滑亮破了皮的沙发,他也很清楚地知道:曾经有很多个像他这样的
男人,带着一脸的忧愁抽着烟,把屁股坐在这张沙发上面,一边听着三个女人絮
絮叨叨地拉家常,一边在心?琢磨怎样才能尽快的甩脱她们。但是乐阳和他们有
点不同,他甚至希望这种人与人之间的交往可以延续得久一点,他实在不愿意一
个人回到那个根本算不上家的屋子?,一个人傻傻地看电视。
也许那些男人也像他一样,一开始就先看到何水儿的小腿,一度迷恋那阳光
中的完美的肉色,然后在接下来的时间?一边听她们闲扯,一边装着漫不经心地
打量她的一切——就像他此刻正在做的一样。
何水儿好像对斜对面的这个男人熟视无睹,不经意地把膝盖分开来,阳光已
经笼罩了她的下半身。乐阳只消那么微微地一瞥,就能看到浴袍?去,直看到大
腿根部。天啊!她居然没有穿内裤!他微笑着,定睛仔细看过去,何水儿的大腿
根部的皮肤渐渐暗淡,直到那淡褐色的鼓蓬蓬肉丘上,上面长着一小片黑黑的杂
草,肉丘靠下的地方微微陷下去成了一条迷人的沟缝,沟缝中央有细小的暗褐色
的肉蕾浮凸出来——几乎可以肯定,她若是再张开点,那蓓蕾就会瞬间绽放开来,
裤裆?那欲望的神经管束开始不安分地活动起来,他不由得吞了一口口水,喉咙
管上下抖了一下,弄得脖子?“咕咕”地作响。
“你的名字真好听,乐阳。”何水儿跟他说,发现他好久没有说话了,“你
就叫我水儿吧,我喜欢别人这样叫。”她的声音轻柔地顿挫,他很喜欢这种声音。
“是么……”他怔了一下,连忙把头抬起来,迎着她的目光,可是他实在没
有勇气和这个女人对视,便把头扭向窗外,“我觉得好平常的,很多人都叫这个
名字!”他淡淡地说。
“我一听到这个名字,我就觉得亲切,你不知道……”当她看到乐阳尴尬的
表情,在想想刚才他的目光的方向,脸一下子红了,很自然地把一条腿搭到另一
条腿上。
水儿又说了一些别的什么,乐阳没有听到,他的太阳穴在充血,脑袋?“嗡
嗡”作响,心脏在“砰砰”乱跳。等到她们又很快地交谈起来,他深深地“嘘”
了一口气,回过头来的时候,那神秘花园的大门已经关上了。乐阳无可奈何地遗
憾起来,不过还好,也不是什么也没得看,且不说那掩在浴袍下面的白花花的大
腿,单就那双娇小的脚掌也是风光无限:在早晨的阳光下,这双玲珑的脚掌尖尖
地跷在安乐椅的脚垫上,干干净净的脚后跟上面是完美的脚踝,白?透红的脚背
在光线?泛着健康的光泽,隐隐映出几条细小的树枝状的青筋来,圆润的脚趾头
像一粒粒珍珠儿,上面打着五颜六色的指甲油,整个脚掌格外地性感撩人。要是
没有她们在场的话,他真想伸过手去握着轻轻地捏几下,把那可耻的唇舌在上面
亲吻,把自己卑贱的身躯让她踩在脚下。
快到吃早餐的时候,三个孩子在街上玩的孩子全都回来了,在屋子?又是吵
闹又是尖叫,仿佛有无穷无尽的精力——正是调皮的年龄。屋子?顿时热闹起来,
气氛也活跃了许多。乐阳在孩子中间出人意料地大受欢迎,有可能是因为他是屋
子?唯一的男人的缘故。每个孩子都很喜欢他,抢着跟他玩,还把平时玩的玩具
都拿出来放在地上,要他一起玩。那个最大的女孩子还要坐在他的大腿上,捏捏
他的脸,扯扯他的耳朵,咯咯地笑个不停,她说她叫露露,她说:“你是琴阿姨
的老公吗?”大家都笑了。
“哈哈,我是的。”乐阳告诉孩子,也开朗了许多,他不想扫孩子的兴。他
也很喜欢露露,她是三个孩子中最聪明的,可是他觉得总有些奇怪,面相一点也
不像两个妹妹——那两个有很多共同的地方,比如双眼皮,而露露却是单眼皮。
“乐阳,”在乐阳正打算要离开的时候,杨艳琴说,“留下来和我们一起吃
早餐吧!”他又答应了,在孩子中间他觉得很快乐,想多呆一会儿。这时水儿也
从安乐椅上站起来,在厨房?跑进跑出地帮忙。头上的湿漉漉的短发已经风干,
变成了一头柔顺漆黑的秀发,在她的头上随着跑动轻轻起舞,很适合那张微微有
些椭圆的脸,修长洁白的脖颈,高高的鼻梁,清朗的眉眼,性感的嘴唇,笑起来
的时候一口白白整齐的牙齿。宽大的浴袍遮掩不住她身体浮凸的曲线,特别是她
丰满结实的肉臀表明了她是一个成熟的女孩了,因为水儿走动的时候,恰如其分
地扭动那诱人的肉团——她知道怎样展示自己的魅力。
过不了多久,饭菜都摆好了,孩子们早已经急不可耐了,在秀姐的默许下,
三个孩子开始忐忑不安地吃起来。大人们则要好很多,都很斯文,乐阳也不例外。
杨艳琴就坐在他旁边,趁大家不注意的时候,从桌子下面探过来,捏了乐阳放在
下面的左手掌一下。他感觉到了,看了她一眼,女人的脸便红起来,眼睛直视前
方,继续淡定地夹菜吃饭,那神情仿佛在说:那是别人干的,与我无关。